211,他給喬漫的這場盛大婚禮,終於讓你沉不住氣了麼?
所有的聲音,包括呼吸聲,都隨著房間裡這個畫面映入眾人眼裡而消失不見,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靜。
準確的來說,那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小女孩。
她面朝著紀雲深的方向,側身而臥,黑色如絲綢般的長直發凌亂的鋪散在白色的床褥上,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格外的精緻漂亮,又特別的出塵脫俗。
好像被他們進來的聲音打擾,而蹙眉動了動,身上的被子滑落了一些,露出纖細雪白的手臂,圓潤好看的肩頭,和曼妙光滑的美背。
這個畫面,可以輕易的想像到,被子下的女孩正未著寸縷。
喬漫慢慢的走近床尾,看著床上那個明明清純的要命,卻又故意賣弄不屬於她這個年紀該有的性感女孩,直到她的那張臉完完全全的映入她的眼帘,她才覺得這個世界太小了。
這個女孩,她見過,正是那晚她和林嫣在商場門口碰到的那個仙氣飄飄的小女孩。
紀雲深輕輕的摁著發疼的太陽穴,眼皮垂下,用溫沉的聲調,極輕極慢的說道,「你們還不出去,是打算繼續圍觀下去?」
在這麼多雙眼睛的捉姦下,還能夠如此氣定神閒,談笑自若,恐怕除了他紀公子,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
眾人聞言,像是終於反應了過來,紛紛抬腳轉身,迅速的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他們夫妻。
紀雲深掀開被子,赤著上半身,撈過床邊椅子上的衣服和褲子穿上,墨色的碎發有些凌亂,英俊的臉上帶著剛剛睡醒時,特有的慵懶和性感。
他說,「漫漫,婚內出軌,在我們的協議書上,是要淨身出戶的!」
「哦,一張廢紙而已,我從來都沒有當過真。」
淨身出戶?他要怎麼淨身出戶?
結婚以來,她吃的,用的,穿的,花的都是他的錢。
她又該怎麼讓他淨身出戶呢?聽著就像個笑話,所以她從來沒當過真,也不敢當真。
「如果只是一張廢紙,我沒有必要簽字。」
也就是說,他紀雲深如果真的出軌,會奉上全部的身家,給她。
喬漫,「……」
「還有,我總不至於這麼明目張胆,等著你來捉姦!」
男人緩步走過來,高大的身軀立在她身邊,說話的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不是刻意的討好,也沒有半分狼狽懦弱的感覺,反而像是在乎。
因為在乎,所以小心翼翼。
「所以,是有人故意製造出這麼香艷旖旎的一幕,來向我宣戰的意思麼?」
即便他不解釋,她也不會傻到相信這一幕是真的,紀雲深想要做的事,從來都會滴水不漏。
而這個女孩,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就是紀晗的翻版。
太像了,像得眾人看到的那一秒,都把她錯認成了紀晗。
也才會有剛剛那麼長的怔楞和靜默。
「應該說,是有人開始沉不住氣了。」
喬漫微微轉頭,隔著層層疊疊的光線,看向男人深刻立體的五官,「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話落,男人就邁開一雙長腿,朝門外走去,「弄醒她,或許能找到點蛛絲馬跡。」
……
眾人出了紀雲深和喬漫的房間,都紛紛抬腳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林嫣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地毯太軟,細跟深陷進去,一個不穩就往旁邊倒去,正好壓在了童沁的身上。
童沁被林嫣壓過來的力度,而腳步不穩的後退了幾步,直到背脊砰的一聲狠狠的撞在了牆壁上,兩人才停下。
林嫣的波浪長發幾乎遮住了童沁的精緻小臉,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個意外的摔倒動作,「不好意思啊,我沒站穩。」
童沁好看的眉毛蹙起,背脊疼的近乎麻木,卻還是溫聲細語的說道,「沒關係。」
傅青山幾步走過來,將壓在童沁身上的林嫣拽回自己的身邊,低沉的嗓音問了句,「沒事吧?」
林嫣的手隨意的理了理自己的波浪長發,搖搖頭,「沒事啊!」
傅青山點頭,接著要伸手去扶還在狼狽貼著牆壁的童沁,卻被林嫣伸手攔住,「傅青山,你的手不想要了?」
方經綸剛剛接了一個電話,回來時,就看到三人站在走廊的燈光下,而童沁貼著牆壁,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
他幾個大步過來,伸手將童沁攬在懷裡,垂眸輕聲的問,「怎麼了?哪不舒服嗎?」
「沒有,可能晚飯沒吃,有點低血糖。」
傅青山看了方經綸一眼,才輕啟薄唇,「剛才嫣兒摔倒,不小心撞了她一下,你回去看看她的背有沒有事,剛剛撞牆壁的聲音還挺大的!」
「好,我知道了。」
方經綸的眉心蹙的更緊,擁著懷裡的女孩往回走,「後背疼不疼?」
童沁搖搖頭,卻在男人加重扶在她後腰的大手上的力度時,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細聲尖叫,「……方經綸。」
「不是不疼麼?」
傅青山在方經綸和童沁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後,才不咸不淡的看了身邊的女孩一眼,「你故意撞人家幹什麼?」
「看她不爽就撞了。」
傅青山雙手插兜,聲音又輕又淡,「你這脾氣誰給你慣的?整天跟只小野貓似的,看誰不順眼就撓誰一下。」
「所以,你最好別給我沾花惹草,不然……」
林嫣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的一雙大手攬住了後腰,輕輕一帶,下一秒,整個人就撞進了男人堅硬如鐵的胸膛前,疼得她眼底瞬間泛起了淚花。
「不然什麼?」
林嫣揉著被撞疼的額頭和鼻子,惡聲惡氣的說道,「不然就把你閹了,扔到狗圈裡去餵狗。」
「哦,你捨得?不是每晚都寶貝的很嗎?」
……
方經綸和童沁居住的房間裡。
一進門,方經綸就伸手去解童沁裙子背後的拉鏈,童沁掙扎著不讓,下一秒,男人就伸手直接撕碎。
女孩雪白的肌膚突然接觸到帶著冷意的空氣,整個人忍不住的瑟縮了下,一雙如水的眸光死死的瞪著身後的男人,「方經綸,你知不知道我很討厭你?」
「知道,那又怎麼樣?你不還是得乖乖的躺在我的身下,讓我上嗎?嗯?」
童沁還要繼續掙扎,卻被男人的一雙大手輕鬆的控制住,「別動,讓我看看。」
男人把女孩輕輕的轉過去,橙黃色的燈影下,女孩已經紅腫成一片的美背湧入男人的眼底,他忍不住的咒罵了一聲。
「你是殘疾嗎?被人撞一下就能撞成這個樣子?」
童沁委屈的咬唇,在淚水快掉落下來前,沒命的掙脫開男人的鉗制,走遠了幾步,「那就麻煩方公子不要再惹我,感激不盡。」
女孩的白裙已經被男人撕碎,她抬起手護著胸前,堪堪能遮住那片風光,至於其他的部位,都完完全全的暴露在男人的眼中。
這個樣子的女孩,比不穿衣服還要吸引男人。
男人聽後,漆黑的眸底掠過薄薄的笑意,帶著絲絲縷縷的嘲弄味道,「童沁,是你嗎?」
童沁渾身一僵,嬌俏的小臉上血色盡失,「什麼是我嗎?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聽不懂嗎?」方經綸從褲袋裡摸出煙盒,抽出一根點燃,隔著薄薄的煙霧,看向女孩的背影,「童沁,他給喬漫的這場盛大婚禮,終於讓你沉不住氣了麼?還是擔心,他已經愛上了喬漫,你就沒有機會了?」
「方公子,我難得出國度假,你能別破壞我的心情麼?」
男人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繼續說道,「童沁,利用喬漫解決了紀晗,現在是時候開始解決喬漫了嗎?」
「方公子,我很累了……」
男人繼續吞雲吐霧,聲音在煙霧的氤氳下,愈發的沙啞低沉,「喬漫和蔣英東會分手,是你為肖夢出謀劃策的吧?還有喬漫最開始接近老紀,也是你有意無意鋪的路對嗎?」
童沁笑著轉過身,鬆開捂在身前的雙手,任由身上的白裙掉落,「方公子,既然我在你的心裡是這麼不堪,又是心機深沉的女人,你為什麼還要把我綁在你身邊呢?或者說,你能給我什麼呢?」
「你能像紀雲深和傅青山那樣,娶了喬漫和林嫣?還是會為了我,什麼都不顧?」她走過來,雙手攀上男人的脖頸,繼續笑意盈盈的說道,「不顧你妹妹為了我變成植物人,不顧你母親因為我失去了一顆腎,還是會不顧家族的壓力?和我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一直這麼糾纏下去?」
「你不會的,你沒有那麼愛我,你只是想折磨我,虐待我,直到玩膩了,恨得再沒有力氣,才會放過我,放過你,對嗎?」
說完,她就躺在了沙發上,擺出最撩人的姿勢,「來吧,方公子,如果互相傷害是我們之間唯一的相處模式,那我們何不簡單一些?而且,還不需要彼此浪費過多的唇舌,多好啊!」
男人的眉頭蹙緊,走過去,將她狠狠的壓在身下,「童沁,你既然是我的女人,心裡就不要再惦記別的男人,如果你下次還敢這麼玩,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女孩清澈的雙眸望進男人的眼底,櫻唇慢慢的湊過去,細細密密的吻著他。
男人蹙緊的眉頭慢慢舒緩,一隻大手鉗制住女孩的下頜,阻止她的吻繼續落下,「不必這麼快就討好我?讓我上你的話,現在沒心情。」
然後低下頭,埋進女人的如瀑的頭髮里,輕輕的嗅著,「下了昨晚那麼大一盤棋,你該累了,去床上休息,我去給你買晚飯。」
說著,他就抽身要走,卻被女孩拉住了西服下擺,「不用了,我不餓。」
「怎麼,擔心我去找那個女孩?」方經綸低頭看著沙發上的女孩,眉眼浮現更多的嘲諷,「不是你親手把她送到我的床上的嗎?不過總體來說,她的味道更好一些。」
童沁的臉色突變,更加用力的拉住男人的西服下擺,「你真的碰她了?」
「送上來的,為什麼不碰?」男人聲音輕的幾乎縹緲起來,「還有,你既然想利用她當槍使,又想拴住我,就別擺出一副我辜負你的樣子,知道嗎?」
童沁咬唇,最終鬆開了男人的西服下擺,「她,她是我在孤兒院時,跟我關係最好的妹妹,你,你要好好對她。」
男人整理了一下襯衫上的領帶,低低的笑了一聲,「我會的,這種共享齊人之福的感覺挺美妙,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
走到門口,男人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說了幾句,頭也沒回,「他們一時半會查不到你這,該演的戲我還是會配合你演下去,不過我勸你最好別再對老紀執迷不悟下去,不然你可能連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說完,男人就邁開長腿走了出去,只留下原地已經淚流滿面的女孩。
……
喬漫從床尾繞到床頭,輕輕的推了推熟睡的女孩,好半天,女孩才發出一聲慵懶的「唔」聲,然後慢慢的撐坐起身。
頭髮和被子一起垂落,在冷氣房裡,蔓延的涼意迅速在她的身體上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她的意識慢慢的回歸,在看見床邊站著一個完全陌生的女人時,嚇得迅速拉起被子遮住自己,驚聲尖叫了起來。
喬漫抱胸聽了一會,才緩緩的說道,「別叫了,你還是先跟我說一下,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和我老公的房間裡,而且還沒有穿衣服!」
女孩這才將被子拉下一些,露出一張精緻的小臉,「我,我跟朋友喝多了酒,他們送我回來的,我,我怎麼知道這是你和你老公的房間?」
「不承認嗎?」
喬漫點頭,慵慵懶懶的拿出手機,撥了一串號碼,「你是現在說,還是到警局裡說。」
「到哪裡說我都不知道。」
女孩倔強的抬起下頜,喬漫卻覺得她這個樣子莫名的眼熟,好像很久之前就在哪裡見過似的。
「真是不跳黃河不死心。」
喬漫嘆了一口氣,從房間裡走出去,紀雲深正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抽著煙,聽到腳步聲,迅速的掐滅了手中的菸頭。
「她不說,就說喝酒走錯了房間。」
紀雲深回過身,看著女孩精緻好看的眉眼,「對付這種小姑娘,紀太太不是最拿手的嗎?」
「雖然拿手,但不代表我願意出手。」
「所以……」
女孩揚了揚眉眼,溫淡的笑道,「所以在撒嬌讓紀先生親自出手啊!」
「我真的沒見過她,不信麼?」
「信啊,但信和心裡不舒服是兩回事,就像我出手和紀先生出手,感覺會不一樣的道理一樣。」
紀雲深點頭,英俊的臉上沒什麼情緒,淡的像是溫開水,「我知道了。」
說完,就抬腳要往房間裡走去,卻被女孩的聲音輕輕的叫住,「紀雲深,她還沒穿衣服。」
紀雲深,「……」
「那還用我嗎?」
「不用了,不過得等她穿完衣服,然後再把所有人都叫來。」
剛剛那個女孩和他並排躺在床上的畫面,等於在眾人面前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她如果想還回去,當然得當著所有人的面還回去。
「好,我知道了。」
……
二十分鐘後,所有人都到了紀雲深和喬漫的房間裡。
女孩則是坐在沙發上,周圍是重重人影,她低著頭,眉眼不動,雙手放在雙腿上,樣子很安靜乖巧。
「我叫蘇糖,從巴爾的摩趕過來找姐姐的,有人打電話告訴我,姐姐就在這家酒店裡。」
喬漫坐在女孩的對面,臉上掛著的笑容,偏向甜美治癒系,卻透著十足的壓迫感,「哦,那她叫什麼,長得什麼樣?這裡面有她嗎?」
女孩搖搖頭,有些磕磕絆絆的說道,「我不記得了,只知道她叫蘇果,比我大幾歲,長得很漂亮,皮膚很白……」
她澄澈的眸光轉了一圈,在經過方經綸時微微頓了一下,然後搖頭,「這裡面沒有她。」
「蘇糖。」
「啊,嗯?」
喬漫撩了撩肩上的黑色長髮,隨意又散漫的語調,「你不記得了是什麼意思?」
「我幾個月前在巴爾的摩出了車禍,失去了所有的記憶,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記得這些。」
「哦,那又是誰給你打的電話,告訴你姐姐在這裡的?」
「我,我……不知道。」
喬漫輕飄飄的笑,可那笑容卻絲毫未達眼底,「你說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卻又知道你的名字和姐姐的名字,蘇糖,你說話這麼漏洞百出,是真的把我們當成三歲的小孩子,那麼好騙嗎?」
蘇糖趕緊擺手,細白的牙齒緊咬住唇,「不對,不對,不是我記得,是醫院裡的護士告訴我的,她說是姐姐送我來的醫院,留下的信息就這麼多。」
「哦,那沒有記憶,你又是如何生存的?」
「姐姐臨走的時候給我留了一張卡,還……還給我留過一張紙條,說我離開她才會幸福。」
林嫣站在喬漫的身側,精緻漂亮的臉蛋上寫滿了嘲弄,「你是學過編劇嗎?這麼跌宕起伏的劇情都想得出來?漫漫,別跟她廢話了,趕緊報警。」
「我沒有說謊!」蘇糖好看的眉頭的蹙緊,放在雙腿上的雙手不停的絞著,「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騙人。」
喬漫緩緩的點頭,漫不經心的撥著號碼,「嗯,這些話,你留著到警局裡跟警察說吧!」
女孩氣憤的站起來,白皙的小臉上,慢慢的染上了酡紅色,「哼,進了警局你就能把我怎麼樣了嗎?我又沒偷沒搶沒睡你男人,大不了呆幾個小時就走了,你這個老女人何必這麼耿耿於懷,作威作福?」
「哦,這樣啊!」喬漫抬眸,看向站在一邊的紀雲深,「老公,她說呆幾個小時就能走,我覺得好像不能,你覺得呢?」
男人的眉眼不動,輕輕的說道,「你想讓她呆多久,她就能在裡面呆多久。」
「蘇糖,聽見了嗎?我想讓你在裡面呆多久,你就能在裡面呆多久,所以,你要不要選擇乖乖聽話?」
蘇糖的眸光又一次滑向方經綸,然後垂眸,不再說話。
她的動作,只要不眼瞎,都能看明白是朝著方經綸的方向。
「方公子,你要替她解釋一下嗎?」
喬漫轉過頭,看向緊緊擁著童沁的方經綸,聲音還是那麼的慵懶好聽,「她好像一直在看你,你們有什麼關係嗎?」
方經綸的大手緊緊的握著童沁的不盈一握的腰肢,然後輕輕的眨了眨眼睛,「唔,就是睡過的關係。」
話落,童沁的身體整個僵住,再也動彈不了。
明明是她自己促成的這一切,可為什麼這一秒鐘,她的心臟會有窒息感?
「睡過的關係?」喬漫的眸光從方經綸的身上轉到微微垂眸的童沁身上,再轉回來,淡淡的說道,「這樣啊,那你要不要管她?」
「我要每個睡過的女人,都要管一下的話,那我大概可能會英年早逝,當然,是累死的!」
喬漫點點頭,繼續哂笑的看著站在她對面的白衣女孩,「蘇糖,你聽到了嗎?這裡沒有你什麼所謂的姐姐,更不會有人會管你,所以,你還要嘴硬下去嗎?」
「我沒有嘴硬,我說的都是事實,你要是想把我送進警局,那就送進去好了,反正我沒偷沒搶沒睡你男人,我就不相信這裡的警察會任你們擺布。」
喬漫嘆了一口氣,好像有些無奈,「你怎麼還是沒有聽明白,我可以隨便給你扣個罪名啊,比如說我新婚戒指丟失,卻在你的包中發現了,又比如你在我老公的床上醒過來,有介入別人家庭的嫌疑,再比如,你的精神有問題……」
「夠了。」蘇糖的眼眶發紅,嫩白的雙手緊緊的捂住耳朵,幾乎嘶吼出聲,「你們欺負人,你們合起伙來欺負人。」
童沁伸手拽了拽方經綸衣服後擺,卻聽得男人很磁性的聲線貼著她的耳邊說道,「真想讓我管?」
聽到他的話後,童沁拽著方經綸後擺的力度鬆了松,有些猶豫不決。
「你考慮清楚,把我越推越遠的話,對你沒什麼好處!」
童沁最後還是鬆了手,男人滿意的勾起唇角,看了一旁的霍青同一眼。
霍青同正看戲看的入迷,察覺到方經綸的遞過來視線,懵了兩秒鐘,才邁著長腿往前走了兩步,「把她交給我吧,我會把她查的一清二楚。」
「哦,那請問一下,霍公子憑什麼管她的事?或者我這麼問,霍公子和她是什麼關係?要插手她的事情?」
「沒什麼關係,就是單純的看上了。」霍青同走過去,將女孩擁在懷裡往出走,「我帶她回房間了,你們自便。」
房間裡眾人,「……」
不過,既然霍青同將一切都攬在了身上,剩下的人也就樂得聽結果,誰也沒再多說什麼。
沈夜白沒著急走,而是眯著眸,從褲袋裡摸出一根煙叼在嘴裡,唇角掛著淡笑問道,「老方,能教教兄弟是怎麼輕鬆的把兩個女人擺平,盡享齊人之福的麼?」
話剛落,沈夜白就覺得腰上一疼,倒吸了一口氣,「左晴,你掐我幹什麼?」
左晴微笑著將他叼在嘴裡,還未點燃的煙抽走,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少抽點菸,還有孕婦在呢!嗯?」
方經綸低低的笑,唇角拓出一片笑意,「教你可以,不過你在左大千金面前,跟個小媳婦似的,你確定你學會了,能用上?」
……
晚上十點,夜涼如水。
巴塞隆納的夜晚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喧囂和熱鬧,仿佛走出了恐怖襲擊的陰影,再一次光彩奪目起來。
紀雲深洗澡出來,便看見喬漫坐在落地窗前,腿上放著一本書,嬌小的身影幾乎被窗外旖旎夢幻的光影整個籠罩,散著說不出來的性感魅惑。
他走過去,抽掉她手中的書,「很晚了,去洗澡吧,明早五點的飛機回林城,別把自己弄得太累了。」
喬漫眉頭微微蹙起,伸手去拿被他抽走的書,「我還想看一會。」
「書都拿倒了,還看什麼?快去洗簌睡覺!」
喬漫沒動,就那麼靜靜的看著他。
紀雲深拿著毛巾胡亂的擦著頭髮,四目相對,他在她的眼睛裡看見了許許多多的情緒,卻都不深刻,幾乎一閃而逝。
一分鐘,還是兩分鐘的靜默,她才輕輕的叫了一聲他的名字,「紀雲深……」
「嗯。」男人輕輕的應了一聲,將書放在一旁的書桌上,「怎麼了?」
「你現在想起紀晗的頻率還是很多嗎?比如碰見跟她類似的氣質,長相,穿著的女孩時,會第一個想起她嗎?」
男人挑了挑眉梢,回身看她,「不會。」
「哦!」
女孩點點頭,便站起身往浴室的方向走了去。
剛剛走了兩步,就被男人溫熱的大掌握住了纖細的手腕,「就一個字,感覺你怎麼有點敷衍我的意思?」
「因為你的回答很敷衍,所以我的回應也只能敷衍。」
「我沒騙你。」男人伸手將她散落在耳邊的頭髮別在耳後,動作輕柔,「我不會經常想起她了。」
「是嗎?十年的感情都可以忘記,那我你又能記得多久呢?」
懷孕後的女人都愛敏感多疑,又愛瞎矯情,鑽牛角尖,喬漫屬於比較厲害的那種,但其實都是無意識的行為,甚至不自知。
可看在男人的眼裡,就是她在為今晚的事情鬧彆扭。
「老霍會把一切查清楚的!」
「好,我知道了!」
……
第二天,凌晨五點。
紀雲深的私人飛機從巴塞隆納的國際機場起飛,途經十幾個小時,在晚上的九點抵達了林城國際機場。
下了機,一行人各自乘車回家,霍青同則是一路拉著蘇糖上了車,過程不見一點溫柔。
紀雲深很紳士的幫喬漫拉開後車門,喬漫矮身正要坐進去,就瞥見霍青同拉著蘇糖的這一幕,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但又說不出來。
到了藍山別墅,張嫂已經準備好了宵夜,喬漫折騰了一路,什麼都不想吃,只想洗個澡就睡覺,卻被紀雲深拉住,直接拽到了餐廳,並按坐在餐椅上,遞給她筷子和湯匙,有些強制性的意味。
「我看你一路都沒怎麼吃東西,吃點再睡,不然你的低血糖又要犯了。」
喬漫推開他的手,仰臉看著他,委委屈屈又可憐巴巴的樣子,「不想吃,一口都吃不下,只想睡覺。」
「……漫漫」紀雲深微微嘆了口氣,撈過一張餐椅坐到她身邊,大手端過粥碗,舀起一勺餵到她的嘴邊,「聽話,喝點粥就睡覺。」
喬漫有些激動的偏過頭,將他的手推的老遠,「紀雲深,我說了我一口都吃不下,你能不能別每次都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她的動作有些大,粥碗裡的粥和粥勺里的粥都灑了出來,大部分落在樂紀雲深熨燙精緻的西褲上,他卻第一時間伸手掃掉落在她白裙子上的粥。
「喬漫,你知道我有的是辦法讓你乖乖喝粥,你是想自己喝,還是我餵你喝?」
喬漫瞪著他,好一會才拿過粥碗,認命了喝了兩口,然後放下,「這樣總可以了吧?」
紀雲深沒說話,而是直接拿起粥碗,大灌了一口,而後傾身,一隻大手抬起了女孩精緻圓巧的下頜,另一隻大手則是扣住她的後腦,緊接著,薄唇就覆上了女孩的櫻唇,將自己嘴裡的粥一點一點的渡給她。
喬漫伸手在男人的胸膛前胡亂的推拒,尖利的指甲劃在男人的手臂上,留下幾道醒目的血痕,卻沒有撼動男人半分,而男人則利用身高的優勢和天生的力量,把控制的主控權。
一口結束,他就渡第二口,直到一碗粥被他灌進去,他才放開她。
折磨結束,喬漫伸手胡亂的擦了一下唇,下一秒,女孩揚手就甩了一個巴掌過去,響亮的巴掌聲,瞬間在深夜的別墅中炸開。
她在笑,很輕很輕,「紀雲深,你就只會用你認為對我好的方式對我好嗎?」
男人蹙眉,伸手抓過她的小手,她往回縮,卻被握的更緊,就在她以為他會揍她的時候,他卻只是將她的手放到嘴邊,呵著熱氣,「手怎麼這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