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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我需要後路,而現在的紀雲深給不了我後路

    早上七八點的陽光透過玉蘭花樹的縫隙,隱隱綽綽的映在窗戶上,斑駁的樹影混著明媚的光線,盈盈灑了一地。

    紀雲深唇角的笑一點一點的凝住,眼中閃過從沒有過的慌亂,「漫漫,唐淺的事情確實是我沒有處理好,你會生氣我也理解,但能不能別嚇我,嗯?」

    喬漫漆黑的眸子裡失去了光亮,像是沒聽明白他的話,露出了無辜又迷茫的表情。

    「我有什麼好生氣的?紀先生當著那麼多媒體的鏡頭,追著我從二十八樓跳下來,不僅駁了你母親精心安排的這一切,還給了唐淺一個重重的難堪,現在整個林城估計羨慕我都來不及,我為什麼要生氣?」

    她的眼睛沒有焦距,很散漫,臉上掛著淺淡的微笑,「紀雲深,你去開燈好不好?我不喜歡在這麼暗的環境跟別人說話。」

    紀雲深遲疑的伸出手,僵硬的在她眼前晃了晃,沒有任何的感應和反應。

    證實了心中那份猜測,他的手好像都在抖。

    喬漫見他沒說話,便要下床,「你是不是累了?那我自己去。」

    剛剛動了一下,整個人便被男人密不透風的抱住了。

    「紀雲深,你放開我,我要去開燈。」  

    他站在床邊,一手緊緊的抱著她的腰,一手緊緊的擁著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身上,嘴裡不斷的重複,「漫漫,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有溫熱的液體不斷的滑落,她拼命推拒男人的禁錮,「紀雲深,你放開我,你放開我,聽到沒有,放開我……」

    眼睛感受不到任何的光感,除了黑暗,還是黑暗。

    她不願意接受,大概天太黑了,她才會看不到東西,可男人的反應,卻徹底的擊碎了她心中最後的那份疑慮。

    原來,她是真的看不見了。

    「漫漫,我去叫醫生,不會有事的,嗯?」

    他鬆開喬漫,轉身的那刻,卻被女人胡亂揮舞的手抓住,「紀雲深,你別走。」

    她怕黑,從小就怕黑。

    可明知道以後什麼都變成了未知,她卻在這一刻,不想放手。

    大概,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垂死掙扎。

    「好,我不走。」

    男人略帶薄繭的大掌撫上她的臉頰,俯身,薄唇湊過去,在她的櫻唇上安慰似的淺啄了一下。

    「餓了嗎?先吃點東西,然後再叫醫生來檢查好不好?」  

    喬漫在他的身前蹭了蹭,算是同意了。

    紀雲深叫來門外的楊秘書,輕聲的吩咐,怕嚇到懷裡的小女孩一般,「我讓張嫂熬煮了一些補品,你去拿來,要快點。」

    「好的,紀總。」

    病房門關合上,裡面又恢復了安靜,靜的似乎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半晌,他才打破安靜,「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喬漫搖搖頭,頭埋在他的身前,看不到表情。

    「漫漫,說句話我聽聽。」

    喬漫不想說話,更不想動,就想埋在他身前,好像這樣就可以什麼都不用思考,什麼都不用難過。

    從高處跌落的恐懼,還有身體受到阻力的衝擊,而產生的疲憊感,讓喬漫很快的就又昏睡了過去。

    紀雲深站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小女孩,她嬌小的身子陷在病床了,顯得分外柔弱,那種讓人不忍心碰觸的柔弱。

    楊秘書很快就將張嫂做好的補品拿到了醫院,他敲門走進去,將補品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將聲音壓得很低,「紀總,張嫂做的補品拿來了,還有沈少到了,在病房外。」  

    「嗯,我知道了。」

    ……

    沈夜白在門外等了十五分鐘,還不見紀雲深出來,菸癮犯了,他只好走到一邊的應急通道里,準備去抽根煙。

    剛把煙點上,應急通道的門就又被人推開,沈夜白蹙眉看過去,有些驚訝。

    「左晴,你怎麼來了?」

    她的眼眶紅紅的,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沈夜白扔掉菸頭,昂貴的皮鞋碾轉了幾下,走過去,捧起她的臉,「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你,就是你。」

    左晴一把推開他,淚跟著滾了下來,「我問你,紀雲深是不是和喬漫領證了?」

    沈夜白沒說話,算是默認。

    左晴笑,滿臉的淚,「好,你們都騙我,是不是看我像猴子一樣被耍很好玩?是不是覺得我每天都嘻嘻哈哈的,就以為我刀槍不入,不會受傷?」

    沈夜白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走過去,一把攬過她,順勢將她抵在身後的門板上,「左晴,來,告訴我,你到底在在意什麼?」

    「你捫心自問,你愛老紀嗎?只不過他是符合你父親眼中最合適的女婿人選,所以你就拼命的往他身邊靠,他正眼瞧過你嗎?嗯?」  

    左晴偏過頭,不去看他犀利的眸光,好像連淚都忘了流。

    「你哪次感冒生病,不開心,沒人陪,來親戚時,不是我跑前跑後,在你身邊?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我愛你,所以才會在我這裡有恃無恐,得寸進尺?」

    左晴再次用力的推開他,頭垂的很低,「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先走了。」

    話落,她快速轉過身去拽門,卻被身後的男人一把抵在了門板上,她的背緊貼著他寬厚堅硬的胸膛,硌的她淚花在閃。

    「想走,可以啊!今天咱們把話說清楚,就算你現在要去美國,都沒人攔你。」

    左晴惱怒,回過頭瞪著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那晚,那晚和我上過床之後,你一直躲我幹什麼?」

    沈夜白粗糲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頜,一雙眸光緊緊的逼視著她。

    左晴雙手緊張的去攥兩側的白裙子,眸光躲閃,「我哪有躲你。」

    「沒躲我?沒躲我不接我電話,發微信不回,然後人間蒸發跟著老紀去美國,回來後繼續玩失蹤,怎麼?怕我讓你負責第一次?」

    左晴被他話氣的臉色漲紅,狠狠的瞪著他,「沈夜白,你去騙鬼吧,就你那身經百戰的樣,還第一次,我才不相信!」  

    「再說,那晚我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喝醉了,還記得我身經百戰?」沈夜白笑,笑的很溫和,「左晴,那晚我要走,是你哭天喊地的拉著我,讓我別走,對我又是吻又是啃,一次結束,就繼續點火,最後,你記得我要了你幾次嗎?」

    左晴扭動,想躲開他的鉗制,「我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好啊,那現在沒喝醉,就在這做一次,你就長記性了。」

    說著,男人就去扯她的裙子,好像真的要在這裡把她給辦了。

    左晴氣不過,哭著說,「臭沈夜白,混蛋沈夜白,就知道欺負我,我以後再也不想理你了。」

    然後,就是一個滾燙的吻襲來,將她所有的憤怒和抗議都給堵了回去。

    就在這時,應急通道門被人從外面敲了幾下,紀雲深溫淡又低沉的聲音透門傳來,「老沈,要辦事回家辦,現在趕緊給我出來。」

    兩人正吻的激烈,聞言都身體一僵,沈夜白整個人壓在左晴身上,聲音低啞的厲害,「我靠,老紀,在這個時候剎車,你就不怕你兄弟憋出病來。」

    「你憋出病來,影響的是左大小姐一輩子的幸福,跟我有什麼關係?」  

    左晴的臉紅的發燙,她伸手整理著被沈夜白弄亂的長髮和裙子,咬唇瞪他,「都怪你,丟臉死了。」

    「有什麼丟臉的?」沈夜白看她沒整理好裙子,又替她整理了兩下,「男人要對自己喜歡的女人,也像個柳下惠的樣兒,那多半是那方面不行。」

    左晴還沒等說話,門外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別膩歪了,快出來。」

    沈夜白笑,又在她的紅唇上啄了一口,才拽開門,與她走了出去。

    左晴半躲在他身後,低著頭,一副小女生害羞的樣子。

    沈夜白將她攬在懷裡,大手在她的身後不規矩的遊走,眼睛卻一本正經的看著紀雲深,「喬漫怎麼樣了?」

    紀雲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菸,搖搖頭,「不太好,眼睛看不見了。」

    「看不見了?」

    左晴一愣,震驚的抬頭,「那那怎麼辦?」

    沈夜白收起在女人身上作怪的手,也微微震驚,「老紀,你也知道,唐淺是大明星,這種跳樓的戲碼,每年都要演很多,而那天又偏傍晚,光線不好,她又會掩蓋,在所有人的眼睛和鏡頭下,就像喬漫推她下的樓,這樣很難定她的罪……」  

    說到這,沈夜白微微停頓了一下,「再說,她的背後還是你父母,想要脫罪就更輕而易舉了。」

    紀雲深眯眸,在薄薄的一層煙霧後,根本看不清他眼裡的情緒。

    「找不出來罪,就給我製造罪出來。」他的唇角勾起一個淺淡的弧度,淺的幾乎無法讓人察覺,「送進去前,先把她給我扔男人堆里去,讓她知道一下,什麼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

    「好。」沈夜白點頭,「我儘快去辦。」

    左晴從小在蜜罐里長大,嬌生慣養,聞言不禁抖了兩下。

    紀雲深看向她,笑道,「老沈心疼你,本來不想讓你摻和進來,你非得往裡走,後悔了吧?」

    左晴咬唇,雙手有些緊張的攪在一起,瞄了身旁的沈夜白一眼,「他會心疼我?再說,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爸的脾氣,他認定的人怎麼可能會改變。」

    左晴在很小的時候,母親就過世了,這些年左東城又當爹又當媽,拉扯她不容易,在很多事情上,她能夠妥協,就儘量不會讓他失望。

    「老沈也是世家公子,父親是中央委員長,母親是海外富商,財富和人脈一點都不比紀家差,你父親喜歡錢,到時讓老沈送上一半的身家,保證他快快樂樂的把女兒交出去。」  

    左晴只是個二十一歲的小姑娘,在這方面根本沒有主意,聽紀雲深這麼說,只是本能的看向沈夜白。

    要知道,沈夜白一半的身家,可謂是驚人的財富,他雖然承認喜歡自己,但為了她,就將那麼多錢拱手相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沒有那麼大的魅力。

    沈夜白揉了揉她的腦袋,「這些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會處理好,也會讓爸滿意。」

    左晴點點頭,不再說話,難得乖巧。

    ……

    喬漫是在一陣飯香中醒來的,她睜開眼睛,傳來的是一片黑暗,她才想起,自己失明了,什麼都看不見了。

    眼睛看不見,整個人就會變得非常敏銳,就像此刻,她除了聽到吊水滴落,和儀器發出的規律的震動聲,其他的,都沒有聽見。

    也就是說,那個男人不在。

    她縮起來,抱著膝蓋,時間好像都失去了意義。

    大概過了很久,久到她整個人已經僵硬了起來,才聽到房門被人輕輕的推開。

    男人沉重的腳步聲被地毯消去了大半,但呼吸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冽乾淨。

    「抱歉,公司有個緊急會議,耽誤了時間,餓了吧?」  

    喬漫沒說話,本能的朝著他的方向看過去,「紀雲深,幾點了?」

    「晚上八點了。」男人停頓了幾秒鐘,然後說道,「抱歉,會議太緊急,本來想早點結束,楊秘書說你還沒醒,就多開了一會,現在吃飯,好嗎?」

    喬漫點點頭,唇角扯出一抹笑,「好,然後我想出院,不想在這裡待著。」

    她不喜歡醫院,從小就不喜歡醫院。

    外公去世,喬晉去世,都是在冰冷的醫院,她眼睜睜的看著,卻無能為力。

    她對這裡,充滿了恐懼。

    尤其,眼盲了後,就更恐懼了。

    紀雲深已經充分的了解了她會失明的原因,又照顧她的心情,便同意了,「好,吃過飯,我們就出院。」

    她的胃口不好,簡單的吃了幾口就說吃飽了,紀雲深也沒逼她,而是抱著她直接離開了醫院,後續的一切都交給了楊秘書。

    外面在下雨,淅淅瀝瀝的灑在身上,有些涼。

    她從小在林城長大,知道這個城市愛下雨,也知道這個城市下雨時,有多麼美麗,可惜一切都看不到了。

    紀雲深按遙控開了鎖,打開菸灰色賓利車的副駕駛車門,將她穩穩的放上去。  

    她坐著,還是在笑,「紀雲深,你去問過醫生了嗎?」

    紀雲深站在雨中,綿軟的雨絲斜斜的掠過,打在他高大挺拔的身上,泛起一層薄薄的水霧。

    「沒事的,醫生說只是暫時性的失明,有可能很快就復明了,你不要想的太多。」

    喬漫點頭,即便知道他說的都是安慰她的話,可對這一刻已經處在崩潰邊緣的她,也是一種精神力量。

    就好像,就好像真的有一天,她可以復明一樣。

    車子停在藍山別墅的車庫裡時,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她伸手去開車門,可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開門的拉手。

    她轉過頭,笑著求他幫忙,「紀雲深,我打不開門了,你能不能幫幫我。」

    紀雲深聞言愣了一下,下車,繞過車頭,給她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她說了聲謝謝,就邁下車子,因為不知道高度,她有些踉蹌的往前倒去,被男人穩穩的接住。

    他說,「漫漫,在你眼睛復明前,我會是你的眼睛。」

    以前勢均力敵,她沒有自卑,也不會有過多的想法。

    可現在不同,她不僅自卑,就連這段婚姻,好像都變成了沒有任何意義的枷鎖。  

    折磨他,也束縛住了自己。

    她依然在笑,笑的明媚,「謝謝,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

    回到房間,她就閉上眼睛,準備睡覺了。

    紀雲深投了熱毛巾,走過來給她擦臉擦手,她沒躲,但從她突然僵硬了的身體來看,她很排斥。

    不僅排斥他的碰觸,更排斥他的靠近。

    她仍然閉著眼睛,乾淨澄澈的嗓音緩慢的說道,「紀雲深,這件事情並不怪你,如果你想和我離婚,我絕對不會有半點怨言,再說,依我現在的樣子,大概也不再適合當你的妻子……」

    「說真的,我們離婚吧,當然,我不會拒絕你的離婚補償,畢竟我還要生活,還要養我媽,不過,還是感謝你,在我最困難的時候娶了我。」

    有的時候,她希望自己糊塗一點,可這件事,就算她裝糊塗,也避免不了。

    他的父母會有一百種,甚至一萬種讓他們分開的手段。

    而在更大的傷害之前,她主動選擇退出。

    不僅能得到最大的利益,還能避免更大的傷害。

    女孩嘛,有了錢,不愁以後日子難過,也不愁以後找不到幸福的。  

    男人沉默著,喬漫看不到他的樣子,但他的呼吸很沉重。

    半天,他才說道,「早點睡吧,你累了。」

    ……

    那晚過後,他就像沒有聽到她的話,會很準時的下班回來陪她吃飯,也會給她洗頭洗澡,就像真正的夫妻那樣。

    她也沒拒絕,因為她知道,就算她不給他壓力,他的父母也會給他壓力。

    既然知道早晚有一天他會放手,那麼早一天,或者晚一天,也就不是那麼重要了。

    這期間,林嫣來過一次,聲音透著濃濃的疲憊,她問什麼,她都不說,只說自己很好,正在籌備和傅青山的婚禮。

    喬漫知道林嫣很愛傅青山,但傅青山的心從來都在紀晗的身上,這段婚姻,怕是會重蹈她和紀雲深覆轍。

    可事已至此,想那些也沒有用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漫漫,我想你去做我的伴娘。」

    在十幾歲爛漫的年紀,她們曾彼此發誓,會在彼此的婚禮上做伴娘,見證彼此的幸福。

    只可惜,她眼睛看不到了。

    喬漫欣然同意,「好啊,我相信嫣兒一定會是最美的新娘。」  

    林嫣走後,喬漫已經有些累了,但她還是纏著張嫂,讓她帶著她去後面的廂房別墅看了母親。

    母親已經昏睡了兩個多月,依然沒有轉醒的跡象,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也不知道會不會醒。

    可即便這樣,她依然是她最大的精神支柱。

    有了母親,腦海中每天滾過的千百遍自殺的念頭,都會被她克制住。

    她想,她的抑鬱症又嚴重了。

    看過母親,她睡了午覺,然後給謝之謙打了電話。

    他知道自己已經眼盲的事情,卻不知道她的抑鬱症又加重了。

    她一直都在笑,沒心沒肺的笑,「如果下午有空的話,能不能過來給做一下心裡輔導,我怕時間長了,會變得更嚴重。」

    謝之謙本來有事要去美國,但還是退了機票,匆匆的趕了過來。

    喬漫狠感謝,卻又知道怎麼感謝。

    因為,她已經沒有任何能力,去感謝任何人。

    謝之謙讓她平躺在外陽台的藤椅上,他坐在一邊,聲音很磁性溫柔,「喬漫,你有什麼心裡陰影一定要告訴我,如果你不能及時釋放出去,後面只會更糟糕。」  

    她見過太多抑鬱症患者自殺,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輪到自己。

    「嗯,我就是不太想繼續這段糾結的婚姻了,你也知道,他的父母很不贊成,而他又有愛了十年的女孩,於情於理,我都是個局外人,不過因為我身陷家族囹圄,又有太多無能為力的事情,讓我不得不走進來。」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眼睛失明,在這段本就身處下風的婚姻中,更加的被動不堪,我需要後路,而現在的紀雲深給不了我後路。」

    如果不能全身而退,至少也要有條後路。

    可現在他既要承受父母的埋怨,又要承受紀晗不時的引誘,還要承受她的冷嘲熱諷,三面夾擊,他已經分身乏術。

    而她,又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而把他弄的那麼累。

    沒有道理,也沒有那個必要。

    謝之謙正在認真的聆聽,卻看到了驀然出現在房間門口的高大身影,他看了一眼,繼續問道,「喬漫,你能放下嗎?不是很愛他嗎?」

    「能。」喬漫點頭,沒有什麼猶豫,「我愛他和我能放下他好像是兩碼事,這並不衝突。」

    「你也知道,在某些方面,紀公子很多情,他既然認為你是為了她才會失明,想要他在這個時候,背負所有人的罵名,把你給踹了,好像不太可能。」

    喬漫笑了笑,聲音很輕柔,「嗯,現在是不太可能,不過時間長了,等風頭過去了,就很有可能了。」

    話落,她緊接著問,「謝之謙,如果是你,你會忍受和一個瞎子生活在一起嗎?而且這個女人,還是你不愛的瞎子。都不是三歲小孩子,也不是什麼王子公主的童話故事,誰也沒有那麼高尚,誰也沒有那麼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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