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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你家訂婚的孫女婿?

    顧江吟大概用了二十分鐘,安撫好了處於暴躁邊緣的柳眉——陸見深在車裡無聊的掐著秒表數著。

    顧江吟出來的時候,換了套西裝,臉上一如既往戴著打眼的黃金面具,襯出獨特的紳士氣質。

    他走到車邊,拉開車門上了后座,和陸見深並排,開口吩咐前面司機開車,「去總公司。」

    「是。」司機應了一聲,將車開出別墅。

    顧江吟轉頭看著陸見深,無奈的笑了,「見深你發起脾氣來,還真是和我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陸見深也笑了,並沒有順著他這個話題聊下去,反而看著他的臉。

    「現在整容手段這麼發達,你的臉就算不能恢復原樣,也可以做到不留痕跡,為什麼不……」

    「你說這燒傷?」顧江吟手在黃金打造的面具上輕輕按了一下,唇角勾勒出微妙的弧度,「這是我的恥辱,我要永遠留著,才能銘記。」

    「……」陸見深怔了怔。

    不光是因為顧江吟那句話,也是因為顧江吟說這句話時的表情。

    那種自負的,對過去難以忘記的,帶些決絕的……說不出的感覺。

    這種感覺在顧江吟身上稍縱即逝,快的陸見深甚至都沒有察覺到那是什麼的時候,對面的男人已經恢復往日的溫潤如玉。

    「以後我會派人看住眉兒,不再去顏家搗亂,見深你儘管放心吧。」

    「恩……」陸見深遲疑了一下才應。

    「不過……」顧江吟話鋒一轉,「眉兒雖然性子激進,但有些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見深你喜歡顏回,可顏回畢竟還小,很多方面都不夠成熟,你們這段關係以後要面對的問題會很多……」

    「沒關係,我既然選擇和顏回在一起,很多問題就會提前想到,事情發生可以想辦法解決,我並不怕麻煩。」陸見深道。

    「可是顏回還小……」顧江吟露出為難表情,「你們之間……」

    「陸程和陸軒都能在一起,性別血緣都不是問題,我和顏回的年紀還不算問題吧?」陸見深打斷他反問。

    「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顧江吟笑了笑,道,「我只是覺得顏回年紀還小,在感情上或許不夠成熟,她以後還要繼續讀書,還沒有步入社會工作……」

    車子拐進新街最繁華的一條路,前面突然衝出一輛車,司機緊急剎車,車身聳動了一下。

    顧江吟和陸見深也跟著晃了晃。

    「抱歉顧先生。」司機連忙轉頭道歉。

    「沒事,好好開車。」顧江吟淡聲道,說話時也沒看他,話落便又繼續之前的話,對陸見深道。

    「我聽陸程說過你們相遇和在陸家發生的一些事,顏回喜歡你,感情中有很大一部分緣於你對她的維護和她對你的依賴,這樣的初衷所產生的感情,很難說是不是純粹的愛情……」

    「那你覺得什麼樣的初衷所產生的感情,才是愛情?」陸見深反問。

    「我覺得所謂愛情,緣與第一眼見到的心動。」顧江吟道,「當然我不否認日久生情,但很多的彼此吸引,都不會在兩年之後。」

    這是拐彎抹角的說他和顏回的感情親情多過愛情?

    陸見深不得不佩服顧江吟的說話之道,明明和柳眉一樣都是不看好他和顏回之間的感情,卻能說的好像在做情感分析。

    他也不急著反駁,笑道,「我遇到顏回的時候他才十四歲,我再怎麼喪心病狂,也不該對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心動吧?」

    「呵呵……」顧江吟笑了起來,「這倒是,不過顏回還小,她以後還有很多機會遇到更多的人,在高中校園,在大學校園,在工作之後,她以前的人生只有你一個人對她不計付出的好,以後則會有許多人,比如某些追求者。」

    「就算有,我不覺得自己會比其他追求者差。」陸見深道。

    「但若顏回覺得呢?」顧江吟道,「感情的消失有時候毫無先兆,我就見過很多老夫少妻……」

    「你太誇張了。」陸見深再次打斷他的話,「我和顏回不過差了七歲,不是差十七歲,也不是差二十七歲,談的上老夫少妻?至於其它,現在說這些都為時過早,不試怎麼知道?」

    「是啊,不試怎麼知道?」

    顧江吟笑著重複了一遍,末了拍拍陸見深肩膀,道,「好了,不說這個了,爸爸今天帶你見的兩個副總,都是跟了爸爸十幾年的老人了,最近爸爸要去趟國外,就由他們輔佐你處理公司的事。」

    ……

    顧江吟當晚乘私人飛機離開S市。

    接下來的幾天,陸見深和顏回都只能暫時用電話聯繫。

    白天因為二老在家,只能信息互聊,晚上等二老睡下後,顏回才敢打電話給陸見深。

    她聲音聽起來一直文文弱弱的,嗓子一直不好,陸見深擔心不已,讓仲城仲淺輪番試過,都勸不動二老鬆口。

    這天晚上,陸見深被兩個副總拉去參加一個酒會,顏回發的消息沒能及時看到。

    等他回到顧宅,掐著二老睡覺的點給顏回打過去時,顏回卻沒有接。

    這幾天的電話都在十一點確定二老睡下之後,有時候是他打過去,有時候是顏回打過來,還沒發生過這種無人接聽的狀態。

    陸見深最初有些慌,又一想顏回可能是睡著了,畢竟都快十二點了。

    他有些後悔去參加那個應酬。

    因為心神不寧,隔天一早,陸見深罕見醒的很早。

    手機上有一條顏回的未讀消息,是在他醒來前一個小時發來的。

    「小叔,我昨晚睡著了,沒接到你的電話。」

    「沒事,早點睡對身體好,昨晚我去應酬,沒能及時回你信息,抱歉。」

    「不要緊,我發的也都只是閒聊,工作要緊。」

    你來我往的回覆了幾句,到了每天姥爺送飯的點,二人結束聊天。

    白天整天顏回都沒再給他發信息,陸見深猜想可能姥爺在附近。

    到了晚上,他掐著點給顏回打過去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按了拒接。

    這是破天荒的頭一次,畢竟才十點鐘不算晚,二人白天就沒怎麼聊過,顏回怎麼也不該睡這麼早。

    陸見深覺得有些不對,這時,顏回的信息回復過來。

    「小叔,姥爺他們還沒有睡,我不能接電話。」

    「那我等他們睡了再打,你還好吧?」

    「我沒事,小叔早點睡吧,我也要睡了。」

    「這麼早?」

    「恩,今天比較困,晚安,我先睡了。」

    看著最後一行消息,陸見深徹底感覺到異樣。

    以顏回的性格,別說她不會睡這麼早,就是真的困了,每天只有晚上能和自己打電話的時間她也一定會珍惜,不可能因為困就先睡。

    還有姥爺,晚上睡覺一向準時,不可能十點鐘還不睡。

    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

    陸見深坐不住了,只想馬上就見到顏回。

    雖然明白去了也見不到,但他還是拿著車鑰匙下樓取車。

    哪怕站在老家門外聽動靜,也總好過在這裡胡亂猜測惹人心焦。

    ……

    山路夜車不好開,到老家的時候,已經早上五點,晨光照的院子裡面一片明亮。

    陸見深將車停在院後,繞過柵欄來到院前,剛好撞見姥爺帶著一個年紀差不多大的老伯進了院子。

    看到陸見深,姥爺怔了怔,隨後反應過來什麼,執拗的轉過頭。

    「姥爺……」陸見深上前一步。

    這時,姥姥從屋子裡出來,見到姥爺一臉焦急的嚷道,「快著點吧!小回發著燒呢,你還磨蹭什麼呢!」

    她話落,視線偏移,才看清站在右邊的是陸見深。

    「……」本來以為那是大夫帶來的學徒的姥姥一時說不出話來。

    「姥姥,顏回發燒了?」陸見深顧不得姥爺下的禁令,快步走到姥姥面前,側身想從她和門的縫隙中擠進去。

    「她……」姥姥想說什麼,被衝過來的姥爺打斷。

    「小深,你給我站住,你不准進去!」

    年邁的老頭子腿腳卻不慢,三步並兩步衝上來拉住了陸見深,用力往外扯。

    「回去,這裡不歡迎你!」

    「姥爺!」陸見深不敢太用力掙,只能定住腳步站在原地不動,「我只看一眼,讓我看看顏回。」

    「不行,你進去就不是一眼的事了!」姥爺擋在門前不讓,「她好不容易老實兩天,你這一進去,她又……又想那些不現實的東西了!」

    姥姥攔不住這二人爭執,又擔心顏回的病情,只能抓緊時間把找來的大夫往裡面拉,「快點老李,快看看小回,她發燒吃了藥就是不退。」

    陸見深眼睜睜看著姓李的老伯進了門,他卻只能被姥爺擋在門外。

    「姥爺……」陸見深舒了口氣,儘量平靜的和姥爺談,「我知道這件事你和姥姥不容易接受,我也知道顏回還小,但我不小,我是成年人有成熟的判斷。」

    「說起來我和顏回不過差了七歲,學校裡面尚且有很多早戀的男生女生,雖然早戀不好,但也不是死罪,姥爺為什麼不答應,您有什麼顧慮,都可以說出來,只要不讓我和顏回分開,我什麼都答應。」

    「你答應?你答應什麼?顏回現在根本就不是談戀愛的年紀,你能答應什麼?」

    姥爺連連擺手,推著陸見深的肩膀往外推,「走走走,你快走,別讓顏回再看到你,再為了你的事……」

    「姥爺!」焦灼讓陸見深壓不住脾氣,不管不顧的打斷姥爺。

    「為了我的事怎麼樣?你覺得顏回為了我寢食不安?那麼顏初雨呢?你不是不了解自己的女兒什麼樣,顏回和顏初雨在一起生活的十幾年裡,她過的好嗎?顏初雨讓她寢食安過嗎?非打即罵,你覺得這樣才不會影響到顏回嗎?既然你那麼在乎顏回,當初為什麼不乾脆把她接過來關起來?」

    「……」一連串的質問,讓姥爺當即啞了聲音,張了半天的嘴,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陸見深意識到自己話說重了,一時也有些尷尬,但眼下局面既然已經開口,他乾脆把心裡的不滿全發泄出來。

    「我不相信姥爺對顏初雨的為人一點都不了解,既然您這麼關心顏回,為什麼當初不把顏回接到身邊,讓她留在顏初雨身邊忍受那些?」

    「我和顏回是談戀愛了不假,但我可以保證我們的關係不會影響到她學習,我可以保證任何除了分手之外的約定,只要姥爺你願意提,我全部都願意保證願意努力為您做到。」

    「但現在您連提都不提,把顏回關在這裡,您到底是如何希望的?您真的覺得這樣下去顏回就會把我忘了,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投入新的生活?」

    「我……」陸見深說的字字正中紅心,姥爺搶白了一句,卻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之所以沒有硬闖進去,顏回有多難過都不願意違背您的意思出來和我見面,都是因為我們尊重你和姥姥,我們願意為你們著想,為什麼您不能體諒一下我們的心情?」

    陸見深一字一句的反問,「如果是我在顏回生病的時候不准您和她見面,您又是什麼心情?」

    「……」姥爺徹底啞了火。

    他本也不善於人爭辯,何況當陸見深搬出顏初雨的時候,他就已經輸了。

    女兒脾氣不好,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知道的太晚,而當時村子裡交通不發達,他若把顏回留下,顏回就沒法繼續上學。

    他也沒法強求顏回留下,又總覺得虎毒不食子,女兒不至於太過份。

    可現在聽到陸見深提起這些,連陸見深都知道的如此詳細,可見是他料錯了。

    女兒對顏回很不好,只是顏回沒有對他們說。

    一想到這些,姥爺越發覺得無地自容,好像這種馬後炮擋在陸見深面前的行為,有著滿滿的自私。

    陸見深看著他的眼神也仿佛再說,當初沒管顏回死活,現在又管什麼呢?

    「姥爺,我只想看看顏回,看她沒事我馬上就走,讓我進去看一眼行嗎?」陸見深語氣緩和下來。

    姥爺再也站不住,默默讓開了地方。

    「謝謝姥爺。」陸見深趁姥爺沒反悔之前,忙跑了進去。

    小屋,顏回躺在厚厚一層褥子上面,身上蓋著薄被,只露出一張小臉紅撲撲的。

    她已經燒到光看臉色都能看出來,姥姥焦急的在一旁碾藥,陸見深進門都沒注意。

    等她把藥面碾好,轉身才發現陸見深,一時怔了怔。

    「我來看顏回。」陸見深朝姥姥點頭示意,過去坐在顏回枕邊。

    聽到聲音顏回睜開眼睛,就看到陸見深一臉溫柔關切,一時分不清是在夢中還是現實。

    「小叔?」她遲疑的伸出手,慢慢觸到陸見深臉上。

    這一開口,陸見深終於明白為什麼昨晚甚至前天晚上顏回不肯和自己通話。

    她的嗓子已經啞到了不可忽視的地步,像磨砂在玻璃上打磨,只要一出聲分分鐘就會露餡。

    「是我,姥爺同意我進來看你了。」陸見深在顏回枕邊坐下來。

    剛好這會兒,姥姥端來藥碗,陸見深順手接過來,扶顏回起身,靠在自己身上。

    他先用唇碰碗邊試了試藥的溫度,確認不燙後才把藥碗送到顏回嘴邊,「來……」

    顏回沒什麼精神,反應也很遲鈍,這會兒顧不上姥姥姥爺誰在身邊,像往常一樣聽陸見深的話,張嘴把藥喝了進去。

    「這是誰?你家訂婚的孫女婿?」李伯並不認識陸見深,轉頭問了姥姥一句。

    姥姥在旁看陸見深餵顏回吃藥,本就說不清的不是滋味,這會更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好在她們離陸見深和顏回不近,陸見深又專注在顏回身上,李伯聲音小,那二人沒有聽到。

    姥姥把李伯往門口拉了拉,道,「小回這是怎麼回事,突然就燒的特別厲害,不會燒出肺炎什麼吧?」

    「不會。」李伯擺擺手,一臉身為中醫的自豪「一天三遍,喝我這個藥就行,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夏季火大,又吃了那麼多容易上火的消炎藥,這種情況得喝清火的,西醫不行,還得中藥。」

    姥姥聽了,這才放心,將李伯送出門外。

    院子裡,姥爺還站在原地,維持著陸見深進去時的姿勢。

    姥姥連番感謝,將李伯送出去,回來走到姥爺面前,「你這是怎麼了?」

    ……

    小屋。

    陸見深餵顏回喝下藥,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屈指幫她按壓昏漲的太陽穴。

    藥裡面有不少清熱解毒的藥材,顏回喝下去不久,就覺得身上的沉重感好了很多,頭也清醒了不少。

    「小叔,姥爺呢?」她緩過神才發現姥爺他們還沒回來。

    陸見深想到自己進門時說的那些話,窒了一窒,裝作若無其事道,「可能和姥姥在外面說話,我好不容易才進來,他們沒回來我就多留一會。」

    和姥爺的爭執他不打算瞞著顏回,但也不會在顏回生病的時候說出來。

    「他怎麼會答應讓你進來的?」顏回慢慢從他懷裡往上挪了挪,一隻手沒什麼力氣的搭在他肩膀上,「昨天我說的時候,他還……」

    「當然是因為我口才過人。」陸見深笑了笑,輕輕握住顏回的手。

    正打算說什麼,廚房的門響了一聲。

    知道是二老回來,陸見深和顏回慌忙分開,扶她躺下。

    姥爺之前已經被他的話刺激的不輕,再撞見他和顏回「親親我我」,只怕真的要發火了。

    「小回,感覺怎麼樣?好點沒有?」姥姥一進門就過去顏回身邊。

    「好多了。」顏回勉強笑了笑,「只是小感冒,真的不要緊。」

    姥爺看了顏回一眼,視線移到陸見深身上,抬手指了指門外,「你跟我出來。」

    「好……」陸見深乖乖跟出去。

    兩人來到院外井邊,姥爺一臉嚴肅的開口,「你剛才說的話我想過了,小深你如果真為了顏回好,就等她念完了大學再去找她。」

    「……」陸見深足足怔了三秒,才明白姥爺是什麼意思,不禁十分無奈。

    「姥爺,顏回從現在到大學讀完還要七年,難道我七年都不能和她見面?而且正常來說,讀大學也是可以談戀愛的嗎?」

    「那就高考之後。」姥爺退一步妥協。

    三年多的時間,對陸見深來說,也很漫長。

    他想了想,道,「姥爺,您有什麼顧慮,可以明確的告訴我,我們一樣一樣解決,但凡您擔心的,我都可以保證,這樣可以嗎?」

    「保證?保證能當飯吃嗎?你保證的時候真心保證,不想履行的時候也是真心不想履行!」姥爺根本不吃這一套。

    「……」陸見深無話反駁,局面有些僵住。

    「算了,你回去吧,我再想想。」沉默片刻之後,姥爺說道。

    陸見深不太想離開,但剛才和姥爺頂撞了那麼多句,難得姥爺不計較,他再纏著不放就太沒風度。

    想到顏回服藥後好轉,他也放下心來,道,「那我過幾天再來看顏回。」

    姥爺沒說行也沒說不行,轉身進去了。

    ……

    許是緊繃的情緒也能成為誘發感冒的病因,陸見深回去的當晚就中招了,第二天就病的頭昏腦漲。

    顧江吟小題大做,將私人醫生都給請了過來,結果只是普通的病毒性感冒,陸見深又拒絕吊鹽水,醫生只開了兩盒感冒藥給他。

    如此驚動一番,顧江吟自然說什麼都不讓他再去公司忙碌,留他在家休養。

    陸見深從「出事」後就沒有一晚睡好,此番借著生病,一覺睡到傍晚。

    醒來時,光線昏暗中,他發現仲淺坐在床邊。

    「你什麼時候來的?」陸見深有些意外,撐床坐了起來。

    「來了快半個小時了,你沒醒,我就坐著和我家小年年聊了半天。」仲淺手機翻過來屏幕對著他,在他眼前晃了晃。

    本意是秀個恩愛,但陸見深看到上面熟悉的一行字提到自己,在仲淺收回手之前把手機搶了過去。

    「哎你!」仲淺伸手欲奪。

    陸見深飛快換了只手,舉高了眼睛在屏幕上飛速掃過。

    前面兩行是仲淺在和傅斯年說他和顏回的事。

    這沒什麼,集思廣議請求幫助也正常,雖然他不覺得以傅斯年那種智商和情商能幫到自己什麼。

    但是後面,傅斯年的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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