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二哥,放棄吧
聞言,溫智帆朝顏丹彤豎起大拇指,他都不敢這麼直接的問,她居然敢問得這麼直接。
前夫一家人,這要是被顏堯舜聽到了,不知誰會遭殃?
肯定不會是她,她懷孕了,又是三胞胎,不用想也知道是誰遭殃,顏堯舜只會牽怒於他。
顏堯舜這個男人,除了陰險狡猾,最擅長的就是牽怒,溫智帆拍了拍胸膛,慶幸,顏堯舜去上洗手間了,沒聽到顏丹彤的話。
「對。」倪樂卉大大方方的承認,背叛婚姻的人不是她,遇到前夫一家人,她也沒必要遮掩。
對嚴家,對嚴昌拓,她真的放下了,不可否認,她跟嚴昌拓是因為相愛才結婚,離婚那天,她有一種從天堂瞬間躍入地獄的感覺。
在她滿懷期待想要告訴嚴昌拓,她懷孕的事,嚴昌拓卻向她提出離婚,理由是小三懷孕了,那一刻,她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在這之前,她要不得知道嚴昌拓有外遇,在毫無準備之下,告訴她這個驚駭的消息,她有些驚慌失措,還好她的理智清醒得讓她害怕。
離婚的時候,她沒有垂死掙扎,也沒有挽留,她心裡清楚,嚴昌拓出軌了,背叛了她,背叛了他們的婚姻,背叛了他們的愛情,這樣背叛她的男人,她不可能原諒,不可能心無芥蒂的跟他繼續生活。
她清楚的知道這點,不愛了,垂死掙扎也只是在掙扎,不愛了,一哭二鬧三上吊也還不回愛情,與其掙扎,不如瀟灑。
淨身出戶,她不怕,嫁進嚴家的時候,她就沒帶什麼東西,況且,愛情沒了,她要那些身外之物做什麼呢?留著堵心嗎?
「嫂子,那個男人是不是後悔了?」顏丹彤問道,嚴昌拓是嚴氏的總裁,她也跟嚴氏合作過,嚴昌拓是嫂子的前夫,她也是知道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明知故問。
「簡直是追悔莫及。」溫智帆搶先一步回答道,嚴昌拓想跟樂卉復婚,這不是什麼秘密,溫智帆在心裡鄙視嚴昌拓,當初離婚的人是他,背叛樂卉的人也是他,現在想要復婚的人也是他,嚴昌拓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想要離婚就離婚,他想要復婚就復婚嗎?別說樂卉再婚了,即便沒再婚,他也會堅決反對他們復婚,對於一個背叛過婚姻跟感情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太無恥了,如果你原諒了他一次,他絕對能背叛你第二次,反正背叛了,對你死纏爛打,說些甜言蜜語,你還會原諒他,還會回到他身邊,再多幾次也無妨。
「嫂子,他是不是想跟你復婚?」顏丹彤問道。
「對。」倪樂卉點頭,坦然自若的回答顏丹彤的問題,顏丹彤問什麼,她就答什麼。
「無恥。」顏丹彤罵道,溫智帆跟倪樂卉面面相覷,認識顏丹彤以來,這是他們第一次聽到顏丹彤開口罵人。
孫煜那麼傷害她,都沒聽顏丹彤罵過孫煜,聽到嚴昌拓是樂卉的前夫,想跟樂卉復婚,她失控的罵人。
「是夠無恥的。」溫智帆附和道,見過無恥的人,沒見過像嚴昌拓這麼無恥的人,樂卉跟他說得很清楚,嚴昌拓還不死心,糾纏著樂卉不放。
離婚後的女人,又是單親媽媽,真有那麼誘惑嗎?樂卉沒跟嚴昌拓結婚之前,追求樂卉的人還沒這麼多,樂卉跟嚴昌拓的婚姻失敗後,嫁給了顏堯舜,追求樂卉的人變多了,前夫緊盯著不放,顏子翌執著得讓人擔心,還有一個暗戀樂卉的季瑋遙,楊燁也開始蠢蠢欲動了。
看著同仇敵愾的兩人,倪樂卉笑出了聲,忘掉了在醫院發生的不快,問道:「表哥,丹彤,你們至於嗎?」
「嫂子,初戀雖難忘,頭婚雖刻骨,但是,嫂子,我要提醒你,嚴昌拓絕對不能跟大哥相比,無論是魅力,還是長相,還有事業,大哥能把嚴昌拓甩好幾條街,你可不能犯糊塗。」顏丹彤說道,嚴昌拓是倪樂卉的第一任丈夫,能讓倪樂卉不顧家人反對,執意嫁他為妻,沒有一點能耐,能讓倪樂卉為他這麼犧牲嗎?
何況,夏青這個惡婆婆在,倪樂卉在夏青的折騰下,能堅持一年,而且,還不是倪樂卉先放手,是嚴昌拓出軌,倪樂卉才對嚴昌拓死心,如今,嚴昌拓又纏上倪樂卉,顏丹彤不得不擔心,並非她對顏堯舜沒有信心,而是擔心意外。
意外讓人防不勝防,有多少家庭不是毀在意外手中。
「丹彤。」溫智帆挑眉看著顏丹彤,這話他就不愛聽了,這是在質疑樂卉的定力,還是懷疑樂卉對顏堯舜不是真愛?
顏丹彤也意識到自己的話過分了,解釋道:「嫂子,別多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
「丹彤,我懂。」倪樂卉打斷顏丹彤的話,笑著說道。
「嫂子,我知道這些話不該由我來說,我也沒資格說,大哥真的很愛你。」顏丹彤說道。
倪樂卉笑了笑,說道:「我知道,我也愛他,丹彤,你的擔心是多餘的,在離婚的時候,我就對嚴昌拓說過,我可以再婚,卻絕不復婚,你放心,我不會犯糊塗做出傷害你大哥的事情,我愛他,怎麼忍心傷害他。」
「嫂子,有你這句話,我就安心了。」顏丹彤伸出手,握住倪樂卉的手,她最想看到的就是,大哥能得到幸福,能給大哥幸福的人,除了倪樂卉,不會再有別人。
「丹彤,你跟表哥也要好好的。」倪樂卉說道,她不逼著表哥承認了,有些愛,放在心裡就行了,不用拿出來給大家分享,她還是堅信,表哥對丹彤不可能沒有感情,表哥妥協,並不只是因為孩子們,她了解表哥,如果不是表哥默許,沒有人逼迫得了他。
「好,都好好的。」顏丹彤笑著點頭。
「你們這是做什麼?把氣氛搞得這麼煽情?」溫智帆有些受不了的問道。
倪樂卉白了溫智帆一眼,放開顏丹彤的手,繼續吃蛋糕。
「小姐,你已經吃了很多了。」溫智帆見倪樂卉又開始吃東西,她的心情不是好了嗎?他就真不明白,樂卉為什麼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吃東西呢?這個毛病她從來不改,以前就算了,現在她懷孕了,不考慮自己的身體,她也應該考慮肚子裡的孩子。
真不是一個讓人省心的孕婦,她不是很在乎這個孩子嗎?為什麼還糟蹋自己的身體。
「是你請客嗎?」倪樂卉沒好氣的問道,她吃點東西怎麼了,顏堯舜都不說什麼,他在一邊哇哇叫是幾個意思?
「你知道我不是在心疼錢,我是在心疼你的胃,一次性吃這麼多東西,你的胃承受得了嗎?」溫智帆問道,顏堯舜不管她,放任著她胡來,如果不是清楚顏堯舜有多愛她,溫智帆會懷疑顏堯舜是不是故意的。
「我能吃,你有意見。」倪樂卉瞪溫智帆一眼,繼續吃她的東西。
顏丹彤看著這一幕,溫智帆見倪樂卉吃東西這麼緊張,她這才意識到,倪樂卉好像是吃得太多了。
「行了,別吃了。」溫智帆阻止她。
「沒事,吃撐了可以吃健胃消食片。」倪樂卉說道,她就是想吃東西,尤其是甜食。
「倪樂卉,你給我悠著點,還健胃消食片,虧你說得出口,我可提醒你,你是孕婦,你是產科醫生,不用我提醒你,孕婦要少吃多餐。」溫智帆說道。
「我有分寸,不用你提醒我。」倪樂卉不領情。
「倪樂卉,你是不是想讓我給你大姨打電話,把你大姨叫來?」溫智帆問道。
「你威脅我?」倪樂卉瞪著溫智帆。
「誰威脅你?」顏堯舜從洗手間出來,正好聽到倪樂卉說這句話。
溫智帆那叫個恨啊!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來,前面他關心樂卉的話,顏堯舜一句沒聽到,他威脅樂卉的話,顏堯舜聽到了。
「他。」倪樂卉指著溫智帆,又說道:「他不僅威脅我,還不給我吃飽。」
「大哥,智帆也是為大嫂著想。」顏丹彤搶先一步解釋道,大哥沒聽到前面他們說的話,她聽清楚,也聽明白了,溫智帆阻止大嫂吃東西,是擔心大嫂吃撐了胃難受。
「她的食量是多少,你應該很清楚,你看看她吃了多少東西,她這是要撐死的節奏。」溫智帆沒好氣的說道。
顏堯舜來了,他不管了,把樂卉交給顏堯舜,讓顏堯舜來處理,他也樂得輕鬆。
顏堯舜看了一眼桌面前,微不可見的挑了挑眉,對倪樂卉柔聲說道:「別吃了,我們回顏家。」
「可我還沒吃飽。」倪樂卉說道。
「你吃飽了,再吃下去,要送醫院了。」顏堯舜說道。
不顧倪樂卉反對,將她強行扶起,倪樂卉緊緊的拽著椅子不走,顏堯舜沒辦法,只能將她抱起,闊步朝外面走。
「還是他有辦法。」溫智帆感嘆道,他都把老太太給搬出來了,還沒制服樂卉,顏堯舜直接把人抱走。
「大哥就是威武。」顏丹彤說道。
「等一下,他們結帳了嗎?」溫智帆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問道。
「不知道。」顏丹彤搖頭。
「先生,這是你們的帳單。」服務員把帳單拿給溫智帆看。
「他們真沒結帳?」溫智帆問道,不是說好顏堯舜請客嗎?
「沒有。」服務員微笑著搖頭。
「奸商,真是無奸不商。」溫智帆鄙視顏堯舜,說好請客,吃完了直接走人。
「給我吧。」顏丹彤說道,目前她賺得比溫智帆多。
「不行,我是男人。」溫智帆搶過帳單,把卡給服務員,他怎麼好讓顏丹彤買單。
「我們是一家人。」顏丹彤提醒道。
溫智帆愣了愣,把服務員給叫回來。「服務員,等一下。」
「先生,還有什麼事嗎?」服務員微笑著問道。
「把卡還給我,她是我老婆,她買單。」溫智帆毫無壓力的說道。
服務員愣住了,還是把卡還給溫智帆,顏丹彤也愣住了,心裡卻流過一股暖流,見服務員微笑的看著自己,顏丹彤無奈的拿過包包,從包包里拿出錢包,從錢包里拿出卡交給服務員。
「這是我的工資卡。」溫智帆把自己的卡給顏丹彤。
顏丹彤並沒接過,看著溫智帆遞來的卡,不明所意,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是我老婆,工資上交。」溫智帆說道。
顏丹彤笑了,此刻,她終於感受到了夫妻之間的溫暖,沒有拒絕,大大方方的接過,隨口問道:「你每個月的工資是多少?」
溫智帆沉默,在顏丹彤面前,他真不好意思說,別尋常人眼中,他的工資很高,可在顏丹彤眼中,他的工資很低,他都沒臉說出來。
「我每個月給你一萬的零用錢,夠不夠?」顏丹彤問道。
溫智帆嘴角一抽,每個月零用錢一萬,她對他真大方,零用錢不會嫌多。
見他不回答,顏丹彤以為他是不滿意,問道:「不夠嗎?」
「夠。」溫智帆說道,一萬的零用錢,不夠嗎?他若是說不夠,樂卉知道了,肯定會揍他。
顏丹彤笑了,如雪蓮盛開,那一笑幾乎傾國傾城,溫智帆都被她的笑給迷惑住了,呆滯的看著她,顏丹彤又從包包里拿出一疊錢給溫智帆。「一萬,這個月的零用錢。」
這疊錢,簡直不解風情,破壞了此刻的氣氛。
溫智帆嘴角一抽,錯愕的看著顏丹彤,問道:「你有隨身帶現金的習慣嗎?」
「帶現金有時候比帶卡方便。」顏丹彤回答道,身上帶著現金,如果沒有刷卡機,可以直接給現金,如果只帶著卡,還要找取款機。
「這個習慣要改掉。」溫智帆說道,帶現金太危險了,容易遇到壞人,這個習慣必需改掉。
「為什麼?」顏丹彤不解的問道。
「帶現金太危險。」溫智帆說道,顏丹彤愣住了,瞬間明白溫智帆是什麼意思,他是為她的安全著想。
「好。」顏丹彤點頭答應,覺得心曖暖的,被滿滿的幸福包圍著。
溫智帆拿起現金收起來,隨即又問道:「你既然帶了現金,為什麼還要刷卡?」
「方便。」顏丹彤回答道。
溫智帆被顏丹彤弄蒙了,帶現金方便,刷卡也是方便,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結完帳,服務員將卡雙手還給顏丹彤,說道:「女士,這是你的卡,你們總共消費……」
溫智帆的手機響起,打斷了服務員的話,溫智帆拿出手機,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溫智帆並沒立刻接,而是在猶豫。
「怎麼了?誰打來的?」顏丹彤見他不接,好奇的問道。
「老太太。」溫智帆回答道。
「媽。」顏丹彤挑眉,催促道:「怎麼還不接,萬一媽找你有什麼事呢?」
「你接。」溫智帆把手機給顏丹彤。
「我接?」顏丹彤接過手機,並沒立刻接起,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她不會對你發火。」溫智帆說道,這個時候老太太給他打電話,他清楚的知道是為什麼事。
顏丹彤猶豫了一下,問道:「合適嗎?」
「你是她滿意的兒媳婦,你接最合適。」溫智帆說道,老太太可以對他發火,卻絕對不會對顏丹彤發火,她也捨不得對顏丹彤發火。
「好吧。」顏丹彤咬了咬牙,接起,還沒來得急叫,左易夢劈頭蓋臉一陣罵。
「溫智帆,你小子是不是能耐了,我有叫你陪樂卉去見畢俊嗎?你倒好,不僅去了,還帶著丹彤一起去,我是讓你陪著丹彤去顏家住幾天,可不是叫你帶著她去醫院看畢俊,丹彤的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帶著丹彤去醫院做什麼?」左易夢怒不可遏的罵道。
她給樂卉打電話,叫樂卉去醫院看畢俊,沒給溫智帆打,她的用意他不知道嗎?要他去醫院看畢俊,她會直接給他打電話,她都沒打,他就帶著丹彤直接去了,她能不生氣嗎?
「媽,是我。」顏丹彤叫道,看著幸災樂禍的溫智帆,這都是他害的,怪不得他不敢接電話。
「啊!丹彤啊!智帆呢?」左易夢有些尷尬的問道,她是罵溫智帆,沒想到那小子真陰,居然讓丹彤接電話,害得她劈頭蓋臉的罵一通,現在好了,丹彤一定改變了對她的印象了,誤會她是一個惡婆婆了。
顏丹彤看著溫智帆,無聲的問道:「我怎麼說?」
「洗澡,睡覺,都行。」溫智帆說道,只要別說他在就行了,只要是不能接電話的理由,隨便丹彤說道。
「媽,智帆在洗澡。」顏丹彤說道,如果說溫智帆在睡覺,媽一定叫她把溫智帆給叫醒,洗澡不能接電話,這個理由可行。
「你們在哪兒?」左易夢也是老狐狸,豈會不知道溫智帆是故意不接她的電話,否則也不會讓丹彤接。
「我們在……顏家。」顏丹彤說道,她不想說謊騙左易夢,可面對溫智帆的祈求,她又不想讓溫智帆失望。
「你們回顏家了?」左易夢問道。
「對。」顏丹彤說道。
「那就先這樣,我掛了。」左易夢妥協了。
「媽,要不要等智帆出來,讓他給你回個電話?」顏丹彤問道。
「不用了,那個小子不會給我回電話。」左易夢篤定的說道,他要給她回電話,就不會逃避接她的電話,兒子是她生的,她會不知道兒子在想什麼。
左易夢又叮囑了顏丹彤一番,然後掛了電話。
「給。」顏丹彤把手機還給溫智帆,猶豫了一下,好奇的問道:「智帆,你怎麼知道媽打電話來是興師問罪的?」
「畢舅舅醒了,老太太給樂卉打電話,讓樂卉去醫院看畢舅舅,卻沒給我打電話,顯然不想讓我去醫院看畢舅舅。」溫智帆說道,左易夢是他媽,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媽心裡在想什麼,樂卉給他打電話,說畢舅舅醒了,叫他去醫院看看畢舅舅,他沒有拒絕的理由,明知他去看了會有什麼後果,他毫不猶豫的去了。
即使事後會遭受到老太太的責備,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畢舅舅不僅是樂卉的畢舅舅,也是他的畢舅舅,小時候畢舅舅對他也很疼愛,現在畢舅舅中風躺在醫院裡,他沒理由不去醫院看畢舅舅。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去醫院看他?」顏丹彤好奇的問道,讓她叫畢俊畢舅舅,她還真叫不出來。
「樂卉要我去。」溫智帆回答道。
顏丹彤挑眉,這個理由她有些接受不了,什麼叫樂卉要他去,媽不想他去,大嫂給他打電話,叫他去醫院,他可以拒絕,然而,他並沒有拒絕。
在智帆心中,大嫂的話,比媽的話還重要嗎?顏丹彤想問,卻忍著沒問。
「智帆,媽為什麼不想讓你去醫院看他?」顏丹彤又問道,她想跟溫智帆過日子,她是溫家兒媳婦,溫家的事情,她有必要參與進來。
「唉!」溫智帆嘆息道:「這是他們老一輩的恩怨,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你就慢慢敘說,反正我現在有的是時間。」顏丹彤說道,她是鐵了心想要知道。
「這……」溫智帆猶豫不決了。
「智帆,我是你的妻子,我是溫家的兒媳婦,有些事情,我想要知道。」顏丹彤認真的說道,她並非要追根究底溫家以前的事情,她只是想知道左易夢以前的事情,不是好奇,左易夢是她的婆婆,她想了解一下左易夢。
說真的,對左易夢,除了眾所周知的女強人,其他事情她一無所知,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她想要討好左易夢,想要回報左易夢對她的好。
「丹彤。」溫智帆看著顏丹彤,她的話,他沒理由拒絕,可是,這事關老太太的事情,沒有老太太的同意,他要三思而後行。
「很為難嗎?」顏丹彤問道,想到上次左易楚跟倪爸爸為了畢舅舅差點離婚,從左易楚跟倪爸爸的爭吵中,她隱約聽明白了一些事情,他們年輕時候的事情,她真的很好奇,畢俊跟左易楚關係非淺,想必跟左易夢的關係也不簡單。
智帆跟大嫂說畢俊是他們外婆的乾兒子,能讓左易夢跟左易楚失去理智的男人,肯定有很深的淵源,顏丹彤很好奇,為什麼左易夢跟左易楚都各自嫁了,而嫁的男人卻不是畢俊,這又是什麼原因呢?
「為難。」溫智帆點頭,事關老太太跟畢舅舅的事情,他可不敢亂說。
顏丹彤有些失望,卻也沒逼溫智帆,搖了搖頭,說道:「為難就算了。」
「丹彤,我畢竟是晚輩,他們是長輩,他們的事情不該由我來說,況且,我知道的並不多,老太太這麼鍾意你,我相信總有一天,她會親自把她年輕時候發生的事情告訴你。」溫智帆說道。
「會的。」顏丹彤揚眉笑了笑,溫智帆不告訴她,她不會怪他,他說得沒錯,反正她有時間,又何必在乎這一時。
「我們走。」溫智帆伸出手,顏丹彤將自己的柔荑放在溫智帆大手中,溫智帆握住她的小手,牽著她起身,一手牽著顏丹彤,一手拿起顏丹彤的包包,朝門口走去。
停車的地方,顏丹彤不見顏堯舜的車,隨口問道:「大哥跟大嫂呢?」
「他們不會等我們。」溫智帆說道,顏堯舜太缺德了,明明自己很有錢,明明說好他請客,可最後呢?顏堯舜抱著樂卉離開,雖然這是為樂卉著想,但是,至少顏堯舜應該把帳結了。
「大哥真是吃定大嫂了。」顏丹彤笑著說道,她真的很羨慕倪樂卉,能得到顏堯舜的愛。
「誰吃定誰還不知道。」溫智帆說道,在他看來,樂卉吃定顏堯舜了,同時,他也有些擔心,樂卉連嚴昌拓都駕馭不了,她駕馭得了顏堯舜這麼強勢的男人嗎?
不過,想到樂卉的愛慕者們,雖然不能與顏堯舜相比,但是,各各也是出類拔萃,卓越不凡,配得上樂卉,如果顏堯舜對樂卉的愛是三心二意,他絕對不會給顏堯舜後悔的機會,一婚失敗,二婚也失敗,再接再厲,不會反感三婚。
有些女人比樂卉厲害多了,只要對婚姻不滿足,義不容辭的離婚,離再多次婚姻也不會對婚姻失去信心,從哪兒跌倒就從哪兒爬起來。
溫智帆幫顏丹彤打開車門,手擋在門頂上,防止顏丹彤撞到頭。
等溫智帆坐上車,顏丹彤問道:「智帆,我們去哪兒?」
「顏家。」溫智帆果斷的吐出兩個字。
聞言,顏丹彤愣了一下,看著溫智帆,認真的說道:「智帆,其實不用這樣。」
顏丹彤心裡清楚,是左易夢意思,讓溫智帆陪她在顏家住幾天,溫智帆不喜歡顏家,別說溫智帆不喜歡,她也不喜歡顏家,在顏家她總覺得壓抑,如果可以,她根本不想在顏家過夜,她不想溫智帆為了她委屈了自己。
「老太太的話就是聖旨。」溫智帆說道,老太太的話,他敢不聽嗎?這可是命令,他若是敢違背,老太太不會放過他。
「我們不用去顏家,我們去酒店,告訴大哥跟大嫂一聲,媽不會知道。」顏丹彤建議道,他們沒去顏家,只要大哥跟大嫂不說,左易夢不可能知道。
「丹彤,你太小看我們家老太太的情報來源了。」溫智帆笑著說道,在老太太面前偷奸耍猾,分分鐘被老太太滅了。
「真沒其他辦法嗎?」顏丹彤問道。
「沒有。」溫智帆說道,隨即安撫道:「別為我擔心,住酒店不如住在顏家,至少顏家不用花錢。」
「智帆。」顏丹彤心生愧疚,覺得是因為她,他才委屈自己。
「我是你老公。」溫智帆意在言外,接著提醒道:「系好安全帶,我要開車了。」
顏丹彤繫上安全帶,不再勸說了,看著溫智帆的側臉,顏丹彤的些動容,溫智帆儒雅溫厚,無論是當男朋友,還是當老公,都非常完美,只是……顏丹彤猛的搖頭,搖掉腦海里剛剛浮出的想法。
酒吧包廂里,顏子翌一個勁的灌自己的酒,顏曉曉勸得口乾舌燥,沒有一點效果。
「二哥,你能別再喝了嗎?」顏曉曉耷拉著腦袋,她真拿顏子翌沒有辦法了。
「曉曉,你要是有事,你可以先走,不用陪我。」顏子翌說道,這些年為了應酬,本來滴酒不沾的他,在這些年的努力下,大有千杯不醉的縐勢。
「二哥,你這又是何苦呢?」顏曉曉無奈的問道,愛嫂子是沒有錯,但是,嫂子已經嫁給了哥,她跟哥又那麼相愛,二哥愛誰不好,要愛上嫂子,註定不會有好結果,註定受傷害,這麼多年,她也沒見哥這麼愛一個女人,即使當年哥不顧眾人的反對,決然要娶章傲蕾為妻,她看得出來,哥之所以這麼堅定的娶章傲蕾,並非因為他有多愛章傲蕾,而是他需要一個妻子,還有一份感激之情。
記得那時候明姐讓她勸勸哥,哥是很疼愛她,可是有時候她的話,哥也不一定會聽,無論她怎麼說,都是徒勞無功,哥認定了章傲蕾,非章傲蕾不娶,她也沒辦法,只能祝福他們,可結果呢?
想到章傲蕾不顧哥的反對,堅持要生下孩子,從而喪命,她很惋惜,也很不能理解,章傲蕾為何這般執著,哥表明過態度,跟章傲蕾在一起,他不介意他們之間有沒有孩子,那時候,她是羨慕章傲蕾的,在她看來,哥是愛上了章傲蕾,愛得連孩子都可以不要。
那時候她也出了事,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不對,不是撿回來,是哥硬將她的命從死神手中搶了回來,身體也受到了極重的傷害,子宮切除,這輩子她已經不再是個完整的女人了,更做不了母親,哥瞞著她,她卻知道了,哥為她做得太多了,她不想哥為她擔心,所以,她也瞞著哥,不讓哥知道她已經知道了。
現在她明白了,章傲蕾執意要生下孩子,並非為了哥,而是自私的為了自己,她想利用孩子綁縛著哥,因為他們之間只有有了孩子,婚姻才能永久,可惜,章傲蕾錯了,哥不愛她,如果哥遇到他愛的女人,哥會像當年娶章傲蕾那麼義不容辭追求那個女人,以哥的個性,婚姻跟孩子都不是他的牽伴。
她也明白了,哥為什麼不要孩子,並非因為愛上了章傲蕾,愛得連孩子都可以不要,而是因為不愛,所以不在乎,有沒有孩子,對他來說都一樣。
倪樂卉的出現,哥才真正愛上,一個男人,愛不愛自己的妻子,對自己的妻子是深愛,還是感激,只要仔細觀察,不難察覺。
「曉曉,我是不是錯了?」顏子翌問道,愛上一個不該愛的女人,可是,在愛上那個女人之前,她根本沒結婚,只是有男朋友,而那個男朋友是他的好朋友,如果當年,他不顧及跟嚴昌拓的朋友之情,硬是把樂卉從嚴昌拓手中搶過來,現在樂卉會不會是他的妻子。
他愛樂卉,那份愛溶入血液,刻在骨子裡,娶了樂卉,他就不會背叛樂卉,絕對不會像嚴昌拓那麼傷害樂卉,樂卉跟他在一起,一定會很幸福。
「二哥,愛本身沒有錯,只是你愛上的那個人是你的大嫂。」顏曉曉不忍心說得這麼殘忍。
顏子翌又猛灌了一口酒,目光不再清明,而是混濁,說道:「我愛上她的時候,她根本不是我大嫂。」
「可是現在她已經成了你的大嫂。」顏曉曉說道,這就是實事,讓人扼腕長嘆的實事,顏子翌不語,他無語反駁顏曉曉的話,現在,倪樂卉的身份就是他的大嫂,她跟大哥還這麼相愛,顏曉曉嘆息著,伸出手,握住顏子翌放在桌面上的手,柔聲說道:「二哥,放棄吧!」
「不。」顏子翌聽到「放棄」兩個字,反應很激動,甩開顏曉曉握住他的小手,眨著猩紅的眸子裡滿是悲楚。「堅持了這麼久,我絕對不會放棄。」
曾經,看到他們相愛,看著樂卉為了大哥不顧腹中孩子,不顧險境跟天黑冒著雨走泥路,到了目的地,聽到那個她找的人死亡的消息,那悲痛欲絕的眼神,他永遠也忘不了,得知有人可以救大哥,那黑暗的眼神瞬間被點亮了。
帶著那個男人往回趕,因為山路的關係,他們晚到了,聽到楊燁說他盡力了,樂卉臉上瞬間浮現出悲憤填膺的怒意,還有那痛不欲生的眼神,失聲痛哭,讓人動容。
那一刻,他感覺到他的愛,跟他們的愛相比是那麼的渺小無微,他想要放棄,他也決定放棄,即使不捨得,他堅持了這麼久,突然決定放下了,很不習慣。
如果不是媽說服了他,此刻,他真的放下了。
他內心深處就不願意放下,若不然,為何媽只是推波助瀾一下,他就改變了注意。
「二哥,他們相愛,如果你破壞他們的感情,別說哥跟嫂子會恨你,我也不會原諒你。」顏曉曉說道。
「曉曉。」顏子翌錯愕的望著顏曉曉,良久,顏子翌笑了,說道:「你們果然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
「二哥,這跟我跟哥是不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無關,而是,哥跟嫂子很相愛,他們的婚姻也受法律保護,而你對嫂子的愛,只會給他們造成困擾。」顏曉曉說道。
「我愛她,我比大哥先認識她,先愛上她,憑什麼放棄的人是我,而不是大哥。」顏子翌不甘心的問道。
「因為她愛的人是哥。」顏曉曉直言道,二哥跟哥愛上同一個女人,這註定沒什麼好結果,必須有一個人放棄,她不可能勸哥放下,只能勸二哥,她不想看到二哥為嫂子痛苦,不想看到二哥這麼難受,只有放下,二哥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把愛放在嫂子身上,誰也得不到幸福。
顏子翌沉默,又猛灌了一大口酒,因為她愛的人是大哥,因為她愛的人是大哥……
「曉曉,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顏子翌神情極為痛楚,喃喃念道。
無論顏曉曉說什麼,顏子翌都聽不下去,顏曉曉想強行扶著顏子翌離開,可以她的力氣根本扶不動顏子翌,她真的沒辦法了,她又不能棄顏子翌而去。
顏曉曉想了想,決定給倪樂卉打電話。
「曉曉。」響了幾聲,倪樂卉接起。
「嫂子,你在哪兒?」顏曉曉問道,聽到倪樂卉的聲音,她突然有些心虛,她這是幹什麼?在這個時候,最不該給嫂子打電話,就算她把嫂子說服了,嫂子同意過來,又改變得了什麼?把嫂子叫來,只是治標不治本,況且,她這麼做也對不起哥。
「跟你哥在車上。」倪樂卉睨了一眼顏堯舜說道,因為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他們都有些後怕,顏堯舜開車的時候,她絕對不會去打擾,而顏堯舜也極為專注認真。
「哦。」顏曉曉哦了一聲,鼓足勇氣給倪樂卉打電話,現在她怎麼也說不出口。
「曉曉,有什麼事嗎?」倪樂卉問道,經過顏堯舜出車禍的事情,她跟顏曉曉之間也出現了隔閡,雖然她一個勁地說,她忘了,顏曉曉那時候說的話,她不會往心裡去,可顏曉曉放不下,還很自責,無論她怎麼說都沒有用。
顏曉曉沒事的時候,不會打電話找她聊天,曉曉主動給她打電話,一定是有事情。
「沒事,嫂子。」顏曉曉說道。
「曉曉,我是你嫂子,我們是一家人。」倪樂卉說道。
「嫂子,真沒什麼事,我就想聽聽你的聲音。」顏曉曉笑呵呵的說道,笑容卻不到眼底。
「曉曉,你給誰打電話?」顏子翌突然出聲問道,顏曉曉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顏子翌會在這個時候開口。
「曉曉,你跟學長在一起嗎?」倪樂卉問道,顏子翌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對勁,倪樂卉挑了挑眉,忍不住睨了顏堯舜一眼,見顏堯舜專注的在開車,注意力沒在她身上,莫名的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