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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日記本

    顏子翌雙眸暗淡無光,他簡直是在找罪受。

    顏堯舜扶著倪樂卉,看都沒看客廳里的人一眼,兩人出門了。

    齊宛海見顏子翌下樓,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子翌,他們是怎麼回事?」齊宛海問道。

    「對啊!二哥,大哥他們去哪兒?」顏子悠也好奇的問道。

    「子悠,顏曉曉把你害成這樣子,你還叫他大哥。」齊宛海挑眉看著顏子悠,有人在的時候,他們恭敬的叫顏堯舜大哥,她沒有意見,現在沒外人在,在她面前,她不容許他們這麼叫顏堯舜,子翌才是他們的大哥,顏堯舜不配當他們的大哥。

    「媽,只是一個稱號而已,你至於這麼較真嗎?」顏子悠問道,顏曉曉對她造成的傷害,她根本不在乎,名聲算什麼,當年她選擇了這條路,就想過今天這種結果,種什麼花,結什麼果,她的心理承受能力是很強的,即使顏曉曉讓她身敗名裂,她照樣敢出去逛街,別人對她指指點點,她才不在乎,有本事她們也學她。

    顏子翌坐在顏子悠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說道:「子悠,曉曉……」

    「二哥,你是關心我,還是在關心曉曉?」顏子悠看著顏子翌,眸中滿是諷刺,二哥跟顏曉曉的感情,比她這個親妹妹都更好,這也是她總是針對顏曉曉的原因,顏堯舜對顏曉曉好,她能理解,他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而二哥呢?二哥跟顏曉曉只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她跟二哥才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妹,結果二哥跟她並沒跟顏曉曉親。

    「子悠,你二哥當然是在關心你。」齊宛海說道,隨即看著顏子翌,以命令的口吻問道:「子翌,你說對不對?」

    顏子翌沉默,顏子悠苦澀一笑,她深知顏子翌並非在默認。

    「行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今後我們誰也別提了,這事就當沒發生過。」齊宛海說道,見他們都沉默,齊宛海當他們贊同她的話,又說道:「言歸正傳,子翌,顏堯舜跟倪樂卉去哪兒?」

    「媽,你這話問的,他們去哪兒,我怎麼可能知道。」顏子翌說道。

    「他們沒告訴你嗎?」齊宛海眉頭一皺,他們可是一起下樓的。

    「他們為什麼要告訴我?」顏子翌反問道,齊宛海默了。

    「子翌。」齊宛海看了顏子悠一眼,低聲問道:「你考慮好了嗎?」

    「沒有。」顏子翌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起身朝廚房大聲說道:「劉嬸,不用給我留飯菜了,我不回來吃飯。」

    「好。」廚房裡傳出劉嬸的聲音。

    「都快吃飯了,你還要出去嗎?」齊宛海問道。

    「嗯。」顏子翌點了點頭,朝玄門關走去。

    「子翌,你要去哪兒?我跟你說的事情,你要放在心上。」齊宛海提醒道。

    「去醫院。」顏子翌回答道,忽略齊宛海的提醒,他需要考慮,一旦這麼做了,無論事情成敗,他都要承擔結果,即使她並不知曉是他所為,即使他有本事可以瞞天過海,他瞞得了天下人,瞞得了自己的心嗎?

    「去醫院。」齊宛海眼前一亮,起身追上去。

    看著齊宛海跟顏子翌出門,顏子悠嗑著瓜子,嘴角不屑的勾起一抹弧度,沒一會兒,見齊宛海笑容滿面的回來。

    「媽,坦白從寬,你跟二哥是不是達成了什麼協議?」顏子悠問道,齊宛海挑眉,顏子悠又說道:「以前你跟二哥的感情可沒這麼好,你也很少去二哥房間,最近你出入二哥的房間很頻繁,以我對你的了解,這其中一定有什麼陰謀。」

    「你這丫頭,你二哥是我生的,我們是母子,母子之間會有隔夜矛盾嗎?」齊宛海指了指顏子悠的頭。

    「媽。」顏子悠有些不高興了,向來對她無不談的媽,什麼事情都告訴她,突然不告訴她了,這種感覺相當不好。

    「行了,這是我跟你二哥的事情,你就別操心了,你還是多操心一下自己的事情,如果孫煜萬一聽從孫夫人的話要跟你離婚,你得為自己的將來好好打算一下。」齊宛海說道,如果孫煜不要子悠了,她也不會覺得奇怪,如果換成是她,她也會如此。

    只怕,這對子悠很不利,孫煜先是雪中送炭,接著就是火上加油,子悠又身敗名裂了,想要再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婿,恐怕比登天還難了。

    原本以為女兒是最不讓她操心的,現在看來,她錯了,她的三個孩子,沒有一個不讓她操心的,當母親的都是操心的份。

    「媽,為了你能長壽,我的事你就別管了。」顏子悠說道。

    「你是我的女兒,你的事,我能不管嗎?」齊宛海沒好氣的睨了顏子悠一眼,子悠把自己弄成這樣,又自食其果,當媽的能不管嗎?好再無論怎麼樣,子悠還是顏家小姐,這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事實,以顏家小姐這個身份,想要巴結顏家的人多的是,也不愁女兒嫁不出去,只是,那些人看中的是顏家女婿這個身份,而非子悠。

    「媽。」顏子悠很是無奈。

    齊宛海看著顏子悠,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道:「子悠,我有個法子,可以讓孫煜不與你離婚。」

    「媽,我跟孫煜的事情,你就別瞎操心了,我跟你說得很清楚,孫煜不會跟我離婚,如果他不要我,就不會讓婚禮繼續。」顏子悠說道。

    「他若是要你,就不會在新婚之夜把你送回顏家,而他卻去了美國。」齊宛海說道。

    「媽,你還想聽我跟你說幾遍,孫煜把我送回顏家,是不放心我想不開,他去美國是他母親……」

    「子悠,男人的話,十句有九句是假,信不得。」齊宛海拉著顏子悠的手,苦口婆心的勸說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讓她猝不及防,如果子悠從一開始沒瞞著她,她肯定會未雨綢繆,也不至於這麼措手不及。

    「孫煜的話,我從來就沒信過,但是,我可以保證,孫煜是絕對不會跟我離婚。」顏子悠很肯定的說道。

    「子悠。」齊宛海畢竟不是顏子悠,她的思維跟不上顏子悠的思維,現在年輕人的想法,她根本就不能理解。

    「媽,我累了。」顏子悠說道,不想繼續糾結這個話題,齊宛海見顏子悠起身,齊宛海將她拉住,不讓她離開。

    「子悠,聽媽一句勸,你現在的名聲……」齊宛海沒繼續說下去,她不想貶低自己的女兒,也不想用刺耳的字眼來說她的女兒,齊宛海深吸一口氣,說道:「子悠,打掉孩子吧。」

    「媽,你說什麼?」顏子悠難以置信的看著齊宛海,孩子的事情,她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個孩子,她是一定要生下來的,媽也沒意見,怎麼突然又變卦了,難道就是因為她在美國的生活暴光了,媽就想說服她打掉孩子嗎?

    顏子悠摸了摸肚子,這個孩子不是孫煜的,卻是她的,她的孩子,她一定要生下來。

    「子悠,你聽媽說,孫夫人本來很喜歡你,就因她知道你肚子裡懷著的孩子是鍾少的,而不是孫煜的,孫夫人對你的態度就突然轉變了,甚至是不接受你這個兒媳婦了,如果沒有這個孩子,孫夫人不可能不肯接受你這個兒媳婦,子悠,你懂媽的意思嗎?」齊宛海問道。

    「媽,我不懂。」齊宛海說道,接著又說道:「媽,你可別忘了,當初是你故意讓孫夫人知道我肚子裡懷的孩子是鍾少的。」

    「我……」齊宛海語塞,深吸一口氣,解釋道:「我也沒想到孫夫人的反應這麼激烈,我以為以你顏家小姐的身份,嫁給孫煜,是孫煜的福氣,並非是你高攀,我只是想提醒孫夫人,還有給她一個警告,我卻沒料到孫夫人會這麼決絕,寧可不與顏家結親家,也不肯接受你肚子裡的孩子。」

    「媽,這事過了,以後別再提了,也別再勸我打掉孩子,孩子是我的,我一定要生下孩子。」顏子悠態度生硬。

    「子悠。」齊宛海嘆息著,子悠怎麼這麼倔強呢?她會害子悠嗎?她只想給子悠最好的,只有打掉孩子,子悠跟孫煜才有希望。

    「媽,我有分寸。」顏子悠說道。

    齊宛海看著顏子悠,她有分寸,她若是有分寸,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見顏子悠的態度這麼生硬,齊宛海深知,想要勸說她打掉孩子,這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不能操之過急,慢慢來,遲早子悠會被她勸說成功。

    溫智帆跟顏丹彤回到溫家,見倪爸爸跟左易楚在客廳里坐著,兩人面面相覷,很是震驚。

    「智帆,丹彤,你們回來了?吃飯了嗎?」左易楚問道。

    「沒有。」溫智帆回答道。

    「我去做飯。」左易楚起身。

    「小姨。」溫智帆拉著左易楚,將她拉到一邊,低聲問道:「小姨,這是怎麼回事?你跟小姨父和好了?」

    「智帆,我們明天準備回巴黎。」左易楚說道。

    「什麼?」溫智帆懷疑自己聽錯了,這個時候回巴黎,會不會太早了,以往小姨跟小姨父都會過了十五才會回巴黎,這才初幾,小姨跟小姨父就要準備回巴黎了,他們又在鬧離婚,這個時候讓他們回巴黎,溫智帆很不放心。

    「智帆,你不用挽留,我們已經決定了。」左易楚說道。

    「小姨,樂卉知道嗎?」溫智帆問道。

    「你知道就行了。」左易楚說道,朝廚房走去,溫智帆愣在原地,目送左易楚的身影走進廚房,他知道就行了,意思是樂卉不知道。

    顏丹彤來到溫智帆身邊,看了一眼廚房,低聲問道:「怎麼了?」

    「小姨跟小姨父明天回巴黎。」溫智帆說道。

    「什麼?」顏丹彤也很意外,卻不像溫智帆這麼震驚,又問道:「小姨跟小姨父和好了嗎?」

    「你看小姨父的樣子,典型的精神狀態失常,像是與小姨和好如初的樣子嗎?」溫智帆抬手揉搓著眉心,準備給倪樂卉打電話,想了想,溫智帆沒給倪樂卉打,給倪樂意打,倪樂意的手機卻是關機。

    溫智帆放棄打電話了,讓顏丹彤去廚房找小姨,他找小姨父問問。

    「小姨父。」溫智帆給倪爸爸倒茶。

    「智帆,我跟你小姨的事情,我們會處理,你讓樂卉別為我們的事情操心,她現在懷孕了,心情很重要。」倪爸爸說道。

    「小姨父,樂意呢?」溫智帆問道,從小姨父跟小姨鬧離婚,樂意就沒露面過,手機又關機了,如果樂意也回巴黎,有樂意在,他沒那麼擔心,可是打樂意的手機又是關機,樂意回不回巴黎,他都不知道。

    「出差了。」倪爸爸說道。

    「出差?」溫智帆挑眉,這時候出差,誰信。

    「智帆,算了,聽天由命吧!」倪爸爸說道。

    「小姨父,什麼叫聽天由命吧?」溫智帆挑眉,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你小姨沒原諒我,卻打電話給我,問我要不要回巴黎,她明天回巴黎,她都回巴黎了,我留下來做什麼,當然跟她一起回巴黎。」倪爸爸說道。

    「可是,小姨父,你們……」

    「沒事,沒準回到巴黎,我們就和好了,智帆,你放心,我們不會這麼輕易就離婚的,我對我們的感情有信心。」倪爸爸拍著溫智帆的肩說道,當初那麼嚴重的考驗,他們都沒離婚,他也不相信左易楚會跟他離婚。

    溫智帆看著倪爸爸,他才沒倪爸爸這麼樂觀,在這裡都不能和好,回到巴黎能和好嗎?

    「小姨父,我給樂卉打電話。」溫智帆邊說邊拿起手機。

    「智帆。」倪爸爸阻止溫智帆打電話給倪樂卉,從溫智帆手中抽走手機,說道:「樂卉懷孕了,我跟你小姨的事情,能不讓她操心就別讓她操心。」

    「你們明天都要回巴黎了,樂卉是你們的女兒,她有權力知道。」溫智帆說道。

    「我們走了,你再告訴她。」倪爸爸說道,把手機放回茶几上,拍了拍溫智帆的肩。「別離有些心酸,我不希望樂卉來送行。」

    「小姨父。」溫智帆挑眉,離別是心酸,可是他們若是不道而別,樂卉肯定不放心他們,肯定會拉著顏堯舜去巴黎看他們。

    「智帆,幫小姨父一個忙,這套茶具是明艷送給我的,我跟明艷……唉!你把茶具幫我還給明艷。」倪爸爸說道。

    溫智帆看著眼前這套價值不菲的茶具,這是小姨父夢寐以求的那套茶具,明艷把茶具送給小姨父時,小姨父那眼神,他記得很清楚。「小姨父,如果你跟明艷真沒什麼的話,你收下這套茶具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你小姨不喜歡。」倪爸爸說道。

    溫智帆默了,想了想,解釋道:「小姨父,你想太多了,小姨是口無遮攔,你跟明艷又不是這種關係,明艷把這套茶具送給你,是看在顏堯舜跟樂卉的面子,而不是你,小姨說這是明艷送給你的定情物,是小姨小心眼了。」

    「智帆,我不想讓你小姨不開心,況且,這套茶具太過貴重了。」倪爸爸說道,在他有生之年,能見到這套茶具,能用這套茶具泡茶,他已經很高興了,至於擁有,還是算了,他不適合擁有這麼貴重的東西。

    「小姨父,這可是你夢寐以求的那套茶具,你值得還回去?」溫智帆問道。

    「比起你小姨,十套這樣的茶具,我也不稀罕。」倪爸爸說道。

    「小姨父,你這話要是去跟小姨說,小姨一定會感激涕零。」溫智帆說道,小姨父這麼愛小姨,在吵架的時候,也會口不擇言,什麼話傷人,就說什麼話,這麼多年,他們見證了小姨父的忍讓,也見證了小姨得理不饒人霸道,更別說小姨有理的時候。

    除了小姨父,還會有誰這麼縱容著小姨。

    「我現在不求她對我感激涕零了,只要她別誤會我就行了。」倪爸爸苦澀一笑。

    「小姨父,你們都決定了,我再挽留也無用,明天你們就要回巴黎了,今晚我陪你喝幾杯。」溫智帆建議道。

    「下次吧。」倪爸爸拒絕,拍了拍溫智帆的肩,酒後會被人利用,還會犯錯,他真怕喝醉後,他又說出那些傷人的話。

    「小姨父,你不能這樣。」溫智帆無奈的說道,小姨父太怕小姨了,有時候男人就應該有男人的樣子,別總是讓著小姨,男人該強勢的時候,一定不能懦弱。

    「沒辦法,這一輩子只能這樣了。」倪爸爸說道,誰叫他愛上了左易楚呢?

    溫智帆嘆息的搖頭,有個男人這樣對小姨,他本該高興,可是在高興的同時,免不了擔憂。

    顏堯舜跟倪樂卉本來說是出來逛逛,結果變成了自駕游,外面太冷,車裡暖和,他們不想下車,開著車漫無目的,四周逛盪。

    倪樂卉有些累了,顏堯舜見她沒精神了,才開著車回顏家,除了劉嬸,其他人都睡了。

    「劉嬸,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倪樂卉問道。

    「樂卉。」劉嬸看著倪樂卉,欲言又止,目光望著顏堯舜。

    「顏堯舜,你先回房,我陪劉嬸聊聊天。」倪樂卉也看出劉嬸的顧慮,劉嬸有話對她說,卻礙於顏堯舜在場。

    「我陪你們。」顏堯舜說道,想把他支開,有那麼容易嗎?

    「顏堯舜。」倪樂卉挑眉,有他在,劉嬸會有顧慮。「我生氣了。」

    她的威脅,對顏堯舜很有用,顏堯舜雖不願意,卻不敢堅持,現在倪樂卉是老佛爺,她說了算,他也不敢違背,否則,後果自負。

    「別聊太久。」顏堯舜提醒道。

    「好。」倪樂卉點頭,推著顏堯舜,看著顏堯舜兩步一回頭上樓梯,直到他上了三樓,倪樂卉才鬆了口氣,劉嬸又不是齊宛海,即使是齊宛海,她也不害怕,他至於擔心成這樣子嗎?

    劉嬸去給倪樂卉倒了杯水,倪樂卉接過,並沒有喝,而是拿在手裡暖手。

    以前冬天的時候,有涵函在,她就抱涵函,涵函去大姨家了,她就抱暖手袋,有顏堯舜後,她就抱顏堯舜,這是顏堯舜陪著她過的第一個冬天,有顏堯舜在,她一點也不覺得冷。

    「劉嬸,他上樓了,你可以說了。」倪樂卉催促道,時間有限,誰知道顏堯舜給了她多長時間,萬一顏堯舜都下樓了,劉嬸還沒開始說。

    「樂卉,子翌對你……」

    「劉嬸,子翌是我的學長,也是我的二叔,我是他的大嫂。」倪樂卉打斷劉嬸的話,劉嬸一開口,她便知道劉嬸想說什麼,不敢當著顏堯舜的面說,除了顏子翌,不會有別人。

    「樂卉,給你看樣東西。」劉嬸左右看了一眼,從身上拿出一個本子,放在倪樂卉眼前。

    倪樂卉並沒拿起看,挑了挑眉,問道:「這是什麼?」

    「日記本。」劉嬸說道。

    「日記本?」眉頭挑得更高,倪樂卉問道:「誰的日記本?」

    「子翌的。」劉嬸回答道。

    倪樂卉抬手揉搓著眉心,並沒拿起日記本看,對劉嬸說道:「劉嬸,你這麼做是不對的,這是學長的日記本,你怎麼把學長的日記本給我?」

    「樂卉,打開來看看。」劉嬸說道。

    「劉嬸,這是學長的日記本,我怎麼能看學長的日記本。」倪樂卉拒絕。

    「樂卉,算我求你,你就打開來看看。」劉嬸祈求的看著倪樂卉。

    「劉嬸,我是絕對不會看的。」倪樂卉起身,劉嬸給她看學長的日記本,她知道劉嬸是什麼意思,只是,她是不會看的,窺視別人的隱私,這種事情她是不會做的。

    「樂卉。」劉嬸也跟著起身,擋住倪樂卉的去路。

    「劉嬸,你這是什麼意思?」倪樂卉挑眉,她不願意看,劉嬸還想逼她看不可嗎?

    「樂卉,劉嬸沒有別的意思,劉嬸只想你看看子翌寫的日記。」劉嬸說道。

    「劉嬸,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是不會看,窺視別人隱私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做的。」倪樂卉說道。

    「樂卉,你不看,你怎麼知道子翌對你的深情?」劉嬸問道。

    倪樂卉狠狠地擰眉,看著劉嬸,說道:「我不管學長對我的情有多深,這是學長的事情,而不是我的事情,劉嬸,你要記住,我是顏堯舜的妻子。」

    「樂卉,在我沒發現這個日記本之前,我不知道子翌為什麼會喜歡上自己的大嫂,我看過日記後,我明白了,樂卉,子翌對你的愛,並非……」

    「劉嬸。」倪樂卉打斷劉嬸的話,目光有些清冷,警告道:「劉嬸,如果你還想在顏家待下去,日記本的事情,你最好當不知道。」

    「樂卉,你也是這麼自欺欺人嗎?子翌比大少爺更早認識你,在子翌愛上你的時候,你跟大少爺沒有任何交集,樂卉,子翌對你的愛,比大少爺對你的愛更深厚。」劉嬸說道。

    「劉嬸,你真不想在顏家待了嗎?」倪樂卉問道。

    「樂卉,即使被趕出顏家,我也要說清楚,子翌這麼愛著你,而你又是他的大嫂,子翌有多苦,有多累,有多……」

    「我不愛他。」倪樂卉冷聲說道,揉搓著眉心,這日記本怎麼會被劉嬸發現,她知道劉嬸跟學長的關係向來很好,勝過劉嬸跟顏堯舜的關係,上次因為安琪兒的事情,劉嬸為了顏子翌不受傷害,讓顏堯舜放過齊宛海,劉嬸跟顏堯舜之間有了隔閡,顏堯舜不會在意齊宛海的事情,如果是這件事情,顏堯舜不會善罷甘休。

    「你不愛子翌。」劉嬸挑眉,難以置信的看著倪樂卉,問道:「為什麼?你跟子翌很早之前就認識了?他又是你的學長,你怎麼能不愛子翌呢?」

    「劉嬸,感情的事情,不是誰先認識就得愛誰,我認識學長的時候,我跟嚴昌拓在一起,我跟嚴昌拓離婚後,依舊沒跟學長走到一起,而是跟顏堯舜走到了一起,剛開始的時候,我並不知道顏堯舜的正真身份,更不知道他是學長的哥哥。」倪樂卉說道。

    「如果你事先知道呢?」劉嬸問道。

    「事先知道,結果也不會改變。」倪樂卉說道。

    「為什麼?」劉嬸問道。

    「我不愛顏子翌,我愛的人是顏堯舜。」倪樂卉很認真的說道。

    「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不愛子翌呢?子翌這麼優秀,你怎麼能不愛子翌呢?」劉嬸大受打擊。

    「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倪樂卉說道,抽出劉嬸緊抓住她不放的手,看了一眼茶几上放著的日記本,提醒道:「劉嬸,我以前沒跟學長走在一起,現在更不會,你也別白費心機了,日記本你從哪兒拿的,請你放回哪兒去。」

    倪樂卉說完,轉身邁步,朝樓梯口走去。

    劉嬸望著她決然離去的背影,回頭看著廚房的方向,等倪樂卉上樓後,顏子翌從廚房走出來,劉嬸看著顏子翌。「子翌,對不起,我沒能幫著你。」

    她答應了子翌,一定會讓倪樂卉看他寫的日記,可她沒能做到,倪樂卉連日記本都沒拿起,更別說看裡面的內容了。

    「劉嬸,這不是你的錯,是我想得不周道。」顏子翌安撫劉嬸說道。

    「子翌……」

    「劉嬸,時間不早了,你去休息。」顏子翌打斷劉嬸的話,苦口婆心的勸說,他聽得太多了,感情的事情,豈是你想放下就能放下的,他想過要放下,如果不是媽,估計他就真的逼著自己放下了。

    顏子翌拿起日記本,苦澀一笑,邁著沉重的腳步。

    劉嬸看著他的背影,是那麼的落寞無助,這樣的顏子翌,很讓人心疼,感情得不到回應就算了,連這么小的要求也不能滿足他。

    「子翌。」劉嬸擋住顏子翌的路。

    「劉嬸,還有事嗎?」顏子翌停下腳步,看著擋住他路的劉嬸,劉嬸拿起顏子翌手中的日記本,顏子翌挑眉,不解地看著劉嬸。「劉嬸,你……」

    「子翌,你放心,別的劉嬸保證不了,這件事情,劉嬸可以向你保證,一定會想辦法讓樂卉看你寫的日記。」劉嬸保證。

    「劉嬸,謝謝你,不用了,真的不用了。」顏子翌笑著說道,他越是如此,達到的效果越是好,如果他哭著求著,或是命令,效果未必有這麼好。

    「這事就這麼決定了,日記本先放在我這裡。」劉嬸話一落,轉身回到她的房間裡。

    目送她的身影,顏子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繼續邁步朝樓梯走去。

    顏堯舜並沒回房間,而是在三樓樓梯口等著倪樂卉,見倪樂卉走上來,顏堯舜朝她伸出手,倪樂卉見到他站在樓梯口,目光閃了閃,她不確定,他站在這裡,有沒有聽到她跟劉嬸說的話。

    手伸向顏堯舜,顏堯舜握住她的手,牽著她回到房,顏堯舜不說話,倪樂卉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是直接問,還是看顏堯舜接下來會不會問她。

    顏堯舜去衛生間,聽到從衛生間裡傳出來的水聲,倪樂卉坐在沙發上,猜想著,他到底有沒有聽到呢?

    十分鐘後,顏堯舜裹著浴巾出來了。「是你自己洗,還是我幫你?」

    「什麼?」倪樂卉愣愣地望著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洗澡。」顏堯舜從菲薄的唇中吐出兩個字。

    倪樂卉只覺得雙頰發熱,即使他們赤呈相待無數次了,連孩子也懷上了,聽到顏堯舜這話,倪樂卉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我自己洗。」倪樂卉話一落,朝衛生間走去。

    倪樂卉沒洗澡,而是坐在馬桶上,抱著臉胡思亂想,幾分鐘後,顏堯舜的聲音響起,倪樂卉愣了一下,隨即回應一聲,自從她懷孕,只要是她一個人在衛生間的時候,她若是沒出來,沒幾分鐘,顏堯舜就會問她,如果她沒應聲,顏堯舜會衝進衛生間,擔心她有什麼意外,還不許她反瑣門。

    直到顏堯舜催了兩聲,倪樂卉才脫衣服開始洗澡,半個小時後,倪樂卉從衛生間裡出來。

    「你是現在睡覺,還是在看一會兒書?」顏堯舜問道。

    剛剛在車上,她是想睡覺,可現在她沒睡意了。

    「看一會兒書。」倪樂卉說道,顏堯舜把她愛看的書給她,倪樂卉接過,坐在顏堯舜身邊。

    倪樂卉翻著書,卻沒看進去一個字。

    「你有心事?」顏堯舜問道。

    「你不好奇嗎?」倪樂卉反問道。

    「好奇。」顏堯舜挑眉,問道:「好奇什麼?」

    「你能別明知敵問嗎?」倪樂卉瞪著他,顏堯舜還一臉茫然不知所措地看著她,倪樂卉徹底火了。「劉嬸。」

    顏堯舜笑了,問道:「憋不住了?」

    倪樂卉一愣,隨即怒瞪著顏堯舜,質問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麼?」顏堯舜裝傻。

    「你裝,你繼續給我裝。」倪樂卉在顏堯舜腿上掐了一把,顏堯舜很上道,哇哇大叫痛,倪樂卉一瞪眼,她都沒用力,痛什麼痛?

    「好了,不逗你了,說吧,劉嬸跟你說了什麼?」顏堯舜握住她的柔荑,放在嘴邊親了一下,剛剛他是故意的,看著她坐立不安的樣子,顏堯舜忍不住想要捉弄她一下。

    「你是不是明知故問?」倪樂卉微眯起眼睛看著顏堯舜,如果他真回房間了,她跟劉嬸的談話,他聽不到,她不會懷疑,可他並沒回房,他站在三樓的樓梯口,她跟劉嬸的談話,他真沒聽到嗎?倪樂卉有些不相信。

    「不是。」顏堯舜很果斷的說道。

    「你真沒聽到?」倪樂卉還是不相信的問道。

    「對偷聽,我沒興趣。」顏堯舜說道,倪樂卉審視著他臉上的表情,他不像在說謊,可是,她又不相信他真沒聽到,他說對偷聽沒興趣,誰能證明,偷聽這種事情,他又不是沒幹過。

    「誰能證明?」倪樂卉繼續問道。

    聞言,顏堯舜眼角一抽,這還需要證明嗎?顏堯舜很是無語,說道:「好吧,我偷聽到了。」

    「那你還問我?」倪樂卉看著顏堯舜翻白眼,都偷聽到了,還要多此一舉的問她。

    「姑奶奶,我沒問你,是你忍不住想要告訴我。」顏堯舜提醒道。

    「那你說說我們都聊了些什麼?」倪樂卉問道,他都說他聽到了,那她就考考他。

    「我累了,我想睡覺了。」顏堯舜說道,說是這麼說,卻不見他起身,而是拿著手機看手機。

    「你不是累了嗎?」倪樂卉提醒道,累了,想睡覺,就該躺在床上,而不是繼續坐在沙發上看手機,他不想說,倪樂卉也不想逼他,畢竟,這並不是什麼好事,想到劉嬸的話,還有那本日記,倪樂卉就覺得頭痛,顏子翌不是答應過她,對她的愛,他放下了,劉嬸為什麼還想讓她看顏子翌的日記。

    劉嬸在顏家工作這麼多年,又是看著顏子翌長大,這麼多年,她都沒發現顏子翌這本日記,突然就發現了,這是巧合嗎?劉嬸能在顏家待這麼久,她的為人大家都清楚,根本不像是會亂翻東西的人。

    「我要守著你。」顏堯舜說道,他是累了,是想睡覺,但是她沒想睡覺,他要守著她。

    倪樂卉默了,放下書,拉著顏堯舜朝床走去。

    脫掉睡袍,兩人穿著薄薄的睡衣,顏堯舜將她摟進懷中,倪樂卉卻沒有一點睡意,抬眸,望著緊閉著雙眸的顏堯舜,倪樂卉的眸光閃了閃。

    「顏堯舜。」倪樂卉輕聲叫道。

    「嗯。」顏堯舜應聲道。

    「你睡著了嗎?」倪樂卉抬手,摸了摸顏堯舜的下巴。

    「快了。」顏堯舜回答道,暫時還沒睡著,不過快睡著了,任由倪樂卉在他臉上撫摸著,他很想告訴她,也很想阻止他,可是他又捨不得,明明這對她來說是一種折騰,可是他就是不想鬆開她的手。

    上次她懷孕,他就禁慾了很久,上次她懷孕,孕吐都沒這麼嚴重,這次她懷孕,不知為什麼,孕吐這麼嚴重,看著她一天比一天瘦,又吃不下東西,勉強吃了一點,沒一會兒又吐了,他看著就心疼,多次勸她放棄這個孩子,可她偏偏不聽,堅持要將孩子生下來。

    孩子也是他的,他卻沒有決定權,他是孩子的父親,他也想要孩子,可是,他害怕,章傲蕾發生的事情,他還歷歷在目,他無力阻止,也無力救他們母子,至今想到,他還心悸,他是害怕,害怕重蹈覆轍,他承受過一次,不想再承受第二次,他從章傲蕾跟孩子的陰影中走出來,他沒把握還能不能接受第二次。

    只要想到倪樂卉會有危險,他的心就顫抖,生怕她出了什麼事,他說服不了她放棄孩子,但是,他可以未雨綢繆,在她懷孕六個月起,他就讓強尼回T市,直到倪樂卉順利生下孩子,否則,他是絕對不會放強尼離開。

    有溫智帆在,他也害怕,章傲蕾生孩子的時候,溫智帆也在,溫智帆跟樂卉也無能為力,不對,應該說樂卉扭轉了乾坤,只是被齊宛海給刺激了,才會發生這種讓人扼腕長嘆的悲劇。

    此刻,顏堯舜很矛盾,如果當年章傲蕾真被樂卉救了,即使孩子最終沒能保住,他跟樂卉會走到一起嗎?也許會,也許不會。

    如果說他跟樂卉有緣,月老早就為他們牽好了紅線,即使章傲蕾沒有死,他發現自己真的愛上了樂卉,他也會跟章傲蕾離婚,然後娶樂卉。

    「顏堯舜,你睡著了嗎?」沒聽到顏堯舜的聲音,倪樂卉又忍不住問道,指腹刻畫著顏堯舜的五官,除了她,顏堯舜從來沒容許任何一個人在他臉上動手動腳,包括章傲蕾也不敢。

    她不像倪樂卉,在顏堯舜面前,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章傲蕾很自卑,即使成了顏堯舜的妻子,在顏堯舜面前,她也很膽怯。

    「還沒有。」顏堯舜回答道。

    「你剛剛在想什麼?」倪樂卉問道,沒睡著,又不出聲,除了在想什麼,倪樂卉想不出還有更好的理由。

    「想章傲蕾。」顏堯舜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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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日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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