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三個月了
顏子悠笑得很柔美,並沒說她也愛他,從她臉上的笑容里看出,顏子悠是幸福的。
孫煜將她摟進懷中,笑意凝結在嘴角,眸光里掠過陰冷,撫摸著顏子悠的秀髮,心裡譏諷著,真是一個傻女人,身邊的男人,對她是真情,還是虛情,她居然感覺不出來。
是誰說女人的第六感覺很準?
「子悠,我母親這樣傷害你,我很愧疚,我真怕我母親接下來做出來的事情更過分,而我,因為工作太累,又沒有分身術,不能寸步不離的守著你,子悠,你會怨我嗎?」孫煜問道。
「不會。」顏子悠搖頭,將臉埋進他的胸膛,說道:「孫煜,我知道你忙,而你忙全是為了我。」
「……」孫煜無語。
「你將你名下的股份全轉移到了我的名下。」顏子悠意在言外的說道。
孫煜恍然大悟,這事他差點都忘了,顏子悠提醒了他,他該採取措施了,他是誰,他可是孫煜,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做,更何況還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
孫氏是孫家的,絕對不會落入顏家人手中。
孫煜不語,顏子悠抬眸,望著孫煜,問道:「孫煜,你後悔嗎?」
「後悔什麼?」孫煜故意反問道。
「後悔將你名下的股份轉移到我名下嗎?」顏子悠問道,這是他的婚前財產,正常人在結婚之前只會把自己的婚前財產公證一下,生怕婚姻出了變故導致離婚,婚前財產被分割,而孫煜不僅沒有公證,反而把婚前的所有財產都轉移到了她的名下。
孫煜為了她,拿出了他的真心,他用自己的真誠打動了她,她是顏家小姐,並非沒見過錢,也不稀罕孫煜的財產,她看到的是孫煜誠心誠意。
「傻瓜。」孫煜點了點顏子悠的鼻子,嚴肅認真的說道:「我甘之如飴。」
聞言,顏子悠更是動容了,靠在孫煜胸膛上,雙手抓住孫煜胸前的衣服,有些激動的說道:「孫煜,嫁給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幸福?孫煜勾起嘴角,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她愛他嗎?她愛的人不是鍾少嗎?
聽著顏子悠的話,孫煜更有信心了,顏子悠對鍾少的愛那麼深,在他的努力之下,顏子悠都能愛上他,顏曉曉也會愛上他。
安撫好顏子悠,孫煜下樓,孫夫人坐在樓下的客廳的沙發上,一臉陰沉地看著孫煜。
孫煜並沒朝孫夫人走來,而是朝廚房走去,倒了杯白開水,來到孫夫人面前,將水放到茶几上,推到孫夫人面前,說道:「母親,喝水。」
孫夫人愣了一下,錯愕地看著孫煜,顯然沒料到孫煜會給她倒水,剛剛孫煜那陣勢,她都不懷疑孫煜會為了顏子悠再次與她翻臉。
昨晚她把顏子悠關到地下室,今天早上才放出來,如果不是怕真鬧出人命,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為了顏子悠這樣的女人惹上官司,太不值得了,她打電話把蘇傑叫來,確定沒出什麼事,她才鬆了口氣。
這事孫煜並不知情,孫煜回來了,顏子悠肯定會向他告狀。
「為了這種女人,你頂撞我,值得嗎?」孫夫人問道。
「不值得。」孫煜回答道。
聞言,孫夫人挑眉,驚訝地看著孫煜,他不是很維護顏子悠嗎?怎麼這會兒就變了。
「母親,我是你兒子。」孫煜坐在孫夫人身邊,伸手握住孫夫人的手,接著又說道:「母親,我的個性和為人,你最清楚。」
「我現在都不確定了。」孫夫人看著孫煜,不明白孫煜葫蘆里在賣什麼藥,這又是在唱出戲。
「母親,請相信我,我現在還是以前那個我,從不曾變過。」孫煜認真嚴肅的說道。
孫夫人眉頭擰成一股繩,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說他沒變,可給她的感覺,他變了,真的變了,變得她都快不認識了,以前的孫煜,對她的話言聽計從,現在的孫煜,根本不聽她的話了,不僅不聽了,還為了顏子悠跟她作對,真是傷透了她的心。
「你是不是愛上顏子悠了?」孫夫人直言不諱的問道,從一開始,她知道孫煜跟顏子悠在一起,是想利用顏子悠,可即使是利用,也是有底線的,可孫煜在顏子悠這件事情,毫無底線,為了顏子悠,他不僅違背她,還頂撞她,這讓孫夫人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愛上顏子悠了,他是不是還能堅持他的初心。
「母親,你覺得呢?」孫煜並沒回答,而是反問道。
孫夫人眉頭皺得更深,她就是覺得他愛上的顏子悠,只有愛上了,才會如此。
「你如果真愛上了她,也無可厚非,那個女人對男人有一套,她經歷了那麼多男人,無論在哪方面,她都很了解男人,攻其不備,出其不意,才能立於不敗之地,看了她的那些輝煌事跡,那些男人各各都是有頭有臉的,卻甘願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你也男人。」孫夫人最後一句話在提醒著孫煜。
「母親,你太小看你自己的兒子了。」孫煜笑了笑,無奈的搖頭,母親居然把他跟那些男人相比,在母親眼中,自己的兒子真是那樣的人嗎?
「我也想高看你,可你做出的這些事情,太讓我失望了。」孫夫人一副痛心疾首的說道,得知顏子悠肚子裡懷著別的男人的孩子,她就反對他娶顏子悠,結果呢?他根本不聽她的話,也不聽她的安排,每次她給他安排相親,他都是在敷衍她。
最後,還瞞著她跟顏子悠辦婚禮,又在婚禮上發生這種事情,孫家的臉都被顏子悠給丟盡了,這樣身敗名裂的女人,孫煜不僅不棄之,反而還堅持將婚禮完成,他不把她給活活氣死,他是不甘心嗎?
孫夫人很想知道,顏子悠到底給自己的兒子灌了什麼迷魂湯,把她的兒子迷成這樣。
「母親,我的初衷沒變。」孫煜握住孫夫人的手緊了緊,一臉認真地看著孫夫人。
「你的初衷沒變,可是,我看不出來,我看到的是你的……」
「母親,我以前不愛她,現在亦如此。」孫煜打斷孫夫人的話,看著孫夫人眸光里嚴肅又認真,說道:「母親,我不愛顏子悠,以前不愛,現在也不愛,因為不愛,所以並不在乎顏子悠的過去,如果我在乎顏子悠的過去,那就證明我愛上的顏子悠。」
「什麼意思?」孫夫人挑眉,她有些聽不懂兒子的話,又像聽懂了,可是,這是兒子真心話嗎?還是兒子故意說給她的聽的,轉移對顏子悠的敵意。
「母親,我說了,我的初衷沒變。」孫煜說道。
孫夫人認真的審視著孫煜臉上的表情,不像是在騙她,可是,她還是不相信,可孫煜的話說得有理,她找不到話來反駁,因為不愛,所以不在乎。
孫夫人吸了口氣,問道:「孫煜,對你來說,顏子悠還有利用的價值嗎?」
「有。」孫煜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孫夫人挑眉,很不能理解,她就是想破了頭也想不出,顏子悠都身敗名裂了,還有利用的價值嗎?顏家人幾乎都放棄了這個女兒,只有齊宛海還不死心,想要拯救自己的女兒,在孫夫人看來,齊宛海只是在垂死掙扎。
「我不覺得有。」孫夫人說道。
「母親,別再糾結我跟顏子悠的事了,你放一百個心,等事成之後,我會跟顏子悠離婚。」孫煜說道。
「真的?」孫夫人心中一喜,只要他願意離婚,孫夫人就高興。
「千真萬確,母親,如果你還不信,我可以發誓。」孫煜放開孫夫人的手,舉起手欲發誓,卻被孫夫人阻止。
孫夫人拉下他的手,兒子再怎麼讓母親失望,當母親的也不會讓兒子對天發誓。「我相信。」
「謝謝母親。」孫煜笑了,看著自己的母親,覺得母親真的老了。
「你什麼時候跟她離婚?」孫夫人問道,她想要一個期限,可惜,孫煜給不了她。
「我也不確定。」孫煜回答道。
「為什麼?」孫夫人問道,連孫煜都不能確定,誰還能確定。
「母親,你覺得顏曉曉怎麼樣?」孫煜轉移話題問道。
「顏曉曉。」孫夫人喃喃念著顏曉曉的名字,挑眉看著孫煜,反問道:「為什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
「母親,如果讓顏曉曉當你的兒媳婦,你滿意嗎?」孫煜直接問道。
孫夫人一愣,看著孫煜,她對顏曉曉並沒什麼印象,顏曉曉是顏堯舜的親妹妹,所有人都知道顏堯舜有多愛自己的這個親妹妹,如果是讓顏曉曉當她的兒媳婦,她當然滿意,顏曉曉跟顏丹彤和顏子悠相比,簡直是好太滿意了。
「兒子,你又想做什麼?」孫夫人問道,眼角是笑意,可見她是打心底對顏曉曉很滿意。
孫煜看了一眼樓上,附在孫夫人耳邊,低聲說道:「我正在追求顏曉曉。」
「真的?」孫夫人激動的問道,因為顏子悠的關係,她的心情糟糕透了,難得有一件事情讓她高興高興。
「噓噓噓!」孫煜食指放在唇邊,低聲說道:「母親,小聲點,這事千萬別讓顏子悠知道,現在還不能跟顏子悠翻臉,否則,會前功盡棄的。」
孫夫人捂住自己的嘴,小心謹慎的看了一眼樓上,手握成拳頭,對孫煜說道:「兒子,我支持你。」
「有母親的支持,我更有把握了。」孫煜自信的說道。
因為孫煜的保證,兩母子之間因顏子悠的隔閡已經化解了。
「兒子,你都表態了,我答應你,不找顏子悠的麻煩了。」孫夫人說道。
孫煜挑眉,搖頭說道:「不行,母親,顏子悠不傻,你如此不待見她,恨不得她死,如果你突然對她改變了態度,顏子悠會起疑。」
「兒子,你的意思是?」孫夫人問道。
「以前你怎麼對她,現在你依舊怎麼對她,你對她的不滿,要表現得淋漓盡致。」孫煜說道。
孫夫人笑了,若是先前她還有一絲懷疑,此刻聽到孫煜這麼說,那一絲絲的懷疑已經打消了,只是,孫夫人有些不明白了。「為什麼?」
「母親,別問那麼多,你只要記住,這對我有幫助。」孫煜說道。
「好,我要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孫夫人說道,兒子都授意了,她完全沒有後顧之憂了,剛開始的時候,她還有些顧慮,為了顏子悠,她跟兒子反目,這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
「母親,折磨她可以,但是,你要有分寸,千萬別弄掉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將來沒準我還可以利用那個孩子,或是用孩子來威脅顏子悠。」孫煜提醒道。
「好。」孫夫人點頭,她答應了。
翌日,顏家大門外,停著一輛計程車,足足停了半個小時。
「小姐。」司機透過後視鏡看著坐在後排的顏曉曉,他是計程車司機,他還要去拉別的客人。
顏曉曉深吸一口氣,從包包里拿出錢包,拿出一疊錢給司機。
「小姐,太多了。」司機驚訝的說道。
顏曉曉什麼也沒說,只是笑了笑,打開車門下車。
司機愣了愣,看著中的錢,他一天也找不到這麼多錢,見顏曉曉根本不在乎,司機苦澀一笑,有錢就是好,這一趟不需要這麼多錢,可客人願意給他,他又何必跟錢過不去,所以,司機心安理得的收下,開著車離開。
顏曉曉走至鐵門邊,按響了門鈴,劉嬸來開門,看到幾個月未見的顏曉曉,驚喜又激動地將她迎進門。「曉曉。」
「劉嬸。」顏曉曉笑看著劉嬸,給劉嬸一個熱情的擁抱。「劉嬸,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劉嬸激動的說道,從顏曉曉手中接過包包。
進了屋,劉嬸拿出拖鞋,給顏曉曉換,還朝著客廳喊道:「五小姐回來了。」
客廳里,齊宛海陪著回娘家的顏子悠正愉快地聊著天,忽然被劉嬸的喊聲打斷,當看到顏曉曉,氣氛瞬間凝固下來。
想到婚禮上發生的事情,想到子悠被顏曉曉弄得身敗名裂,滔天的恨意席捲而來,齊宛海蹭的一下站起身,欲發雷霆之怒,卻被顏子悠阻止。
「媽。」顏子悠拉住齊宛海,朝她搖了搖頭,拜孫夫人所賜,現在的顏子悠學會了忍辱負重,素來衝動的她,此刻,也冷靜了許多。
「子悠。」齊宛海錯愕的看著自己的女兒。
「媽,冷靜,冷靜。」顏子悠低聲說道。
齊宛海深呼吸著,女兒難得回一趟娘家,她要冷靜,她要冷靜。
「曉曉回來了?」在顏英雄的攙扶下,顏英邦下樓,看著顏曉曉,嚴肅沉穩的面容上閃過疼愛。
齊宛海的手一直握著顏子悠,只是掃了顏曉曉一眼,冷漠到陌生的眼神帶著滔天的恨意。
踏入顏家,顏曉曉的胸口像被巨石堵了,尤其是看到顏英邦面容上一閃而過的疼愛,她只覺得諷刺,難受地她想要逃跑。
「五小姐。」顏英雄也叫了一聲。
「曉曉……」
「我先上樓了。」顏曉曉打斷顏英邦的話,說完便慌亂地跑上了樓梯。
「這麼久沒回來,回來之前也不說聲,見到我們,連招呼都不打,還是美國名牌大學畢業,見到長輩們連最基本的禮儀都拋之腦後,還是顏家五小姐,這是在自己家中就罷了,若是在外面,真是丟人獻眼。」齊宛海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
「你能少說兩句嗎?」顏英邦杵著拐杖,瞪著齊宛海。
「老爺,你沖我發什麼火?難道我說錯了嗎?我冤枉她了嗎?你又不是沒見到,她從進家門,高傲得像只孔雀,有招呼過誰,幸虧你在場,否則,你又會說我冤枉她,又會給我安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罪名。」齊宛海吼道。
「媽,冷靜,冷靜,消消氣,別惱火。」顏子悠優柔的安慰道,看了一眼顏英邦,又說道:「媽,曉曉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你生她的氣,只是在懲罰自己。」
這話怎麼聽,怎麼像是一種諷刺。
「行了,你別再添油加醋了。」顏英邦失望的看著顏子悠,他是老了,卻沒有老糊塗。
「顏英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齊宛海質問道。
「英雄,扶我去書房。」顏英邦不想吵架,顏英雄扶著他轉身,齊宛海不依不饒,卻被顏子悠阻止。
面對這一幕,劉嬸除了嘆息,還是嘆息。
「子悠,你這是幹什麼?」齊宛海不解的問道。
「媽,我們要忍。」顏子悠說道。
「又忍?」齊宛海挑眉,問道:「你要我還要忍多久?我這輩子就要在忍耐中度過嗎?」
「媽,除了忍,你還有更好的辦法嗎?」顏子悠問道,齊宛海默了。
顏曉曉拖著疲憊的身子,打開自己的房門,即使幾個月沒住了,劉嬸每天都收拾,每天都換新鮮的花,無論顏曉曉何時回來,房間裡的味兒都很清新,顏曉曉連燈都沒開,來到床前,倒在床上,閉上了眼。
腦海里迴蕩著齊宛海的刻薄的話,她不該回來,住明家,住溫家,住酒店,都比住在這個家裡舒適,至少,她可以得到安靜。
顏曉曉有些佩服哥跟嫂子,居然能忍受這麼久,哥就算了,從小到大就是這麼過來的,嫂子呢?嫂子的家庭和諧,住進了充滿火藥味的顏家,嫂子居然可以坦然處之,顏曉曉想不佩服都難。
「不知道今晚哥跟嫂子會不會回來。」顏曉曉喃喃自問,等見到嫂子,她一定要問問。
她回顏家,還沒跟哥跟嫂子說,他們還不知道她回了顏家。
顏曉曉閉上眼,不管了,先睡一覺,明天一早,她就離開,顏家果然不適合她。
溫家,顏堯舜哄睡了涵函,回到他跟倪樂卉的房間。
倪樂卉坐在床上看著書,見穿著睡衣的顏堯舜,倪樂卉揭開被子,等著顏堯舜上床。
「涵函睡著了?」倪樂卉問道。
「睡著了。」顏堯舜回答道。
「涵函是不是很能折騰人?」倪樂卉又問道,從三歲涵函就拒絕跟她睡了,涵函開始獨自睡一間房間,就沒再讓她叫童話故事了,吃過飯,看會兒動畫片,困了涵函就會自己回到房間裡睡覺,涵函睡覺,從來不讓她操心,只是睡相不怎麼好。
夜裡,她要起好幾次給涵函蓋被子,有時候工作忙,太累了,又不想起床,又擔憂涵函踢被子,她就會跑到涵函的房間,抱著涵函躺在涵函的小床上,第二天起來,見到她涵函會很意外,總是指責她走出的房間,有時候睡覺之前,涵函還會提醒她,夜裡上了衛生間,別再走錯房間了。
她很想告訴涵函,她不是走錯了房間,她是擔憂涵函踢被子。
「瞎說,涵函很乖。」顏堯舜白了倪樂卉一眼,她怎麼能說自己的女兒特別能折騰人呢?他一點也不覺得涵函折騰人,他覺得涵函很乖,很聽話。
「人家情人眼中出西施,涵函是你的小情人嗎?」倪樂卉用古怪的目光看著顏堯舜。
「你是在吃醋,才會對涵函有偏見。」顏堯舜說道,一副他明白的樣子。
倪樂卉挑眉,指著自己。「涵函是我的女兒,我吃誰的醋,也不會吃自己女兒的醋,況且,我怎麼可能對涵函有偏見。」
自從涵函回來,顏堯舜的注意力幾乎轉移了一半在涵函身上,以前下班帶著她去逛街,或是翹班帶著她去逛街,現在涵函回來了,下班直接來溫家陪涵函,有時候翹班帶涵函出去玩,他這樣寵著涵函,遲早會把涵函給寵壞。
「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清楚。」顏堯舜說道。
倪樂卉瞪著他,深吸口氣,控制住自己的脾氣,突然說道:「時間還早,涵函也睡了,我們回顏家。」
「回顏家?」顏堯舜挑眉,顯然他不願意回顏家。
「這是溫家。」倪樂卉提醒道,溫家是大姨家,住在大姨家,他不覺得寄人籬下嗎?
「我答應了涵函,今晚陪她睡覺。」言下之意,他要陪涵函,不能陪她回顏家了。
倪樂卉指著顏堯舜的鼻子,說道:「你不是陪涵函睡覺嗎?你去涵函房間,你來我房間做什麼?」
「涵函睡著了。」顏堯舜拉高被子,小心翼翼的摟著倪樂卉的腰,涵函睡著了,他就能陪老婆睡覺了。
「你不怕涵函半夜醒來不見你,哭天抹淚的要找你嗎?」倪樂卉問道。
「放心,涵函一覺睡到天亮,中途不會醒。」顏堯舜回答道,涵函的睡相雖不好,但是,涵函的睡眠很好,一覺睡到天亮,顏堯舜大手摸上倪樂卉的腹部,問道:「樂卉,三個月了。」
「三個月又如何?」倪樂卉問道,她反應不遲鈍,從顏堯舜的話中,她能聽出端倪。
「樂卉,自從你懷孕,我們就禁慾,我上網查了,懷孕三個月,可以行房了。」顏堯舜臉不紅氣不喘的說道。
倪樂卉默了,真是佩服死他了,為了這事,他居然上網查,她真是無語了,難道他忘了,她是婦產科醫生,對這種事情,她特別清楚,他想知道什麼直接問她,何必去問百度大媽。
「網上都是騙人的。」倪樂卉說道。
「老婆,我承認網上的東西不可全信,但是,有些是可以信的。」顏堯舜充滿情慾的黑眸,定定的瞅著倪樂卉,大手想轉移目標,卻被倪樂卉眼明手快,將他的大手按在自己腹部上,不讓他有下一步動作,顏堯舜又不也使大力,怕傷到她哪兒,看著她的目光,似要將她燃燒成灰燼。「老婆。」
對上他充滿情慾的雙眸,倪樂卉滿眼的驚恐,提醒道:「這是大姨家。」
「放心,我反鎖了門,況且,大姨不會在這個時候敲門打擾我們。」顏堯舜很有把握的說道,在溫家住的這些天,他早就觀察透徹了,只要他們回房間,大姨是絕對不會來敲他們的門打擾他們。
況且,因為顏丹彤懷孕,又是三胞胎,大姨的心思全在顏丹彤身上,不會有精力注意到他們。
三胞胎,可遇不可求,是該重點保護。
「不行。」倪樂卉堅守陣地,絕對不能讓顏堯舜攻陷了。
「三個月了,可以了。」顏堯舜將臉埋進倪樂卉的脖間蹭了蹭,突然又抬起頭,看著倪樂卉。
「理論上說三個月了,只要注意點,小心一點,是可以行房了,但是,老公,我的情況跟其他孕婦不同,你還得忍一個月,四個月後,我保證不會拒絕。」倪樂卉保證道,可對上顏堯舜狼狽中顯得有些壓制的神情,倪樂卉心中有說不出的愧疚,還有一絲絲的尷尬。
這個理由,對顏堯舜來說絕對是致命,誰讓他太在乎她了。
這對倪樂卉來說何嘗不是在挑戰她的意力,她在克制自己,絕對不能讓自己妥協,顏堯舜不了解情況,但是,她很清楚,她也害怕,害怕自己妥協,同意他的誘惑,然後他們沉淪其中不可自拔,兩人若是都失去了理智,萬一沒把持住自己,出了什麼意外,換來的結果會讓她追悔莫及,所以,她不能讓自己衝動。
顏堯舜低垂的眼眸閃爍著掙扎,倪樂卉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因為她的拒絕,怕看到他眼中的怨念,怕他因為她的拒絕而受傷。
「顏堯舜,我……」
「別說話。」顏堯舜打斷她的話,她的聲音對他來說很有誘惑力,他也害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他不讓她說話,倪樂卉不敢說話,僵硬著身子,動都不敢動一下,清楚的感覺到他身體的,他的壓制。
良久,倪樂卉忍不住說道:「顏堯舜,要不你去沖個涼水澡滅滅火。」
「你不怕我感冒嗎?」顏堯舜沒好氣的問道,他後悔了,後悔招惹她。
「感冒容易治,憋出毛病,你就要去看男科了。」倪樂卉說道。
「倪樂卉。」顏堯舜連名帶姓的叫倪樂卉的名字,沒好氣的看著她。
手機鈴聲,顏堯舜眸中的情慾慢慢的褪去,看著倪樂卉複雜而愧疚的眼神,顏堯舜神情有些心疼,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不是你的錯。」顏堯舜性感而沙啞的嗓音響起。
「我知道,是你的錯。」倪樂卉說道,追根究底都是顏堯舜的錯,是他讓她懷孕,是他先挑起的。
顏堯舜默了,不能委婉一點嗎?
顏堯舜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面頰,低頭,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倪樂卉提醒道:「手機響了。」
「我去接電話。」顏堯舜揭開被子,整理了一下衣睡,穿上拖鞋,朝茶几走去。
以往,他都是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他去哄涵函睡覺,又擔心倪樂卉趁他不在,偷偷拿起手機玩,所以,他才把手機放在茶几上。
拿起手機,看著來電顯示,顏堯舜目光閃了閃,餘光瞄了一眼抱著被子,坐在床上正看著他的倪樂卉。
這個號碼,他並沒有存,他卻知道是誰打來的。
「誰的電話,你怎麼不接?」見他不接,倪樂卉好奇的問道。
「我去外面接電話,你躺下睡覺。」顏堯舜說道。
倪樂卉挑眉,背著她接電話,很好奇是誰來的電話。「顏堯舜,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上次他摟著一個女人進酒店,她在外面等了很久,也沒見他出來,事後,她拐彎抹角的問,什麼也沒問出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房間裡熱,去外面接電話,比沖涼水澡更健康。」顏堯舜意在言外,倪樂卉默了,拉高被子躺下了。
見狀,顏堯舜鬆了口氣,拿著電話去院子裡。
顏堯舜慶幸,溫家人都睡得早,否則,若是碰到大姨,他又該解釋一番了。
「什麼事?」顏堯舜接起,寒聲問道,夜裡的風寒,顏堯舜又只穿著單薄的睡衣,冷風拂過,涼意擊來,顏堯舜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姐夫,你什麼時候來美國?」章傲然問道。
「樂卉懷孕了,我要照顧樂卉。」顏堯舜回答道。
「姐夫,孩子們生病了。」章傲然聲音略帶哭泣,顏堯舜不語,章傲然又說道:「姐夫,這次我真沒騙你,孩子們真的病了,而且病得很嚴重,你沒辦法了,你回來看看孩子們。」
「我不是醫生。」顏堯舜抬頭,揉搓著眉心,利用孩子們生病,騙他回美國,章傲然這招屢試不爽,孩子們若真病了,保姆會給他打電話。
「姐夫,我知道你不是醫生,但是,你是孩子們的父親。」章傲然提醒道。
「我打電話給強尼。」顏堯舜話音未落,直接掛了電話,不給章傲然再說話的機會,撥通一組號碼,並不是給強尼打電話,而是給保姆。
顏堯舜要證實章傲然有沒有騙他,保姆也說孩子們病了,顏堯舜才相信孩子們病了,給強尼打電話,讓強尼回美國。
安排好一切,顏堯舜並沒回房,而是坐在院子裡,沒一會兒,手機又響起,顏堯舜看著來電顯示,有些頭痛。
顏堯舜不想接,可他心裡清楚,他若是不接,章傲然會一直打。
「說。」顏堯舜接起,寒聲說道。
「姐夫,這次你該相信我沒騙你吧。」章傲然說道,隨即又問道:「姐夫,孩子們病了,很嚴重的病,我跟孩子們都需要你,你什麼時候來美國?」
「你們需要的是醫生。」而他並不是醫生,顏堯舜目光悠遠的看著遠處。
「姐夫,我們真正需要的是你。」章傲然有些激動的說道。
倪樂卉穿著睡衣,站在陽台上,看著站在院子裡接電話的顏堯舜,她聽不到他們的談話,也不知道是誰打來的,可從顏堯舜臉上的表情,她可以看出,顏堯舜的心情很不佳。
會是誰呢?倪樂卉很好奇。
半個小時後,顏堯舜拒絕了通話,見他轉身,倪樂卉立刻回到房間,關上落地窄,鑽進被子裡。
沒一會兒,顏堯舜回到房間,見躺在床上的倪樂卉,他知道她在裝睡,她是真睡,還是裝睡,他一眼就能看穿。
顏堯舜笑了笑,一掃剛剛的陰霾,只要見到她,再惡劣的心情也會瞬間好起來。
顏堯舜在院子裡待太久了,一身的冰涼,去衛生間洗了個熱水澡,除去了一身的冰涼,顏堯舜才回到床上,摟著倪樂卉,感覺到她的身上也是涼意。
「身上怎麼這麼涼?」顏堯舜問道。
「你不在。」倪樂卉脫口而出,話一落,她就後悔了,她怎麼忘了,自己在裝睡呢?真是的,不想睡的時候,很容易睡著,想睡的時候,任由你怎麼睡都睡不著。
「你果然在裝睡。」顏堯舜笑道,將她冰冷的身體摟抱在懷中,把自己身上的溫度渡到她的身上。
「誰說我在裝睡,我在閉目養神好不好。」倪樂卉反駁道。
「好好好,你在閉目養神。」顏堯舜順著倪樂卉的話說道。
「不跟你說了,我困了,我睡了。」倪樂卉翻了個身,背對著顏堯舜。
顏堯舜看著倪樂卉的後腦勺,他心中有事,沒執著的想要找倪樂卉說話。
沒一會兒,聽到平穩的呼吸聲,顏堯舜確定倪樂卉真的睡著了,他卻一夜無眠,六點半,他就起床去涵函的房間。
七點鐘,涵函準時醒來,睜開眼睛,揉搓著惺忪的眼睛,見顏堯舜在,涵函愣了一下,隨即撲進顏堯舜懷中,甜甜的叫道:「爸爸。」
「爸爸給你穿衣服。」顏堯舜拉高被子,將小傢伙裹在被子裡,起身去給小傢伙找衣服,幫涵函換好衣服,又伺候小傢伙洗漱。
「爸爸,你真好,我愛你。」涵函說道,以前跟媽媽住在一起,大多都是她叫媽媽起床,換衣服洗漱都是她自己做。
「寶貝兒,我也愛你。」顏堯舜在涵函粉唇上親了一下,抱著涵函下樓,倪樂卉已經坐在餐桌上了。
「媽媽。」涵函在倪樂卉臉上親了一下。
「寶貝兒,早。」倪樂卉也在涵函臉上親了一下。
左易夢從廚房出來,涵函甜甜的叫道,抱著左易夢膩了一會兒,左易夢把早餐放在涵函面前,溫智帆跟顏丹彤一前一後下樓來到廚房,涵函毫不吝嗇,分別給兩人熱情的早安吻。
吃了早餐,溫智帆去上班,顏丹彤跟左易夢去溫氏,顏堯舜跟倪樂卉把涵函送去幼兒園,再把倪樂卉送去醫院,他才去顏氏。
「章然呢?」倪樂卉好奇的問道,今天上班,她沒見到章然,倪樂卉很是好奇。
「請假了。」護士長回答道。
「請假了?」倪樂卉挑眉,問道:「生病了嗎?」
「請長假。」護士長說道,章然請長假,護士長反而鬆了口氣,章然窺視顏堯舜太明顯了,又故意接近倪樂卉,護士長總覺得章然的目標是顏堯舜,她跟倪樂卉說了,讓倪樂卉提防,可倪樂卉壓根不當真。
「出什麼事了嗎?」倪樂卉問道,突然請長假,肯定是家裡出事了。
「她請假的理由是孩子們生病了。」護士長說道。
「孩子們?」倪樂卉眨了眨眼睛,很是震驚,問道:「章然結婚了嗎?」
「不清楚。」護士長搖頭,章然從不跟人提起她的家庭,如果這次不是看到她請假條上的理由,她都不知道章然有孩子。
「真是意外啊!」倪樂卉摸著下巴,忍不住說道。
「所以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護士長意在言外。
「護士長,來一下34床。」有人叫道。
「不陪你聊了,我去忙了。」護士長說道,她沒倪樂卉這麼好命,懷孕了,表哥又是婦產科的主任,院長對她也很照顧,倪樂卉有特權,她沒有。
陳醫生見到倪樂卉在護士站,上前說道:「倪醫生,主任在找你。」
「主任找我?」倪樂卉挑眉,表哥找她做什麼?「謝謝啊!」
對陳醫生道了聲謝謝,倪樂卉去主任辦公室,現在是上班時間,倪樂卉敲了敲門。
「請進。」溫智帆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
倪樂卉扭開門進去,見辦公室里只有溫智帆一人,問道:「表哥,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