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前夫請她喝咖啡
倪樂卉望天,這貝拉越說越過分了,簡直讓人無語到了極點。
倪樂卉看了一眼巴德,他能在貝拉身邊待這麼久,簡直佩服他的能耐。
「你放心,這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我向你保證。」倪樂卉說道,她又不會離婚,更不會嫁給李汐,貝拉不可能成為她的婆婆,她們之間絕對不可能出現婆媳矛盾。
「保證有什麼用?該發生的時候,自然會發生,這種事誰也無法保證,所以,我們要防患未然,未雨綢繆一番好過坐以待斃。」貝拉說道。
這成語用得,倪樂卉徹底無語了,不與貝拉爭辯了。
「我餓了,我要去吃飯,你們請自便。」倪樂卉說道,她是餓了,但是去吃飯之前,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找溫智帆算帳。
「我也餓了,我們正好可以一起。」貝拉揭開被子下床,巴德上前扶著她。
「我沒帶錢,不能請你們吃飯。」倪樂卉直接說道,她可不想貝拉跟著。
「沒關係,我帶了,我請你。」貝拉拉著倪樂卉的手,倪樂卉想要甩開,考慮到她是老人,又是李汐的母親,她不能這樣做。
「不用破費。」倪樂卉拒絕,她就是想擺脫他們,怎麼可能還會讓他們跟著。
「破費什麼?都是一家人,這點小錢不算什麼。」貝拉拉著倪樂卉走出病房,巴德跟在她們身後,倪樂卉想拒絕的機會都沒有,被她拉到電梯口等電梯。
倪樂卉望天,她怎麼遇到貝拉這種人,倪樂卉覺得不只貝拉,嚴昌拓也是這樣,明確的告訴他們,她的態度生硬,結果他們根本不聽她的,簡直像是在對牛彈琴。
拒絕不了,倪樂卉只能讓他們跟著,化被動為主權,倪樂卉帶他們去她常吃的那家餐館,沒問他們喜歡吃什麼,點了她愛吃的菜,還叮囑加辣越辣越好,她要貝拉知難而退,別的不說,就是他們的一日三餐就是一個問題。
「樂卉,你確定我們要在這裡吃飯嗎?」貝拉問道,打量著這裡的環境,她很擔心這裡的衛生,她還從來沒在這種地方吃過飯,在她看來,這就是貧民區。
「夫人。」巴德對這裡的環境衛生也擔心,看著倪樂卉的目光是怨懟,居然還夫人來這種地方,倪樂卉一定是故意的,他真擔心夫人吃了這裡的東西會拉肚子,況且,他也不覺得夫人會吃這裡的東西。
「即來之,則安之。」貝拉安慰道,她都這麼說,巴德只好沉默,看著桌上還沒擦乾淨的油漬,巴德本想用紙擦擦,看到盒子裡的紙,他又嫌棄了,這紙能擦嗎?
倪樂卉樂了,一點也不後悔帶他們來這裡,像他們這種有錢人,又有身份,怎麼可能來這種地方用餐,他們只會去大飯店。
顏堯舜也有錢,她記得第一次帶顏堯舜來這裡吃飯的時候,顏堯舜都沒像他們這樣誇張,那時候她不知道顏堯舜不能吃辣,她點的菜都加了辣,顏堯舜根本不敢吃,這次她故意整他們,點的菜都加了辣,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看他們還敢不敢跟著她。
「我經常來這裡吃飯,這裡的東西超好吃。」倪樂卉誇張的說道。
「倪……顏太太,你這品味真特殊。」巴德忍不住說道,他會看不出倪樂卉是故意整他們嗎?倪樂卉把他們帶到這裡來,他就看出倪樂卉的另有用心了。
「巴德,你這話就不對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們這樣有錢,吃飯只上五星級飯店,尋常人家要養家餬口,沒錢像你們這樣揮霍,錢有人有有錢人的活法,沒錢人有沒錢人的活法,在這裡吃飯怎麼了?這裡的東西不比五星級飯店的差,如果你們不喜歡,沒人逼著你們硬要在這裡用餐。」倪樂卉打抱不平的說道。
「巴德,你少說幾句。」貝拉警告的看了巴德一眼,看著倪樂卉時,一臉的笑意,解釋道:「樂卉,別生氣,巴德不是這個意思,你在哪兒吃,我們就在哪兒吃,你能吃得進去,我照樣能吃得進去。」
「貝拉,別勉強,你們要是不喜歡,我不會強留你們。」倪樂卉說道,看著貝拉的樣子,倪樂卉有些意外,貝拉居然不嫌棄。
「喜歡,非常喜歡。」貝拉說道。
第一道菜上來,貝拉首當其衝,豎起大指拇對菜讚不絕口,還讓巴德嘗一嘗,貝拉都吃了,巴德不敢拒絕,拿起筷子嘗了一下,對菜的讚揚絕對不輸給貝拉。
倪樂卉傻眼了,兩個外國人,居然敢吃辣,尤其是拿筷子的動作還這麼熟練,他們真是外國人嗎?倪樂卉表示懷疑。
倪樂卉本想整他們,卻沒想到他們吃得這麼歡暢,她反而沒什麼胃口了,巴德跟貝拉畢竟是兩個外國人,在這種餐館吃飯會引起轟動,好還現在人少,過了午餐時間了,只有餐館的服務員跟洗碗阿姨和廚師出來看他們。
因為是倪樂卉帶進來的人,倪樂卉跟老闆娘的關係很好,他們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胆,總是找理由接近他們,一會兒上菜,一會兒送茶。
「倪醫生,他們是?」洗碗阿姨忍不住問道。
「我的病人。」倪樂卉笑著回答。
這個回答,貝拉不高興了,她什麼時候變成樂卉的病人了,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臉上綻放出一抹迷人的笑,口齒伶俐的對洗碗阿姨解釋:「我不是她的病人,我是她未來的婆婆。」
「啊!」洗碗阿姨驚呆了,不是被貝拉臉上迷人的笑容,而是被貝拉一口流利的中文,她居然會說中文,還以為她聽不懂中文,洗碗阿姨才敢這麼明目張胆的問倪樂卉。
「阿姨,你先去忙。」倪樂卉笑著對洗碗阿姨說道。
「站住。」貝拉叫住洗碗阿姨,貝拉叫站住,巴德立刻起身攔住洗碗阿姨的路,洗碗阿姨被這陣勢給嚇著了。
「貝拉,你嚇倒阿姨了。」倪樂卉忍不住出聲。
「我就是一個洗碗的。」洗碗阿姨看著貝拉說道,活像是貝拉要打劫她似的。
「別害怕,我沒有惡意。」貝拉柔聲說道,起身把洗碗阿姨扶過來,與她並肩坐。
巴德傻眼了,有多少豪門闊太想與貝拉並肩坐,別說並肩坐,就是與貝拉單獨相處也是奢侈,倪樂卉對貝拉了解並不多,只知道貝拉的身份高貴,其他她一無所知。
「你跟我這個未來兒媳婦很熟悉嗎?」貝拉問道。
洗碗阿姨看著倪樂卉,倪樂卉對她擠眉弄眼,洗碗阿姨硬是沒會意過來,對貝拉說道:「倪醫生是我們這裡的常客,跟我們老闆娘關係很好,久而久之我們自然就熟悉了。」
「真的嗎?你能不能跟我聊聊我未來兒媳婦?」貝拉笑著問道。
「當然能。」洗碗阿姨點頭,有了共同的語言,貝拉跟洗碗阿姨聊得很開心,甚至還讓人拿來酒,兩人居然喝了起來。
倪樂卉想解釋,貝拉不是她的未來婆婆,可惜,她沒機會了,貝拉跟洗碗阿姨聊得正起勁,完全忘了倪樂卉的存在,倪樂卉就鬱悶了,她這個當事者還在,貝拉居然向別人打聽關於她的事,貝拉想知道什麼,她什麼都能說。
「巴德,你不管嗎?」倪樂卉問向巴德。
「顏太太,我只是一個管家,夫人的事,我想管也沒資格管。」巴德一臉的無奈。
「貝拉,我要走了,你要不要走?」倪樂卉問道。
「你走吧。」貝拉揮了揮手,她跟洗碗阿姨聊得歡暢,這個時候讓她離開,簡直要了她的命,她不聊天則已,一旦聊上天,誰也阻止不了她,尤其是還喝上了。
「我不管了,我走了。」倪樂卉起身,去結帳,巴德沒留她,貝拉都沒留她,巴德自然不會留她。
倪樂卉有些擔心,貝拉何曾來過這種地方,兩個外國人很顯眼,倪樂卉擔心他們惹出什麼事兒出來,可是她又不能陪著他們瘋,他們很閒,她還要上班,再說,她還要去找溫智帆秋後算帳,居然把她給賣了。
倪樂卉心一狠,他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有什麼好擔心的。
回到醫院,倪樂卉直殺主任辦公室。
「終於脫身了?」溫智帆見倪樂卉一臉的殺氣,立刻明白什麼事了,起身去給倪樂卉倒了杯水。「先別急著興師問罪,先喝口水消消氣。」
「表哥,你是不是故意的?」倪樂卉喝了一口水,把水杯還給溫智帆,直殺主題。
「樂卉,冤枉,這次你真冤枉我了,你是我表妹,我會害你嗎?這真不是我的意思,是貝拉找上了院長,這是院長安排的,我只是協助。」溫智帆解釋道。
「楊燁。」倪樂卉咬牙切齒,讓表哥協助,無非就是做了本該她做的事。「我去找他算帳。」
「樂卉,沒用的,你還不了解楊燁嗎?遇事就逃之夭夭,你就去殺去院長辦公室,他也不在辦公室里,這會兒肯定不知道躲藏到哪兒去了。」溫智帆拉住倪樂卉,貝拉會來醫院,他也很意外。
「表哥,這口氣我咽不下,有第一次,肯定有第二次。」倪樂卉說道,她可不想被貝拉這樣纏著。
「就是有第三次,你也得受著。」溫智帆說道。
「為什麼啊?」倪樂卉問道。
「醫院要新進一批設備,貝拉同意以最低的價格買給醫院,前提是你要陪她一個月,院裡的決定,別說陪她胡鬧一個月,就是要你以身相許,院裡也會考慮。」溫智帆說道。
「憑什麼啊?這是醫院的事,跟我有半毛錢關係嗎?憑什麼要犧牲我?」倪樂卉激動了,她就覺得奇怪,原來是這個原因,這也太不厚道了,為了一批設備,院裡就要犧牲掉她,這太荒謬了,醫院又不是她家開的,她憑什麼要為醫院犧牲呢?
「你是醫院的醫生。」溫智帆提醒道。
「院裡要給我提成嗎?」倪樂卉問道。
「這個我沒聽說。」溫智帆回答道。
「院裡為了一批設備,讓我陪著貝拉胡鬧,院裡把我當什麼了,表哥,我可不是公關,我只是一個醫生,我沒那麼大的能耐。」倪樂卉激動的說道,只要想到這個原因,倪樂卉就一肚子的火。
「樂卉,別激動,你先冷靜一下。」溫智帆扶著她坐在沙發上。
「我能不激動嗎?如果換成是你,你能冷靜嗎?」倪樂卉吼道。
「如果真換成是我,我肯定是求之不得。」溫智帆說道,倪樂卉瞪著他,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溫智帆又說道:「樂卉,這是好事,院裡利用你,我也可以趁機逼著院裡讓他們同意讓畢亦瑤回醫院上班。」
倪樂卉跟畢亦瑤可是婦產科的主力軍,缺一人,可以勉強運作,若是缺兩人,婦產科肯定會癱瘓,一邊是一批新進設備,一邊是婦產科的運作,院裡不得不同意讓畢亦瑤回醫院上班。
倪樂卉冷靜了,她陪貝拉一個月,醫院以最低的價格買到那批設備,畢亦瑤醫療事故的事也不追究了,也能回醫院上班了,這對醫院跟畢亦瑤來說都是好事,可是對她來說就是惡夢,只要想到要陪貝拉一個月,倪樂卉覺得自己就要瘋了。
「一個月,忍忍就過了。」溫智帆見倪樂卉快要妥協了,拍了拍倪樂卉的肩,給倪樂卉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
「真只是一個月?」倪樂卉問道,貝拉就是一隻老狐狸,貝拉的目的只是她,單純又直接。
「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溫智帆說道。
倪樂卉咬了咬牙,說道:「你要提醒院裡,讓董事們知道,我的犧牲有多大。」
「放心,你是我表妹,我肯定會為你爭取最好的。」溫智帆拍著胸脯保證。
「院裡有這決定,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也好讓她有個心裡準備,貝拉突然來醫院,又拉著她說了自己過去的事,她還真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只比你提前知道一個小時。」溫智帆說道,因為顏堯舜出車禍的事,他跟倪樂卉的關係,在醫院已經傳得沸反盈天,有好聽的,也有難聽的,有人說倪樂卉有今天,是他的功勞,其實他有什麼功勞,他最大的功勞就是讓倪樂卉來醫院裡上班。
「提前知道一個小時,一個小時的時間,還不夠嗎?打個電話能用幾分鐘?」倪樂卉質問道,不說還好,說起她就來氣,還好意思說一個小時。
「小姐,容我提醒,你那時候在手術室裡面,給你打電話有用嗎?我能去手術室里告訴你嗎?你是在手術,不是在削南瓜。」溫智帆說道,倪樂卉啞然。
「算了,我不追究了,我走了。」倪樂卉揮了揮手,已經成這樣的局面了,追究已經沒有用了。
「你去哪兒?」溫智帆問道。
「我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去找貝拉。」倪樂卉說道,她可不敢告訴表哥,她把貝拉跟巴德丟在餐館裡,這一個月她的責任就是陪貝拉,萬一貝拉在餐館出了什麼事,這個責任誰負?
「樂卉,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溫智帆問道。
「什麼事?」倪樂卉問道。
「這事你千萬別告訴顏堯舜。」溫智帆說道,如果顏堯舜知道,他的下慘會很殘,他只是跟他們開個玩笑,顏堯舜就把他給揍成這樣,若是讓顏堯舜知道為了醫院的利益,讓樂卉陪貝拉一個月,他不敢想像自己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看你的表現。」倪樂卉說道,她才不會立刻答應。
倪樂卉走出主任辦公室,她這一個月的手術,全部交給表哥跟畢亦瑤,她的責任是讓貝拉高興,陪著貝拉吃喝玩樂,根本不需要來醫院報告。
電梯口,倪樂卉在等電梯的時候,畢亦瑤跑來找她。
「倪醫生。」畢亦瑤見倪樂卉進了電梯,電梯門也開始關了,忍不住叫出聲。
聽到有人叫她,倪樂卉按住電梯,見是畢亦瑤,院裡真是說到做到。
畢亦瑤走進電梯,對倪樂卉說道:「倪醫生,謝謝。」
「不用謝。」倪樂卉笑著搖頭,又說道:「畢醫生,歡迎你回醫院上班。」
畢亦瑤高興不起來,有些擔憂的看著倪樂卉。「倪醫生,別勉強自己。」
「不用擔心我,貝拉不是壞人,只是有點煩人。」倪樂卉笑著說道,如果貝拉不要求她當兒媳婦,倪樂卉會很高興陪她老人家。「沒事的,只有一個月,一個月很快就過了。」
「聽說貝拉脾氣不好。」畢亦瑤說道,這事在醫院都傳開了,她道聽途說了不少,最多的就是說貝拉脾氣不好。
「我的脾氣也不好,放心,在她面前,我不可能吃虧。」倪樂卉安慰道。
電梯停了,倪樂卉跟畢亦瑤說了聲再見,瀟灑的走出電梯,畢亦瑤沒出電梯,站在電梯裡目送倪樂卉離開,直到倪樂卉走出住院部的大門,畢亦瑤才關上電梯的門。
倪樂卉去餐館找貝拉,貝拉跟巴德已經不在餐館了。
「小李,跟我一起進來吃飯的那兩個外國人呢?」倪樂卉抓住服務員小李問道。
「她喝多了,她老公帶她走了。」服務員回答道。
倪樂卉想解釋,說巴德不是貝拉的老公,想了想,覺得沒必要,這事跟她沒什麼關係,別人誤不誤會與她無關。
「阿姨呢?」倪樂卉又問道,也不見跟貝拉喝酒的阿姨。
「阿蘭送阿姨回宿舍了。」小李回答道。
倪樂卉鬆了口氣,跟小李說了一聲,走出餐館,貝拉喝醉酒了,有巴德在她不擔心貝拉,貝拉只是讓她陪,可沒讓她寸步不離的跟著,現在貝拉回酒店了,她沒必要跟著去,回醫院上班,若是被院裡的董事碰到,還會說她不盡職盡責,沒準還會親自送她去酒店陪貝拉。
大姨帶著涵函去旅遊了,媽給大姨打電話了,大姨說是明天就回來,到底什麼時候回來,誰也不知道。
去溫家陪爸媽,如果她沒上班,爸媽又該緊張了,思前想後,倪樂卉還是決定去顏氏,事先沒給顏堯舜打電話,倪樂卉想給他一個驚喜。
她沒開車來,本來想打計程車,想了想又決定坐公交車,她有多久沒坐公交車了,自從表哥送她車後,她就再也沒坐公交車了。
車站,倪樂卉在等車,突然一輛豪車剎在她面前,引來旁邊等車人的好奇目光。
「樂卉,去哪兒?我送你。」車窗打開,嚴昌拓探出顆頭,笑看著倪樂卉。
看到嚴昌拓,倪樂卉笑不出來,婉拒道:「不用了。」
「沒關係,上車,我送你。」嚴昌拓堅持。
「不用麻煩了,我坐公交車。」倪樂卉耐著性子說道,嚴昌拓挑了挑眉,突然下車,拉著倪樂卉,打開車門,硬是將她給塞進車裡。「喂,你幹什麼?搶人嗎?」
倪樂卉準備打開車門下車,嚴昌拓鎖上了,倪樂卉打不開,嚴昌拓上車,開著車離開。
「嚴昌拓,你這是什麼意思?」倪樂卉質問道。
「你不上車,我只能用這種方式讓你上車。」嚴昌拓理所當然的說道。
「嚴昌拓,你這是綁架,你信不信,我可以報警。」倪樂卉威脅道,嚴昌拓二話不多說,直接把手機丟給倪樂卉。
倪樂卉坐在後坐,接著嚴昌拓丟來的手機,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是要報警嗎?我給你手機,警察問你,你怎麼跟警察說,你是說被前夫綁架了,還是被前夫……」
「嚴昌拓,你到底想怎麼樣?」倪樂卉吼道,這個男人的臉皮真的厚到沒邊了,跟他說什麼,他都不聽你的,當初背叛她的時候,有想過今天嗎?好馬都不吃回頭草,他都沒跟俞海蓮離婚,又想跟她復婚,嚴昌拓到底是怎麼想的?結婚是兒戲,離婚也是兒戲,他到底知不知道婚姻對於一個男人的責任是什麼?
倪樂卉真不知道當初怎麼暈了頭,居然嫁給了這樣的男人,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的一切缺點你都能忍受,一旦分開了,不在一起了,根本不可能勉強自己再去接受他的缺點。
「想請你喝杯咖啡。」嚴昌拓說道,他本來沒打算找她,他只是路過,居然讓他碰到她,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們有緣,這是他們的緣分。
「我不想跟你喝咖啡。」倪樂卉吼道,喝咖啡都要勉強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
「樂卉,能別這樣嗎?」嚴昌拓問道。
「嚴昌拓,我求你,算我求你了,別出現在我眼前,別再打擾我的生活了。」倪樂卉說道,嚴昌拓沉默,臉色陰沉,她現在越嫁越好,當然不想看到他,當然不想他打擾她的生活,如果她嫁給別的男人,或許他不會這麼恨,她嫁誰不好,偏偏嫁給顏堯舜,顏堯舜是誰,一個他無法超越的男人,無論他有多努力,多拼搏,想要超過顏堯舜,簡直是痴心妄想。
他寧願她找一個不如自己的男人,沒想到她居然找一個比他強百倍的男人,想到上次他做的事,想要用錢讓顏堯舜離開他,顏堯舜肯定在嘲笑他,嘲笑他不自量力,嚴昌拓也覺得可笑,他知道顏堯舜這個人,卻沒見過顏堯舜。
只要想到他在顏堯舜面前炫耀他跟顏氏合作,嚴昌拓覺得自己丟臉丟大了,他會這麼丟臉,這是誰害的,都是倪樂卉,如果倪樂卉不嫁給顏堯舜,他會這麼丟臉嗎?如果倪樂卉早點告訴他,她嫁的人是顏堯舜,他會在顏堯舜面前炫耀嗎?
現在他懂了,為什麼顏氏跟他合作,助他解決了難關,現在顏氏突然取消合作,公司面臨著快要破產的危機,因為顏氏取消合作,其他公司也陸續取消合作,更是給公司致命一擊。
他現在不怕了,越是如此,他越不怕了,反正公司也破產了,他負債纍纍,就連這輛車也快被銀行抵押了,房子都抵押出去了。
媽還在做垂死掙扎,這裡找關係,那裡找關係,他都已經放棄了,公司真的大勢已去了,再無回天法術了。
這些事媒體還沒有曝光,外界還不知道,倪樂卉自然也不知情,他相信用不了多久,倪樂卉就會知道,屆時,他一無所有了,拿什麼讓她跟他復婚?
嚴昌拓也明白,即使公司沒破產,即使他還是萬貫家財,倪樂卉也不會跟他復婚,倪樂卉現在的老公是顏堯舜,好不容易攀上顏堯舜這棵大樹,她會放棄顏堯舜這棵大樹回到他身邊他們重新開始嗎?
不會,絕對不會,只要有腦子的人都不會。
「別拒絕我,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嚴昌拓突然說道。
倪樂卉愣了一下,問道:「真的?」
「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嚴昌拓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他騙過她,他背叛他們的婚姻,嚴昌拓現在很後悔,當初他真是被什麼附體了,居然跟俞海蓮在一起,為了俞海蓮,向樂卉提出離婚,離婚是他這一輩子做錯的一件事。
倪樂卉冷笑一聲,他什麼時候騙過她,他心裡很清楚。
「我要去顏氏。」倪樂卉說道,提醒著嚴昌拓,帶她去離顏氏最近的咖啡廳。
「好,我知道了。」嚴昌拓苦澀一笑,非要他說這是最後一次來找她,她才同意跟他一起喝杯咖啡。
嚴昌拓沒如倪樂卉所願,帶她去離顏氏最近的咖啡廳,而是帶她來到離學校不遠的咖啡廳,以前他們經常來的那家咖啡廳。
這麼多年過去,咖啡廳重新裝潢了一番,服務員也不是以前的服務員了。
「嚴昌拓,我說我要去顏氏,你帶我來這裡有意思嗎?」倪樂卉坐在車裡不肯下車,嚴昌拓帶她來這家咖啡廳,她不能不多想。
「離顏氏近了,若是被顏氏的員工看到你,會給你帶來麻煩,會引來不必要的誤會,等喝完咖啡我開車送你去顏氏。」嚴昌拓善解人意的說道。
「嚴昌拓,你想太多了,別說只是被顏氏的員工看到,就是被顏堯舜看到,他也不會誤會。」倪樂卉很篤定的說道,顏堯舜是相信她的,絕對不會亂懷疑他。
「顏堯舜的心可真大,我可是你的前夫。」嚴昌拓諷刺道。
「他對自己有信心,更對我有信心,即使我們在一起,他也不會胡思亂想。」倪樂卉下車,既然都來了,在哪兒喝咖啡不是喝。「走吧。」
走進咖啡廳,嚴昌拓點了一杯倪樂卉最愛喝的咖啡,還特意叮囑服務員多加點糖,上咖啡的時候,嚴昌拓讓服務員小心點,還用手護著倪樂卉,生怕服務員不小心灑出來的咖啡燙到倪樂卉,服務員笑了笑,走的時候誇他們郎才女貌。
倪樂卉直接告訴服務員,他們離婚了,服務員愣了一下,尷尬的笑了笑。
「嚴昌拓,你有必要讓人誤會嗎?」倪樂卉問道,攪著咖啡。
「抱歉,習慣了。」嚴昌拓說了聲抱歉,卸下了強勢,順從著倪樂卉,反而讓倪樂卉有些不習慣,嚴昌拓並沒誇張,以前他就是這樣小心翼翼的呵護著她,寧願自己受傷,也不願意見到她受傷。
談戀愛的時候是這樣,結婚剛開始的時候也是這樣,因為她跟夏青婆媳不和,漸漸地他開始疏遠她了,去哪兒也不帶上她了。
再深的愛情,再絕的海誓山盟,都輸給了婆媳矛盾,輸給了婚姻。
倪樂卉低頭,嚴昌拓目光看著遠處,沒一會兒,嚴昌拓收回目光,手伸向倪樂卉,倪樂卉一愣,反射性的躲開,嚴昌拓有些受傷,解釋道:「別誤會,你頭髮上有東西,我只是幫你拿掉。」
倪樂卉愣了一下,沒再躲開,任由嚴昌拓的手指在她的頭髮上弄著,嚴昌拓的動作真的很極品,手指在她頭髮上弄著,手掌卻在她臉頰邊,遠遠地看著,好似嚴昌拓在撫摸著她的臉頰,倪樂卉沒注意到有相機對著這個鏡頭閃。
嚴昌拓看著遠處,一個帶著鴨嘴帽的人朝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嚴昌拓才滿意的收回手,說道:「好了。」
「謝謝。」倪樂卉道謝,抬手把滑落在耳邊的髮絲掠到耳後。
「樂卉,你這樣我很傷心,我們一定要這樣嗎?」嚴昌拓一臉受傷的看著倪樂卉,以前他為她做什麼,她都覺得理所當然,現在他只為她做一點事情,她就跟他見外的說謝謝。
「對。」倪樂卉點頭,隨即又說道:「你現在已經不再是我的老公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愛了,也沒關係了,我當然要跟你說聲謝謝,我現在有老公,我很愛我的老公,只有他為我做的任何事,我才不需要對他說謝謝。」
「你愛他,他愛你嗎?」嚴昌拓問道。
「愛。」倪樂卉斬釘截鐵的說道,顏堯舜是愛她的,她也是愛顏堯舜的,因為上次顏堯舜出車禍,他們之間並非沒有收穫,他們因禍得福,向彼此表明了心意,表明了愛意,這就是他們的收穫。
「樂卉,別太自信,也別這麼快下決定,顏堯舜愛不愛你,只有顏堯舜自己自知,當年他為了章傲蕾,可以與顏家人反目,與全世界為敵,那才叫愛,他能為你做到這點嗎?章傲蕾是死了,可是,樂卉,你心裡也很清楚,活人爭得過死人嗎?」嚴昌拓說道,泯了一口咖啡,明明加了很多糖,為什麼還這麼苦澀呢?
倪樂卉不說話,只是看著嚴昌拓,眼神冷清清,看得嚴昌拓毛骨悚然。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知道我說的是事實。」嚴昌拓迎上倪樂卉的目光,她不想聽,他偏要說給她聽,他今天帶她出來,可不是單純的只是想陪她喝杯咖啡這麼簡單,他沒想過這麼快施展這個計劃,今天讓他碰到她,也說服她同意跟他一起喝杯咖啡,他能不好好利用這個機會嗎?
對她,他是絕對不會放手,以前公司沒破產的時候,他擁有的太多,顏堯舜不對他趕盡殺絕,或許他會知難而退,畢竟,他還是害怕顏堯舜對他動手,現在顏堯舜已經把他逼到這步田地了,害也沒用了。
與其躲避,不如面對,如果他能讓倪樂卉跟顏堯舜離婚,跟他復婚,即使失去了一切,他也算是勝了。
「我不知道。」倪樂卉深吸一口氣,緩和了一下情緒,耐著性子問道:「嚴昌拓,我了解你,不會無緣無故請我來喝杯咖啡,說吧。」
「說什麼?」嚴昌拓故意裝聽不懂,目光卻不敢看倪樂卉,看著窗戶外面。
「目的。」倪樂卉挑了挑眉,嚴昌拓把她拉來這裡,只是單純的請她喝杯咖啡嗎?咖啡廳到處都是,為什麼偏偏要選擇來這裡?目的太不單純了,回憶過去發生的事嗎?
「樂卉,還是你了解我,什麼都瞞不過你。」嚴昌拓無奈的笑了笑,喝了一口咖啡,說道:「樂卉,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其實我請你喝咖啡,真有一件事想要求你。」
「復婚的事免談。」倪樂卉提前說道,從嚴昌拓說出想要跟她復婚後,每次嚴昌拓找她,都是為了復婚而來,她的話說得很明白,三歲小孩子都能聽懂,嚴昌拓偏偏裝聽不懂。
嚴昌拓心裡很不高興,對復婚的事,她就這麼反感嗎?而且,這次他並不是要跟她說復婚的事。「樂卉,你誤會了,不是復婚,不可否認,我是想要跟你復婚,但是,這種事要你情我願,就如我們領結婚證的時候……」
「你怎麼不說我們辦離婚證的時候呢?」倪樂卉打斷嚴昌拓的話,有事說事,廢話那麼多,還有意提起他們領結婚證的時候,她不後悔跟他領結婚證,如果沒有結婚,她也不可能知道他的真面目。
「顏堯舜為了你,對嚴氏出手,樂卉,顏堯舜現在是你的老公,我想請你幫我求個情,讓顏堯舜放過嚴氏。」嚴昌拓說道。
「你找錯人了。」倪樂卉直接拒絕,顏堯舜要對嚴氏出手,她才不會阻止,不為別的,只為一口氣,以前夏青在她面前沒少炫耀嚴氏,如果沒有嚴氏,夏青還能在她面前炫耀嚴氏嗎?況且,顏堯舜決定的事,她能說服顏堯舜放手嗎?如果是死皮賴臉,或是對顏堯舜獻身,顏堯舜會妥協,可惜,她不會這麼做,尤其是為了嚴氏這麼討好顏堯舜。
「樂卉,我們是離婚了,但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這麼見死不救。」嚴昌拓拉住倪樂卉的手,一副心痛的樣子。
「對你們,我還真能見死不救。」倪樂卉揮開嚴昌拓的手,擦了擦被嚴昌拓握過的手,看到她一臉嫌棄的樣子,還有她的這個動作,真是太傷人了。
嚴昌拓壓抑著自己的脾氣,溫和的說道。「樂卉……」
「若是為此事,這杯咖啡我還真不能喝。」倪樂卉打斷嚴昌拓的話,不知為何,嚴昌拓說出目的,她反而輕鬆了許多。
嚴昌拓低著頭,一臉的受傷,嘴角微不可見的揚起,這並非他的目的,他也知道倪樂卉不會同意,並不指望她能說服顏堯舜放過嚴氏,她逼問他,他只是找一個能說服她的理由。
認識了這麼多年,他們算是青梅竹馬,倪樂卉以為自己很了解他,其實不然,他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倪樂卉可能了解他嗎?
「別別別,樂卉,這杯咖啡你喝,我不說了,我什麼都不說了。」嚴昌拓突然說道,倪樂卉看著嚴昌拓,依舊只是攪著咖啡,完全沒喝的意思,嚴昌拓被她看得毛骨悚然,問道:「又怎麼了?」
「這杯咖啡我還真不能喝。」倪樂卉把咖啡推到嚴昌拓面前。
「為什麼?」嚴昌拓不解的問道,怎麼又不能喝了,請她喝杯咖啡,怎麼這麼難呢?人都來咖啡廳了,咖啡也上了,還是她最喜歡喝的,她居然不喝。
「我怕你下藥。」倪樂卉直言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