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結婚證
「子悠,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相信,鍾家放棄了你,鍾少也不要你了。」齊宛海吼道,她很想給顏子悠一巴掌,把顏子悠給打醒。
「媽,你別亂說,鍾少對我那麼好,寵著我,愛著我,我出事了,他肯定心急如焚的想辦法救我,怎麼可能不要我了。」顏子悠也吼道,她不容許自己的母親這樣說鍾少,他們相愛,她從來沒像愛鍾少那樣愛一個男人,為了鍾少,她願意改變自己,願意成為一個鍾家理想中的兒媳婦,她都努力在改變自己了,如果不是這次意外,她跟鍾少早就談婚論嫁了。
鍾少暗示過她,說他的父母正在商量雙方的家長見一面,就這幾天會把他們結婚的時間給定下來,雙方家長正式見面,看看有沒有意見,需要男方做些什麼。
「子悠。」齊宛海頭痛了,真不知道怎麼說,她才聽得懂。「子悠,媽不會騙你,媽也希望你們好,但是鍾家做出的這些事,還有鍾少,他們根本不願意救你,子悠,聽媽的話好不好,鍾少若是真愛你,你出事後,他就不可能對你不聞不問,他就是一個混蛋,丹彤說得對,鍾少不值得託付終身。」
「媽,丹彤的話你都相信,丹彤是在嫉妒我,嫉妒我得到了鍾少的愛,而她卻得不到,媽,丹彤的話,你可千萬別信。」顏子悠說道,她現在只相信鍾少愛她,除非鍾少親自告訴她,他不愛她了,他嫌棄她了,她才會相信,不然,誰的話她都不相信。
「丹彤嫉妒你什麼?你有什麼是值得丹彤嫉妒的?她是大明星,有錢有錢,人長得又漂亮,她是男人心目中的女神,想要追求她的男人排隊能排好幾條街,不是鍾少看不上她,是她看不上鍾少,子悠,說真的,我才嫉妒丹彤,如果我有一個像丹彤那樣有本事的女兒,睡著了都會笑醒。」齊宛海說道,她就想不通了,顏英雄怎麼會有一個這麼出色的女兒,不好他們父女不和,如果他們父女關係不錯的話,她更想不通了,更嫉妒了。
「媽,瞧你說的是什麼話?在我面前說丹彤的好,還希望有一個像丹彤的女兒,媽別做夢了,你就我這一個女兒,還說不放棄我,現在我出事了,你就開始嫌棄我了,覺得丹彤好了,你大可放棄我,去對丹彤好,丹彤正好沒媽媽,你是丹彤的大伯母,你對丹彤好,丹彤一定會回報你的。」顏子悠語氣很不好,她的心情本就不陽光,聽到齊宛海一個勁的贊丹彤,她的心情更加惡劣了。
「你這丫頭,說的這是什麼話。」齊宛海瞪了顏子悠一眼,又說道:「我是想要一個像丹彤的女兒,那不只是想嗎?想歸想,現實我還是分得清楚,子悠,你是媽的女兒,媽從來沒嫌棄過你,這麼多年,如果不是你給媽出主意,媽能有今天嗎?你爸都背叛我了,子騰又指望不上,子翌又不聽我的話,除了你,我還能指望誰?」
「知道就好。」顏子悠得意了,只要齊宛海還想指望她,她就不怕齊宛海會放棄她,若是齊宛海放棄她,有安琪兒在,沒有她的幫助,齊宛海的日子會過得更艱苦,所以,即使不為她,為了齊宛海自己,齊宛海會絞盡腦汁想要救她。「行了,媽,不說丹彤了,也不說鍾少了,目前,我不管你想什麼辦法,儘量在最短的時間救我出去,這個地方我一分鐘都不想多待。」
顏子悠不怕了,她只是將倪樂卉絆倒,導致倪樂卉流產,是無意也好,是故意也罷,只是流產,只要倪樂卉肚子裡的孩子沒生下來,她就不算殺人,也不算犯法,她堅信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顏堯舜再恨她入骨,也不能趁機置她於死地,他本事再強,還沒到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步,只要她再忍此日子,即使媽想不到辦法救她,沒有近一步的罪名,警察局只能放人。
「時間到了。」兩名警員推門進來,一名警員將顏子悠帶走,齊宛海卻並沒急著離開,帶她來的警員沒攆她走,她願意待多久都跟他沒關係,他還有事要做,不會陪著齊宛海。
不知過了多久,齊宛海起身,她見到子悠了,子悠的精神雖不好,卻也只能委屈子悠了,她一定會救出子悠。
走出警察局,齊宛海拿出手機給顏子翌打電話,依舊是關機。
「這個子翌在做什麼?手機怎麼還關機,他是什麼意思?難道真想躲我嗎?有必要嗎?我已經見到子悠了,他答應過我的事已經做到了,沒必要躲我了,難道……」齊宛海猛的搖頭。「不會的,不會的,子翌不會出什麼事。」
醫院,倪樂卉醒來,已經是半夜了。
倪樂卉睜開眼睛,明艷在她床邊坐著,倪樂卉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她以為自己眼花了。
「你可算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小顏都要送你去美國了。」明艷見倪樂卉醒來鬆了口氣,旁邊病床上的顏堯舜也鬆了口氣。
「那有那麼誇張。」倪樂卉說道,想要坐起身,卻被明艷阻止,倪樂卉無奈的說道:「明姐,不用這樣小心翼翼,我沒事。」
「沒事你還暈倒了。」明艷說道,給倪樂卉掖了掖被子,看了一眼顏堯舜,又說道:「你突然暈倒,差點把小顏給嚇死,小顏從車禍中撿回一條命,萬一被你給嚇死了,多不划算。」
「明姐,我真沒事,那只是一個意外。」倪樂卉說道,她不敢去看顏堯舜,只是誤喝了外擦的藥,她吐得昏天黑地,結果就暈倒了。
「這樣的意外,最好能避免則避免。」明艷說道。
「明姐,把湯拿給她喝。」顏堯舜說道,溫智帆的話,他聽進去了,她會暈倒跟她誤喝的藥無關,除了累,還有營養不良,他要把她的營養給補回來。
「好。」明艷起身,調了一下床,讓倪樂卉靠坐在床上,從保溫瓶里倒了一碗湯,端起碗來到倪樂卉面前。「這是小顏命人給你熬的,來,湯還熱著,別浪費小顏的一片心意。」
「我能不喝嗎?」聞著這湯的味兒,她不想吐,她剛流產的時候,他們每天都逼著她喝這些亂七八糟的湯,她都喝膩了,光是聞著這味兒她就反胃,住院就是這點不好,喝得最多的就是湯,什麼湯都有,理由是為了你的身體著想,逼得你不得不喝。
「聽話。」顏堯舜說道,她逼著他喝湯的時候,那麼決絕,那麼果斷,面對他的苦臉,她沒一絲妥協,此刻,他終於明白她的心情了,喝了這湯對她的身體有好處,無論她露出什麼樣的表情,他都不會妥協,這不是逼她,這是為她好。
「聽話,趁熱喝了。」明艷催促道,碗放在倪樂卉嘴邊,如果倪樂卉不接,她不介意餵。
倪樂卉咬著下唇看著顏堯舜,顏堯舜移開目光,他怕看到她可憐兮兮的目光,他會忍不住妥協,倪樂卉見他不看自己,目光一瞪,在明艷催促的目光之下,倪樂卉一橫心,接過湯碗,一口氣給喝光了,她這是在賭氣。
「還有嗎?」倪樂卉問道,把空碗給明艷,他們要她喝,她就喝給他們看,有多少,她喝多少。
「還喝?」明艷很意外,還是給倪樂卉又倒了一碗,倪樂卉一口氣給喝光,又把空碗給明艷,直到第三碗喝光,倪樂卉還要,明艷不敢給她喝了,詢問的目光看向顏堯舜。
「沒有了。」顏堯舜說道,他知道她在賭氣,她想喝,他很高興,可是她不能多喝。
「我還要。」倪樂卉說道,連著喝了三碗湯,肚子都撐了,如果再給她喝一碗,她不敢保證能不能喝得下。
「你要我下來給你倒嗎?」顏堯舜問道,使出殺手鐧,倪樂卉臉色一變,他明知道自己不能下床,他明知道她不會讓他下床,他偏偏還要故意這麼說,他是吃定她了嗎?
明艷在一邊偷笑,真是一對小冤家,倪樂卉是顏堯舜的克星,顏堯舜何嘗不是倪樂卉的克星,他們真的很配,自從她放下對倪樂卉的偏見後,越看他們越配,她有時候都在懷疑,對倪樂卉的第一眼不是很順心,甚至因為她離過婚,還有一個孩子,對倪樂卉打心底不喜歡。
現在,她是越來越喜歡了,倪樂卉為了顏堯舜如此,她若是再對倪樂卉有偏見,她都覺得自己很過分。
「好呀!」倪樂卉故意說道,他想給她倒,那就倒唄,看他怎麼下床。
「小倪,小顏,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明艷在一邊著急,兩個人都在使性子,萬一真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出來,無論是誰受傷,他們都會兩敗俱傷。
倪樂卉不語,見顏堯舜挪動腿,倪樂卉臉色一變,什麼都顧不得了,快速下床阻止顏堯舜,明艷見狀,很識相的離開。
「誰讓你下床的?誰許你下床的?」倪樂卉質問道,她只是說說,這傢伙居然當真,他真是吃定她了。
「你。」顏堯舜說道。
「你……」倪樂卉語塞,冷嘲熱諷的說道:「這會兒這麼聽我的話了,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聽話。」
「現在聽你話,以後也聽你話。」顏堯舜笑了,握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樂卉,答應我,無論發生任何事,都不要讓我擔心你。」
倪樂卉愣了一下,咬了咬牙,指了指顏堯舜的胸膛,說道:「你也是一樣,別再讓我擔心了。」
「好,以後無論做任何事,我都要三思而後行,儘量不讓你擔心了。」顏堯舜保證道,以前只有他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即使他很疼愛曉曉,他做事之前都不會考慮曉曉,無論何事,只要是他想到了,決定去做,從來不去考慮後果,做了再說。
現在,娶了她,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他現在不是一個人,他現在是有家庭的人了,不為自己,他也要為她著想。
「什麼要儘量,我要你保證。」倪樂卉不滿意顏堯舜說的儘量。
「好好好,我保證。」顏堯舜笑著說道,拉著她坐在床邊,雙手環住她的腰,將她抱在懷上,下巴放在她香肩上,說道:「樂卉,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麼事?」倪樂卉低眸,目光落到他的雙腿上,說道:「先說好了,如果你想跟我商量出院的事,這事沒得商量,你必需聽我的,家裡再溫馨,也沒住在醫院放心,你現在還不能下床,醫院有醫生,萬一有什麼變化,醫生會第一時間趕到。」
「我都在醫院住了這麼久,那兒會有什麼變化。」顏堯舜說道,其實,他不是跟她商量出院的事,他是不喜歡住在醫院,但是有她陪著他,醫院也不錯。
「小心為好。」倪樂卉說道,她的態度很生硬,反正這事沒得商量。
「我想讓明艷請個看護。」顏堯舜說道,他若是再不同意請看護,他會成為眾矢之的,溫智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請看護?」倪樂卉挑了挑眉,抬頭望著顏堯舜。「你連護士給你換藥都不願意,請看護做什麼?」
請看護的事,她沒向顏堯舜說過,表哥說過,卻被顏堯舜拒絕了,她也願意照顧他,他不請看護,她也沒意見,怎麼突然想要請看護了?
「樂卉,你照顧我很累,我不想你累,請個看護,你不用照顧我,你只需要陪著我就行了。」顏堯舜摟著她的腰,臉埋在她的香肩里。「這次你暈倒,對我來說是一個教訓。」
倪樂卉沉默,他要請,她不反對,她也不想逞強。
「白天涵函來過。」顏堯舜說道。
「什麼?」倪樂卉很是意外,涵函來過,肯定是她昏迷的時候,倪樂卉問道:「你是怎麼跟涵函說的?」
「說你睡著了。」顏堯舜說道,在涵函面前,他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涵函信了?」倪樂卉問道。
「為什麼不信?」顏堯舜反問道,他的話很有說服力,他說什麼,涵函就信什麼。
倪樂卉默了,她真是暈倒的不是時候。
想到她突然就暈倒了,想到她流產,他不在她身邊陪著,反而還讓她擔憂他,流產後身子還沒好,她又照顧他,顏堯舜心痛的感覺比以往任何時刻都強烈。
「樂卉。」顏堯舜緊緊地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緊,仿佛怕她會消失般,她為他如此,他要珍惜她,要全心全意的守護她。
「什麼?」倪樂卉問道,他突然這麼深情的叫她,她還有些不習慣。
「今晚我想摟著你睡。」顏堯舜說道,他不想放開她,他只想這麼抱著她。
「不行。」倪樂卉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他腿上有傷,她不敢跟他睡在一起,她睡著後萬一不小心弄到他的腿怎麼辦?
「我沒事,我自己的腿,我自己清楚,你放心,不會有事的。」顏堯舜說道。
「不行,小心為好。」倪樂卉堅持,顏堯舜也堅持,最後倪樂卉還是沒妥協。
看著倪樂卉回到她的病床上,顏堯舜很是不甘心,他想要毀掉那張床,如果這間病房裡只有一張床,倪樂卉就不會拒絕他了,顏堯舜暗中決定,等倪樂卉不在的時候,他要讓人把這張床撤走,明明是vip病房,怎麼會多一張床呢?
明艷守了他們一夜,溫智帆也在外面,他沒讓明艷看著自己,他是故意的,他要看看他的話顏堯舜聽進去了多少,如果明艷中途離開,他會很生氣,還好明艷沒離開。
第二天,明艷請了個看護,溫智帆滿意了。
溫智帆去樓下上班,工作的時候,他的眼皮時不時的跳,總覺得有什麼大事情要發生。
民政局路邊,停著一輛路虎,左易夢跟顏子翌坐在車裡,看著站在民政局門口的那抹身影,左易夢有些擔憂。「我們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
「左姨,你怎麼能這麼想呢?我們是在做好事?丹彤未嫁,智帆也未娶,他們若是能結婚,你不高興嗎?」顏子翌問道。
「我是很高興,可是……萬一孫煜來了呢?」左易夢真正擔心的是這個,關於顏丹彤所有的事,顏子翌沒騙她,如實照說,這些事如果他瞞著左易夢,他會心裡不安,若是有一天被左易夢發現了,這事就說不清楚了,他全告訴左易夢,最後的決定權在左易夢。
反正他是沒意見,如果聽到丹彤的過去,左易夢嫌棄丹彤,覺得丹彤配不上她的兒子,或是嫌棄丹彤往後不容易懷孕,這些事都需要考慮,瞞也瞞不住,他給左易夢一個晚上的考慮時間,如果接受得了丹彤,拿著戶口薄跟溫智帆的身份證來民政局,如果接受不了,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慶幸的是,左易夢真拿著戶口薄跟溫智帆的身份證來民政局了,顏子翌很高興,對左易夢,他另眼相看了。
「他不來。」顏子翌很篤定的說道。
「子翌,話不能說這麼滿,他們畢竟那麼相愛。」左易夢說道。
「如果孫煜真愛丹彤,就不會這麼拖著丹彤,早就娶丹彤了,孫煜這個人太自私了,什麼事都只考慮自己,從來不考慮丹彤,這樣的男人,根本配不上我家丹彤。」顏子翌說道。
左易夢沉默,丹彤是個好女人,即使身處在娛樂圈裡,她依舊像一株白蓮,出淤泥而不染,三年前,在一場飯局上,丹彤以孫氏代言人的身份出席,為了幫孫氏拿到一份合同,她跟雲總拼酒,最後她贏了,雲總卻並同兌現他的承諾,並且得寸進尺,要丹彤陪他一夜。
顏丹彤是明星,雲總有權有勢,那時候的孫氏還沒發展到如今,連她都以為顏丹彤會答應,雲總當著眾人的面提出要她陪他一夜的要求,所有人都輕看了顏丹彤。
顏丹彤直接拒絕,雲總當眾羞辱,說她只是一個戲子,為了錢出賣自己的身體很正常,裝什麼清沌,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雲總的話說得很難聽,她也是一個女人,雲總這樣說一個女人,她能容忍嗎?
她還沒出手,顏丹彤直接拿起一瓶酒,從雲總的頭頂淋下去。
顏丹彤說的那句話,她至今還記得。
「工作不分貴賤,人才分貴賤,縱使你家財萬貫,骨子裡滲透出賤,所以你看誰都賤,其實真正犯賤的人是你自己,反之,骨子裡透著高尚,你哪怕是從事妓女的工作,你的靈魂依舊高尚,真正卑賤的人是那些用錢買你身體的人。」
孫氏能起死回生,顏丹彤功不可沒,孫煜不娶顏丹彤,左易夢知道是什麼原因,因為顏丹彤從事的工作,孫煜打心底看不起,可他又不得不倚仗顏丹彤明星的身份。
「你為什麼找兩個女人來演戲?」左易夢問道,智帆不能親自出面,這事她要先斬後奏,可是顏子翌也太不靠普了,在找人在顏丹彤面前演戲,也該打一男一女,至少是個男人,那個男人可以拿著她給他的戶口薄跟智帆的身份證去領證,找個女人算什麼事兒。
「左姨,我這是為了安全起見,丹彤是大明星,想跟她結婚的男人很多,如果我找個男人,萬一那個男人臨時變卦,拿自己的戶口薄和自己的身份去跟丹彤領證,孫煜沒來,丹彤肯定是悲痛欲絕,隨即找個男人結婚領證,如果她真跟那個男人領了證,你覺得她會跟他離婚嗎?」顏子翌說道。
左易夢愣住了,朝顏子翌豎起大指拇,佩服道:「你真是深謀遠慮,高瞻遠矚,不從商真是浪費了人才。」
「左姨妙贊。」顏子翌說道。
左易夢跟顏子翌靜靜地等著,左易夢目光落到那個女扮男裝的女人身上,很高挑的一個女人,身體也有肌肉,如果不是知道她是女人,左易夢都會懷疑,她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你上哪兒找來的?」左易夢忍不住問道,對顏子翌的安排很滿意。
「健身房。」顏子翌說道,能為顏丹彤的事,他真是煞費苦心。
「女教練?」左易夢很意外,她以為他會去找兩個演員來,沒想到他找來女教練。
「是不是很想男人?」顏子翌很滿意自己找來的人,此人可信,在丹彤面前,若是平時,丹彤肯定能看出是真的,還是在演戲,如果孫煜沒來,丹彤的情緒波折肯定很大,一心只想著跟別人領證,不會去觀察那些細節,這也給他趁虛而入的機會。
「像是像,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演好。」左易夢還是有些不放心,沒見到顏丹彤跟智帆的結婚證,她是不會徹底放心的。
「左姨,我辦事,你放心。」顏子翌說道,裡面的工作人員他都叮囑好了,不能說他以權謀私,他只是演繹了一番苦肉計,工作人員被他打動了,又加上他的身份,呵呵!
顏丹彤在民政局門口等了很久,她給他的時間已經過了,她依舊不放棄,堅持等下去,眼看民政局的人就要下班了,工作人員都出來問了好幾次,顏丹彤很著急,也很傷心,孫煜真要這樣嗎?明明說愛她,卻不願意娶她。
孫煜是不是篤定她不會隨便找一個男人領證結婚嗎?顏丹彤給孫煜打電話,她畢竟那麼愛他,不做最後的努力,她是絕對不會死心。
孫煜的手機關機,顏丹彤想笑,想瘋狂的笑,眼淚滴落,打濕了她的口罩,她戴著眼鏡跟帽子,沒人認出她是誰。
「孫煜,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應嗎?」顏丹彤喃喃自問,孫煜,行,算你狠,你既然如此狠,那也別怪我了,機會不是沒給過,等待也不是一兩天。
正在此時,從民政局出來兩個正在爭吵的情侶,爭吵的內容跟她與孫煜的差不多,顏丹彤只覺同病相連,卻並沒多想,世上的巧合大多都起源於陰謀。
「你走了就別回來了,我就不信了,三腿條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女人隨手一抓一大把,我警告你,我不跟我領證,我跟別人領證。」
「開始了開始了。」左易夢很是激動。
「左姨,淡定,淡定。」顏子翌提醒道,左易夢一個激動就抓住他,手臂被她抓得很痛。
他們隔得太遠,聽不清楚顏丹彤他們的談話,只見兩人進了民政局,左易夢還是不能放心,進了民政局,只要馬上反悔也來得及,不知過了多久,又見兩人走出來,各自手中拿著紅本本,左易夢還是沒徹底放心。
見兩人分道揚鑣,那個女扮男裝的女子朝他們的車走來,左易夢想下車,卻被顏子翌拉住。
「顏先生,大功告成,這是結婚證,這是戶口薄,這是身份證。」女子將東西還給顏子翌。
「謝謝你。」顏子翌道謝。
「不用謝,這種事我很樂意幫忙。」女子笑著說道,又說道:「下次若是還有這種事,別忘了我。」
「好,一定一定。」顏子翌溫和一笑。
「顏先生,我先走了,再見。」女子說道,看了一眼坐在副駕位的左易夢,朝她笑了笑,左易夢回笑。
「好,再見,開車小心點。」顏子翌叮囑道,目送女子離開,顏子翌將東西全交給左易夢。「左姨,現在可以安心了。」
左易夢看著結證上的名字,她兒子結婚了。
「呵呵,徹底放心了。」左易夢笑得合不攏嘴,真的很難想像,她的兒子居然真跟顏丹彤結婚了。
「恭喜,恭喜。」顏子翌也很高興,這下丹彤總算是擺脫孫煜的陰影了,他堅信溫智帆一定能給丹彤幸福,想到溫智帆,顏子翌又擔心了。「智帆那邊……」
「智帆那邊你別擔心,有我呢!」左易夢很的把握,那小子不著急,她著急。
「左姨,還有一件事,我不得不提醒。」顏子翌有些為難的說道,這畢竟是溫家的事,他只是丹彤的堂哥,這事按理說他不該過問。
「什麼事?」左易夢問道,他們是盟友。
「生孩子的事,丹彤的身體需要調養,生孩子的事可以不用那麼急。」顏子翌說道。
「你放心,我知道,我讓丹彤做溫家兒媳婦,又不是當她是生孩子的工具,你可以放心,我有分寸,不會急著逼他們要孩子,一切以丹彤的身體為主。」左易夢保證道,只是不那麼容易懷孕,又不是不能懷孕,智帆是婦產科主任,他一定有辦法治好丹彤的身體,等她的身子調理好了,再要孩子也不遲。
「有左姨這話,我就放心了。」顏子翌說道,看了一眼時間,說道:「快到中午了,左姨,我請你吃午飯去。」
「好。」左易夢沒有拒絕,兒子結婚了,是該慶祝慶祝。
左易夢給自己放了一天的假,顏子翌也請了一天的假,下午他們都不上班,兩人來到醫院。
「大姨,學長,你們?」倪樂卉很意外,大姨跟學長居然一起來醫院。
「堯舜好些了嗎?」左易夢問道。
「好多了。」倪樂卉回答。
「給你看樣東西。」左易夢笑容滿面,從包包里拿出結婚證,給倪樂卉看。
倪樂卉接過,這麼明顯的三個字,看了一眼左易夢,又看了一眼顏子翌,目光落到顏堯舜臉上,顏堯舜問道:「誰的結婚證?」
「對啊!大姨,這是誰的結婚證?」倪樂卉也問道,她不明白,大姨為何拿結婚證給她看,看著大姨臉上的笑,倪樂卉覺得事情有些古怪。
「打開來看看就知道。」左易夢賣關子。
倪樂卉猶豫著,最終還是沒打開,質問道:「大姨,你該不會……大姨,到底是誰?我怎麼不知道?」
大姨夫去世多年,大姨再找人結婚,也很正常,只是那個男人究竟是誰?從沒聽大姨說過她對那個男人感興趣,結婚證都領了,這事太突然了。
「大姨,你跟顏子翌一起來,該不會你們……」
「大哥。」顏子翌打斷顏堯舜的話,他知道顏堯舜是故意這麼說的,可是這話怎麼聽怎麼覺得彆扭呢!
「不是我的結婚證。」左易夢撇清道,如果不是她心情好,她真心敲敲樂卉的腦袋,胡思亂想些什麼,居然想到她身上了,她這一輩子不會改嫁。
「不是你的,那是誰的?」倪樂卉問道。
「打開來看看就知道了。」左易夢催促道。
倪樂卉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來看,看到那熟悉的兩個名字,倪樂卉震驚得尖叫一聲,隨即反射性的把手中的結婚證拋出去。
「你……」左易夢對倪樂卉的反應很是無語,這個結婚證她寶貝得跟什麼似的,卻被倪樂卉給拋出去了,左易夢去撿起結婚證,擦了擦,放回包包里。
「到底是誰的結婚證?」顏堯舜好奇的問道,他本來沒那麼好奇,見倪樂卉打開結婚證,看到是誰這反應也太讓他奇怪了,他突然很好奇,到底是誰的結婚證,把樂卉給嚇成這樣。
倪樂卉沒回答顏堯舜的問題,而是把目光落到顏子翌的身上,質問道:「是不是你?」
「學妹,你不覺得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偶嗎?」顏子翌笑得很溫和,清越的聲音讓人沉醉,卻換來顏堯舜的怒瞪。
「學長,大姨,表哥知道嗎?」倪樂卉問道,是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佳偶,她是不知道,她只知道,如果這事表哥不知道,看大姨怎麼跟表哥交待,這次大姨真的太過分了,逼著表哥相親就算了,小打小鬧,無傷大雅,現在直接升級了,連結婚證都給包辦了。
隨便找個女人就算了,不是別人,正是顏丹彤,這事顏子翌肯定是分。
「現在不知道,過不了多久他就會知道。」左易夢說道,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過分,溫智帆自己找不到結婚對象,她這個當母親的代勞,理所當然,在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根本沒有那麼麻煩,婚姻就直接包辦了。
「大姨,你的意思是,你們是先斬後奏。」倪樂卉不是問,是肯定。
「可以這麼說。」左易夢承認的點了點頭。
「大姨,你們不問表哥的意思,直接幫表哥領證,表哥知道後肯定會跟你脫離母子關係。」倪樂卉說道。
「他干。」左易夢說道:「他父親死得早,為了他,我含辛茹苦把他養大,為了他,我不改嫁,守著溫家的產業,守著這個家,他不願意接管溫家,他喜歡學醫,喜歡當醫生,我都成全他,我從來沒逼過他做任何事,這事他要是敢不聽我的,我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
又來了,又來了,每次都這樣,只要表哥不同意去相親,大姨就會哭天搶地的說這些話,這麼多年了,她跟表哥都習慣了,只要大姨每次這樣,表哥就沒折了。
大姨把表哥吃得死死的,她就不相,顏子翌也把顏丹彤吃得死死的,這事顏丹彤肯定不知道情,倪樂卉看著顏子翌問道:「丹彤呢?」
「丹彤知道,是丹彤自願的,我們可沒逼丹彤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顏子翌說道,他是沒逼丹彤,他只是使一點小手段而已,小手段不傷大雅。
「我不信。」倪樂卉說道,大姨都大方承認,顏子翌卻還在狡辯。
「如果你不信,可以打電話問丹彤。」顏子翌說道。
倪樂卉看著他,審視著他的目光,想看到一絲心虛,可惜,顏子翌掩飾得太好了,倪樂卉根本看不到一絲心虛,可是,她還是不相信,目光落到顏堯舜身上,問道:「你信嗎?」
「手機給我。」顏堯舜說道,他不會去懷疑,也不會去猜測,他直接打電話問。
倪樂卉給顏堯舜手機,顏堯舜撥打顏丹彤的手機,響了幾聲,顏丹彤接起。「大哥,什麼事?」
「你是不是結婚了?」顏堯舜按了免提,讓所有人都能聽到顏丹彤的聲音。
「大哥。」顏丹彤沒直接回答,而是揉搓著眉心,她才領證沒多久,這事大哥就知道了,大哥也太能耐了,他人還在醫院,對她的事他也知道得這麼清楚。
「丹彤,直接回答我的問題。」顏堯舜催促道,顏丹彤還是沉默不語,這事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顏堯舜又問道:「是還是不是?」
「算是吧。」顏丹彤回答道。
「什麼叫算是?丹彤,這可是你的婚姻大事,你可不能草率從事。」倪樂卉忍不住開口說道。
「大嫂也在啊。」顏丹彤笑了笑,又說道:「大哥,大嫂,我是跟人領證結婚了。」
「誰?」倪樂卉問道,她敢肯定,跟顏丹彤領證的人絕對不是表哥,表哥這一上午都沒離開過醫院,怎麼可能有分身之術去民政局跟顏丹彤領證。
「一個男人。」顏丹彤回答道。
倪樂卉要噴血了,這不是廢話嗎?她不跟男人領證,難道跟一個女人嗎?「那個男人叫什麼?」
「大嫂,我們是閃婚,我連他的人都沒看清楚,更沒看清楚他叫什麼。」顏丹彤有些痛頭,當時在民政局,她見那個男人被女友給蹬了,那個女人不跟他領證,她就上前去問,要不要跟她進去領證,誰知那個男人一口就同意了。
整個過程她都是迷迷糊糊,怎麼可能看清楚那個男人叫什麼,那個男人叫什麼跟她有什麼關係?
「顏丹彤。」倪樂卉連名帶姓的叫顏丹彤的名字,她跟顏堯舜領證結婚就夠荒唐了,沒想到顏丹彤更荒唐,她跟誰領的證都不知道,就胡亂把證給領了,婚姻大事,他們就這麼草率從事嗎?
「大嫂,你在生氣嗎?」顏丹彤問道。
倪樂卉深吸一口氣,很好,顏丹彤還能聽出她在生氣,她都快被氣死了,一個是她老公的堂妹,一個是她的表哥,他們莫明其妙就把證給領了。
「丹彤,婚姻不是兒戲,你考慮清楚嗎?」顏堯舜拍了拍倪樂卉的肩,讓她別生氣,事情已經如此了,她生氣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