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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傷勢不嚴重

    「不是。」倪樂卉搖頭,等待是一種煎熬,這種煎熬會讓人心浮氣躁,那時,杜絕來溫家找她,告訴她他出車禍的消息,起初,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但是她心裡清楚,杜絕不會騙她,杜絕也沒必要騙她。

    來不及悲傷,來不及哀怨,她跟杜絕來到醫院,她簡單的問了一下顏堯舜的情況,杜絕沒添油加醋,也沒隱瞞她什麼,如實告訴她,顏堯舜傷得很重,醫生說需要做截肢手術。

    她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他做截肢手術,她要救他,絞盡腦汁想辦法救他。

    先是強尼,再是阿婆。

    至少,她有選擇,顏堯舜也並非沒希望,他們找不到強尼的下落,她並沒拒絕,找不到強尼,她去找阿婆,阿婆是死了,但是阿婆留下了何亞雲救了顏堯舜。

    「不是?」顏堯舜挑眉,溫智帆對她來說很重要,難道說在她心裡,他連……顏堯舜猛的搖頭,阻止自己繼續胡思亂想下去。

    倪樂卉並不想讓他知道,她當時的心情,害怕擔憂全壓抑在心底,冷靜面對。

    「我去手術室看看。」倪樂卉起身,她最終是不放心,在外面等著,她寧願到裡面去,沒準她還能幫上忙,轉眼一想,表哥是男人,又不是產婦,她能幫上什麼忙?  

    「別進去。」顏堯舜拉住她的手,不讓她進去,他們沒告訴左易夢,手術室外面只有他跟曉曉,向路還在路上,他現在這樣,他怕自己控制不了顏曉曉。

    「小倪子。」何亞雲來了,顏丹彤也跟來了。

    電話是倪樂卉打的,雖然沒說清楚,顏丹彤還是擔心,見顏堯舜坐在輪椅上,顏丹彤鬆了口氣,何亞雲也以為是顏堯舜,看著他們在手術室外面,何亞雲好奇的問道:「裡面是誰?」

    「我表哥。」倪樂卉說道。

    「溫智帆?」何亞雲嚇了一跳,顏丹彤臉色也變了。

    何亞雲要去手術室,倪樂卉拉住他。「你是備胎。」

    「什麼叫我是備胎?」何亞雲怎麼覺得自己聽不懂她說的話呢?溫智帆在裡面搶救,她不讓他進去,打電話給他不是叫他來救人嗎?

    「表哥的情況沒你想的那麼糟糕。」倪樂卉解釋道,表哥只是扭傷了腰,卡住了腿,也不是在手術室搶救,顏曉曉誇張的這麼對她說,她給何亞雲打電話叫他來醫院,也有些誇大其詞了。

    「沒那麼糟糕,你叫我來醫院做什麼?還十萬火急。」何亞雲質問道。

    「我的萬一。」倪樂卉說道,有何亞雲在,她才能安心一點。  

    「怎麼回事?」顏丹彤問道。

    倪樂卉看了顏曉曉一眼,把情況言簡意賅的敘說了一遍。

    何亞雲直接無語,顏丹彤也沉默,來到顏曉曉身邊,攬著顏曉曉的肩,安慰道:「曉曉,別擔心,沒事的,沒事的。」

    「顏丹彤,容我提醒你,智帆現在是你的老公。」何亞雲說道,身為老婆的她,自己的老公在手術室,她居然還有心情去安慰顏曉曉。

    手術室結束,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看著倪樂卉,說道:「倪醫生,你放心,溫主任只是扭傷了腰,左腿傷了,沒傷到骨頭,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謝謝黃醫生。」倪樂卉鬆了口氣,向黃醫生說謝謝,看著顏曉曉說道:「曉曉,表哥只是輕傷。」

    顏曉曉聽到溫智帆沒事,頓時鬆了口氣,起身走了兩步,眼前一黑,顏曉曉暈倒了。

    「曉曉。」幾道擔憂的聲音響起,何亞雲離顏曉曉最近,在顏曉曉倒地之前,他把她給接住了。

    顏曉曉情緒變化太大,心裡承受力沒那麼強,又折騰了一夜,顏曉曉體力透支暈倒。

    顏丹彤是溫智帆的妻子,理所當然該她照顧溫智帆,倪樂卉毫無壓力把溫智帆交給顏丹彤,溫智帆傷勢不嚴重,卻也要臥床休息。  

    溫智帆受傷的事,倪樂卉打電話告訴左易夢,沒差點把左易夢給嚇死,溫智帆可是溫家的獨苗,她還指望著他給溫家傳宗接代,在倪樂卉再三保證下,左易夢才放心了,倪樂卉又告訴她,顏丹彤在照顧,左易夢頓時高興了,本來她要來醫院,立刻決定不來醫院了,這次算不算是因禍得福?別人不這麼認為,反正左易夢是這麼覺得的。

    夫妻患難與共,只有在患難的時候,才能見真情,平時大多都是虛情假意,大難臨頭各自飛,這樣的夫妻情,經受不住考驗,患難夫妻才是真情。

    「大姨不來嗎?」顏堯舜問道,他跟倪樂卉在顏曉曉的病床上守著。

    「有丹彤在,大姨不會來醫院。」倪樂卉說道,她刻意說是顏丹彤在照顧溫智帆,雖不是無微不至的照顧,也算是盡心盡力。

    「大姨沒問他是怎麼受的傷嗎?怪不怪曉曉?」顏堯舜問道,溫智帆的傷,被曉曉誇大其詞了,是送進了手術室,卻不是在搶救,只是在處理傷,連手術都沒做。

    也並非顏曉曉一個人誇大其詞,120把溫智帆送到醫院,急診科的醫生一見是溫智帆,二話不多說,正好手術室也空了出來,他們就把溫智帆推到手術室了,一個傳一個,自然就傳嚴重了,顏曉曉連截肢都想到了。  

    「大姨這麼努力在撮合他們,聽到丹彤在照顧表哥,她當然給樂壞了,連表哥是怎麼受傷的,大姨都忽略了,給他們製造了機會,她高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責備顏曉曉。」倪樂卉笑著說道,大姨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她不是全知道,卻也知道一些。

    顏堯舜默了,對溫智帆的婚事,左易夢是著魔了。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

    「進來。」倪樂卉跟顏堯舜的目光同時移向門口,向路扭開門進來。

    「總裁。」向路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顏曉曉,目光閃了閃,問道:「總裁,大小姐這是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只是累得暈倒了。」倪樂卉回答道。

    「她醒了,你送她回美國。」顏堯舜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又是美國?」向路很激動,他把章傲然送回美國,現在總裁又讓他送大小姐,向路很想說,他有女朋友,他也需要時間陪女朋友,如果不多抽點時間陪女朋友,女朋友就是別人的了。

    「又?」倪樂卉看了一眼顏堯舜,目光落到向路身上,問道:「什麼叫又?他經常叫你送人去美國嗎?」

    顏堯舜目光一沉看著向路,向路嚇了一跳,在總裁夫人面前,他說話要小心點,不能因一時激動說錯話,影響了他們夫妻感情,總裁跟總裁夫人感情不合,倒霉的還是他。  

    「呵呵,總裁夫人,我的意思是,我去美國,我剛從美國出差回來,總裁又派我去美國,我也有女朋友,也要陪女朋友。」向路解釋道。

    「帶你女朋友一起去。」顏堯舜大發慈悲了。

    「總裁,真的假的?」向路懷疑自己聽錯了,總裁居然叫他帶上女朋友,總裁向來公私分明,出差的時候根本不許帶上女朋友,這次總裁居然要破例了。

    「你不想嗎?」顏堯舜吊眼看著向路。

    「想,當然想。」做夢都想,向路心情舒暢,送大小姐回美國,總裁讓他帶上女朋友,他可以不用急著回來,陪女朋友在美國玩幾天再回來,向路又擔心了。「總裁,我不在公司,你也不在公司,副總正虎視眈眈的盯著公司,公司怎麼辦?」

    「放你幾天假,你就安心休假,還惦記公司做什麼?」顏堯舜挑眉,他的心腹又不只向路一個,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花了那麼多精力培養出來的精英,補幾天向路的工作,有什麼難的,他們的能力,他信得過。

    「呵呵,是我多慮了。」向路傻笑著。

    「她醒來你就送她去機場,機票的事,你自己解決,錢我可以報銷。」顏堯舜說道,看著倪樂卉。「我累了。」  

    倪樂卉愣了一下,推著顏堯舜離開,一路上倪樂卉在想問題。

    「在想什麼?」顏堯舜問道,從向路說露嘴,即使向路解釋了,他看得出來,她心裡還是有疙瘩。

    「沒什麼。」倪樂卉搖頭,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在糾結什麼,更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小心眼,第六感覺告訴她,向路跟顏堯舜隱瞞了她什麼事,想到上次在醫院碰到向路,她就覺得向路古怪,剛剛向路又說漏嘴了,向路不急著解釋,她還不覺得有什麼,向路越是急著想要解釋清楚,即使他的解釋滴水不漏,倪樂卉越是覺得有問題。

    她不說,顏堯舜也不問了。

    良久,倪樂卉問道:「顏堯舜,你跟聶傑洋不是好朋友嗎?」

    「怎麼了?」顏堯舜轉頭看著身後的倪樂卉,她怎麼突然提起那個傢伙?

    「也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奇怪,你們關係那麼好,你出了車禍,聶傑洋都沒來醫院看你。」倪樂卉說道,聶傑洋給她的印象很深,章傲蕾住院的時候,顏堯舜在醫院守著,只有聶傑洋一個人來過醫院,顏堯舜情緒不好,聶傑洋幫著跑前跑後,很熱心的一個人。

    「他不知道我出車禍的事。」顏堯舜說道,不僅聶傑洋不知道,連其他人也不知道,他叮囑明姐,他出車禍的事,不能讓他們知道,那些傢伙來醫院,他還能休息嗎?  

    「他是你的朋友,你們這麼久沒見面,他不擔心嗎?不懷疑你出了什麼事嗎?」倪樂卉問道,想到聶傑洋,倪樂卉想起電梯裡熱吻的兩個人,慕茗若只是一個學生,聶傑洋對她居然下得了手,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不是慕茗若有心,聶傑洋能勉強得了她嗎?

    倪樂卉只希望他們能小心點,別鬧出人命。

    「他正在熱戀,不會想到我。」顏堯舜說道,對聶傑洋見色忘友,他一定也不生氣,他跟聶傑洋的關係,不需要天天聯繫,十天半個月,或是一年兩年不見面,他們的關係也不會變,感情也不會減退。

    「他這次熱戀的對象是一個學生。」倪樂卉嘆口氣,她有女兒,見到老牛吃嫩草,難免不感嘆一番,心裡暗暗發誓,她一定要把涵函保護好,保護得滴水不漏,不會給那些壞男人可趁之機,現在的孩子不好管,倪樂卉只是在一廂情願,女兒長大了,身為母親的她,能天天跟在女兒身後嗎?

    「第一次。」顏堯舜說道,又說道:「以前外界誤以為聶傑洋是陳夫人的兒子,沒多少人知道陳家只有陳倩一個女兒,聶傑洋只是陳夫人的弟弟,他們都誤以為聶傑洋是陳家的繼承人,想要跟陳家結親,那些名媛可謂是絞盡腦汁想要嫁給聶傑洋,聶傑洋也來者不拒,那些名媛都是主動送上門的,聶傑洋應付她們就夠了,自然不會去招惹單純的女子,聶傑洋也是有原則,像慕茗若這種學生,他是不會招惹,不知道他這次為什麼破例了。」  

    「見色起心。」倪樂卉說道,陳夫人對聶傑洋的婚事,跟大姨對表哥的婚事一樣上心,陳夫人跟大姨是好朋友,陳夫人還有心撮合她跟聶傑洋,被大姨婉拒了,因為是朋友,大姨自然知道聶傑洋的德行,風流多情的男人,大姨是不會介紹給她。

    「你怎麼不說是情到深處呢?」顏堯舜問道,見色起心,顏堯舜搖頭,別人或許會,聶傑洋絕對不會被美色迷惑,他見過慕茗若幾次,或許是因年齡小的原因,慕茗若只能算是純美,跟那些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的妖嬈女人,對慕茗若只能搖頭。

    「情到深處?」倪樂卉搖頭,她不贊同,說道:「花花公子只會多情,會有真感情嗎?」

    顏堯舜默了,電梯來了,倪樂卉推他進電梯,兩人回到病房,倪樂卉把顏堯舜扶到床上,她則回到自己的床上,溫智帆的傷不嚴重,她也不擔心,倒床就睡了,折騰了這麼久,顏堯舜也累了,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因為要上班,倪樂卉沒睡到自然醒,她睡之前調了鬧鐘,鬧鐘一響,倪樂卉就醒了,顏堯舜也醒了。

    「吵醒你了?」倪樂卉抱歉的看著顏堯舜,下床整理被子,倪樂卉去衛生間洗漱,只花了十分鐘,倪樂卉就神清氣爽。

    「時間還早,這是在醫院,可以再睡一會兒。」顏堯舜說道,看著她急急忙忙的樣子,顏堯舜忍不住提醒,出了病房走到電梯,根本花不了多長時間,她卻提前了一個小時。  

    「昨天的手術,產婦的情況還沒穩定,我不能掉以輕心。」倪樂卉來到顏堯舜面前,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臉。「我不在,你要聽看護的話,明姐送來早餐,我上來陪你吃早餐。」

    顏堯舜拉著她的手,他不想她走,她上來陪他吃早餐,他不知道她能不能抽出時間,但是他相信她。「我等你。」

    倪樂卉愣了一下,想讓他別等,想了想沒說,笑了笑說道:「好。」

    倪樂卉走後,顏堯舜給向路打電話,向路說他們已在去機場的路上,顏堯舜這才放心,他不知道向路用了什麼辦法讓顏曉曉跟他回美國,只要顏曉曉跟向路回美國,顏堯舜就放心了。

    在T市,他不是不能保護好曉曉,T市太多意外了,稍有不謹慎,情況就會脫離他的掌控,他現在行走都不能自由,更無法分心保護顏曉曉,只人將顏曉曉送回美國,他才能放心,還好他還沒說,曉曉跟杜絕分手後,她就說要回美國,也省去了他的一番口舌。

    倪樂卉剛走出電梯,手機響起,倪樂卉愣了一下,拿出手機,一個陌生號碼,這麼早又是陌生號碼,倪樂卉沒接,只當是過路電話。

    再次響起,倪樂卉才接起。「你好,我是倪樂卉。」  

    「樂卉,我是杜鵑。」

    倪樂卉愣住了,杜鵑給她打電話,居然是杜鵑,自從杜鵑自己出院後,她就再也沒見過杜鵑了,表哥也找不到杜鵑,她知道顏堯舜把杜鵑給藏起來了,她沒問顏堯舜把杜鵑藏在哪兒了,不是怕顏堯舜不告訴她,而是怕她知道後表哥問她忍不住說出杜鵑的下落,現在也沒必要了,表哥已經知道杜鵑的下落了。

    她也很驚訝,杜鵑住她樓下,表哥到處找她,居然沒想到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杜鵑啊!找我有事嗎?」倪樂卉問道,對杜鵑她有些愧疚,表哥要娶杜鵑,她以為是杜鵑利用表哥心善才要嫁給表哥,沒想到杜鵑根本沒想過要嫁給表哥,是表哥一廂情願,為了拒絕表哥的求婚,為了不嫁給表哥,杜鵑居然用自殺來逃避。

    「樂卉,智帆受傷了?他傷得嚴不嚴重?」杜鵑問道。

    「顏堯舜告訴你的。」不是問,是肯定,除了顏堯舜把表哥受傷的事告訴杜鵑,倪樂卉想不出還有其他人。

    「嗯。」杜鵑嗯了一聲。

    「杜鵑,你放心,表哥只是受了一點小傷,沒什麼大礙,不用擔心。」倪樂卉安慰道,猶豫了一下,問道:「你要不要來醫院看他?」  

    「我合適嗎?」杜鵑問道。

    「你跟表哥是朋友,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倪樂卉說道,如果杜鵑是表哥的舊愛,現在表哥娶了顏丹彤,杜鵑來看他,是有點不合適,可杜鵑不是表哥的舊愛,他們是朋友,感情很好的朋友,以朋友的身份來看表哥,倪樂卉覺得很合適。

    「好,我下班抽時間來看他。」杜鵑說道,躲了這麼久,杜鵑不想再躲了,溫智帆只是說要娶她,她就逃之夭夭,想想都覺得好笑。

    「杜鵑,還有一件事,我想應該讓你知道。」倪樂卉說道。

    「什麼事?」杜鵑問道。

    「表哥結婚了。」倪樂卉說道,她的話一落,杜鵑沉默了。

    杜鵑沒說話,沒掛電話,倪樂卉也不說話,也不掛電話。

    良久,杜鵑開口說道:「幫我跟他說聲恭喜。」

    「你反正都要來醫院看他,你自己跟他說恭喜。」倪樂卉拒絕,不是任何話都可以帶的,不知為何,她說表哥結婚了,隔著手機她都能感受到杜鵑的情緒變化,是高興,還是苦澀,這就不得而知了。

    「好。」杜鵑說道,隨即又急切的說道:「樂卉,不跟你說了,我要去忙了。」  

    不給倪樂卉說再見的機會,杜鵑話一落直接掛電話,倪樂卉盯著手機發呆。

    他結婚了?他結婚了?杜鵑揪著包帶的手,差點把包帶給掐斷了。

    杜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溫智帆結婚了,這是一件好事,他總算結婚了,她該為他感到高興,杜鵑拍了拍自己的臉。「杜鵑,努力工作。」

    「杜鵑,你今天真漂亮。」同事讚美的說道。

    「謝謝。」杜鵑禮貌道謝。

    「哼!漂亮有什麼用?還不是被人給甩了。」另一個女同事含沙射影的說道。

    「那是那個男人丟了珍珠,撿了白目,還以為自己撿到寶了。」同事義憤填膺的說道,杜鵑跟經理的事,公司的人都心照不宣,跟杜鵑關係好的義憤填膺,跟杜鵑關係不好的落井下石,很多人都想不明白,杜鵑為何還留在公司?

    「記住你這話,容我提醒你,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小心惹從口出。」女同事轉身,恨恨的向設計部走去。

    這是一家專門從事珠寶設計的公司,杜鵑進公司十年,從一個小小設計師助理到現在是高級設計師助理,跟她一起進公司的都混得很好,成了設計師,倒不是她不努力,而是這十年,她被那個混蛋騙,騙身騙心,到最後騙她的勞動成功,他坐上經理的位置,而她只是一個高級設計師助理,助理就是助理,加上高級也只是助理。  

    「他都做得出來,還不許別人說嗎?杜鵑,別生氣,你放心,我永遠都會站在你這邊,我絕對不會倒戈。」男同事拍了拍杜鵑的肩保證道。

    「呵呵,我沒有生氣,阿力,其實為了自己的前程,我不介意你倒戈。」杜鵑說道。

    「杜鵑,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是誰,豈會為了自己的前程把你當成墊腳石。」阿力瞪了杜鵑一眼,他的人品很好,不會做出缺德的事情出來。「杜鵑,不是我說你,如果不是你傻乎乎的把自己設計作品給他,他能脫穎而出嗎?你看看你,這麼多年了,你比他先進公司,結果你還只是一個小小的設計助理,而他卻已經做到了設計部經理的職位了,杜鵑,如果我是你,我絕對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你要搶回原本屬於你的一切,你要拿回原本屬於你的東西,那個作品是你的,是他盜取你的作品,杜鵑,他現在名聲越大,越是不能出錯,你要是揭穿他,我敢保證,他的名聲絕對會遺臭萬年。」

    阿力越想越不甘,只要杜鵑點頭,他會幫她,他會出來作證。

    「算了。」杜鵑搖頭說道,阿力的好心,她心領了。

    「杜鵑,怎麼能算了呢?他這樣騙你,你怎麼能放過他呢?」阿力苦口婆心的勸,勸了這麼多次,一次都沒成功過,他依舊不死心,一定要說服杜鵑反擊。  

    「作品是我心甘情願給他的,不是他盜取的,阿力,這事我不想再提了,只要想到當時的我,我就覺得自己的眼睛瞎掉了,才會相信他的話,才會看不穿他的真面目。」杜鵑走到自己位置上坐好,拿出剛才在路上買的早餐。「給,我幫你買的早餐。」

    「杜鵑,你可真好。」阿力接過,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杜鵑嘴角抽了抽,她只是說說,阿力居然不跟她客氣,這是她給自己買的早餐。

    杜鵑摸了摸肚子,看來今天早上她要餓肚子了。

    內線響起,杜鵑接起。

    「來我辦公室。」冰冷的語氣,不帶一點感情。

    「那個賤人找你有什麼事?」阿力在吃東西,口齒不清的問道。

    「不知道。」杜鵑搖頭,看著阿力提醒道:「這是公司,你要注意一下,別一口一個賤人,小心他用公事報復你。」

    「我才不怕他?惹火了我,辭職走人。」阿力冷哼一聲。

    杜鵑搖了搖頭,不跟他說了,越說越離譜了,即使不情願,還是得去一趟。

    經理辦公室,杜鵑深吸一口氣,敲了敲門。

    「進來。」  

    杜鵑進了經理的辦公室,遠遠的站在門口,看著坐在辦公桌後的人,這個男人,她愛到骨子裡的男人,現在又恨到骨子裡的男人,杜鵑想過離開公司,以前因為他,她不想搶他的風頭,現在他爬到高位,她還只是一個助理,他走得太遠了,她卻還在原地踏步。

    杜鵑沒離開公司,她在賭一口氣,她是受害者,憑什麼要她離開,為什麼離開公司的人不是他?

    「經理找我有事嗎?」杜鵑聲音冷清,態度疏遠。

    經理起身,來到門口關上門,走到她面前,一副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道:「杜鵑,你進公司也十年了吧?」

    杜鵑雙手抱在胸前,抬頭看著經理,沒有答話,她進公司多少年,他還會不清楚嗎?

    杜鵑只覺得跟他多說一句話,她都覺得噁心,她留在公司,她想用自己的實力證明自己,不想跟他有什麼交集,最好他們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如果做不到,那麼他們就只能你死我活。

    「杜鵑,你沒找原因嗎?」經理問道。

    「什麼意思?」杜鵑挑眉問道。

    「你進公司十年了,還只是個小助理。」看著杜鵑經理一副痛惜的樣子,在杜鵑看來他就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進公司十年了,我為什麼還只是一個小助理,經理,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是為什麼?」杜鵑冷不防的說道,如果不是他騙她,她不會甘之如飴把自己的作品給他,讓他爬到經理的位置,而她卻只是在原地踏步。

    「杜鵑,這話我不想聽到第二次。」經理臉色一變,警告道。

    「是我先提前嗎?」杜鵑問道,如果不是他先提起此事,她會提醒他嗎?他是小人,她卻不想當小人,如果他要逼著她當小人,那麼她也不會拒絕當小人,垂死掙扎的事,她不想再做了,對她沒益,她不會委曲求全。

    「我們言歸正傳。」經理看了杜鵑一眼,她的態度,他不想針對她。「出了這種事,你還留在公司不肯離開,我看得出來,你喜歡這份工作,不然你也不會在這裡干十年,杜鵑,劉姐辭職了,設計師的位置就缺了,你有沒有興趣,只要你點頭,我可以幫你,杜鵑,別再說我對你趕盡殺絕了。」

    杜鵑面無表情的看著經理,以前沒分手的時候,她不是沒想過成為正式的設計師,為了他,她放棄了很多,他是怎麼對她的,杜鵑了解他,不認為在他們已經分手了的情況下,他會對她這麼好心,況且,有她在,他就無法在公司坐安穩。

    杜鵑冷冷的看著他,問道:「你又想玩什麼花樣。」  

    「杜鵑,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真的想要幫你。」經理一點也不受杜鵑的冷臉影響。

    「你覺得我會信嗎?你只想要我下地獄,跟我想要你下地獄的心是一樣的,你不害我,我就求爺爺告奶奶了,你會幫我?哼!」杜鵑冷哼著,他的話,她不信。

    「杜鵑,我說的是真的。」經理伸出手,摟上杜鵑的肩膀,又說道:「杜鵑,我知道你還愛著我的,不瞞你說,其實我對你還是有感情的,只要你願意……」

    「我不願意。」杜鵑看到他伸出來的手,想也不想的拍掉,杜鵑心裡有恨,帶著恨意,她的力氣很大,經理有些吃痛的收回手,看到她臉上的表情,還有她拒絕的話,經理臉上溫柔笑意不再。

    經理換上了一付正經的樣子,又以王者的姿態看著杜鵑。「杜鵑,我想給你一個機會,是你自己不識相拒絕,可別說我不給你機會,下個月公司跟香港的一家珠寶商合作,公司會舉辦一個新品發布會,你交二十張設計圖上來,只要從中選出十張,你就可以成為正式的設計師。」

    杜鵑看著他,神情帶著幾分嗤笑:「然後呢?」

    「什麼然後?」經理裝聽不懂杜鵑的話。

    「周強,你真當我是白痴嗎?」杜鵑冷嘲熱諷的問道。  

    「說清楚。」周強挑眉。

    「你想讓我再重蹈覆轍嗎?交二十張設計圖給你選出十張,我可以成為正式設計師,你也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舉兩得,周強,你的心機真是越來越好了。」杜鵑諷刺道。

    「什麼一舉兩得?我這是為了你好,我這是在幫你,杜鵑,別不識好人心。」周強反駁道。

    「周強,我太了解你了,在設計方面,你有我更有設計天賦,當年我把作品給你,讓你得獎,那是我傻,我卻不會用這件事來威脅你,我跟你不一樣,我說一不二,作品既然給你了,我就不會後悔,吃一塹長一智,你覺得我還會上當嗎?會再給你機會在我的作品上又冠上你的名字?讓你把所有的功勞占為己有嗎?周強,你是太過精明,還是我太過於傻呢?」杜鵑冷若冰霜的質問道。

    「杜鵑,如果作品寫上你的名字,你覺得能引發效果嗎?在作品上寫上你的名字能比寫上的名字更有威懾力量嗎?」周強質問道。

    杜鵑冷哼一聲,不準備理他了,他就是一個瘋子,吃人不吐骨頭的瘋子,杜鵑轉身就要離開。

    「杜鵑。」見她要走,她還沒答應他,周強突然急了,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身體,將她困在自己的懷裡。「杜鵑,我愛你,我愛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如果你是因為我跟你分手,你懷恨在心,我可以解釋。」  

    「解釋?怎麼解釋?」杜鵑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般,她比他年長,他起初用這個理由要跟她分手,後來她才知道,他攀上了高枝,只是這高枝太高了,他有些高處不勝寒了。

    「我……杜鵑,你不要這樣,我答應你,只要你聽我的,我就跟她離婚,然後娶你,杜鵑,我是愛你的,我真正想娶的人是你,我是被她騙了,才會犯混跟你分手,杜鵑,為了我,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將來,這次你就幫幫我,我保證只有一最後一次了,只要你這次幫我,我會讓你過好日子的,會給你想要的生活。」周強抱住杜鵑說道。

    被他抱住杜鵑覺得噁心,聽到他口無遮攔的話,杜鵑更覺得噁心,這些話他對她說過,如果是以前,她會深信不疑,在在的她,已經沒勇氣再相信他的話了。「周強,你這是幹什麼?快放開我,周強,你聽到沒有,快點放開我。」

    「不放,我永遠都不要放開你,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周強低下頭就要親吻杜鵑的唇。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這麼低聲下氣的求她,他真的沒辦法了,再拿不出作品,他的能力會被公司質疑,她也時不時說他是廢物,窩囊廢什麼的。

    杜鵑在設計方面的天賦,他不得不承認,他不如她,他很鬱悶,卻不得不承認。  

    索性的是,杜鵑愛他,跟他分手後,她還是單身,她沒離開公司,這不是為了他,還能為了誰?杜鵑沒有弱點,她唯一的弱點就是太愛他了,他們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他可以狠心拋棄她,她卻不能不愛他。

    「周強,你是不是瘋了?」杜鵑掙扎著,聞到他的氣息,她就噁心的想吐。

    無論杜鵑如何掙扎,周強都不放開她,堅信只要他拿下她的身體,她的心也會被拿下。

    「周強。」杜鵑簡直要瘋了,她知道他無恥,沒想到他可以無聊到這種地步,這是在公司,在他的辦公室里,她不妥協,他就對她亂來,

    杜鵑拼命的掙扎,胃裡翻滾著,最後她忍不住了,真的吐了出來。

    污穢全吐在周強身上,那刺鼻的味兒,周強再也提不起興致,噁心的瞪著杜鵑。

    「你……」她居然吐了他一身。

    「滾。」杜鵑毫無愧疚之心,這不能怪她,是他逼她的,如果不是他,她會噁心的吐出來嗎?

    杜鵑推開他,本能的抬手甩他一記耳光,杜鵑很用力,周強臉上瞬間多出五個手指印。

    「你敢打我?」周強難以置信的看著杜鵑。  

    「人渣,我不僅敢打你,我還敢踢你。」杜鵑抬起腳朝周強的胯下踢去,她真是瞎了眼,否則怎麼會看上這個男人?還對他死心塌地。

    「你……」周強躲得快,杜鵑沒踢到他,腳也沒站穩,整個人朝周強撲去。

    正在此時,門突然被人推開。

    倪樂卉忙到十點,她才抽出時間去陪顏堯舜吃飯。

    顏堯舜坐在輪椅上,明艷推著他,準備去婦產科找倪樂卉。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倪樂卉問道。

    「找你。」明艷說道。

    「我餓了,找你一起吃早餐。」顏堯舜說道,她沒時間上來陪他,他就下去陪她,反正現在他的時間最多,最無聊。

    「我這不上來陪你吃早餐了嗎?」倪樂卉無奈的說道,從明艷手中接過顏堯舜,將他推到一邊的茶几旁,倪樂卉再從明艷手中接過保溫桶,對明艷說道:「明姐,你去忙吧。」

    「不著急,等你們吃完早餐,我有話跟你說。」明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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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傷勢不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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