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你不吃醋嗎
顏堯舜沒回答她的問題,打開車門,他很急,卻並沒丟下倪樂卉,繞到副駕駛位,打開車門,扶著倪樂卉下車。
「你不會懷孕了吧?」倪樂卉隨口問道。
聞言,顏堯舜臉色瞬間黑了,敲了敲她的額著,沒好氣的說道;「我是男人。」
「你是男人啊!」倪樂卉笑著說道,她只是隨口問問,他又何必當真呢?
「我肚子痛,要上廁所。」顏堯舜說道。
倪樂卉瞭然一笑,推著顏堯舜,催促道:「行了,你快進去上廁所,別憋壞了身子。」
「你呢?」顏堯舜不放心她,恨不得走哪兒都把她栓在腰上。
「我又不是三歲孩子,你不用擔心我,你進去上廁所,我在外面等你。」倪樂卉說道。
「我們一起進去。」顏堯舜說道,沒安頓好她,他是不會放心去上廁所。
見他這麼執著,明明很著急了,他還考慮著她,倪樂卉扭不過他,跟著他一起進了麥當勞,顏堯舜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讓倪樂卉坐在這裡等他,還叮囑她,想吃什麼就買什麼,得到倪樂卉的保證,顏堯舜才安心去洗手間。
倪樂卉望著顏堯舜優雅修長的挺拔背影,明明很著急,他的腳下卻一點也不急,倪樂卉無奈的搖頭。
看著那些大人牽著小朋友的手走進麥當勞,稍微大一點的小朋友,自己找位置,大人負責去買吃的,稍微小一點的小朋友,大人不放心,抱著去買。
涵函也喜歡來這種地方吃東西,明明知道是垃圾食品,小傢伙依舊拒絕不了。
她都多久沒看到涵函了,好想涵函,不知道大姨什麼時候把涵函帶回來,倪樂卉摸了摸肚子,上次那個孩子沒了,好不容易又懷上了,大姨更不可能讓涵函回家了。
大姨即使把涵函帶回來,涵函也住在溫家,倪樂卉把玩著顏堯舜給她的車鑰匙,何時她才能把涵函接到身邊?
顏家不適合涵函住,回她那個小家,顏堯舜肯定會嫌棄,去顏堯舜的別墅,可是……倪樂卉搖了搖頭,她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今天麥當勞的生意很好,空位置幾乎都沒了。
「姐姐,我們能坐這裡嗎?」一個小男孩非常有禮貌的問道。
倪樂卉愣了一下,看著眼前望著自己的小男孩,很漂亮的一個小男孩,跟涵函差不多大。「小朋友,當然可以。」
「謝謝阿姨。」小男孩道謝,椅子太高了,小男孩有些吃力的爬上椅子上,倪樂卉想幫他,卻被小傢伙拒絕了。「謝謝阿姨,我是男子漢,爸爸說男子漢要自食其力。」
聞言,倪樂卉默了,對於小傢伙的爸爸的教育方式,倪樂卉有些質疑這樣的質量,孩子還小,這么小的孩子就給他灌輸這樣的東西,跟剝奪了孩子的童年有什麼區別。
「小朋友,你今年多大了?」倪樂卉問道。
「七歲。」小男孩回答道。
七歲?倪樂卉愣住了,打量著小傢伙,這像七歲的孩子嗎?怎麼看怎麼像是只有四歲的孩子呢?如果孩子真的是七歲了,也太營養不良了。
「阿姨不相信嗎?」小男孩問道,睜著骨碌碌的大眼睛,他的眼睛非常好看,很有靈動性。
「阿姨相信。」倪樂卉笑著說道,伸手忍不住摸了摸小男孩的頭,有些心疼小傢伙。「小朋友,你是一個人嗎?」
「不是,爸爸帶我來的。」小男孩回答道。
「小朋友,你真可愛,我有一個女兒,快六歲了,也非常可愛,你要是見到她,一定會喜歡她。」倪樂卉炫耀的說道。
「阿姨,你是想把妹妹嫁給我嗎?」小男孩很認真的問道。
倪樂卉愣住了,她是這個意思嗎?天地良心,她絕對不是這個意思,涵函是女兒,又不是男孩子,女兒長大了根本不用擔心嫁不出去,只有兒子才會擔心長大後娶不到媳婦。
「呃,這個……」
「兒子。」不遠處一個男人叫道。
「爸爸,我在這裡。」小男孩叫道,隨即匆匆從脖子上取下一個吊墜,塞到倪樂卉手中,說道:「這是定情物,你幫我交給妹妹,等我長大就娶妹妹。」
倪樂卉呆若木雞,等她反應過來,小男孩跟著他的父親已經走出麥當勞了,倪樂卉沒看清楚男人的長相,小男孩還回頭,對她一笑,倪樂卉猛的搖頭,目光回到她手中,想到小男孩的話,倪樂卉笑了,她並沒把小男孩的話當真。
她跟小男孩也是素不相識,她只告訴他,她有一個女兒,小男孩就是這反應,太出乎她的意外了,倪樂卉收起吊墜,怎麼說這也是小男孩給涵函的東西,不當定情物,當一份禮物也行。
突然,倪樂卉見兩個交警在貼罰單,這個地段是不允許亂停車的,還有兩輛車就貼到他們車上了,倪樂卉捏緊手中的車鑰匙,蹭的一下站起身走出麥當勞,朝停車的方向跑去。
「不好意思,暫停一下,我馬上走。」倪樂卉終於在他們貼罰單之前趕到了。
「這是你的車?」交警問道。
「對對對,這是我的車。」倪樂卉點頭說道。
「有駕照嗎?」交警問道。
「有有有。」倪樂卉從包包里拿出駕照給交警看,交警看了一眼,把駕照還給倪樂卉。
「今天算你運氣好。」交警說道。
「我的運氣,向來很好。」倪樂卉說道。
「快點開車,這裡不許亂停車。」交警說道。
「好。」倪樂卉很配合,他們叫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態度相當好,交警也沒為難她,只要她將車開走,不挑釁交警,交警也不會找她的麻煩。
倪樂卉將車挪到前面,交警見狀,上前敲了敲她的車窗,說道:「不是跟你說了,這個地段不許亂停車嗎?」
「暫停可以吧?我不下車,我在車裡。」倪樂卉問道。
「暫停是可以,但是不能停太久。」交警警告道。
「好。」倪樂卉點頭,見兩個交警離開,倪樂卉鬆了口氣,差點車就被貼罰單了,還好她速度快,反應也快。
貼完這個地段亂停放的車,兩個交警騎上摩托車走了。
「昌拓,你聽我解釋。」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倪樂卉愣住了,尋聲看去。
俞海蓮跟嚴昌拓一前一後從那邊走來,俞海蓮追著嚴昌拓,而嚴昌拓不理會身後的俞海蓮,闊步朝她這裡走來。
「昌拓,你不是說相信我的嗎?你不聽我解釋,你這是相信我嗎?」俞海蓮質問道。
「俞海蓮,你能讓我靜一靜嗎?」嚴昌拓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身後俞海蓮。
倪樂卉坐在車裡,嚴昌拓跟俞海蓮站在外面,對他們的談話,倪樂卉沒興趣,這麼寬敞的地方,他們偏偏站在她的車旁邊「聊天」,對此,倪樂卉很是無語。
車窗是開著的,只要他們留意一下就能發現她,顯然,他們兩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根本沒注意到車內的她。
「昌嚴,我到底哪兒做錯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倪樂卉說什麼,你信什麼,倪樂卉是你的前妻,在你面前,她有發言權,婆婆說什麼,你信什麼,我也沒意見,婆婆是你媽,你很孝順,我是知道的,可那個女人呢?那個女人跟你是什麼關係?為什麼現在,那個女人說什麼,你就信以為真,難道你忘記了我們之間的海誓山盟嗎?」俞海蓮質問道。
「海蓮,你能別無理取鬧嗎?我現在還不夠煩嗎?你能不能別來打擾我,你可別忘了,我要跟你離婚。」嚴昌拓提醒道。
「嚴昌拓,你到底有沒有良心?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想著要跟我離婚,嚴昌拓,你可別忘了,嚴家已經破產了。」俞海蓮也提醒道,她沒在嚴家破產的時候離開他,已經很不錯了,她是真的愛,如果不是因為愛他,她早就帶著女兒一走了之了。
夏青不待見她,以前孫氏在的時候,夏青看不起她,現在孫氏沒有了,夏青也看不起她,她現在賺的錢比他們都賺得多,是她出去賺錢維持這個家,他們不知道感恩,反而還指責她。
「俞海蓮,別逼我發火。」嚴昌拓警告道。
「是你在逼我,還是我在逼你?」俞海蓮質問道。
「胸無大腦,真是蠢笨到家了,怪不得我媽不喜歡你。」嚴昌拓罵道。
「我胸無大腦?我蠢笨到家了?對,我是蠢笨到家了,否則,我就不會用熱臉貼你們的冷屁股,嚴昌拓,你可別忘了,現在賺錢維持這個家的人是誰?」俞海蓮吼道。
「你賺的那點錢,我們不稀罕,你可別忘了,你在嚴家得到的好處有多少,況且,是你不同意離婚,是你要賺錢維持這個家,即使沒有你,嚴家也不會垮,你知不知道今天你給我惹了多大的麻煩,你知不知道她是我們嚴氏的希望,她有本事讓嚴氏起死回生,可是,你呢?你做了什麼?嗯?」嚴昌拓也火冒三丈,抓住俞海蓮的雙肩一陣搖晃。
「我那麼做都是被你逼的,昌拓,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她那麼為難你,她會讓嚴氏起死回生嗎?」俞海蓮委屈地質問,聲音里夾雜著太多的不甘。
車內,聽著他們互相指責的話,倪樂卉也隱約聽明白了,對於嚴氏破產,倪樂卉的情緒並沒太大的起浮,現在嚴家與她何關?
「俞海蓮,別再為你的無知找藉口。」嚴昌拓說道。
「我在為我的無知找藉口?」俞海蓮仰著嬌美的小臉,哀戚地望著嚴昌拓,她的心被他狠狠的傷害了。「嚴昌拓,你根本就沒有心,你口口聲聲說愛倪樂卉,你愛的人是倪樂卉嗎?如果你真愛她,當年為什麼要背叛她?」
嚴昌拓是背對著倪樂卉而站,她只能看到俞海蓮臉上的表情,卻看不到嚴昌拓臉上的表,從他高大挺拔的背影上,她仿佛看到了……
「我為什麼會背叛她,你不是更清楚嗎?」嚴昌拓低沉淡漠的嗓音響起,如果不是她的誘惑,他會背叛樂卉嗎?此刻,嚴昌拓很後悔,如果當年他把握住了,沒跟倪樂卉離婚,他現在的生活也不至於這般。
以前,他不相信報應,現在他相信了,這是他的報應,樂卉那麼好,他卻不知珍惜,等他想要珍惜的時候,樂卉卻不原諒他了,眼前這個女人,有什麼好,當年他為什麼就被她給迷惑了呢?如果俞海蓮有倪樂卉的一半,他也不會活得這麼辛苦。
想跟俞海蓮離婚,俞海蓮死活不離,想跟倪樂卉復婚,倪樂卉也死活不跟他復婚,他感覺把自己逼到了絕境般。
「嚴昌拓,你可別忘了,我可沒有逼你,我只是誘惑你,是你承受不住我的誘惑,你能怪誰?」俞海蓮冷笑一聲,當年是她的錯,她也承認自己的錯,但是,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他真愛倪樂卉,又怎麼可能被她誘惑成功。
起初,她並不貪心,只想當他的情人,也沒想過要破壞他的婚姻,漸漸地,他給得越多,她想要的就越多,情婦明不正,她不甘心當情婦,她要當他的妻子,受法律保護的妻子,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她打聽清楚了,夏青的喜好,所以,投其所好,先搞定了夏青,再設計讓嚴昌拓誤以為她懷孕了。
以懷孕為由,逼著他跟倪樂卉離婚,她把握得很好,趁熱打鐵,在嚴昌拓對她沒有厭倦之前,逼著他跟倪樂卉離婚,輕而易舉。
事實證明,她這步棋走對了。
「我真是瞎眼了。」嚴昌拓繼續邁步,他的車就停在倪樂卉的車後面,要去拉開車門時,見車上貼的罰單,嚴昌拓心情惡劣,一把扯掉罰單撕成粉碎丟在地上。
真是倒霉,今天不該出門,倒霉事一件一件找上他,先是俞海蓮把他的計劃給攪亂了,車子又被貼了罰單。
見他又要去開車門,俞海蓮眼急手快地抓住了嚴昌拓的手腕。「跟你離婚後,她過得很好,別奢望她會離婚跟你復婚了。」
「我相信她還愛我,只要愛我,我就有希望。」嚴昌拓很有自信的說道。
聞言,倪樂卉無奈的搖頭,她跟他說得這麼清楚,他還認定她還愛著他,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如果她還愛他,她的名字就倒著寫。
俞海蓮看著嚴昌拓的美眸間儘是傷心的祈求,說道:「昌拓,算我求你,別跟倪樂卉復婚了,我們一家三口,好好的過日子,行不行?」
「不行。」嚴昌拓拒絕,一家三口,哼!
「嚴昌拓,你別逼我。」俞海蓮咬牙切齒的看著嚴昌拓。
「逼你了,你會怎麼樣?」嚴昌拓問道,深沉的聲線中有警告,她要是敢做出對孫氏跟他不利的事情出來,他不會放過她。
突然,一道手機鈴聲響起,是倪樂卉的手機,顏堯舜在上洗手間之前,不僅把車鑰匙給了她,以防她亂跑,還把她的手機還給了她。
嚴昌拓跟俞海蓮同時一愣,顯然,他們也聽到手機鈴聲了。
倪樂卉拿出手機,剛接起,顏堯舜冷沉的聲音響起。「在哪兒?」
「我在車裡。」倪樂卉回答道。
「等著,我馬上來。」顏堯舜說道。
「好。」倪樂卉回答道。
掛了電話,倪樂卉坐在駕駛位上,她把車挪動了,她並不擔心顏堯舜找不到車,她又沒挪動多遠,自己的車,一眼就能認出來,她坐在駕駛位上,顏堯舜來了,肯定會把她趕出來,顏堯舜是不會讓她開車的。
想了想,倪樂卉打開車門下車,俞海蓮跟嚴昌拓看到倪樂卉的瞬間,兩人都目瞪口呆。
倪樂卉沒看兩人一眼,站在馬路邊上,等顏堯舜。
嚴昌拓按捺不住,來到倪樂卉面前,倪樂卉抬眸,冷聲問道:「有事嗎?」
「樂卉,真的是你。」嚴昌拓一臉的震驚,隨即自戀的問道:「樂卉,你是不是特意在這裡等我?」
「等你?」倪樂卉挑眉,打量了嚴昌拓一眼,說道:「你想太多了,我在等我老公。」
「顏堯舜。」嚴昌拓臉色一變,問道:「顏堯舜在哪兒?」
嚴昌拓四周看了一眼,並沒看到顏堯舜的身影,他篤定倪樂卉是故意這麼說的,她是來等他的,根本沒有顏堯舜,換言之,倪樂卉是特意跟蹤他的,不然也不可能這麼巧,她不承認,嚴昌拓也不會逼她承認。
「樂卉,新年快樂。」嚴昌拓說道。
「謝謝。」倪樂卉禮貌道謝,並沒祝福嚴昌拓新年快樂,疏遠而冷漠,嚴昌拓卻一點也不在乎。
「樂卉,有時間嗎?我們一起去吃飯。」嚴昌拓問道,不給倪樂卉拒絕的機會,伸手去拉倪樂卉的手。
倪樂卉退開一步,避開嚴昌拓伸來的手,冷眼看著他。「我在等我老公。」
「樂卉,你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嗎?」嚴昌拓問道。
「你想太多了。」倪樂卉冷聲說道。
「樂卉……」
「昌拓,她都說了,她在等她老公,大庭廣眾之下,如果被顏總看到了,昌拓,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俞海蓮提醒道。
嚴昌拓冷眼一掃,他現在還不敢與顏堯舜正面衝突,俞海蓮明明知道,卻還故意提醒他。
「昌拓,我們走吧。」俞海蓮忽略掉嚴昌拓的冷漠,強行拉著嚴昌拓離開,坐到車上,嚴昌拓並沒立刻開車離開,他要看看,看看倪樂卉是不是故意騙他。
倪樂卉站在原地,目光落到朝這裡走來的那抹身影上。
「好了嗎?」倪樂卉笑逐顏開,看著顏堯舜問道,他上洗手間的時候跟她一樣,需要很長時間。
「怎麼出來了?」顏堯舜挑眉看著倪樂卉。
「我見兩個交警在貼罰單。」倪樂卉笑著回答道。
顏堯舜妖冶的神色一滯,薄唇緊抿,良久,說道:「我不怕被貼罰單。」
「我知道你不怕,我覺得麻煩。」倪樂卉回答道。
顏堯舜沉默,他們的車子只要被貼了罰單,直接給聶傑洋打電話就行了,他們根本不需要親自去處理。
「外面冷,上車。」顏堯舜用略帶責備的關切聲說道,打開車門,扶著倪樂卉坐上車,幫她系好安全帶,顏堯舜才從車尾繞到駕駛位,冰冷的目光狠狠的冷颳了嚴昌拓一眼,俞海蓮都感受到了威脅力,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倪樂卉愣了愣,以前他都是從車頭繞到駕駛位,現在卻從車尾,透過後視鏡,倪樂卉瞭然一笑。
看著他們的車揚塵而去,嚴昌拓跟俞海蓮才回過神來。
「你看到了嗎?」俞海蓮問道。
「我的眼睛沒瞎。」嚴昌拓沒好奇的說道。
「顏堯舜對她很好。」俞海蓮說道,能得到顏堯舜的愛,俞海蓮很羨慕倪樂卉,顏堯舜這個男人渾身上下散發出冷厲的氣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這樣的男人,如天神般,只有別人膜拜他,很難想像,他會這麼對倪樂卉。
「我對她也很好。」嚴昌拓說道,顏堯舜現在是對倪樂卉很好,以後呢?以後顏堯舜也會對倪樂卉這麼好嗎?哼!嚴昌拓不相信,對於未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沒有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可能事先知道。
以前,他對倪樂卉也很好,可後來呢?他還是背叛了她,背叛了他們的愛情,背叛了他們的婚姻,他現在知道錯了,知道什麼對他才是最重要的,他想要回頭,卻有阻礙,俞海蓮是他的阻礙,顏堯舜是他的阻礙,想要跟倪樂卉重新在一起,怎麼會這麼難呢?
不過,沒關係,他有信心,他一定會克服這些阻礙,最後得償夙願,跟倪樂卉重新在一起。
「昌拓,你為什麼還不死心呢?」俞海蓮問道,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他為什麼不肯死心呢?倪樂卉有那麼好嗎?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嫁得一次比一次好,愛她的男人,一個比一個優秀,同樣是女人,命運的差距怎麼這麼大呢?
俞海蓮不甘心,明明她才是勝利者,為什麼她卻這麼不堪,倪樂卉明明是失敗者,倪樂卉卻活出了精彩,找到一個讓人夢寐以求的老公,前夫還執迷不悟想要跟她復婚,而她呢?嚴昌拓要跟她離婚,即使她給嚴昌拓生了一個女兒,嚴昌拓還是要為了倪樂卉跟她離婚。
以前,嚴昌拓為了她,跟倪樂卉離婚,現在嚴昌拓為了倪樂卉,要跟她離婚了,山水輪流轉,這是她的報應,她無話可說,可為什麼是倪樂卉?如果換成是任何一個女人,俞海蓮都不會這麼激動。
「對她,我勢在必得。」嚴昌拓一字一頓,眸光里滿是堅定,他沒有後退的路了,他只能前進,嚴氏沒了,看著母親為了讓嚴氏起死回生而絞盡腦汁,他很心疼,很自責,母親年紀這麼大了,還讓她為了嚴氏急煞費苦心,他真是一個不孝子。
「昌拓,你能不能醒醒?顏堯舜是誰,這個男人,我們惹不起。」俞海蓮苦口婆心的勸說道,為了一個女人,跟顏堯舜為敵,太不值得了。
「我不怕他。」嚴昌拓目光一片冰冷,想到顏堯舜剛剛的眼神,嚴昌拓嘴角勾起,顏堯舜發現了他,不知道顏堯舜會不會誤會他們,按理說應該誤會,畢竟,他是倪樂卉的前夫,世上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大多的巧合都起源於陰謀,或是人為了巧合。
顏堯舜是不是會懷疑倪樂卉對他不能忘情?才約他在這裡見面,顏堯舜會這樣嗎?嚴昌拓有些後悔了,他不該被俞海蓮拉上車,他不該坐在車裡當縮頭烏龜,他該下去挑釁顏堯舜,挑釁不成功,也要說些話來讓顏堯舜誤會他跟倪樂卉。
「你不怕他?」俞海蓮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提醒道:「昌拓,你不會天真的以為,嚴氏破產跟顏堯舜無關吧?」
嚴昌拓沉默不語,目光陰冰無比,俞海蓮提醒他嚴氏破產的事情,無疑不是加重他對顏堯舜的恨意,他並不傻,以前他不知道顏堯舜就是倪樂卉現在的老公,他會被蒙在鼓裡也正常,可是自從他知道顏堯舜就是倪樂卉現在的老公後,他頓時恍然大悟了,所有的疑問也瞬間解開了。
顏堯舜分明就是故意的,他被顏堯舜暗算了,顏堯舜跟他合作,是另有目的,是他傻,在利益的薰陶,他鬼迷了心竅,以為顏堯舜跟他合作,是覺得嚴氏是潛利股,顏堯舜投資嚴氏,是為了利益,當時他還覺得奇怪,顏堯舜在商界叱吒風雲,為什麼要跟不起眼的嚴氏合作?
自從顏堯舜跟嚴氏合作後,嚴氏的生意蒸蒸日上,在他有信心將嚴氏擠進世界前百名,顏堯舜卻將他從天堂拉下了地獄,將他所有的努力付之東流。
爬得越高,跌得越慘。
顏堯舜這一步棋很毒辣,幾乎沒給他翻身的餘地,現在想想,嚴昌拓只覺得諷刺,在他驕傲的時候找倪樂卉復婚,在顏堯舜面前比錢多的時候,叫囂的時候,顏堯舜還真沉得住氣,一定也在心裡嘲笑他,嘲笑他傻,嘲笑他的無知。
他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顏堯舜給他的,而他卻毫不知情,在顏堯舜面前炫耀自己。
顏堯舜可以玩手段,他也可能,顏堯舜越是愛倪樂卉,嚴昌拓只會越高興,他堅信,倪樂卉還愛著他,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跟倪樂卉的愛,是經受了考驗,倪樂卉有多愛他,他心裡很清楚,當初愛得那麼深,愛得那麼濃烈,豈是說不愛就不愛了。
嚴昌拓有信心,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他不放棄,總有一天,倪樂卉會原諒他,會重回他的懷抱,只要他贏回倪樂卉的愛,他就打敗了顏堯舜。
顏堯舜再厲害,他能左右商界,左右得了感情嗎?不能,誰也左右不了感情。
「顏堯舜今天給我的,來日我定十倍奉還。」嚴昌拓冰冷的聲音如死神般,對顏堯舜,他眼中燃燒起了滔天的恨意。
「昌拓,別再執迷不悟了,就算你不為了我,為了你母親,別把自己逼到絕境。」俞海蓮伸手去握住嚴昌拓的手,希望能說服他放棄。
「海蓮,這話我也想對你說,對我,你也別再執迷不悟了。」嚴昌拓說道。
聞言,俞海蓮愣了一下,隨即搖頭,堅定的說道:「不可能,對你,我不會放棄,昌拓,你死了這條心,我是絕對不會同意跟你離婚。」
「海蓮,你這又是何苦呢?嚴氏破產了,現在我的,已經沒有錢了,沒有能力讓你過優越的生活了。」嚴昌拓嘆息道,對俞海蓮,他知道是他對不起她,如果不愛她,就別去招惹她,不可否認,他愛過俞海蓮,真心愛過,否則,他也不會決然跟樂卉離婚。
他跟倪樂卉是偷偷去民政局領的結婚證,他跟俞海蓮是在俞海蓮的誘惑下被她帶去了民政局領了結婚證,在沒結婚之前,他對俞海蓮是愛的,有些愛情一旦踏入了婚姻,再濃烈的愛情也會淡,再遇到婆媳不和,情況就更糟糕了。
他跟倪樂卉的愛,遇到婆媳矛盾,他太累了,筋疲力盡,他跟俞海蓮的愛,遇到婆媳矛盾,他更累,比跟倪樂卉在一起的時候更累,他工作一天下班回到家,只聽到媽抱怨倪樂卉的不對,倪樂卉從來都是忍氣吞聲,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或是在家裡忙碌,在家裡倪樂卉總有忙不完的活兒。
而俞海蓮呢?他工作一天下班回到家,不僅聽到媽的抱怨,還有俞海蓮的指控,他成了夾心餅乾,處理不好,媽不會輕饒他,俞海蓮也不依不饒,剛開始的時候,他會兩邊說好話,漸漸地他累了,回到家裡,他只覺得煩,不願意回家了。
有前車之鑑,俞海蓮對他有防備,他不回家,也不會給他出軌的機會,外面的誘惑太多了,俞海蓮若是不事先防備,她的下場只會是被第三者介入。
無論他在酒吧,還是在公司,俞海蓮都會找到他,讓他不得不懷疑,俞海蓮是不是派人跟蹤他了。
「昌拓,在你看來,我嫁給你,是為了你的錢嗎?」俞海蓮心口被他狠狠的劃了一刀,不見血,卻痛得難受。
「難道不是嗎?」嚴昌拓反問道,他跟倪樂卉算是從小一起長大,他們兩家的關係也很不錯,當年母親生他的時候,遇到了難產,如果不是倪樂卉的外婆,他跟母親都有生命危險,因為感激倪樂卉的外婆,所以兩家的關係越走越近,直到外婆死後,他跟倪樂卉又偷偷領證結婚,兩家的關係才惡劣了。
倪樂卉跟他在一起跟錢無關,俞海蓮跟他在一起跟錢有關。
「你……」俞海蓮大受打擊,深吸一口氣,說道:「不可否認,起初我是為了錢,可是,現在我愛的是你這個人,跟錢無關,如果我愛的是錢,在嚴氏破產的時候,我就會帶著女兒一走了之,還會把自己這些年所有的積蓄都交給你嗎?甚至是出去打工貼補家用,還……」
「你這是在邀功請賞嗎?」嚴昌拓打斷俞海蓮的話。
「我沒有在邀功請賞,我做的這一切,都是我自願的,我只是想澄清,我愛你,跟錢無關。」俞海蓮說道,他不想聽,她就不說了。
「你要怎樣才肯同意離婚?」嚴昌拓問道。
「我是絕對不會同意跟你離婚。」俞海蓮斬釘截鐵的回答。
嚴昌拓看著俞海蓮,沉默良久,嘆了口氣,說道:「不如這樣,我們來定一個協議。」
「協議,什麼協議?」俞海蓮挑眉問道,他定的協議,對她有益嗎?
「如果我說服倪樂卉同意跟我復婚,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要跟我離婚,我給你一筆錢,你帶著女兒離開T市。」嚴昌拓說道。
俞海蓮在心裡冷笑,他想得真好,無論結果如何,對他來說都沒有損失,說服倪樂卉跟他復婚,他得償夙願,沒說服倪樂卉跟他復婚,他還有她,這個男人真是太自私了,她這麼愛他,而她卻只是他的退而求次。
倪樂卉跟顏堯舜這麼相愛,顏堯舜又比嚴昌拓優秀百倍,嚴昌拓哪兒來的自信,倪樂卉會放棄顏堯舜跟他復婚,如果換成是她,她也不會犯這種傻。
俞海蓮篤定,嚴昌拓在白日做夢。「我同意,但是,你必需給我一個期限。」
她可以等,卻不會永遠止境的等下去。
「期限?」嚴昌拓挑眉,一年,顯然不夠,現在倪樂卉懷了顏堯舜的孩子,十月懷胎,生下孩子還要坐月子,還要給孩子哺乳,兩年也不夠,三年還是不夠,四年……
「期限為一年。」俞海蓮說道。
嚴昌拓冷聲拒絕。「一年不夠。」
「你不是早點想要抱得美人歸嗎?以你的能力,如果倪樂卉真的還愛你,一年時間足夠了,如果倪樂卉真的不愛你了,縱使給你十年時間也是枉然。」俞海蓮說道。
嚴昌拓想了想,點頭同意。「好,一年就一年。」
兩人達成了協議,不再討論了,嚴昌拓開著車離開。
顏堯舜專注地開車,倪樂卉安靜地坐著,顏堯舜睨了沉默不語的倪樂卉一眼,問道:「在想什麼?」
「胡思亂想。」倪樂卉回答道,顏堯舜默了,倪樂卉目光從車窗外移開,看著顏堯舜,問道:「你不問我嗎?」
「問你什麼?」顏堯舜反問道。
「你不好奇嗎?你不吃醋嗎?」倪樂卉連著問了顏堯舜兩個問題。
「你做了什麼讓我好奇?你又做了什麼讓我吃醋?」顏堯舜也連著反問倪樂卉兩個問題。
倪樂卉嘴角一抽,看著顏堯舜,說道:「你這人真不會聊天。」
顏堯舜笑了,不捉弄她了,問道:「你在指嚴昌拓嗎?」
「怎麼說他也是我的前夫,看到我們在一起,你不生氣嗎?」倪樂卉笑著問道,手指在膝蓋上畫著圈圈。
「你們是單獨在一起嗎?」顏堯舜問道,倪樂卉搖頭,他們並不是單獨在一起,還有俞海蓮在,顏堯舜又問道:「我有捉姦在床嗎?」
倪樂卉華麗麗地看著顏堯舜,頓時無語了,再次證明了,這傢伙真不會聊天。
「既然都沒有,我有什麼好生氣的。」顏堯舜說道,他相信她,這應該是巧合,即使不是巧合,也是嚴昌拓的陰謀,他相信她,不會懷疑她,既然如此,他自然不會問她,是她忍不住要胡思亂想猜測他的心思。
「你去麥當勞上個洗手間,我在麥當勞里等你,居然也能碰到貼罰單的交警,把車挪了挪,我在車裡等你,居然也能碰到嚴昌拓跟俞海蓮,顏堯舜,今天出門你是不是沒翻黃曆?」倪樂卉問道。
「以後遇到這種事情,你不用這麼緊張,也不用理會,他們愛貼就讓他們貼去。」顏堯舜說道,為了一張罰單,她就不在麥當勞里坐著等他,而是路出來挪動車子,太不值得了。
「你喜歡被貼罰單嗎?」倪樂卉眨著眼睛問道。
「經常被貼,習慣了。」顏堯舜說道,貼得最多的人就是聶傑洋,而他想在哪兒停就在哪兒停,有時候他們一起出去玩,有聶傑洋在,明明是聶傑洋讓他們亂停亂放,等玩嗨了出來,聶傑洋直接給他們貼張罰單。
「你這麼不遵守交通規則?」倪樂卉問道,藐視交通規則,活該被貼罰單。
「多數是被聶傑洋暗算的。」顏堯舜勾起嘴角,明槍易守,暗箭難防。
「聶傑洋暗算你們嗎?」倪樂卉挑眉,提醒道:「他不是交通警察嗎?」
「他是交通交警。」顏堯舜回答道。
倪樂卉恍然大悟,義憤填膺的說道:「那傢伙太壞了,太無恥了,真是兄弟兄弟背後一刀。」
「所以,你要提防著聶傑洋,最好別對他有求必應,他是不會記得你對他的恩情。」顏堯舜說道,很不給聶傑洋面子,果斷的把聶傑洋給賣了。
「你是想讓我見死不救嗎?」倪樂卉看著顏堯舜問道,繞了這麼多彎子,這才是他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