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我應該在心狠手辣些
一個星期漫長的等待,在宋梓輒平安歸來後,她如釋重負,將心底里壓抑的恐懼宣洩了出來。
淚水從她十指的間隙里滲透,汨汨而下,啜泣的聲音讓宋梓輒聽著,整顆心都慌張起來,跟著抽疼了那般。
「小桐。」
宋梓輒將她捂著兩頰的手給拿開,發現向來冷靜的人兒此刻連手都在顫抖,她咬著唇,秋水剪眸里滿是淚水,抽泣的時候,胸膛此起彼伏,他輕輕的用指腹給她擦著不斷溢出的眼淚。
樓下,何向晚已經打電話給宋家人還有溫爸爸,溫媽媽等人報了平安。
宋君庭見那三人吃完了早餐還不打算離開,他看了看手錶,都半個多小時了,於是好心的提醒了下,「你們還是先去公司吧,阿輒估計一時半會不會下來了。」
林子陽等人目光往二樓的方向投了過去,想想也是有道理,在他們老闆眼裡,小桐才是他心裡的第一人,再說,溫桐大概被嚇壞了,那場直升飛機爆炸,對她心底里應該殘留了很大的陰影,畢竟誰都以為男人就在那架直升飛機上面。
「宋伯父,那我們先回公司處理事務了。」林子陽率先站了起來,當代表說話,林寒和碧昂斯隨後跟著站了起來。
宋君庭點了點頭,「恩,這一個星期,辛苦你們了。」對於宋梓輒身邊培養的下屬,他個人認為,他們是一群可靠有實力的傢伙,難怪宋梓輒在m國的生意能做的那麼大。
「應該的。」
露茜隨後跟著站了起來,「我也先離開吧,嘿嘿。」
四人離去,出了公寓,即使外面天氣是陰天,他們都覺得頭頂上掛了一輪太陽,明媚的很。
房間裡,男人大概是第一次見到溫桐那麼傷心的哭泣,手忙腳亂,不知怎麼處理。
「小桐,別哭了,我心疼。」
滾燙的淚水滴在他的手上,簡直像火燒那般刺痛著他。
他一直都清楚,溫桐不愛哭的,在一起這麼久他從沒見她如此哭過,如此的傷心。
「阿輒。」眼淚止不住,溫桐終於出聲,喊了一聲男人的名字,帶著痴纏的想念,她想說好多的話,但是喉嚨像被灼燒了那般,講不出任何的言語。
宋梓輒拿起她的手,湊近嘴裡親了親,「恩,我在。」
清朗的聲音醇醇朗朗,這一刻,溫桐什麼事都不想做了,伸出雙手攬住了他的肩膀,頭枕在他的肩窩,感受著他的體溫,還有平穩的心跳。
男人親了親她的頭髮,把溫桐摟的更用力了些,幾乎想要把他揉進自己的血肉裡面。
過了許久,溫桐的情緒終於恢復了些許的穩定,她沒再哭了,但眼眶還是紅紅的,哭的有些紅腫,突然之間,猛然她抬起了頭,聲音略微沙啞,慌張的問,「你有沒有受傷?」
於是,雙眸開始打量男人的身體。
在那種近乎認真專注的眼神下,宋梓輒深邃的眼眸不禁沉了幾分,喉結一滑,身體已經起了反應,想要親吻她的衝動,一直在體內喧囂翻滾。
宋梓輒把溫桐放在了床上,翻個身,傾覆而下,嗅了嗅她發間的淡香,頭窩在了她的頸項處。
溫桐略微蒼白的臉上終於浮現了淺淺的紅暈,因為男人的靠近,她的心臟終於活過來了那般,跳的平穩有力。
他說道,「小桐,我很想你。」
在島上的每一天,他心裏面想的全都是溫桐的影子,怕她因為他不在而慌了手腳,怕她不能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如今一看,她是把孩子和別的事情都照顧的很好,偏偏,除了她自己,一塌糊塗。
溫桐主動親了親他的唇,「我也想你。」接著為了表達她那幾天的思念,她又補了一句,「很想,很想。」
茶飯不思,她總算體會到底是什麼滋味的了。
其實最讓她接受不了的,是尤麗娜故意製造的那場爆炸,讓她瞬間的以為宋梓輒就在那架直升飛機上,讓她以為,自己可能要永遠的失去他了。
瞧她最近過得如此糟糕,她有些明白為什麼尤麗娜要製造這樣的假象欺騙她。
她想了想原因,尤麗娜恐怕是為了報復她。
宋梓輒眸中含笑的看了她一眼,不再說任何言語,他的吻,落在了溫桐淡秀的眉宇間,睫毛,鼻樑,唇上。
他的親吻很溫柔,充滿了憐惜,溫桐近乎淪陷在裡面,她想要的更多,仿佛這樣才能填充她現在不安浮躁的心。
唇齒之間的交纏,相互傾訴著心裡的情意,她乖巧的迎合,主動的回吻,撩撥,幾乎把男人逼瘋。
兩人的十指緊緊的纏在了一起。
穿在溫桐身上的白色襯衫已經亂開,扣子開了幾顆,松垮的滑了一邊去,露出性感的香肩,她眼眸迷亂,喚著,「阿輒。」
宋梓輒親吻她的耳垂,在她耳邊回應著,用低啞富有磁性的聲音嗯了一聲。
溫桐眯了眯眼睛,紅唇微微張著,她雙手抱著男人的脖子,繾綣深情的又喚了一聲,「老公。」
軟柔的聲音闖進心扉,男人身體一頓,眼睛,耳朵,都染上了紅色,喉結深深的一滑,理智近乎瓦解,他哪裡禁不住溫桐這般有意的撩撥。
然而,她的手已經擱在了他腰間的浴巾上,只要稍微用力,就能輕鬆的扯掉了。
她臉上染著漂亮惑人的緋色,輕輕的吐著氣,大膽的索求著,「老公,要…」
溫桐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夠得到宋梓輒的寵愛,得到他的情有獨鍾,她可以在他身上,使用一切的權利,此刻,她毫無疑問,把權利使用的淋漓盡致。
這時,原本上去想要看看情況的珍姨一臉不好意思得走了下來,何向晚和宋君庭用腳趾頭都能猜到,他兒子跟兒媳婦在上面纏綿恩愛了。
何向晚抬起手看了看時間,「我回醫院了,下午有個手術。」
宋君庭更不想待,「我跟你一塊走。」
於是,兩人套上外套,拿好東西,一塊下樓了。
珍姨問,「要不,我們帶宋寶下去附近公園散散步?」說一不二,兩人給宋寶穿好衣服,帶了他喜歡玩的玩具,去了附近公園。
纏綿歡好。
宋梓輒從她身體裡退了出來,在懷裡的人兒微濕的頭髮親吻了兩下,溫桐雙手搭在了男人的腰間,疲憊的困意席捲上了她的心頭,她閉著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男人眸里盈盈的光影,他把人橫抱了起來,往浴室的方向去。
宋梓輒平安歸來的消息,外界暫時還不知道,畢竟,警察不可能到處宣揚這種事情。
艾默爾。尤麗娜被抓,暫時關押在紐約監獄的事,艾默爾家族很快收到了通知,不過她的狀況不太好,當警察找到她的時候,她神智已經恍惚不清,時而會笑的很瘋狂,時而會突然落淚。
她的母親梅莉帶著小女兒喬去監獄探望她了,她們從警察口中得知,她女兒被一群黑人搞了,而且身上還背負著殺人的罪名,大概後半的餘生只能在監獄裡度過了。
而艾默爾·傑克如今只顧得家族裡生意,哪裡還有閒情逸緻去管尤麗娜的死活,在他眼裡,權利金錢地位才是最重要的,但現在他手裡掌控的東西正一點一點的被抽走,宛如腳踩在了碎玻璃上,刺痛難受的很。
中午十二點左右。
帶著宋寶出去散步的敏姨和珍姨回來,看到宋梓輒在廚房裡忙碌著,兩人相視而笑。
宋寶玩的很開心,嘴唇水嘟嘟的,脖子下掛著一條白色的小手絹,是兩人給他擦口水用的。
男人正在煮蓋澆面,動作生疏,看起來應該是第一次煮。
敏姨道,「宋先生,你怎麼不多休息一會,這幾天在外面,應該沒有好好休息過。」他們都知道宋梓輒一個星期里都在跟一群犯罪分子遊走,佩服之間,更多的是對他的關心。
宋梓輒道,「中午了,我在給小桐煮麵。」
「最近得給夫人好好地補補身子才行,前幾天夫人一直吃不下東西,稍微吃多一點,反胃都給吐出來了。」珍姨道。
宋梓輒一聽,眉頭緊鎖,他的眸光里似乎藏有一些疑惑,此刻,面已經煮好,他關了火,目光看向了敏姨珍姨。
要說失蹤,找不到人,不至於受那麼大的刺激,但溫桐整體的表現在印證一件事,她好像受了刺激才會造成那般小心翼翼。
兩人似乎收到了來自於宋梓輒的疑惑,敏姨忙解釋,「是這樣的,宋先生,你出事那天,大家都以為你在那架發生爆炸的直升飛機上,以為你可能遇難了,而夫人當場休克暈了過去。」自此之後,短短几天,整個人宛如大病一場。
「哎,幸好宋先生你沒事,不過可憐的是那個飛行員,就這麼失去了生命。」
直升飛機爆炸?溫桐休克?
於是,他此刻才突然明白,尤麗娜當時在飛機上說的話原來是這層意思,她混淆了大家,讓所有人以為他死了,她完完全全的,是在玩命的跟溫桐玩心理戰術。
怪不得···
怪不得···
以他對溫桐了解,這一個星期一定是在壓抑自己的情緒,要不然不會在見到他那一刻,突然之間哭的像個淚人,那是只有他才能看到的脆弱。
就在珍姨敏姨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在廚房裡煮麵的俊朗男人,面色沉沉,上樓去。
至於為什麼要跟宋梓輒說這麼多,大概都是女人,她們就是想讓他知道,現在跟他一起生活的姑娘,如此深愛他。
愛,不就是要讓對方知道嗎?
房間裡。
溫桐從夢中驚醒,她猛然從床上坐直,目光環顧著四周,十分安靜。
她掀開被子,慌張的下了床,鞋更沒有床,踩著光涼的地板,開門正要出去,男人已經推門進來了。
溫桐見到人才鬆了一口氣,她感覺到自己的冒失,耳根子開始微微發燙,「阿輒。」
宋梓輒伸手一攬,把人完完全全的禁錮在自己懷裡,「你醒了。」
她唇邊梨渦笑的淺淺,終於心安理得的窩在男人的懷裡,舒服的靠著,愜意的恩了一聲。
經常抱溫桐的男人很了解溫桐的三圍,此刻,他把溫桐抱在懷裡,感受到懷裡人的清瘦,他目光深沉,頗為冰冷的說了句,「我應該對她再心狠手辣些的。」
溫桐笑了笑,雖然她並不清楚尤麗娜目前的處境,但聽起來,她應該沒什麼好下場,不過她玩的這一把心理戰術,溫桐自認為自己輸得一敗塗地,毫無還手之力,但尤麗娜這麼做只能證明一件事,她只是一個卑鄙之人而已。
現在,宋梓輒能安然無恙的回到她身邊,足以。
上面好一會沒動靜了。
珍姨看了眼廚房裡那一鍋麵,她頓時朝樓上喊了聲,「宋先生,夫人,面再不吃就要糊了。」
宋梓輒聽到珍姨的聲音,親了親她的臉頰,帶著人回到床邊,給人穿好鞋,「我給你煮了面。」
「那我要多吃點。」
···
晚上,當露茜再度從酒店過來公寓這邊的時候,是溫桐給她開的門,溫桐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果然,宋老闆一回來,溫桐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小桐。」
「露茜。」
露茜今晚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蹭吃蹭喝的,她在酒店裡一個人,做什麼事都是無精打采。
「我們今天晚上打火鍋,不過還要等一會,湯底還沒弄好。」
露茜換了鞋,進去把外套一脫,「有沒有要幫忙的?」
「要是待會門鈴響了,你負責幫忙開開門,我去洗菜。」溫桐道。
露茜做了ok的姿勢,她坐在沙發上,目光時而瞥過去廚房那邊,那張溫婉娟麗的臉,笑容清淺,眉目彎彎的。
正好,宋老闆站在旁邊給她當下手,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宋老闆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露茜窘迫了一下臉色,在這種偶然的情況下,她又一頭栽在了狗糧的盆子上了。
沒多久,林子陽等人上門了。
碧昂斯見到自家總裁和總裁夫人再廚房,他湊了上去,問,「總裁夫人,你感覺還好嗎?」
溫桐點點頭,「沒什麼大礙了。」
碧昂斯又問,「總裁夫人,你在做什麼菜,聞起來好香。」
「拍青瓜。」
「我聽說過這道菜名,夫人,原來你也會做的。」
對於碧昂斯的熱情,還有他的問題,溫桐有問必答。
最後還是宋梓輒受不了碧昂斯的囉嗦,一個冷漠的眼神投了過去,他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再度回了客廳,安靜做個等吃的美男子。
?客廳一下子熱鬧了起來,露茜最近很迷網絡打麻將,於是四人聯網湊成一桌,開始打起了麻將。
宋少將到的時候,何向晚還沒到,於是主動的給她打了電話,「阿晚,你怎麼還沒到,大伙兒都在等你了,什麼?你車壞了,在半路?要不要···」但他話還沒說完,電話突然掛斷了。
宋君庭皺了皺眉,在通話記錄那找到何向晚的電話,又撥了過去。
川流不息的人流,何向晚的車停靠在了馬路邊上,她的手機突然從她手中不翼而飛,她一個轉身,發現卡倫特把她手機搶走,並且掛斷了電話。
「卡倫特?不···不是,你幹嘛掛我電話,把手機還給我。」
「你車壞了?我送你。」
何向晚弄了弄頭髮,「不用了,會有人來接我。」
正巧,宋君庭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卡倫特看著來電顯示中的姓氏,毫無疑問,他猜到了,打電話來的,應該是何向晚的前夫,他拿著手機不動,何向晚尷尬的看著他。
「手機。」
「我送你。」
言下之意就好像在說,你不讓我送,想要回手機免談的錯覺。
何向晚眼裡充滿了無奈,她語氣頗重,「那就麻煩你了,卡倫特先生。」
卡倫特果是很信守承諾,把手機遞還了回去,他給她車門,「請,abby女士。」
何向晚給他報了地址,然後給宋君庭回了電話,「恩,不用擔心,我很快能到了,呵呵···路上遇到了一個朋友,他送我。」
那邊,宋君庭掛上電話,他一臉奇怪,最後跟宋梓輒說了句,「你媽是不是有對象了?」
宋梓輒沒反應。
但是溫桐在喝水,莫名被嗆到了。
宋梓輒立馬把她手裡的水杯給擱在桌上,拿紙巾給她擦了擦嘴,眸里含笑的看著她,「怎么喝個水也嗆到了。」
明知故問。
溫桐窘了臉,她想起了那天何向晚給她打電話的時候,突然出現的男人的聲音。
宋君庭繼續,問,「小桐,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溫桐只好答,「爸,你多心了,不過媽要是有伴侶了,要是穩定下來的話她應該會說的。」
宋君庭想了想,覺得也是,何向晚的性子向來直,她要是能找個伴侶照顧自己,也是件好事,至於他們兩人啊,親情至上,無形之間的羈絆已經斬不斷的了。
這時,本來在跟林子陽他們在聯網打麻將的露茜,突然嗖的站了起來,「小桐!」
溫桐只好把視線放在她的身上,疑惑地看著她。
露茜一臉不好意思,「你還記得萊恩嗎?」
溫桐兩手一頓,突然覺得萊恩的名字有點熟悉,但是···好像又忘記了,她又喝了口水,表示自己有點印象。
「就是昨天晚上傑西帶我們去看的那個畫展,那個畫師就叫萊恩,他不知道從哪裡知道我的聯繫方式,現在,他好像想約我。」露茜解釋道,她向來男生緣不太好,因為她對於男人的戒備心很重,並且不怎麼信任,誰讓她從小就有一個爛賭愛喝酒的父親,以前不止一次輸光了家裡的積蓄。
溫桐恍然大悟,「噢,是他,如果你對他沒興趣,拒絕就好了。」
露茜點點頭,她當然會拒絕,她對國外的帥哥都只是抱著欣賞的態度,不管是亨利,還是現在這位藝術家萊恩。
「麻利點,露茜,我們還等著你。」林子陽朝露茜道。
「來了來了。」
露茜回了一條簡訊給萊恩,聯網再度跟他們打了起來。
然而,宋梓輒的注意力根本沒在露茜說的萊恩身上,他只聽到,那個叫傑西的男人帶她們去畫展了。
宋梓輒抱著人,「小桐,他帶你們去看畫展了?」
溫桐點了點頭。
男人的目光變得很陰鬱,似乎很介意看畫展的事,溫桐是學畫畫的,早在之前就說過對畫展,藝術之類的東西非常感興趣,那位傑西先生,還真會投其所好,再者,露茜肯定只是一個陪襯的。
宋梓輒繼續追問,一點也不掩飾他的醋意,「他還帶你們去哪裡了?告訴我。」
溫桐不禁微微紅著臉。
這男人,難道不會好好地看一下場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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