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求寵
一冒出水面,海風一拂過,溫桐凝雪脂白般的肌膚便冷起一陣陣疙瘩,身體發冷如冰,她眨了眨有些酸痛的眼睛,直至腰腹間的臂力把她更用力往懷裡送,她才如夢初醒,原來男人是真實的。
她有些喘不過起來,才悶悶哼哼,「阿輒,我難受。」
後突然秀眉又微微蹙起,又輕輕的說了一句,「戒指還在水裡。」
那般的語氣,像是丟失了什麼珍貴的寶貝。
宋梓輒手臂的力道鬆了松,隨著溫桐的話語,那心驟然一窒息,像是被某種灼熱貫穿了那般,他摟緊溫桐的腰間往岸邊游去,「先上去。」
不過那雙幽深的眸全是黑壓壓的烏雲,讓人沒辦法忽視。
謫仙淡雅的男人,竟也有這般情緒面目?太不可思議了。
伍總瞧見快上來的兩人,看著愣在一邊的服務員,便趕緊吩咐了,「你現在立刻給我拿兩條乾淨的毛巾過來,還有熱開水,對了,吩咐廚房那邊熬一碗薑湯,房間也準備一間。」
服務員反應回來,「是,我馬上拿過來。」
露天泳池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其中很多人都知道水中的那個女人是琪利亞的溫桐。
不過這琪利亞的溫桐到底是誰?真是普通的B市人那麼簡單嗎?
到岸邊的時候,宋梓輒便直接將人抱起從泳池的台階上來,隨之把人放在了一邊的太陽椅上。
伍總立馬走了過去。
涼風習習,溫桐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衣服,給我。」
伍總畢恭畢敬的遞了上去。
帶著男人清冽的氣息的外套披在了溫桐的身上。
人群里,沒有想到露天泳池居然會引起這麼大陣仗的安右琪站在自己母親旁邊怔愣住了,一股不妙的感覺從心底而生。
龍夫人的目光也一直放在溫桐的身上,探究的,又帶著一絲陰鬱複雜,只是掩埋的深,沒人能察覺。
幫凶的那幾人不用說,心底開始害怕起來。
溫桐拉住男人的手,聲音軟軟酥酥,顫顫的,「戒指。」
宋梓輒面色冷凝的很,一個眼神便落在了伍總身上。
伍總會意,便是吩咐了站在自己旁邊的助理,「派幾個水性好的人手下去找溫小姐的東西。」心裡頭也冒出了個念頭,這時候的宋少,惹不得。
助理收到指示,拿出對講機便吩咐人過來了。
不是說宋少喜怒從不表現出來的嗎,這他媽就是在放屁,哪個混蛋傳出來的謠言。
伍總吩咐完後,對溫桐道了,「等戒指找到了我吩咐人立馬送還給溫小姐。」
伍總是微購的總裁大人,對這位宋大少爺卻是有求必應,更是服務周到,不禁有些人疑惑,難道這宋家的大少爺才是微購的正主?
至於宋少與溫桐,兩人擺明就認識,再看宋少緊張的態度,姦情滿滿。
那未婚妻裴素清又是乍回事?
裴素清也是站在了這人群里,看著這一幕,心隱隱有些不舒服,思緒完全混亂了起來。
心裡更是想要知道宋梓輒和那溫小姐到底是什麼關係,可心底仿佛起了一個答案,破繭成蝶,衝破而出。
這時陸成遠和露茜也急忙的趕了過來。
露茜上前看到溫桐的病態,便關心的問道,「溫桐你沒事吧?」
溫桐搖了搖頭,「沒事。」
露茜眼睛一晃,才發現宋老闆也在,便也打了招呼。
陸成遠就愧疚了,像可憐的小媳婦般站在旁邊靜默。
「那幾個富家女太可惡了,一點教養都沒有。」露茜氣憤的罵道。
談起這個,溫桐的眸底逐漸也染上了一層薄冰。
伍總再看宋少的神色,心裡咯噔的幾下了。
宋梓輒問了,平淡的,卻帶著讓人透徹心扉的涼意,「她們是誰?」
陸成遠搶著回,「阿輒這件事就交給我吧。」
他不是要邀功,源頭因他而起,他不率先表態,豈不是罪過。陸成遠的神色也一凜,沒什么正經的二世祖發起狠來,也會讓人後怕不已。
宋少睥了一眼。
周圍的人並沒有很靠近,所以根本不清楚到底說了什麼。
只能從舉止里希望能看出一絲端倪。
很快的,那杯伍總勒令去拿毛巾的服務員很快就拿了東西過來了,手裡拿著兩條毛巾,還有一杯熱開水,手裡也拿著一間房間的鑰匙。
宋梓輒接過毛巾鑰匙,先是把毛巾蓋在溫桐的身上擦乾她身上的一些水珠隨後裹著她的身子,拿過女人在泳池邊的高跟鞋,隨後橫抱著人起來。
眾目睽睽下,溫桐一手搭在男人的肩上,翹長的睫毛下輕輕一顫,似乎帶著一點羞澀,「我自己可以走。」
只不過宋老闆並沒有將人放下。
溫桐見宋梓輒這般模樣,琉璃般的大眸閃過一絲疑惑,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宋老闆好像生氣了。
於是,人安靜了下來。
服務員見這情況,應該是要帶著人去房間,於是在前面指路。
人群里,安右琪突然有些心虛起來。
但是心底里對溫桐的厭惡卻更加多了幾分,心裡嗤了一句,勾三搭四的女人,搭完一個又一個。
溫桐餘光一瞥,她一手扯了扯男人的衣領示意放她下來先,面目有些嚴肅。
宋梓輒將人放下。
溫桐下來之後,儘管模樣有些狼狽,但是身上那淡然端雅的氣質絲毫不減,她往人群里走了過去。
直直被面對的安右琪,不知為何,看著那走近的人,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一步,一種壓人的氣勢,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龍夫人蹙起眉,看著自己女兒的躲避,突然臉色也是一沉。
溫桐站在了安右琪面前停下。
眾人的視線也隨之落下。
那纖細的手臂抬起,清脆的響聲隨之落下,振聾發聵的,令人心悸。
安右琪一手捂著臉,似乎沒想到走過來的溫桐招呼都不打一聲就甩了她一巴掌。
似乎連宋老闆的神色也怔了一下。
溫桐的涵養淡定,認識的人都知曉,她不輕易發脾氣,更不會到自己親自動手打人。
如果趙佳在場,一定會驚的眼睛都脫窗。
龍夫人看著安右琪的臉上那鮮明的五個印子,身為母親對女兒的護短,又或者因為溫桐那過於令她忌諱的面容,她不由的質問了一句,「溫小姐,你什麼意思?」
安右琪一手捂著臉,直眉瞪眼,氣得鼻子都歪的樣子。
溫桐打了人,手心麻麻辣辣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去了。
宋梓輒過去牽起溫桐的那個手,墨眉又是一蹙,隨後把人拉回自己身邊,替溫桐回了句,「何不問你女兒做了什麼?」
不等龍夫人回話,繼而,帶著溫桐揚長而去。
等兩人走了之後,那邊已經像炸開了鍋的螞蟻。
伍總也是八卦,見人走遠了之後,逮住了陸成遠就問,「陸二少,這宋少跟溫小姐什麼關係?」
陸成遠還鬱悶著。
但是也不忘回答,畢竟以前宋大少表態過,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和溫桐的關係。
「你眼睛沒病的吧?」
「沒有。」
「這麼明顯你還看不出來嗎?」
挨了罵的伍總,「…。」他看出來了還不行嗎?
然而,已經上前準備找陸成遠的裴素清聽到陸成遠那麼一回,腳步已經頓住在了原地,表情僵硬。
陸成遠看見無奈也往回走了。
在經過安右琪邊的時候,又扔下一句,「安右琪,你有病就到醫院治去,在這裡害什麼人,這件事我跟你沒完。」
安右琪被罵的臉一陣青紫。
龍夫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圍堵的人看著主角已經離場,紛紛的回到了宴會場內,這一場宴會,倒是知道了不少的猛料。
至於裴素清和宋氏的所謂的婚約,都只是傳開了而已,並沒有得到兩家的證實,所以他們也不敢斷定什麼,只能靜觀其變。
比起裴素清,更遭人同情的是若氏的若憐小姐吧,被未婚夫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出那樣的話,嚴楚涯,也是個心狠的人。
?·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宋梓輒和溫桐去到了房間,房間很大,裝修的風格也很有豪華充滿了情調。
偌大的套房裡只有渾身濕透的兩人,宋老闆語氣不咸不淡,「先去沖個熱水澡。」
溫桐抬眸看向宋老闆,專注而認真,在原地掙扎了一下後,耳根子越來越燙之際,看著宋梓輒轉身要往浴室那邊去,她雙手摟過男人的腰,踮起腳湊近男人的臉,兩人的氣息交混在了一起,「阿輒,你在生氣?」
宋梓輒怕人摔倒,一手便也把人摟住。
那柔軟的身子隔著濕透的衣服緊貼過來,軟香在懷,他眸色一變回,面不改色的回,「沒有。」
溫桐湊得更近了些,專注的看著那雙深邃的眸子,雙手撫上了男人的臉,「你有。」
宋梓輒性感的喉結一滑,握住那在自己臉上胡作非為的手,「去洗澡。」
溫桐睫毛輕顫,賴在男人懷裡不走,她蹭了蹭男人的頸項,軟軟的聲音直接的衝擊著男人的心,像是貓咪一般的嗚咽,「疼。」
疼?
這下,什麼生氣都得見鬼去吧。
宋梓輒就算生氣,也只是氣溫桐不愛惜自己,但卻對她束手無策,現在根本沒有氣的念頭了,他拿起溫桐的手,只見右手那無名指赫然有一圈紅色的痕跡,隱約有些被磨破了皮。
若說,溫桐的戒指是被安若琪搶去扔進泳池裡的,那她是掙扎的有多厲害才會弄傷自己的手指。
如果是一個人搶,也許搶不走她手裡的戒指,但是安右琪見自己搶不過來,便讓羅依依幫著一起上。
溫桐一人,難免是爭不過一起上的兩人的。
加上溫桐那一巴掌打下去,天知道她有多用力,如今手掌心餘紅還未去。
一下又一下的吻落在了溫桐的手指上,纏綿悱惻的,不過,宋老闆眼底的寒意卻因為溫桐發生的事一時半會拂不去的。
溫桐病態白的臉上似乎染上了緋意,因為男人親昵的動作。
更因為自己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跟宋老闆撒嬌求寵,如今心跳加速著仿佛要跳出來了那般。
親著親著,好像要著火了一樣。
被宋老闆吻過的手,正發燙的了厲害。
繼而兩人緊貼的身體,溫桐感覺到男人似乎起了微妙的變化之後,她抽回手推開兩人的距離,「我去洗澡。」
只不過為時已晚。
宋梓輒一手緊扣溫桐的手,火熱的吻落在了那兩片溫涼的唇上,與其戲耍繾綣了一會後,一手解開自己濕透的上衣的扣子,把人抱起往浴室的方向去,「一起洗。」
浴室里的霧氣氤氳的飄散著,朦朦朧朧下,一片火熱。
送薑湯的服務員站在門外,按了好幾下門鈴,毫無反應,於是風中凌亂了,過了一會,他想了想,我還是等會再來吧。
送戒指過來的服務員同樣的,站門口一會後也決定待會再過來了。
一個小時過去後,溫桐才穿著浴袍,頭髮濕漉的被宋老闆抱了出來放在了床上。
溫桐臉上嬌媚不已。
宋老闆拿過吹風機,坐在旁邊,為其吹乾洗過的髮絲。等吹得快乾的時候,將人抱進懷來,低聲在溫桐耳邊說了句,一副食之不倦的樣子,「夫人,我喜歡你撒嬌的樣子,以後多來幾次。」
溫桐羞憤欲死。
此刻也在一處客房,龍夫人在盤問了安右琪一番後,氣的臉越發的陰鬱了。
安右琪似乎很害怕龍夫人,坐在旁邊也不敢吱一聲。
一會後,龍夫人便道了,「現在去給人家道歉,承認錯誤。」
安右琪明顯是抗拒的,弱弱又不服氣的道,「媽,她都打了我一巴掌,我幹嘛還要給她道歉?」
在外頭這麼囂張又不怕事的安右琪,在母親面前居然慫成這樣子,倒是有些奇怪了。
龍夫人一記冷光過去。
安右琪扁扁嘴,接著就妥協了,「好啦,我去就是了嘛。」
在安右琪不情不願的出了客房之後,龍夫人才怔怔的坐回了沙發上,嘴裡呢喃了一句,「怎麼會有這麼相似的人。」
她,像是是個隱藏了什麼秘密的女人。
豪華遊輪的一處。
裴素清目光藏著冷意,她看著身穿軍服的宋禮賢,像是帶了刺的刺蝟,語氣帶著難以抑制的憤怒,「宋禮賢,你所謂的驚喜就是這個嗎?」
似乎是誤會了什麼。
宋禮賢皺起眉,聲音壓低,似乎也帶著一絲蘊怒,「裴素清…我把我哥帶來見你,給你和他相處的機會,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裴素清愣了愣,忽而意識到自己的失控,她慌了下,沒說什麼便走了。
宋禮賢沒有追上去,煩躁的厲害那般,對著一邊的下屬說了,「查查今晚發生了什麼事。」
至於安右琪在不情不願的去道歉後,看到是英俊如斯的宋老闆開的門,不禁墜入了優質的男色之中久久不能回神,最後還是在宋老闆冰冷刺骨的詢問下,才說明自己的來意,那個隨意的樣子,看著也不像是真心想道歉的模樣。
不過宋老闆卻是一句話都沒說,墨眉輕挑,直接啪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都不稀罕的道歉,要來幹嘛?
門外的安右琪臉色五顏六色的變化著。
屋內。
溫桐正端著薑湯喝了幾口就放下了,也沒問來人是誰,不過聽聲音也猜到了,對宋老闆這一言不合就關門的態度,她嘴角彎了起來。
宋梓輒回來看到溫桐只喝了兩口薑湯就不喝了,自個端起碗拿起湯匙把湯水餵到了溫桐的嘴邊,「再喝點。」
那架勢,難道是要動手餵?
溫桐臉皮薄,在男人餵了一口後她自己拿過喝了。
喝完了之後,整個身子都起了熱意,溫桐忍不住困意,回床一趟便昏昏的睡過去了。
豪華的遊輪也不會說凌晨才返航的,只見璀璨的星空下,伴隨著秋意的海風,宴會謝幕的煙花在廣闊的海域上綻開了絢麗的花火。
在煙花持續放了整整半個小時之後,豪華的遊輪已經返航了。
次日。
河安鎮。
只見一大早的,溫岳林一直在抽菸,只見菸灰缸上已經積攢了好多菸頭,屋子裡的煙味也難以散去。
溫老太看著自家兒子這副模樣,心裡也不好受。
溫岳林一見到溫老太,「媽,過了今天就剩一天時間了,四百五十萬我們去哪裡籌啊?」
以往的風光早已一去不復返。
這時,溫老太拿出一個很樸實的錦盒出來。
溫岳林看見,有些眼熟,想起了那般,才道,「媽,這不是爸當年臨死的時候說要一起帶進棺材的東西嗎,怎麼…」
溫老太眼神里分明有些閃躲,她沉了一會才道,「這麼好的寶貝跟著你爸埋棺材那才是可惜,你把這拿起拍賣了,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溫岳林一聽,便拿過溫老太遞過來的錦盒,解開之後,裡面躺著的赫然是一塊深綠的精緻玉佩,顏色特別的純正,在日光下,有點湖綠色,但乍看之下卻又似湖藍色,色澤晶瑩,就是門外漢也看的出來這塊翡翠玉佩價值不菲。
「媽,這塊玉佩我若是沒看錯的話,這可是翡翠玉裡面的極品,這種高貴的美感一摸起來很有可能是帝王綠,這種玉現在已經很罕見了,爸怎麼會有這麼價值連城的玉佩在身上?」
這種玉佩要是拿出去拍賣,何止是幾百萬,要是那些惜玉之人看中,賣個幾千萬的價格都沒問題。
溫岳林想著,心裡越發的激動,要是有這塊玉,他想要重振旗鼓經營一家公司都沒問題。
價值連城?
溫老太聽到也嚇了一跳,她最多以為就能賣個兩三百萬。
「哎,我怎麼知道你死去的爸身上有這麼好的玉啊,不過你爸年輕的時候有出去闖蕩過一番,說不動機緣巧合下得來的。」
溫岳林其實心中還有疑惑,但是在金錢的利誘下,他根本不想探知這塊玉是怎麼來的。加上溫老太這麼一說,他更不想探究玉的來源了。
只是,溫老爺死去都要帶著陪葬的玉佩,到底是要遮掩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媽,有了這塊玉,我們有救了。」溫岳林沒有了剛才的頹廢之色,整個人的精神像迴光返照了那般。
溫老太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那就行,幸虧你媽聰明,沒把這塊玉給你爸一塊埋土地去了。」
溫岳林手握著錦盒,興沖沖的便拿出手機,用最後僅剩的一點存款訂了一張機票,「媽,我要去帝都一趟。這塊玉,只有在帝都這種富豪聚集的地方才更能顯出它的價值。」
帝都。
宋家大宅。
「混帳,那個臭小子,氣死老子了。」宋少將蘊怒的聲音是如雷貫耳般的,之後又對幾位軍官下了命令,「把大少爺給我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