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遺囑公開
看著要「英雄救美」的秦豫和佘政,史前嘿嘿一笑仗著體胖第一個擠上前來,很有噸位的身體擋到了譚果的前面,英雄氣勢十足的一揮手,「你沒有權利抓捕譚果。」
冷嗤一聲,袁承平鄙夷的目光打量著史前,一身的肥肉,笑的眼睛都沒有縫了,就這種人在京城的時候根本沒資格和自己說話,現在還敢違背自己的命令,看來自己真的該立立威,否則這些阿貓阿狗的都敢和自己作對,以為自己這個袁家人就是個擺設。
早就對譚果之前在拍賣會上落自己面子懷恨在心了,此刻看到史前剛阻礙自己報仇,曹音第一個發難,尖利著聲音怒斥,「你算個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
袁野那雜種也就會認識這些不上檯面的東西,想當初他的天縱沒有死的時候,結交的都是京城的世家子弟,一想到已經死亡的兒子袁天縱,曹音看向袁也的目光再次充滿了刻骨的仇恨。
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報復就是明知道仇人就在眼前,可是卻不能報仇,還要眼睜睜的看著仇人結婚生子,一步一步的代替自己兒子的位置平步青雲……曹音狠狠的攥緊了雙手,尖銳的指甲在掌心裡摳出一個個的血痕來,刺痛才讓她壓抑住對袁野的仇恨。
「這位先生請你讓開,不要阻礙公安機關執法。」魯隊長端著架子趾高氣昂的喝斥著史前,一個死胖子也敢耍狠,魯隊長滿臉嫌惡的走上前來趕人,「快讓開,否則我將依法逮捕你。」
史前依舊咧嘴笑著,看起來心情很好,肉呼呼的五官都擠在了一起,對著官威十足的魯隊長得瑟的晃了晃手指頭,「很抱歉,你也沒有資格抓捕我。」
「你一個小公務員,還給我擺譜來了。」袁承平直接怒了,其實在動手之前他早就調查了譚果的資料,史前不過是個清水部門的小公務員,至於古青桐在法醫界有點名聲,但也只是個無權無勢的法醫。
袁承平即使因為體弱多病無法繼承袁家,那也是袁老爺子的獨子,野心不小,腦子也精明,在京城的地位也是響噹噹的,這會一個當會計的胖子也敢給自己臉色看!袁承平第一次有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挫敗。
這要是在京城,自己的名號一報出來,誰不給自己三分薄面,別說自己在紀委工作,就衝著袁家的名頭,誰也不敢小覷自己。
每年來京城的那些官員,別看在地方上官威十足,可是到了京城,見到自己,誰不是伏低做小、點頭哈腰的,可惜在南川這地界,這些底層小人物根本不明白袁家的龐大和可怕。
「承平,和他們客氣什麼,我看這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仗著有黑社會撐腰就無法無天了!」曹音惡狠狠的開口,瞄了一眼袁野,這些都是他的朋友吧,將這個雜種的羽翼先剪掉,日後等這個雜種生了兒子,袁家有了繼承人,自己就能動手給天縱報仇了。
「看袁夫人這話說的,我大小是個公職人員,袁夫人你一個婦道人家都能發號施令指揮警察抓人,嘖嘖,也不知道誰無法無天。」史前言辭犀利的反駁了回去,半點情面不留。
曹音這個老女人可不是什麼好鳥,年輕的時候仗著曹家的背景,聽說對幾個情敵出手異常狠毒,直接找流氓無賴將漂亮的情敵給糟蹋了,法院是依法審判了,但是幾個流氓不過是蹲了幾年牢,可是卻毀了人家姑娘一輩子。
「還是說袁夫人也打算找幾個混混將我姦污了,哎呀,我好怕啊,不過袁夫人這一次可要找幾個粗壯的,否則我還真怕他們強不了我。」史前嚶嚶的假哭著,一副小女子怕怕的模樣,扭捏著粗壯的腰身,還後怕的向著譚果身後躲了躲。
那噁心的聲音和姿勢讓在場的人差一點將午飯都給吐出來了,若是一朵嬌弱的聖母白蓮花這樣惺惺作態也就罷了,關鍵是一個噸位至少一百七八十斤的胖子,這畫面簡直太辣眼睛了。
看著得瑟耍寶的史前,袁承平氣急敗壞的對著魯隊長就喊了起來:「都給我抓起來,有什麼事我袁承平頂著!」這個死胖子怎麼知道小音年輕時的糊塗事!
這邊魯隊長一看袁承平怒了,立刻上前就要先將史前抓起來,誰知道史前卻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了自己的證件,丟給了來勢洶洶的魯隊長,雙手環著胸口悠閒的站在一旁等著,「看看吧。」
魯隊長接住證件,詫異的看了看史前,他自己爬到今天在市局也就是個大隊長,還處處被佘政給壓了一頭,這個死胖子難道還能有什麼高位不成?就算他爬的再高,也絕對不可能比得上袁委員。
公安系統的證件?魯隊長愣了一下,連忙翻開證件,內頁很簡單,只有姓名、年齡還有照片,工作單位那一欄只有一個「密」字,然後右下角是公安部的大紅公章,魯隊長仔細一看公章,不由瞪大了眼,這竟然是公安部的章?
這個胖子不會是做假證的吧?魯隊長一臉懷疑的瞅著笑眯眯的史前,越看他越像是辦假證的,就他還公安部的公章,那自己都能成為中央的委員了,職位還保密?我呸!
這讓魯隊長不由想起前段時間那些詐騙犯,好像都是冒充軍方和公安部的高級官員,一個一個架子大的離譜,純粹老子天下第一的姿態,到地方部門上就跟皇帝白龍魚服一般,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啼笑皆非,軍方和公安部的基本常識都不清楚,還敢冒充高級官員。
看到魯隊長的表情跟調色板一樣各種變化,袁承平不由詫異的問了一句,「怎麼回事?」
「袁委員,您看,我懷疑他冒充公安部特工人員。」魯隊長屁顛屁顛的將史前的工作證遞給了袁承平,惡毒陰笑的瞅了一眼史前,原本袁委員就要收拾他們,現成的把柄遞上來了,這個胖子肯定要倒大霉了。
聽到魯隊長的話,袁承平鄙視的看著不見棺材不掉淚的史前,就他這蠢樣還特工?哼,南川這些人沒見過世面,可是袁承平可是根正苗紅的官二代,在京城長大,別說特工,就是公安部的關部長他也是見過的,就這胖子也不看看他那蠢樣配嗎?
接過證件掃了一眼,袁承平原本打算直接將證件摔史前那笑眯眯的胖臉上,可是當餘光掃過證件內頁時,袁承平猛地瞪大了眼睛,這怎麼可能?
魯隊長這些小人物眼界低肯定不清楚高層的事,但是袁承平畢竟是袁老爺子的獨子,在京城也有不少的人脈關係,再加上他在紀委工作,這個部門雖然沒有多大的權力,但平日裡和各個部門的關係都不錯,畢竟沒事誰願意得罪紀委的人。
袁承平就曾經見過公安和國安高層的證件,這些證件材質就和普通的證件不同,而最顯著的一個標誌就是證件內頁的字跡都不是普通的印刷體,而是採用微光刻技術製作的。
直接用電子束曝光機或雷射直寫設備完成證件上的字體書寫,這不僅僅是考驗技術了,這些設備的價格動輒就幾百萬,沒有哪個制假證的騙子會花這樣大的價格來製造幾本假證。
「就算你是公安部的特情人員,可是譚果是兇殺案的犯罪嫌疑人,地方公安機關有權逮捕譚果進行調查。」袁承平面色陰沉的開口,根本沒有想到史前竟然大有來歷。
史前嘿嘿的笑著,依舊是一副欠扁的熊樣,朗聲開口道:「抱歉袁委員,譚果是公安部門外派人員,地方機關沒有權利對她調查。」
明知道史前是在信口開河的胡謅,但是袁承平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原本就病態的臉更加的陰沉蒼白,袁家式微,袁承平也不敢平白無故的和公安系統這邊交惡。
關部長看起來溫和,但是行事卻是雷厲風行,誰的情面都不講,袁承平知道自己的斤兩,在關曜這個公安部的部長面前是一點份量都沒有。
「承平,就算他們在國安有關係,你可是紀委委員,有權利調查他們。」曹音不解的看向臉色鐵青的袁承平,就算是個國安特工又怎麼樣,只要犯法了,只要有人上告了,紀委都有權利調查。
袁承平原本就丟了大臉,此刻沒好氣的對著曹音怒斥一聲,「你給我閉嘴。」
什麼都不知道就在這裡瞎指揮,如果袁承平知道史前大有來歷,他又怎麼會縱容曹音利用王家人來給譚果下套,現在進退兩難的窘迫局面,讓袁承平的臉色愈加的難看,
「袁夫人想必不清楚,我們國安高級特情人員,其他任何部門都沒有資格調查,只有我們直屬上司才有權限調閱我們的資料,所以袁委員的職位就算再高也沒有權利拘捕我們。」史前顯擺的晃了晃手裡頭的證件,然後目光的看向在一旁傻眼的蔣英和蔣二妹。
之前史前還以為王家人消停了,沒有想到他們還是賊心不死,一有機會就想要狠咬譚果一口,看了看臉色青白難堪的曹音,想必這其中就有她的手筆吧,想利用王家人來陷害譚果,這真的被抓進去了,譚果能不能手腳齊全的出來還真懸。
袁承平畢竟也是老江湖了,此刻冷靜下來之後,不由笑著對史前開口:「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了,之前都是誤會,史先生不要見怪,我從京城帶來了兩瓶特供的茅台酒,明天我擺一桌,我和史先生也是不打不相識。」
還真是能屈能伸,史前拒絕的擺擺手,原本嘻哈哈的胖臉此刻卻嚴肅的板了起來,「袁委員太客氣了,可是我身為公職人員,要嚴格遵守老領導說的『五個嚴禁』,這個茅台酒我是不敢喝了。」
袁承平的笑臉刷的一下陰沉下來,他都放下身價和面子結交史前了,這個胖子竟然敢蹬鼻子上臉,直接拒絕自己,還用「五個嚴禁」來打自己的臉。
「既然如此,那就公事公辦,既然史先生說譚果也是公安部的外派人員,現在這兩個群眾上告譚果非法侵占巨額財產,我身為紀委黨風政風監督室的委員,有權利對譚果的個人作風和財產進行調查。」袁承平知道陳鋼的死譚果只是嫌疑人,經過佘政調查之後,也沒有任何證據指控譚果殺人,所以袁承平將話題轉移到了王明喜留下的古民居這裡。
「對,就算小賤……姓譚的是當官的,她也不能搶占我們家的房子,我和老王可沒有離婚呢,他死了,這房子也該我這個妻子繼承。」蔣英忙不迭的插話,她根本不明白警察怎麼就不抓譚果了。
可是對蔣英而言,陳鋼這個外甥死了是有些傷心,但是人都死了,還是錢最重要,那古民居可是好幾百萬那,這些天蔣英只要一想到這大把大把的錢沒有了,那個心痛那,整晚整晚的睡不著覺,只要能要回房子,蔣英豁出去了。
「蔣女士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徹查清楚的,絕對不放過任何一個蛀蟲,一定會給老百姓一個圓滿的交代。」袁承平打著官腔,得意的看了一眼譚果,這個胖子不是說她也是公安外派人員嘛,既然是公職人員,一旦有了作風問題,紀委就有權利調查。
譚果看著勝券在握的袁承平,他只怕以為自己真的利用職務之便侵占了王明喜價值幾百萬的房子,所以才會揪著這一點不撒手。
「既然袁委員在這裡,史前,就讓王律師過來一趟,省的日後糾纏不清。」譚果冷笑一聲正色的開口,原本她就是睚眥必報的小人,王明喜暗著為了國家付出了一輩子,可是明著卻為了王家這些人付出了一輩子。
每個月三五千的工資,王明喜都給了蔣英和一雙兒女,可這些人呢?將王明喜當成了取款機,在他雙腿癱瘓之後直接將王明喜趕出了家門,一點夫妻、父子父女的情誼都沒有,就算是養了一條狗這麼多年,也該知道報恩的,王家這些人簡直是豬狗都不如。
袁承平心裡頭驀地有點的不安,看了看眼神有些冷厲的譚果,心裡頭咯噔了一下,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內情?
想到此,袁承平話鋒又軟了下來,「何必鬧得這麼難看,大家都是公職人員,都是為人民服務的,其實有什麼事我們私下裡說清楚就可以了,這麼上綱上線的,將小事鬧大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不用了,還是查清楚的好。」譚果都懶得看袁承平,直接對著史前開口道:「讓律師儘快過來。」
「剛剛我已經通知小王了,估計最多十五分鐘就到這裡。」史前不屑的看著軟了態度的袁承平,懶懶一笑的開口:「雖然袁委員你無權調查我們,但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不如袁委員就充當見證人,省的日後袁委員又被這些小人誤導了,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我們只是小人物,被袁委員誤會了也就罷了,可是京城非同一般,袁委員一不小心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就不好了。」
「你?」聽著史前含沙射影的譏諷,袁承平氣的鐵青了臉,卻偏偏拿史前沒法子,只能一甩手向著屋子走了過去,惡狠狠的丟出話來,「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做出什麼解釋來!」
因為都堵在大門口也不好看,所以玉錦閣這邊崔經理親自出來將眾人引到了會議室這邊,派人送上了茶水之後,崔經理對著譚果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秦翰兆心裡頭七上八下的,原本以為攀上了袁家,就完全不用懼怕秦豫這個畜生了,可是秦翰兆根本沒有想到譚果一個小保姆就將袁承平給難住了,想要開口,可是一看袁承平那冷怒的臉,秦翰兆就龜縮了回來。
一旁姚青和秦萱表情也不好看,攀上袁家,原本是她們的期望,可是袁承平這麼不給力,還不如譚果身邊的一個胖子,這讓兩人不由的泄氣,心裡頭也有些懊惱當初不該和譚果交惡,唯獨秦天霖還算冷靜,面色如常的根本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抱歉各位,路上有點堵車,我來遲了。」小王律師一進門就連聲道歉著,看了一眼譚果和史前之後,隨後笑呵呵的看向在座的十來號人,整了整筆挺的西裝正色開口:「敝姓王,是大成事務所的律師,王明喜先生去世之前他的遺囑是我負責的,既然家屬對遺囑有質疑,身為律師我有義務公開王明喜先生的遺囑。」
「什麼遺囑?我怎麼不知道?不會是你們假造的吧?」蔣英梗著脖子嚷了起來,之前為了要回古民居,王雪也找了律師諮詢過,律師明確的說過要是有遺囑打官司就能贏,可是蔣英將雙腿殘廢的王明喜趕出家門多年了,到死蔣英都沒有見過王明喜一面,又怎麼會知道遺囑的事。
這會一聽王律師說遺囑,蔣英再傻也知道這遺囑肯定是對自己不利的,所以求助的看向臉色同樣陰沉的袁承平,舔著老臉小心翼翼的開口:「袁委員,你要給我做主啊,我可是從沒有見過什麼遺囑,誰知道是不是假的。」
「你當然沒有見過遺囑,王明喜沒有去世之前,你拿著他的血汗錢勾搭野男人,王明喜雙腿殘廢之後你見無利可圖了,直接將人趕出家門,不離婚不過是為了光明正大的霸占結婚時王明喜買的房子,你這樣良心都被狗吃的女人,不在病床前照顧自己的丈夫,又怎麼有機會看到遺囑!」
譚果冷嗤的開口,半點情面不留,直接將蔣英的皮都給扒下來了,特調七局雖然說是養老的部門,可是為什麼那麼多從一線退下來的人不回家,寧可守在七局渡過殘生,就是因為有蔣英這些人的存在,他們為了國家流血流汗,滿身傷痕,有些甚至連命都沒有了。
可是就因為他們的身份無法公開,只是活在黑暗裡的英雄,表露在外的都是最普通的身份,或許窩囊、或許無能,不會引起任何人和勢力的注意,可是就因為這樣,蔣英這些人才會如此作踐他們這些無名英雄。
每當翻開特調七局的那些檔案,譚果都有種將這些人給宰殺了的衝動,可是更多時候譚果只能隱忍下來,因為太多太多無法公開的秘密,讓她什麼都不能做。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小王律師轉身快步打開門,不屑的看著站在門口的王家幾人,公事公辦的開口:「都進來吧,幾位都是王明喜先生血緣上的家屬,所以都有權利查看王明喜先生的遺囑。」
王雪眉頭皺了皺,總感覺有點不對勁,王濤和陳月娥則是滿臉喜悅的快速坐到了蔣英身邊,迫不及待的開口:「媽,是不是那老頭……不是,我爸的房子能要回來了?」
實在懶得看滿眼貪婪的王家人,譚果直接開口:「既然任都到齊了,王律師你開始吧。」
秦豫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情緒不太對勁的譚果,倒也沒有開口,只是放在桌子下的大手握住了譚果的手,被她掙扎了幾下之後,秦豫霸道的加重了力量,將譚果的手牢牢的攥在了掌心裡。
佘政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倒是丘良銘好奇的心裡頭像是被貓抓了一樣,這一出出的到底是怎回事?
「王明喜先生生前有存款兩百二十萬,奧迪越野車一輛價值四十五萬、在南川和順街有商鋪一間,金表兩塊、玉扳指一個、老蜜蠟手串三條……」原本遺囑不會列的這麼細,但這是性子剛烈的王明喜臨死前的報復,所以王律師這邊才會將王明喜的所有物一一登記在冊。
蔣英直接傻眼了,她根本不知道那個自己看不上的老實巴交的男人竟然這麼有錢,和順街的一間鋪子,就算是租金一個月也有一萬多了,更別說商鋪本身的價值,還有那什麼金表、玉石什麼的,蔣英整個人都呆愣住了。
王濤這個兒子和陳月娥這個兒媳婦此刻已經按耐不住眼中的狂喜,發財了,這一次真的發大財了!原來死老頭不僅僅有古民居,還有這麼多的寶貝,他們一輩子都不用上班了,天哪,這得多少錢。
王雪也按耐不住眼中的狂喜和貪婪,她大學的時候就跟了刀爺,圖的不就是一個錢字?王明喜這個父親是老實巴交的建築小工,要身份沒身份,要錢沒錢,蔣英這個當媽的只會賣弄風騷的勾引男人。
這樣的家庭,王雪根本受不了,她長的漂亮,又聰明能幹,大學裡那些女同學多少比她丑的蠢的,不就是因為投胎投的好,所以才出入豪車,整天名牌,不甘心之下王雪終於勾搭上了刀爺,被他包養了。
如今王雪一天一天的老去,外面永遠有十六歲的漂亮小姑娘,王雪也害怕過不安過,現在知道王明喜這個當爹的這麼有錢,王雪的心砰砰的加快跳動著。
「加上北巷的古民居還有古民居里的老物件,王明喜先生所有的存款和固定資產合計一千一百三十六萬整。」小王律師一公布了這個數據,一旁的蔣英和王濤、王雪、陳月娥都坐直了身體,小王律師冷冷一笑接著開口:「這些遺產王明喜先生自願捐贈給譚果女士,遺囑即日生效。」
剛剛心裡有多麼的狂喜和高興,此刻就有多麼的失落和不可置信,蔣英第一個炸了起來,「這不可能,王明喜怎麼會將這麼多錢留給一個外人,我是他的妻子,這一千多萬都是給我的!」
「對,我是他兒子,唯一的兒子,老頭子的錢只能是我的!」王濤也站起身來喊道,對著譚果威脅的揚起拳頭,「這是我的錢,誰也拿不走!」
「就是,我老公可是王家的獨苗,這錢不給兒子怎麼能給外人,這個遺囑我們不承認!」陳月娥也跟著叫嚷了起來,一千多萬那,就算是死她也要抱著這一千多萬去死。
看著醜態百出的王家人,小王律師嗤笑一聲,「抱歉幾位,我只是律師,只是按照我的當事人的意願立下的遺囑。」
「王律師,你和譚果認識,這份遺囑的真實性我很是懷疑,畢竟就算子女再有什麼不對,那也是王明喜的兒子和女兒,我可不相信他這個當爹的會這麼狠心,一點錢都不給兒女,全給了一個外人。」曹音嗤笑一聲的開口,懷疑的看著譚果,看不出這個小保姆還真有點手段,竟然能哄著一個快死的老男人將一千多萬都給了她,為了錢,這個小保姆也真是不擇手段。
嘖嘖!想到此,曹音不由得意的看向袁野,不知道這個小雜種心裡頭是怎麼想的,自己喜歡的可是個為了錢不擇手段,連要死的老頭子的床都能爬的下賤女人,袁野越痛苦,曹音越高興。
只可惜從始至終,袁野的表情都很平靜,察覺到曹音看過來的惡毒目光之後,袁野反而勾起嘴角笑著,目光溫和而寵溺的看著表情暢快很多的譚果。
哼,袁野這個雜種倒是會裝!曹音憤恨不甘的收回目光,她可不認為袁野是真的不在意,想必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在強撐著吧,是個男人都不能接受自己喜歡的女人水性楊花、人盡可夫。
就在這時秦翰兆突然砰的一聲拍著桌子,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秦翰兆惱怒的對著秦豫大聲咆哮著,「秦豫,你看你找的是什么女人?簡直丟盡了我們秦家的臉,為了一千多萬就去陪一個要死的老男人,秦豫,你立刻給我將這個不要臉的小保姆趕走,我們袁家的臉都被你們給丟光了!」
聽著秦翰兆的怒罵聲,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了過來,說他蠢還真是抬舉他了,拋開譚果的身份不說,這擺明了是王明喜故意報復蔣英這些王家人,偏偏秦翰兆卻和王家人一樣蠢,以為這一千多萬是譚果爬床得來的。
秦豫似笑非笑的斜睨著發火的秦翰兆,隨後嘲諷的看著臉色陰翳的秦天霖,有這麼一個父親真是丟大臉了!關鍵是秦天霖為了秦家繼承人的位置,還要處處奉承、孝順著秦翰兆。
「王明喜先生也想到各位會有質疑,所以他早在去世的一年前就立下了遺囑,除了手寫的這份外還有視頻遺囑。」小王律師將複印的遺囑分發了下去,然後從公事包里拿出硬碟,片刻之後,會議室里的大屏幕上播放著王明喜立下遺囑的一幕。
如果說這份遺囑是王明喜病的快死的時候立下的,王家這些人還能誣陷譚果是買通了律師,在王明喜病的神志不清的時候糊弄他寫下了遺囑,可是通過視頻資料明顯可以看出王明喜除了坐在輪椅上之外,身體很健康,精神狀態也是正常的。
一下子蔣英等人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量,撲通一聲跌坐在椅子上,雙眼無神的盯著大屏幕,屏幕里王明喜的眼神充滿了嘲諷和不屑,但凡他們能對王明喜好一點,盡一點子女的義務,王明喜也不會這麼狠。
「事情已經弄清楚了,希望袁委員日後將事實調查清楚了再行事,否則污衊了好人就不好了。」得理不饒人的史前笑著擠兌著臉色難看的袁承平,「既然沒什麼事了,袁委員,我們可以離開了吧?」
袁承平氣的臉色鐵青,他已經可以判斷這個王明喜只怕也是國安外派的人員,否則一個建築工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錢,只是王明喜身份保密,所以王家這些人就不將他當人看,但偏偏因為這事讓自己里子面子都丟盡了。
譚果站起身來,冷眼看著失魂落魄的王家等人,現在後悔太遲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希望王明喜在天之靈可以安歇了,他這輩子為了國家付出了一切,希望他下輩子可以投個好胎,有一個好妻子好兒女。
「譚小姐,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個老婆子計較。」對上譚果的眼神,蔣英忽然反應過來,走過來撲通一聲跪到了譚果的面前,滿臉哀求的哭嚎著,「譚小姐,我是被豬油蒙了心,我現在後悔了,明喜已經死了,我是夜夜都睡不好,你就看在我是他妻子的份上可憐可憐我,留給我一兩件明喜的物件,也讓我這個老太婆心裡有個安慰。」
「你們想都不要想,你們知道為什麼會有今天這一出嗎?」譚果冷聲開口,原本看起來和善的圓臉此刻卻一片冷硬的肅殺和漠然,「那是因為王明喜先生想要讓你們知道你們失去了什麼,這是他臨死前的報復,他要讓你們一輩子都活在悔恨和懊惱里,一千多萬那,原本都是你們的,可惜你們狼心狗肺,所以你們過的越悲慘,王明喜先生越高興。」
跪在地上的蔣英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譚果一行人直接離開了會議室,惹了一身腥臊的袁承平等人也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幾分鐘之後,會議室里傳來蔣英等人悽厲的哭嚎聲,有什麼比讓讓貪婪的人失去一筆巨額財產更痛快的報復。
網絡上關於譚果、霍天恆還有徐一一包括秦姓某男人的報導也就在沸沸揚揚的炒了一天,第二天所有的網站論壇貼吧都將這些消息刪除了,這讓看到苗頭的廣大網友更加的氣憤,紛紛猜測這肯定是秦姓某男人利用自己手裡頭的勢力強行將報答壓下來了。
其他網友也就是湊個熱鬧而已,但是霍天恆的粉絲卻不干,紛紛要求這個一定要給霍天恆討回一個公道,這間接的讓霍天恆的名氣再次飆升,而因為賭氣暫時離開劇組的霍天恆今天受邀參加蠟像館的蠟像落成儀式,得到風聲的粉絲和廣大媒體第一時間就奔赴到了蠟像館。
「霍天王,請問關於之前網上的報導,你有什麼說法嗎?」霍天恆的汽車剛到現場,記者呼啦一下都蜂擁過來,一個一個的話筒都迫不及待的伸了過去,都想得到第一時間的報導。
「霍先生,網上的那些照片有人說是因為拍攝角度問題造成的,這是真的嗎?這些照片是不是你找人拍的?畢竟你在劇組裡,要拍下這些照片很容易。」
「霍天王,有消息說你打算退出章天山導演的電影《暗芒》的拍攝,這是真的嗎?如果離開章天山導演的劇組,你打算進入哪個劇組?這是不是你打算跳槽耍的計策?」
馬寶讓保鏢組成了人牆將圍堵過來的記者都隔開了,自己連忙拉著臉色不悅帶著墨鏡的霍天恆快步向著蠟像館走了進去,一面忙不迭的叮囑,「天恆,這些問題都不要回答,等風頭過了,我會讓公司召開一個新聞發布會。」
「知道了。」霍天恆敷衍的冷哼一聲,但是馬寶畢竟跟了他不少年,他也知道馬寶是為自己好,但是之前在劇組被馬寶還有其他人認為洪梅是自己指使的,背了黑鍋的霍天恆依舊不痛快。
其他人誤會也就罷了,霍天恆根本不鳥他們,但是馬寶畢竟是他的經紀人,第一時間不站在自己這邊,還懷疑自己指使洪梅給譚果潑屎尿,這讓霍天恆氣的夠嗆,所以他才會耍大牌的暫時離開了劇組,反正粉絲現在已經暴怒了,霍天恆等著章天山給自己低頭,否則他不會再進劇組,到時候《暗芒》這部電影肯定會被廣大粉絲抵制。
進入蠟像館之後,耳朵終於清靜了不少,霍天恆看向不遠處蓋著紅色綢布的蠟像,在儀式之後,將紅綢布拉開,露出裡面坐著的蠟像,蠟像製作的技藝很精湛,霍天恆站在坐著的蠟像面前,活似是雙胞胎一樣,根本分不出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雖然記者們的採訪並沒有得到霍天恆的正面回答,但是關於霍天恆的消息還是霸占了當天娛樂圈的頭條,譚果此刻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換了一個台是報導霍天恆的,換另一個台還是報導霍天恆的。
「這名氣真不小。」譚果受不了的搖搖頭,名氣這麼大,會被人盯上也不奇怪,聽秦豫說馬寶已經找了其他保全去保護霍天恆的安全,就在這時茶几上的手機響了起來,譚果拿起手機一看。
竟然是霍天恆?他找自己做什麼?詫異的譚果接起電話,手機里傳來霍天恆一如既往的高傲聲音,「譚果,你想知道自己父母是誰嗎?今晚上十二點,你來我的別墅,我會告訴你答案,過時不候。」
譚果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電話啪嗒一聲就被掛斷了,傻眼的譚果看著手機,貌似老爸和老媽都在京城,霍天恆這是要鬧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