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5章 如果懷孕了,孩子必須生下來
紀凜冬想起離婚前的那段時間,大約天氣剛剛入秋,溫楚說要生一個孩子。
對了,孩子。男人抽菸的動作一頓,清俊的面容越發冷漠,他最討厭孩子,然而溫楚跟他說起孩子的時候,像一隻快樂的百靈鳥,她在福利院長大,幾乎每隔幾個月就會回福利院看那些孩子。
她很喜歡孩子,然而紀凜冬對孩子有一種天然的恐慌,他這一生自由自在,世俗的很多框框條條都無法約束他,加上後來羅伊人出現,他便以此為藉口結束了婚姻。
他不想要孩子,不想往後漫長的一生都被一根無形的繩子捆綁住,只是兜兜轉轉,他才發現,別說是孩子,就連前妻也不是他想擁有,就能擁有的。
他別無他法,趁著她醉酒,強占她,走到這一步,紀凜冬也驚覺很多事情脫離了他的掌控,他甚至無法預料溫楚醒來的反應。
男人抽菸的手指有些顫抖,皺著眉頭,重重地抽了一口,臉色冷漠。
溫楚是天色麻麻亮的時候就醒了,宿醉的感覺很不好,頭疼欲裂,而且她還做了一個夢,夢裡被紀凜冬欺負了,她微微動了一下,鼻尖聞到了男人身上獨有的味道,身下的觸感炙熱,她身子僵硬,抬眼便看到半隱在暗夜裡紀凜冬。
「醒了?」男人的聲音異常的嘶啞,空氣里還彌散著淡淡的菸草的味道。
溫楚渾身發冷,感覺到被子下不著寸縷,昨夜不是夢,他們真的發生了關係。
她臉色蒼白,臥室里只有彼此細細的呼吸聲。
「我會對你負責。」紀凜冬見她醒來之後一直不說話,修長的指腹緊緊地按住床沿,按得用力有些疼,清俊如玉的面容有些蒼白。
負責?當情婦還是當第二任妻子,過三年再離婚?溫楚無聲地勾唇冷笑,忍著身體的酸痛起身,找到自己的睡衣,一言不發地進了浴室,鎖上門。
滾燙的熱水澆在身上,燙紅雪白的肌膚,她用力地搓洗著身上的痕跡,有些麻木地抱著膝蓋,如同小獸一樣縮在了浴缸里,感覺天塌了。
趙葵是天亮就趕到了酒店,昨天晚上的緋聞一出來,輿論反應就有些失控,徐聽白和溫楚的工作室都發了聲明,承認了兩人在談戀愛,希望大家給予支持。
工作室的聲明一出來,輿論就炸裂了。
趙葵原計劃今天就要來綜藝的錄製現場,結果加上凌晨三四點的時候,接到小秋的電話,說溫楚喝醉了,紀凜冬進了溫楚的房間,一直沒出來,她也被紀先生的人控制住了。
趙葵驚得手機都摔了,爬起來就穿衣服,往這邊趕,夏季天亮的早,到的時候才六點多。
趙葵手腳冰涼地趕到酒店,也不敢驚動任何人,以免事情鬧大,結果一進酒店就被紀凜冬的人帶到了酒店套房。
套房裡門窗都打開了,男人坐在沙發上抽菸,菸灰缸里是滿滿一缸的菸頭,見她來了,幽深的目光像是冰冷的刀刃滑過她的臉,冷淡地說道:「如果懷孕了,孩子必須生下來。」
趙葵看著衣冠楚楚的男人,感覺一股冰冷的氣息從心底竄進了腦門,不過大腦地罵道:「你們這些權貴,真是讓人噁心。」
紀凜冬被罵,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冷冷地說道:「阿楚在浴室泡了一個小時,人要是有事,你們也別想活了。」
男人說完就離開。
趙葵氣得火冒三丈,又擔心溫楚,連忙跑到浴室前,敲門,低低地說道:「阿楚,趙姐來了,你開開門。」
浴室里只有花灑的流水聲,趙葵敲門敲了十幾分鐘,嚇的要打電話喊人來撬門的時候,裡面終於有了動靜。
門被人從裡面打開,趙葵急急忙忙地推門進去,就見穿著濕衣服的小姑娘呆呆地蹲在地上,小臉白得跟紙一樣,頭髮潮濕,而裸露在外的脖子被熱水燙的脫了一層皮,隱約滲出血絲來。
趙葵這一見,大驚失色,連忙拉開她的睡衣,見她背部被燙的更嚴重,渾身都有輕微的燙傷,頓時雙眼濕潤,哽咽道:「你這傻子,發生天大的事情也不能這麼自虐,不就是跟不喜歡的人上床了,這都什麼年代了,又不是什麼大事情。」
「姐,我錯了,我不應該喝酒,我以為,我在做夢。」她沙啞地說道,將小腦袋埋到趙葵的懷裡。
趙葵輕輕地抱住她,低低地說道:「是做了一場噩夢,夢醒了就沒事了。」
「想回家,不想拍了。」她低低地說道,眼睛乾乾的沒有淚。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哭,反而很冷靜,她泡在熱水裡的時候,什麼也沒想,回顧著她二十一年的生涯,覺得有些累。
她那麼努力地活著,原來還是脆弱的不堪一擊,她的人生一直被掌控在別人的手裡。
紀凜冬要她的時候,她是紀太太,不要她的時候,她是路人,想上她的時候,就能肆無忌憚地上她。
她就像男人手裡的玩物。
「那我們就不拍了。」趙葵咬牙說道,那個禽.獸不如的東西,這是要毀掉她的影后啊。
溫楚抬眼看著她,小臉有些木訥,有些呆滯,伸手攥住了趙葵的衣服,說道:「姐,我難受。」
她說完,就掙紮起來,趴在馬桶上,乾嘔起來,像是要將這些年被紀凜冬餵養出來的血肉都一起吐出來,還給他。
趙葵帶著溫楚趁著天色尚早,坐車離開了酒店,直奔帝都。
鄭谷見人走了,這才進了房間,放了那個小助理,然後走到紀凜冬面前,低聲說道:「酒店的監控全都處理了,溫小姐跟趙葵坐車走了。」
「嗯。」男人背對著他,坐在沙發椅上抽著煙。
鄭谷抬眼看了一眼,只見燃燒了一半的菸頭已經將男人修長的手指燙得血肉模糊,對方依舊一無所知。
鄭谷臉色劇變,心驚肉跳地說道:「紀先生,您的手指。」
紀凜冬隨手掐了菸頭,垂眼看著被燙傷的手指,臉色陰沉,沒說話,有些事情當時不覺得,現在才覺得,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