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7章 謝家的反擊
阿檀怔在原地,簡直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但是性格使然,讓她去問祁牧是不可能的,好在霍衍跟在後面追了過來,看見阿檀,頓時鬆了一口氣,說道:「小嫂子,你怎麼一眨眼就不見了?祁牧那緊張的勁兒,我瞧著都燥得慌。」
阿檀小臉微紅,有了一絲的血色,說道:「我就過來坐一坐,剛才人太多了,有些悶。」
「那是必須的,謝家的婚事人人都想來露個臉,即使是訂婚宴。」霍衍吊兒郎當地笑道,「哥,人找到了,沒我事了吧?」
「嗯。我帶阿檀先回去了。」祁牧衝著霍衍點了點頭。
霍衍愣了一下,這就完事了?回家了?不參加訂婚宴了?
霍衍拼命地朝著祁牧使眼色,男人如若未聞,只帶著阿檀回四合院去。
霍衍撓了撓腦袋,接到了司迦葉的電話,頓時心裡有一個模糊的念頭閃過,霧草,這是要出大事啊。
祁牧跟阿檀離開不久,訂婚宴還未正式開始,就有人發現嚴家公子不見了,最後的目擊證人和監控錄像都顯示對方是跟著一個妙齡女子走的,將謝家小姐晾在了訂婚宴上,事情爆發出來時,一片譁然。
嚴家不過是濱海來的二流豪門,跑到帝都來打臉謝家?這樣的膽量不服都不行!
當天的訂婚宴上,謝蘭哭的稀里嘩啦,謝家三房的人氣的臉色都變了,嚴家雙親恨不能跪在地上求原諒,派人四處去找嚴桓,訂婚宴成為帝都最大的笑話,當天謝中將一怒離開,還是謝夫人主持了大局,吩咐人送謝蘭回去,謝家幾房的人全都離開回家了,只剩下嚴家收拾這爛攤子,求爺爺告奶奶地求大家再等一等。
眾人嗤笑,謝家人都走光了,還等什麼?於是眾人踹著一肚子的八卦興沖沖地三三兩兩地小聚去了,一時之間流言滿天飛。
司迦葉功成身退,派人將謝蘭送回去之後,這才上了車,早就離開的謝中將等在車裡,見媳婦來了,這才吩咐開車回謝宅。
「木頭,肩膀酸。」司迦葉上了車就毫無中將夫人的形象,眨著漂亮的桃花眼撒嬌道。
「我幫你捏一捏肩膀,怎麼耽誤這麼久才回來?」男人低沉地問道。
「嚴家人恨不能抱著謝家人的大腿哭著求著不讓我們走,你倒是怒氣沖沖地脫身了,我少不得要做的圓滑一點。」迦葉半眯著桃花眼笑道。
謝驚蟄見她這副小狐狸的模樣,像足了奶奶,不禁勾唇,湊過去吻住了她性感的紅唇,哪裡還記得給她捏肩膀。
迦葉連忙推開他,魅惑地眨著眼睛說道:「不行,等會我們回謝宅,一大屋子人都等著要說法呢,你別弄花了我的妝。」
謝中將:「……」
好不容易有了一天假,既不能跟媳婦窩在家裡親近,出來奔波不說,還得面對著一屋子的人,幫忙解決家務事。
男人有些挫敗地嘆了一口氣,繼續給她捏著肩膀,問道:「你怎麼知道嚴桓一定會上當受騙?」
一個小時之前,祁牧帶著阿檀離開之後,司迦葉就派人去跟嚴桓接觸,以沉檀的名義約他私會,否則當場破壞訂婚宴。嚴桓信以為真,這才著了他們的道。
迦葉勾唇,靠在男人寬厚的胸膛里,懶洋洋地說道:「霍衍說沉家小姐長得非常漂亮,男人的劣根性,想要權勢地位,也想要漂亮姑娘,他應該是真心喜歡沉檀的,否則當初要是狠心將沉檀弄死或者賣到國外去,這事死無對證,我們也就拿他沒辦法了。既然沒害那位小姑娘,自然是想享齊人之美,否則囚禁在那麼荒的地方做什麼?」
所以說,嚴桓是被自己害了。到底是不夠狠毒,也不夠有魄力,野心欲望太強,什麼都想要,最後一無所有。
「說起來,還是要感謝祁牧,也是我們運氣好,祁牧居然救下了沉檀,又跟霍家有這樣的淵源,否則這事後續就一塌糊塗了。」謝驚蟄沉沉地開口,想到嚴家的所作所為,眼底閃過一絲的冷光。
迦葉點了點頭,幸好救下阿檀的是祁牧,沉家那小姑娘經此一劫也警覺了起來,否則傻乎乎地回到濱海,落入了嚴家的手裡,第二次怕是難逃生天了。若是換了任何一人救了沉檀,沒有霍家的這層關係,接觸不到謝家人,這事還是會沉寂下去,諸多巧合湊在一起,實在是祖上燒了高香了。
「聽說祁牧的身世很是坎坷,既然領了情,我們也該回報一番才是。」迦葉若有所思地說道。
「等你的時候,我調看了祁牧的檔案,他的檔案履歷有些蹊蹺,以他在軍中的表現,就算沒有他外公的關係網,他的晉升之路也會比別人快,只是後來突然進了特殊部門,在一場機密檔案中,所帶的隊伍傷亡過半,祁牧遭受打擊,這才提出了退役。」謝驚蟄想到那件機密任務,多年的執政生涯讓他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
好幾處都不對勁,祁牧進特殊部門有些蹊蹺,特殊部門的考核很是嚴格,祁牧能力出色,通過考核自是不在話下,只是特殊部門的人員選拔是有針對性的,祁牧生父在帝都是高官,又有霍家的淵源在,可謂是拖家帶口,怎麼會進這樣的危險部門,執行那樣危險的任務。
以當時任務的危險程度和執行人員的配置來看,幾乎是九死一生。
「不對勁?」迦葉啞然,知道謝木頭一貫是最沉穩不過的性格,沒有十足的把握是斷然不會輕易下結論,迦葉聞言坐起來,漂亮魅惑的桃花眼眯起,說道,「既然不對勁,那我們就還一份禮給祁牧。」
「首長,夫人,到謝宅了。」警衛兵停了車,低聲說道。
迦葉跟謝驚蟄對視一眼,掩過話題不說,下車來,謝宅的大門大開,李嫂等在門口,見兩人回來,大喜道:「大少爺,夫人,二房、三房、四房的人都來了。」
謝驚蟄點了點頭,扶著迦葉下車,往裡走,說道:「爽子,把這條路封了,誰也不准放過來。」
現在嚴家人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應是要來謝宅哭了。
「是,首長。」爽子飛快地領命。
「夫人,發生什麼事情了?」李嫂有些擔心地問道,「今兒不是謝蘭小姐的訂婚宴嗎?怎麼都到謝宅來了?」
「奶奶呢?」迦葉問道。
「老太太在帶著小小姐玩,三房的人眼睛是紅的,不過您跟少爺沒回來,她們都不敢說什麼,都在陪著小姐姐玩耍。」李嫂壓低聲音說道。
迦葉聞言,鬆了一口氣,奶奶年紀大了,好在三房知道輕重,遇到這樣的事情都不敢擅作主張惹老太太煩心。
迦葉進了屋子,就見一屋子的人都圍在壁爐旁的南瓜嬰兒床前,謝家小小姐穿著粉色的小背心襖子,小小的人兒在南瓜嬰兒床上爬著玩,烏黑的桃花眼水汪汪的,長長的睫毛,雪白的肌膚,吭哧吭哧地去夠嬰兒床邊上的玩具,簡直能萌化人,看的謝家旁支的人一陣笑聲。
司迦葉一見到小女兒,頓時就忘記所有的煩心事,脫了外套,擦了擦手,上前來,笑道:「奶奶,寶寶今兒還乖嗎?」
謝家老太太自從得了這個小重孫女,整日樂得年輕了十歲,凡事一概不過問,整日就在家裡逗娃。
「乖,就是太乖了,不哭不鬧。」老太太笑道。
迦葉看著乖巧的小女兒,心都被萌化了,上前去抱著小女兒親了好幾口,小小的娃聞到媽咪身上熟悉的香味,撒嬌地將往媽咪懷裡蹭,咿呀地睜著漂亮的桃花眼說著話。
迦葉笑著將小女兒放回到南瓜床上,這才看了一眼三房的人。
老太太知道她們許是有事要談,喊著李嫂,就抱著小重孫女去房間了,孩子太小,那些大人的事情還是不要聽見的好。謝家小小姐有兩個臥室,一個小臥室在一樓,一個小臥室在二樓,老太太年紀大了,帶了小重孫女進了一樓的臥室,繼續陪著寶寶玩。
謝驚蟄也去換了衣服,下來時就見謝蘭臉色有些蒼白,人前倒是哭不出來了,只是木然地坐在一邊不說話,知道事情始末的謝家人,氣憤的氣憤,慶幸的慶幸,表情各異。
「就知道這男的有問題。」謝昭氣憤地啐了一口,原以為是個靠不住的,沒有想到居然能這樣歹毒,為了攀上高枝,竟然害了未婚妻一家。
「這段時間,阿昭,你陪著謝蘭出國度假也好,去鄉下待一段時間也好,就是別留帝都。三嬸嬸家裡最好也別留人,嚴家找不到你們人,就鬧不出事情來,至於帝都這邊的輿論我會盯著的。」迦葉桃花面微冷,淡淡地說道,「這件事情雖然對謝蘭的名聲不好,但是謝家的女兒不愁嫁,我敢說,如今帝都名門但凡家裡有兒子的,不知道多少家在歡天喜地想搭上我們這一條線呢。」
「迦葉,嚴家真的敢跟我們家鬧?」謝家三嬸嬸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他們自然不敢對我們橫,要知道有時候示弱博同情比耍橫更惡毒。」迦葉淡淡地說道,「怕就怕嚴家人對自己狠,拼上人命也要跟我們家繼續訂親,難不成我們要派軍隊去鎮壓?讓人說我們家仗勢欺人,到時候才是真的敗壞了名聲。」
迦葉的話讓大家心裡一驚,嚴家布下這樣的網,其心可誅,一旦跟謝家親事不成,誰人敢跟嚴家定親?嚴家絕不可能坐視自己落入這樣的絕境,若是能犧牲個人的命,讓輿論站在嚴家,整個翻盤,那?
「嫂子,你是說嚴家有可能以人命來翻盤?」謝昭渾身一冷,握住謝蘭的手,覺得謝蘭的手比自己還要冷,那家人若是真的這樣做了,就是要逼死謝蘭啊。
婚事不成,謝家本是受害者,但是嚴家若是出了人命,受害者就變成了嚴家,到時候想也知道謝家會面臨怎樣的壓力。
「做最壞的打算。」謝驚蟄下樓來,走到迦葉身邊,低沉地開口。
眾人齊齊一驚,沒有想到一件大喜事轉眼就可能變成禍事,頓時人人心裡沉重起來。
迦葉也有些頭疼,好在事情剛發生,還沒有到那一地步,這件事情一定要快速解決,他們最多關嚴桓一晚上,一定要在嚴桓回家之前將這件事情解決掉。否則嚴桓一回去,嚴家緩過神來,就難辦了。
「按照我之前說的,三嬸嬸家裡的人都去請假,別留帝都,東西也別回去收拾了,派人回去取護照來,今天就走,二嬸嬸、四嬸嬸家也在家裡休假幾日,關好門,若是順利的話,這兩天就能解決這件事情。」迦葉淡淡地說道,然後又拍了拍謝蘭的手。
謝蘭淚水滾落,突然意識到結婚從來不是兩個人的事情,她跟嚴桓的婚事竟然鬧的整個謝家都家宅難寧,人人出去避禍,是她連累了大家。
迦葉一說完,大家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二房四房回家去閉門了,三房的人派人回去拿護照,商議著去哪裡,迦葉則拉著謝驚蟄起身,低低地說道:「沉檀那邊也要派人過去確保人的安全,今晚嚴桓不能放。」
謝驚蟄點了點頭,目光微深,給霍衍打了一個電話,讓霍衍接了祁牧跟沉檀到霍家去。
阿檀心情低落地回到了四合院,坐在院子裡發著呆,完全不知道帝都因為她的出現,因為祁牧的幾句話,鬧得人仰馬翻,謝家三房小姐的訂婚宴徹底地砸了,謝家跟嚴家就此反目。
阿檀坐在院子裡,托著下巴,有了心事,她從一開始就以為祁牧只是一個干體力活的糙漢子,社會地位低下,所以沉家的事情,她隻字未提,像一隻小鴕鳥一樣小心翼翼地夾縫求生,每日為了衣食住行省吃儉用,可如今她跟在祁牧身後走到了帝都,走到了謝家面前,走到了昔日的前未婚夫面前,她才驚覺事情發展超出了她的預料,她該怎麼跟祁牧開口解釋這前因後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