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5章 投入一場註定沒有結果的感情之中
司迦南打開車廂的暗層,見是槍枝彈藥,目光一暗,再隱約聽到陸成那邊的動靜,招手讓人上前來盤查,然後轉身朝著陸成所在的物資車走過去。
男人見陸成被一個小女孩抱著手咬,一臉憋屈的模樣,頓時冷喝道:「阿成,你磨蹭什麼,人找到了嗎?」
「沒,老大,這小丫頭片子太兇悍了。」
陸成被咬的咬牙切齒,將十一、二歲的小少女拎到一邊,冷叱道:「再咬,就把你吃掉。」
男人高大勇猛,一身肌肉,凶神惡煞的,可不就像吃人的凶獸。
小女孩被嚇得瞪圓了眼睛,然後癟著小.嘴不說話了,大眼睛四處看著,見拐賣他們的壞人都死了,這些人各個都帶槍,還有穿著迷彩服的人,好像真的不是壞人。
司迦南餘光看見她手上攥著的紅絲線,目光一沉,一把拽了過來,見是冷情的小玉兔,頓時渾身一僵,問道:「給你玉兔的姐姐在哪裡?」
小少女不說話。
司迦南來不及多想,冷著臉將車廂里的婦女兒童都拎下車,在最裡面找到奄奄一息的小姑娘,抱起她,一身冷煞地下車,怒道:「軍醫呢。」
從後方匆匆趕上來的軍醫一口氣都沒喘,就連幾個三大五粗的漢子拎到了司迦南面前。
軍醫看見昏迷不醒的冷情,大吃一驚,結結巴巴地說道:「情況不好,先急救。」
「快救人,讓直升機過來。」司迦南暴躁地想殺人,怒斥道。
軍醫連忙給昏迷的小姑娘進行急救,打了抗生素,又餵了鹽水,算是把這條命先穩住了。
直升機一到,司迦南就抱著冷情上了飛機,直奔錦城。
陸成留下來善後。
「物資車開走,屍體搬上車,活口留著審問。回家了。」陸成鬆了一口氣,又給軍區那邊打電話,讓他們可以把直升機都叫回去了,不過邊境線的封鎖暫時還沒有解封。
西南軍區據說收到了上面的命令,肅清邊境線,打擊各種違法犯罪行為,他們可以回家了,西南軍區的人估計這個月都回不了家。
「成哥,那些被拐賣的婦女兒童死活不上車,覺得我們是騙子,再賣她們一次。」
陸成一巴掌拍在部下的腦袋上,見那小少女躲在人群里,恐懼地看著他,頓時覺得虎口又疼了,說道:「傻不拉幾的,不會安撫人啊,又不是土匪罪犯。」
被打的漢子撓了撓腦袋,弱弱地說道:「成哥,我們以前難道不是土匪嗎?」
「這他.媽都什麼年代了,這叫軍閥懂不,現在是正規軍,去,不聽話就恐嚇上車,天都黑了還磨嘰。」陸成說道,「讓回去的直升機給我們開道,回家。」
眾人一陣腹誹,是土匪沒毛病。
等將物資、罪犯送到了最近的軍區,又將拐賣的婦女兒童直接丟給了軍方的人,讓他們負責核查身份,將人都送回家去,陸成這才帶著部下趕回錦城跟司迦南匯合。
邊境線的這麼大動靜,很快就到了帝都。
「雷厲風行,救了二十多個被拐賣的婦女兒童,截獲了五輛車的物資,都是走私的文物、毒品、槍枝彈藥,還抓獲了四批罪犯,有軍方的直升機探查,司迦南的人行動力極強,幾乎是0傷亡。」爽子將這一天的戰績匯報了上去,也有些咂舌,不愧是金三角常年征戰的精銳中的精銳。
司迦南的部下雖然大部分都劃為了當地政府的正規軍,但是自己也留下了最精銳的部下,將這一批人洗白帶在了身邊。畢竟以司迦南這些年攢下的財力物力,養一個軍團都綽綽有餘。
謝驚蟄聽到匯報時,都是夜裡了,男人睡得沒那麼早,一直在等著邊境線這邊的匯報。
「人有事嗎?」男人淡淡地問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倒影在茶室的玻璃門上,側臉冷峻沉靜。
「冷小姐還在醫院急救,有隨行的軍醫在,救回了一條命,不過目前據說還沒清醒。」爽子輕聲說道,「少將,司迦南手上的精銳這麼厲害,聚集在錦城,以後錦城只怕要成為他的囊中之物,西南軍區還是當地的廳局都有些擔心。」
謝驚蟄茶色的眼眸波瀾不驚,男人起身站起來,摩挲著手腕上的佛珠,看著外面深濃的夜色,淡淡地說道:「他既然洗白了,便不會再走老路,況且他近些年以國際軍火商的身份頻繁跟軍區合作,承擔的風險極大,我們軍區還要保護他的安全,且隨他去吧。」
這個男人大約天生就是賭徒,做的都是兇險至極的事情,無論混跡金三角,做國際軍火商,還是以多重間諜的身份為國家效力,司迦南每一步都走的出乎人的預料。
不過謝驚蟄知道,司迦南之所以密切跟政府的來往,不過是相互捏著對方的把柄,增加籌碼,好為容家翻案。
說話間,只見穿著睡衣的謝小澤同學蹬蹬蹬地下樓來,探著小腦袋,不高興地說道:「爽叔叔,你怎麼還沒有回家去,老謝要睡覺了。」
謝驚蟄最近的睡眠極差,自從老太太得知他時常徹夜不眠之後,內心焦急,便喊來了小重孫。
謝小澤同學就被委以了重任,每天盯著老謝睡覺,到了10點就過來喊人,一副你不睡我也不睡的架勢。
爽子被小少年說的啞口無言,連忙起身笑道:「少將,我先回去了,您帶著小少爺去睡吧。」
謝驚蟄低低地嘆氣,就被謝小澤拉走了。
小少年一邊拉著老謝的手,一邊認真地說道:「我剛跟媽咪通完電話,媽咪說晚睡的孩子不是好孩子,老謝,你不是好孩子喲。」
「我有錄音,老謝,你要聽媽咪的聲音嗎?」謝小澤同學搖著老謝的手,眨著烏黑的大眼睛討好地說道。
男人腳步放得極慢,呼吸也放得極輕,這些日子他得知迦葉跟霍離在一起,也曾想過也許該放手,讓她有自己的幸福,只是那個念頭一閃而過,便被他壓進了深不見底的深淵裡,他做不到大方地祝福她,也無法抗拒任何有關她的消息。
他像十幾歲青澀的少年,滿身心地投入了一場註定沒有結果的感情之中。
「嗯。」男人低沉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