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0章 三十多歲的男人渾身散發著成熟迷人的味道
爽子心驚膽戰地上前將眾人的繩索都解開,問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警衛兵們各個垂頭喪氣,領頭的將事情說了一遍。
「李明月偽裝成護士來給迦葉小姐換輸液,我們守在外面聽到動靜沖了進去,就見李明月拿刀想捅迦葉小姐,被反制住了,等我們制住了李明月,要關押起來,結果被陸成的人偷襲,對不起,少將,我們沒有完成任務,願意受軍法處置。」
這前後發生不過是幾分鐘的事情。若不是李明月的出現讓他們轉移了注意力,他們也不會陰溝裡翻船。
「少將,我們願意受軍法處置。」餘下的警衛兵也紛紛說道。
「什麼時候走的。」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暗沉的沙啞,目光微黯。
謝驚蟄從迦葉沒有接他的電話開始,就已經安排人手布控了,只是沒有想到這一次她是自願走的。
男人俊美冷肅的面容有一些蒼白,身形依舊高大挺拔,又隱隱透出幾分的蕭瑟來,他早該想到有這麼一天,只是真的到來的時候,才驚覺從身體都如同被刀鈍鈍地凌遲,這種痛直入心臟,無處可躲。
在過去和現在的記憶里,在司迦南和他之間,她選擇了過去,選擇了自己的哥哥,走的時候連再見都沒有說,那就是不想再見面了。她記起了一切,終究是厭惡了他,甚至連孩子都不想要了。
「迦葉小姐走了有半個小時了。」
「少將,現在追還來得及。」爽子飛快地說道,然後又狠狠地看了一眼被堵住嘴巴,面目有些猙獰的李明月,低低地說道,「李明月怎麼處置?」
「依法處置,別讓我再看見她了。」男人眼底閃過一絲深濃的厭惡,既然她不想要善終,那便隨她。
他如今連跟李明月說話都覺得生厭,當年一念之差,才造成今日這般的局面,別說李明月,任何一個女人,他都下意識地保持距離。
李明月隔了八年,再次見到謝驚蟄,見歲月在他身上只留下雕刻成熟的痕跡,三十幾的男人變得越發沉穩迷人,像是被打磨成的佛珠,內心激盪,結果對方連說話都不願意跟她說,更別提看她一眼了,頓時驚喜全部變成了刺骨的冰寒。
李明月怒視著他,劇烈地掙紮起來,踢翻了椅子,摔倒在地,咬破了貼在嘴上的膠帶,悽厲地叫道:「謝驚蟄,你沒有良心,我哥為了你死的,你就這樣對我,要我的命。」
男人轉身出去的背影微微一頓,沒有回頭,留給她一個冷酷的背影,冷漠地說道:「保護少將,你哥盡的是軍人的天職,已經被封為烈士,烈士家屬的稱號不是免死金牌,對你而言,它更是催命符。」
男人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李明月發出悽厲的叫罵聲,被爽子等人飛快地上前重新封住了嘴巴。
爽子看著早已面目全非的李明月,低低地嘆氣,待到清明日,他拎著酒去看昔年的戰友,會將這些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李賀,當年他替少將擋的那一槍,少將為此付出了十多年的沉重代價。
如今夫人離開,家庭破碎,若是少將知道往後發生的那麼多事情,也許寧願自己生生地受了那一槍吧。
一天一夜的搜捕,迦葉跟陸成等人猶如憑空消失一般,無跡可尋。
謝驚蟄第三天去了一趟南洋,去見司迦南,想解釋當年的內情,希望能化解兩家多年來的誤會,然而司迦南對謝家怨恨已久,完全不聽,男人無奈負傷而歸。
廖衛昌的案子已經移交了相關部門,所有的相關人員都被一一隔離,又請了心理醫生給所有人員做心理測試,工程量十分浩大,等全部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四月。
這個案子謝驚蟄親自經手,至此當年容家貪污案牽扯出來的相關人員時隔二十多年之後,全部落網。
清明小雨,謝驚蟄的槍傷才好,帶著謝小澤去掃墓。
父子兩沿著陵園蜿蜒的台階往上爬。
謝小澤同學覺得最快活的要屬過年的那段時間,後來厲家的弟弟妹妹回南洋了,媽咪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就連軍區的叔叔伯伯們也整日沉默寡言的,更別提老謝了。
「老謝,我下學期想跳級讀高一。」謝小澤同學現在已經長得飛快,都到老謝的腰了,小少年想的是,等他讀高一,他就能住校了,到時候他就能消失幾天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譬如去南洋找舅舅,順便問問媽媽去哪裡了,沒準還能看看厲嘉寶。
厲嘉寶時常在他面前吹噓,說她媽咪是自己找到的。
「不用跳級,按部就班地讀書挺好。」男人側臉冷毅,低沉平和地說道。才多大的孩子就跳級讀高一,天才是要付出代價的,他年少時早熟,為了撐起謝家不讓奶奶那麼辛苦,才多次跳級,十幾歲就畢業去了西南軍區歷練,這份沉重他不想加諸在兒子身上,他只希望他能和普通的孩子一樣快樂地成長。
謝家的重擔有他就夠了。
謝小澤瞬間就垮了臉,清脆地說道:「可是班上的同學真的好幼稚,還沒有厲嘉寶好玩。老謝,我不會給你丟臉的,我能跟得上課程。」
男人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心裡有了一絲的欣慰,不再言語。
謝小澤見老謝不說話,表示跳級無望,瞬間就懨懨的,有些無力地跟著老謝爬台階,去給爺爺奶奶還有太爺爺掃墓。
謝驚蟄祭拜完父母和爺爺,沒有離開陵園,而是帶著兒子轉道去了陵園最僻靜的角落。
「老謝,我們還要祭拜誰呀?」謝小澤同學有些吃驚地瞪大眼睛,每年的清明冬至,他都要來掃墓,老謝說他小的時候都是被抱著來的,可他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要去祭拜陌生人呢。
「是你的外公外婆。」謝驚蟄淡淡地說道,當年容家的事情發生之後,無人知道謝家在陵園裡給容家夫妻立了無字碑,每年都是他一人過來祭拜,如今謝小澤長大了,也該帶著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