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8章 留下來當小媳婦
阿檀醒來的時候,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有一瞬間的呆滯,隨即屏住呼吸,掙扎著爬起來,欣喜若狂。
入目的是四面水泥牆,地上也是水泥地,沒有窗戶,看起來像是地下室,空間極大,房間內很簡陋,只有一張床,一個缺了一角的木桌子,還有一張椅子,牆角放著一個黑色的行李包。
這環境比她在之前農婦家住的還不如,但是阿檀卻欣喜地哭出來,她哭了一會兒,擦乾了淚,掙扎著下床。
這身體實在是太弱,她扶著簡易的鐵床下來,看著床前一雙男士拖鞋,愣了一下,隨即又緊張起來。
那個水電工救了她,她對他一無所知,她甚至連他的臉都沒有看清楚,只記得對方很強壯,臉上還有一道兇殘的疤痕。
阿檀剛下地,門就被人打開,男人高大的身子進來,整個地下室陡然顯得有些逼仄起來。
阿檀渾身輕顫,緊張地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
對方逕自就將黑色的工具包放在牆角,金屬的工具碰在水泥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然後將帶回來的外賣放在桌子上,一言不發地就進了浴室。
要不是聽過對方開口說話,阿檀還以為他是啞巴。
她張口,正要謝對方的救命之恩,就見男人脫了工字背心,開了水龍頭洗手。
浴室門也沒關,她呆呆地看著對方寬闊的背部,手臂上賁張的肌肉、流暢的背部線條以及背部深深淺淺的傷疤,突然就脹紅了臉,他,他為什麼要脫衣服?
祁牧洗了臉,又擦了擦手,回頭看到站在門邊瘦的一陣風就能吹倒,緊張得身子都在抖的少女,高大的身子一震,這才想起來屋裡還有一個女人。
怕她害怕,他垂下了眼,目光掠過她雪白小巧的腳趾頭,從牆角的行李包里,重新找了乾淨的背心穿上。
「吃飯。」男人聲音硬邦邦的,指了指桌子上帶回來的外賣。
阿檀小身子一抖,嚇的飛快地走過去,坐下就要吃飯,然後才想起來屋裡只有一張椅子。
她惴惴不安地站起身來,即使身子虛弱到隨時都能昏倒,還是記得他救了她,他也能隨時將她送回去,她的命捏在這個男人手裡,這人估計單手就能捏死她。
祁牧沉默地解開外賣的盒子,取了其中的一盒米飯,夾了一些菜就半蹲在一邊吃了起來。
男人吃的很快,大口大口地吃著飯,沒有看她,即使是半蹲在那裡,身影也猶如山巒一般,給人一股壓力。
阿檀這才戰戰兢兢地坐下來,看著外賣,男人點的是家常菜,一個酸辣土豆絲,一個紅燒鯽魚,還有一碗雞湯。那碗鯽魚他一筷子都沒動,夾了半碗土豆絲,蹲在一邊就吃了起來。
阿檀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正經地吃過一頓像樣的飯,許是怕她身體養好了有力氣跑,那農婦給的儘是一些剩菜剩飯,有時候買饅頭就將她打發了,她每天都攢下半個饅頭,準備跑了以後路上吃,結果被男人救出來,幾乎什麼都沒帶。
她看著眼前香噴噴的飯菜,雙眼一紅,只是她的胃實在是太脆弱,聞著鯽魚的味道可以,吃了一口就險些吐出來。最後她只能喝了一點雞湯,吃了幾口米飯,然後就惴惴不安地站起身來,表示自己吃好了。
男人已經將一碗米飯吃完,見桌子上的菜幾乎沒動,小姑娘垂著纖細雪白的脖子,搖搖欲墜地站在一邊,頓時眉頭又皺了起來,風捲殘雲地將剩下的飯菜全都掃進了肚子裡。
阿檀見他就連雞湯都喝完了,一滴都不剩,頓時又呆了一下。大胃王嗎?
男人吃完將桌子收拾乾淨,把外賣盒子拎出去丟掉,再回來時拎了一袋子的洗漱用品,買了新的毛巾、牙刷、女式的拖鞋還有藥品和水果。
男人將一袋子東西都盡數遞給她,然後又從行李包里取出一疊錢,大概拿了一半遞給阿檀,聲音有些低沉地說道:「今天太晚了,你明天出去自己買些東西。」
阿檀不敢接,咬了咬沒有一絲血色的唇,聲音有些發抖地說道:「我不能要,我想打個電話。」
她想打電話回家,她想見父親。
祁牧皺了皺眉頭,說道:「我沒手機。」
沒有手機?阿檀眼睫毛輕輕抖了一下,低頭看著男人洗的有些褪色的褲子,褲子口袋也是平的,難怪屋子裡沒有一件像樣的家具,住的又是常年不見陽光的地下室,他真的好窮。
男人想了想,將手上另一半的錢也塞給了她,說道:「都給你吧。」
阿檀看著手裡的錢,粗粗看了一下大概有2000多,只是他這麼窮,為什麼要把所有的錢都給她?阿檀又想起自己之前對他說的話,只要救了她,她做什麼都可以,頓時身子又緊繃了起來。
祁牧給了她錢,從行李袋裡取出一件床單來,鋪在地上,然後去洗了澡,直接睡在地鋪上,此後就沒有再說話。
阿檀呆呆地看著睡下的男人,就這樣?
她戰戰兢兢地去浴室洗了澡,穿著之前的衣服,然後裹著被子,縮在床上,床是那種最簡易的鐵架子床,動一下就有聲音,她不敢動,也不敢睡,就這樣一直睜著眼睛,看著黑暗裡睡在地上的男人,男人的睡姿很好,幾乎一動不動,也不打呼,不磨牙,不說夢話。
只是她太累了,身子太弱了,不知不覺地就昏睡了過去。
等她睡著,呼吸平穩,躺在地上的男人這才睜開深邃的眼睛,一個鯉魚翻身,身手利索地起來,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男人也沒開燈,走到床前,看著她縮在牆角坐著睡著的樣子。
他的視力很好,即使在黑夜裡也能視物,看著她縮在被子裡的漂亮小臉,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少女的額頭光潔,肌膚細膩,比他吃過的最軟的豆腐還要嫩。
男人見她沒有發燒,這才縮回手,思索著到底要拿她怎麼辦?
一看就知道她是被人囚禁在那棟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城郊屋子裡,既不是綁匪,不為錢財,自然就是為了人命,她回去必死無疑。
男人看著她嬌艷如花的面容,白皙如象牙的肌膚,冷酷的面容微微沉思,他把所有的錢都給了她,她要是一聲不吭地跑了,他也就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她要是留了下來。
男人目光微暗,那就當他媳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