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3章 新婚夜
祁牧原本計劃帶著阿檀離開帝都,沒成想被鄧家的人攔住了手腳,耽誤了一下午的時間,等霍政諺過來一問,便沒有走掉。
祁牧去重新泡了一壺茶,霍衍眉飛色舞地跟自己老爸說著今兒一整天發生的事情,從謝蘭的訂婚宴說到鄧趙兩家不要臉地上門要錢。
霍衍嗓門大,整個四合院都是對方的聲音,祁牧去廚房找茶葉,阿檀進來時,就見男人站在料理台前,面容晦澀,沉默地給小水壺灌水。
她走過去,從身後抱住祁牧的腰,將小臉貼在男人的肩膀上,揚起一個笑容,說道:「祁牧,不知道水伯他們把風景區的青蟹捉完了沒,我們回家繼續捉螃蟹吧。」
對比帝都的腥風血雨,度假村的日子就像是世外桃源一般,阿檀有些思念那樣簡單溫馨的日子。
祁牧聞言,心裡一輕,伸手握住她的小手:「阿檀,我沒事,螃蟹若是捉完了,山林里的柿子應該要熟了,回去我帶你去摘柿子。」
「好呀。」阿檀笑,「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過兩天就回。」祁牧眼底閃過一絲冷厲的光芒,嚴家的事情他原本是想明年回濱海時再解決,畢竟自己現在的實力有限,既然腳步被拖住了,索性等兩天看事情的後續發展。
「你別怕。」察覺到阿檀的手有些輕顫,祁牧寬厚的大掌覆在她的小手上。
阿檀原本不安的心被他淡淡的一句話就安撫了,是呀,她怕什麼,父親病逝了,沉家也沒了,她已經沒有什麼是不能失去的了,祁牧了解她的一切,依舊護著她寵著她,她再也不用怕嚴家了。
就算嚴家在濱海是最富有的名門望族,但是也不敢輕易動她,更何況嚴家現在自身難保。
「我爸要走了,你們兩別親親我我了,晚上有點是時間。」霍衍從外面探頭,懟天懟地地說道,「快隨我回霍家去。」
阿檀小臉一紅,連忙鬆手放開祁牧,誰知祁牧緊緊地按住她的手不放。
「霍衍,你跟霍叔叔先回去吧,這四合院的位置特殊,周邊的武裝力量眾多,加上謝家也盯上了嚴家,嚴家不會騰得出手來對付我們。」祁牧淡淡地說道。
嚴家在這種敏感時期,必然手腳大亂,就算有那個腦子,也不敢輕易地遞把柄給謝家,所以他跟阿檀相對而言還是很安全的。
新婚之夜,祁牧肯定是不願意去別人家的。
霍衍知道他一貫是說一不二,見狀也沒轍。
「那我跟我爸先回去了,有事你給我打電話,我跟警局的人打個招呼,派些人守在這邊。」霍衍說道。
「好。喝杯茶再走吧。」祁牧拎著灌滿水的茶壺和茶葉回到院子,給霍家父子煮茶。
霍政諺站在院子裡打電話,見祁牧拎著東西出來煮茶,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笑道:「聽阿衍說,你們兩今天領證了,沒有想到謝家挑來挑去的好日子,婚事沒成,你們兩倒是成了。」
被霍政諺這樣一說,祁牧跟阿檀都看了對方一眼,唇角帶笑,這簡直就是誤打誤撞,誰成想鄧家會逼上門來要錢。
「這就叫做良緣天定。」霍衍翹著二郎腿坐下,才說了一句就被自己老爹一巴掌打在了頭上。
「什麼德行,腳放下,你看看祁牧都成家了,再看看你這二流子樣。」
霍衍:「……」
「霍衍只是性格不羈,大事很是穩得住,今兒要不是有他在,我跟阿檀沒準都是要吃虧的。」祁牧適時地幫霍衍說了一句。
霍政諺也是恨鐵不成鋼,對這個兒子是真心疼愛的,聞言也很是高興。
「我去拿些零嘴出來,都是祁牧做的。」阿檀見狀,連忙進去拿了好幾碟的吃的過來,一碟子七巧酥,一碟子麻辣牛肉乾,一碟子魚皮花生,一碟子堅果糖,一碟子糖漬金桔。
阿檀端了五碟子的小零食出來,擺盤得好看,做的也好看,原本想拒絕的霍家父子聞到香味,就有些蠢蠢欲動,想想是祁牧做的,便欣然接受了。
於是四人一邊等水燒開泡茶,一邊吃著零嘴聊天。
「祁牧,你怎麼連這種女孩子愛吃的零嘴都會做?」霍衍嘗了一個糖漬金桔,說不出來的味道,甜的,又有金桔的味道,吃到嘴裡精神一奮,覺得很對自己的胃口。
「我外公逼著我學的,說以後若是遇到追不上的女孩子,可以做零食刷好感。」祁牧說道。
「哈哈,祁老有遠見,知道你這性格怕是不討女孩子的喜歡。」霍政諺笑道。
「噗,你從出生開始就被你外公逼著學廚藝了吧。」霍衍險些將嘴裡的金桔噴了出來。
祁牧很是認真地想了想,說道:「我記事開始就跟著我外公學做菜,也可以這麼說吧。」
「祁老是真的疼你,怕他離開之後,無法護你周全,這才將自己畢生所學傳授給你,讓你有一技之長。」霍政諺嘆道。
「這個時候,我萬分嫉妒阿檀,老爸,你要是把我生做女孩子,基本就沒有沉檀什麼事情了。」霍衍搞怪地埋怨道。
眾人被逗得都笑出身來,一天的不愉快都盡數消散了開來。
等水壺裡的水燒開,祁牧起身泡茶。
霍政諺有些陶醉地聞著茶香,問道:「剛才阿衍說,鄧家這些年吞了你不少的資產,你母親和祁老的很多東西都落在他們的手上,你若是想拿回來,我來做中間人。」
祁牧聞言,看向了阿檀,眼神無聲地詢問著阿檀。祁牧對身外之財不是很看重,否則也不會在遇到阿檀之前會窮到那種程度。
他成年之後沒有選擇跟鄧父撕破臉拿回這些資產,基本就是默認將這些給鄧父,全了對方給自己一般骨血的親情,只是如今有了媳婦,祁牧也要考慮阿檀的想法。
畢竟夫妻的資產是共享的,他的東西就是阿檀的東西。
阿檀微微為難,見三人都看著自己,微微羞澀地笑道:「我決定嗎?」
祁牧點了點頭。
阿檀認真地考慮了一下,說道:「瞧著鄧家來要錢的架勢,要想讓他們把之前吞下去的錢吐出來顯然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情。我跟祁牧都沒有時間留在帝都跟鄧家耗,所以這些錢財要回來的機率很小,但是不能不要,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至少要讓鄧家看見我們就躲,沒時間來找我們的麻煩。」
「至於婆婆和外公的遺產,尤其是投資資產先不能急著要,找資產評估員做下市場調查評估一下吧,我怕這些都只是剩下空架子了,接手過來,沒準要背著一身的債。」
阿檀一說完就發現大家看她的眼神就不太一樣了。這三人,祁牧是個糙漢子,霍衍是個混世魔王,霍政諺混政界的,對商場的那些東西是一竅不通,大家都一心想著要回資產,全然沒有考慮到要回來的一些沒準是負債的資產。
「我說錯了嗎?」阿檀有些不自在地說道,還有一點她沒有說的是,縱然鄧家有把柄在手,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她怕鄧家是一群拎不清的,到時候還要來鬧,所以這件事情得隨機應變。
「沒,聽你的。」祁牧笑容微暖,眼底都是笑意。
「牛逼啊,小嫂子,不愧是家學淵源,不過如果鄧家將這些資產都抵押或者掏空了,我們就眼睜睜地吃這個虧,不要回來了?」霍衍問道。
「當然不能吃這個暗虧,得做好評估調查,該背的鍋自然是鄧家來背。」阿檀甜甜地笑道。
「哈哈哈。」霍政諺都露出愉快的笑聲來,拍著祁牧的肩膀,對阿檀很是滿意,小姑娘機靈的很,還是祁牧有眼光。
霍家父子喝了一壺茶就離開了。
阿檀坐在院子裡將剩下的零食都吃下肚,然後見祁牧回來就俯身將她抱起來,托著她的後腦就是一陣深吻。
阿檀被吻的猝不及防,渾身都發軟,紅的像蝦子,可她被祁牧抱著,毫無支撐點,只能像無尾熊掛在他的身上,感受著男人壓抑的熱情的深吻。
「祁牧。」阿檀嚶嚀了一聲,喊著他的名字。
祁牧呼吸沉重,渾身緊繃,將她抱緊房間,壓在床上一遍一遍不知疲倦地親吻。
阿檀看著埋頭只顧親她的男人,被吻的腳趾都蜷縮了起來,腦子裡只有一個羞恥的念頭,完了,祁牧吻到自閉了,這麼快就要過夫妻生活了嗎?
她還沒有準備好。
好在關鍵時刻,男人猛然抽身,氣息不穩,雙臂半撐,將她籠罩在自己的勢力範圍之內,目光深濃如墨,沙啞地說道:「今天不適合,等我們回度假村。」
新婚的第一次,他不想隨便地對待,而且目前的局勢也不容他鬆懈,嚴恆只要回到嚴家,就會聯想到這場婚事被毀,就毀在阿檀的出現,嚴家必然會想辦法控制阿檀,打一個漂亮的反擊戰,所以該做的保護措施還是要做的。
阿檀渾身都軟成了一湖春水,鼻尖身上都是男人的陽剛之氣,原本已經打算半推半就了,但是見祁牧吻到她渾身都情動才說不可以,頓時懊惱地瞪了他一眼。什麼人嘛。
祁牧對她毫無抵抗力,見她嬌俏地瞪自己,又嬌又美的樣子,性感的喉結一動,難以自制地俯身繼續地吻住她。雖然不能動她,但是該享受的福利還是可以享受的。
一番耳鬢廝磨,兩人的氣息都不穩,還是祁牧靠著強大的自控力抽離了這場甜蜜的糾纏,起身去沖了一個冷水澡,然後在院子裡部署了一番,才去準備晚飯。
這一夜過的很是不平靜,兩人新婚,又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加上嚴家跟謝家的婚事鬧得,晚上睡不著,不敢睡,阿檀一晚上都被男人緊緊地抱在懷裡,感受著對方火熱的身子,一動不敢動,有些煎熬地睜著眼睛跟祁牧說著自己以前的事情,直到後半夜才睡著。
祁牧倒是一晚上都沒有睡,一是懷裡嬌妻鬧的,一晚上身體都是疼的,一是不敢放鬆警惕,直到天色剛亮的時候,霍衍打來電話說嚴桓已經回到嚴家了。
嚴桓整整失蹤了14個小時,不到24小時無法立案,而且天一亮又毫髮無損地回來了,這事只能吃個啞巴虧了。
祁牧掛了電話,看著懷裡睡得甜美的阿檀,輕輕地在她額前落下一個輕柔的吻,遇到她開始,他就知道自己要照顧這個女孩,可昨天領證後,看著紅本子,祁牧才意識到,光照顧是不夠的,得強大,只有足夠強大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
且說嚴桓失蹤了14小時,回到嚴家之後,才知道他失蹤的這14個小時裡,母親跟父親徹夜不眠,一邊派人找他的下落,一邊去謝家三房賠罪,結果謝家三房的人一夜未歸,表示這門婚事作廢。
嚴母在謝家三房等了一夜都沒有等到人,一大清早就去了謝宅,謝家少夫人司迦葉倒是見了她,只是絲毫不給情面,借著嚴桓跟陌生女人私奔的監控,表示謝家丟不起這樣的人,婚事是沒可能了。
嚴母接到兒子回來的消息,又馬不停蹄地趕回家,揪著兒子就是一陣哭鬧打罵。
嚴桓被關了14個小時,這期間已經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知道自己被算計了,面無表情地了解到事情的後續發展之後,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好狠的謝家,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時候找到了阿檀,隱而不發,借著訂婚的契機,讓阿檀出面,亂他的心智,然後設計將他囚禁,然後演出了男方私奔,女方不堪受辱,兩家取消婚事的局面。
這跟他當初設計阿檀,有異曲同工之妙。
「桓兒,你快隨我去謝家解釋,你好好的回來了,也沒有什么小三,去求謝蘭原諒,這婚事還是有可能的。」嚴母不甘心地說道,到嘴的肥肉怎麼就飛了呢。
「沒希望了,你不是說謝家三房一晚上都沒有回來嗎?他們一定是連夜離開帝都了。」嚴桓翻起今早的早報,只見報紙上鋪天蓋地的都是謝嚴兩家聯姻,男方跟人私奔的醜聞。
嚴桓眼底閃過一絲深沉的光芒,他們嚴家怎麼跟謝家斗,謝家擺明了是想要甩掉他們,謝蘭也一直沒有出現,表示已經放棄了他,他就算拼的頭破血流,這婚事也成不了。
丟了一個謝蘭,他還有阿檀。
嚴桓想起昨天驚鴻一瞥時見到了阿檀,美的令人驚艷,沉家的家世雖然沒有辦法跟謝家比,而且他也沒有更好的退路了。此時要想挽回名聲和多年來營造的人設,他必須扛死阿檀被囚禁的事情與他無關,然後履行婚約娶阿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