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5章 舊情人見面
鄧佳琦一衝出來,花園城堡門口的一些人就停住了腳步,竊竊私語地看熱鬧。
雖然這些人不認識祁牧跟阿檀,但是誰人不認識霍家的混世魔王霍衍,此時見鄧家的人當場給霍家沒臉,都看了一眼鄧家的小女兒,笑而不語地給她的勇氣點了個贊。
祁牧看見鄧佳琦,微微皺眉,認出是同父異母的妹妹,沒說話。男人的性格沉穩,並不會做這種在門口吵架的事情。
祁牧沒說話,一邊的霍衍倒是冷笑了一聲,停下腳步,看著鄧家的小女兒,冷笑道:「你踏馬誰啊,我霍家怎麼了?我霍家是你這種人想攀就能攀得上的嗎?」
語氣極其的囂張。
被嗆住的鄧佳琦頓時氣的鼻子都歪了,跟她一起來的未婚夫一見霍衍發火,頓時變了臉,拽了拽鄧佳琦,小聲地說道:「佳琦,有事回去說。」
「你別拉我。」鄧佳琦甩開對象的手,想到祁牧的那套四合院,頓時嫉妒得眼睛都紅了,衝著祁牧陰陽怪氣地說道:「祁牧,你就知道躲在霍衍的身後,你離家出走這些年,都是我跟我哥照顧爸爸,我們還到處找你,結果呢,你抱上霍家的大腿就六親不認,你簡直是枉為人子。」
霍衍頓時氣的要擼袖子,被一邊臉色冰冷的祁牧拉住了,他跟鄧家的事情說到底是私事,不想鬧得人盡皆知。
阿檀聽她罵祁牧,猜出她的身份,見她一個女流之輩,不論是霍衍還是祁牧,若是真的跟她計較,那就是欺負女人,頓時上前一步,甜甜地笑道:「鄧小姐,祁牧把你當妹妹,所以不想跟你計較,你是打算在謝家的訂婚宴上解決家事嗎?」
說到底這是鄧家的家事,若是鬧大了擾了謝家的訂婚宴,就是不給謝家臉面。
鄧佳琦早就注意到了阿檀,見她跟祁牧一起出現,被她手上的五克拉的戒指閃到眼睛都疼,再見她長相甜美,身上的禮服美得炫目,頓時臉色就變了,冷冷地喝道:「你誰啊?我跟我哥說話,你插什麼嘴,懂不懂禮貌?」
「阿檀是我妻子。」男人一把握住阿檀的手,冷冷地說道。
「鄧小姐的禮貌確實不錯,在別人的訂婚宴上罵自己的哥哥。」阿檀甜甜地諷刺著,引來一陣不小的嘲笑聲。
鄧佳琦頓時臉色鐵青,放下狠話說道:「祁牧,今天爸爸也來,看爸爸怎麼收拾你。」
「鄧小姐。」阿檀上前一步,冷淡地笑道:「你的裙子拉鏈好像壞了。」
說完她不經意地伸手碰了碰鄧佳琦的裙子拉鏈,然後就見鄧佳琦雙手抱胸,拉著裙子花容失色地尖叫起來。
阿檀睜著無辜的大眼睛,聳了聳肩,然後歡快地轉身挽住祁牧的胳膊,甜甜地笑道:「我們進去吧。」
祁牧目光柔軟地點了點頭。
一邊的霍衍:「!!!」
鄧佳琦尖叫著罵著自己的未婚夫,讓他把外套脫下來,臉色發白地往車上跑,哪裡還記得教訓祁牧。
霍衍看的目瞪口呆,衝著阿檀豎著大拇指,說起來他雖然渾,但是真的不欺負女人,鄧佳琦撒潑污衊祁牧的時候,他還真的不好意思上去揍這女人,至於祁牧更不用說了,男人是標準的厚道人,被罵成這樣,也只是冷了臉。
「對付不講道理的女人,千萬不要跟她講道理。」阿檀雙眼亮晶晶地笑道,她好歹也是濱海上流社會圈裡混出來的,對付難纏的女人這點手段還是有的。
居然敢罵祁牧,這男人從遇到她的那天起,兜里沒錢都不會餓著她,將她當寶寶寵著,鄧佳琦在她面前撒潑,她就要她好看!
「小嫂子,刮目相看啊,你怎麼弄的?這太踏馬神奇了。」霍衍驚嘆地問道,看著鄧佳琦拉著衣服裹著西裝外套,表情就跟見了鬼一樣哭著跑了,狠狠地啐了一口,出了一口惡氣。
瘋女人,有病吧,祁牧沒去找鄧家的麻煩,鄧家倒是會倒打一耙,壞他名聲!什麼人,這是!
阿檀羞澀地笑了笑,悄悄地說道:「獨門手藝,不能外傳的。」
霍衍哈哈笑起來,拍著祁牧的肩膀,說道:「祁哥,這是找了個寶藏女孩啊。」
祁牧將她的小手握得更緊,唇角微微勾起,眼神微微灼熱,外公離開以後,他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被人護著的溫暖了,阿檀,是他的小太陽,是他的命。
阿檀笑彎了眼睛,心情極好,她終於也能為祁牧做點什麼事情了,鄧家的人想欺負祁牧老實,不可能!
「霍少,您今兒怎麼來這麼早?」有名門子弟上前來笑著打招呼道。
「帶我哥來收拾不長眼的人,自然要來早點。」霍衍意有所指地笑道,笑容是一貫的吊兒郎當。
「霍少什麼時候認的哥哥?」眾人看向祁牧,再看向阿檀。見男人長得除了氣息兇狠了點,體格健壯了點,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倒是小姑娘長得那叫一個美,只可惜名花有主了。
「想知道啊,你去問我家老頭子啊。」霍衍吊兒郎當地笑道。
眾人臉色頓時正緊了幾分,原以為是霍家混世魔王自己認的哥哥,那最多是狐朋狗友一類的,若是霍家的家主認的,那祁牧的分量就決然不同了。
想到鄧佳琦居然敢給祁牧臉色,那就是給霍家臉色,眾人都興起了八卦之心,看來帝都又有熱鬧看了。
說話間,就見主人家姍姍來遲。
嚴桓帶著人從裡面迎出來,聽說門口有人鬧事,怕自己吃不住這些帝都名門子弟,還特意請了謝蘭的父親謝三爺一起出來,耽誤了一點時間。
霍衍一行人被人圍住寒暄,阿檀個子矮,被祁牧有意無意地擋住了身後,嚴桓沒看見,見門口沒人鬧事,頓時鬆了一口氣,掛上招牌的笑容,這幾個月來他簡直是寢食難安。
自從阿檀失蹤之後,那農婦就跑了,嚴桓又要談戀愛,又要哄住謝蘭,哪裡敢派人去找阿檀,生怕露出蛛絲馬跡來,好在那農婦並不知道什麼內情,嚴桓擔心受怕了幾個月,見阿檀沒有突然出現,這才漸漸地放下心來。
他做事滴水不漏,若是阿檀脫險,發現沉家已經敗落,定然會來找他求救。可阿檀一次都沒有出現過,許是遇到了什麼意外,嚴桓黯然神傷了一段時間,這才緊急地想趕緊娶了謝蘭,以後再慢慢找阿檀。
「霍少,你們怎麼站在外面,趕緊進來坐。」嚴桓微笑著上前,看見了祁牧,微微詫異,也沒有多想,只當是跟著霍衍來看熱鬧的。
站在祁牧身後的阿檀聞言,渾身一震,臉上的笑容消失,臉色微微發白。祁牧察覺到她身子輕顫,不自覺地加大力度,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低頭看著她,輕聲說道:「阿檀,你沒事吧?」
阿檀搖了搖頭,此時眾人已經讓開了一條路,祁牧錯開身子,露出阿檀的身影,然後緊緊地盯著嚴桓。
嚴桓今日穿的是昂貴的銀灰色定製西裝,細長的紅領結襯的人春風得意,俊逸非凡,男人臉上的笑容再看到阿檀時,頓時僵硬,眼底閃過一絲的驚恐。
那樣細微的眼神只一閃而過,很快就被掩飾,嚴桓重新勾起笑容,面不改色地笑道:「諸位裡面請。」
冷風吹過,初冬的氣息初現端倪,阿檀覺得一股冷意從心頭竄起,流瀉至全身。
嚴桓看她的目光恍若是陌生人,沒有任何的驚喜,反而驚嚇更多。祁牧寬厚的大掌緊緊地握著她,力氣太大,握得她有些疼,她眼底浮現出一絲的澀意,看著身邊沉默寡言的男人,突然覺得自己什麼都沒了,她只有祁牧。
因訂婚的主家親自來接,算是給足了霍家面子,霍衍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看了嚴桓一眼,然後進去。
阿檀有些心神恍惚地被祁牧拉著進了訂婚的主場地,腳步有些虛浮,惶然不知所措。
祁牧帶著阿檀進了場地,走到僻靜處,才鬆開阿檀的手,見她神情恍惚,心緊張地提了起來。嚴桓到底是她的前未婚夫,他無法預知以後的發展,只是剛才兩人見面的那一瞬間,即使嚴桓的表情管理極為的厲害,但是祁牧是一直緊盯著他的,還是看到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驚懼恐慌。
沒有任何見到昔日情人的驚喜,也不是驚嚇,而是恐懼,他在恐懼什麼?若是之前祁牧只是猜測,如今算是肯定了阿檀被囚禁的事情,跟嚴桓絕對脫不了干係。
這樣藏在陰暗的毒蛇,他決不允許他靠近阿檀。男人眼底閃過一絲的冷酷之色。
「冷嗎?」祁牧伸手摸了摸阿檀的手,見她掌心都是冷汗,臉色也有些蒼白,皺了皺眉,從侍從那裡取來一杯雞尾酒,讓她喝了一口暖身體。
阿檀喝了一口雞尾酒,冰冷的液體流入身體裡,她指尖有些發抖,看著在人群里意氣風發的嚴桓,想到昔年這個男人也曾對她柔情蜜意,呵護著她,對她許下諾言,要娶她愛她一輩子,不過是一年的光景,便物是人非,心裡荒涼至極,拉了拉祁牧,哽咽道:「祁牧,我們早些回去吧。」
祁牧見她眼睛紅的像兔子,有些心疼,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低聲應道:「那你等我一下,我去跟主人家打聲招呼,然後我們就回家。」
阿檀點了點頭,見他問都不問原因,就同意自己無禮的要求,頓時不自覺地往他身邊靠了靠,仿佛他在身邊就能什麼都不怕。
「阿檀,你坐在這邊別動,我馬上就回來。」祁牧低低地交代著。
阿檀點了點頭,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祁牧朝著霍衍招了招手,然後起身朝著他走去,沉聲問道:「謝家來人了嗎?」
「謝家三房的人都來了,不過我們來的時間有些早,謝家大房的人還沒來,謝驚蟄未必會來,但是司迦葉肯定是會來的。」霍衍低聲問道,「那小子有問題嗎?」
今天這樣的場面,雖然是訂婚宴,但是謝家大房必定是會來人的,司迦葉跟謝蘭交好,飛來不可。
祁牧眯眼看向人群里出類拔萃的嚴桓,點了點頭,沉聲說道:「是個沉得住氣的人,看見阿檀時沒有任何的驚慌,越是平靜表示事情越是嚴重。我會將我知道的事情告訴謝家的人,告訴謝蘭並不合適,你有合適的人選嗎?」
「司迦葉啊。她在謝家是這個。」霍衍豎了個大拇指。司迦葉嫁給謝驚蟄以後,謝家的家事可都是司迦葉說了算。霍衍在帝都那叫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是在司迦葉面前,乖的跟孫子一樣。畢竟人家有個忠犬老公,還權勢傾天。
霍衍想到司迦葉那張美到妖孽的臉,頓時有種被美貌支配的恐怖,那女人不僅美,身手還好,最關鍵的是,人鬼精鬼精的啊。這事找司迦葉准沒錯。
祁牧點了點頭。
「我給司迦葉打個電話,我為了你,真的是肝腦塗地了,你明兒得做飯給我吃補償我。」霍衍碎碎念道,「你都不知道這女人多恐怖。她老公更恐怖,等閒人都根本不敢跟司迦葉說話,那醋勁能滅一個團。」
霍衍頓時渾身一陣惡寒,人前威風八面的霍少,堆著一臉的笑容,見電話接通了,笑道:「謝夫人,是我霍衍啊,今兒阿蘭姐訂婚,您什麼時候到啊?」
司迦葉接到霍衍的電話,微微詫異,說起來她跟霍衍年紀相仿,但是幾乎不怎麼來往,這混世魔王給她打電話做什麼?
「我到門口啦,霍少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司迦葉坐在車裡,微笑道。陪著她一起來的謝驚蟄聞言微微皺眉,霍家那小子給他媳婦打電話?這是想帶壞他媳婦嗎?
「是我小舅舅讓我來傳話的,我在訂婚宴的主場地等您啊,謝中將來了嗎?」霍衍笑嘻嘻地說道,只差要點頭哈腰了,那醋缸子可千萬別來。
司迦葉嫵媚的桃花眼瞟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冷峻男人,笑道:「沒來,我馬上到。」
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謝木頭能震住霍家的紈絝,也是功德一件啊。
司迦葉掛了電話,就見男人俊美冷毅的面容閃過一絲的不悅,將她壓住咬了一口,危險地問道:「我沒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