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往事,覆水難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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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成功隔絕客廳二人的視線。
陸初靠在門板上,右手腕間傳來的鑽心疼痛讓她額頭沁滿了冷汗。
若是剛才單銘和周芸有稍加留意的話,便會發現她削鉛筆的時候右手在打顫。
他們不知道,陸初的右手曾受過重創,至今未愈。
單銘剛才的那一記擒拿,恰好捏在她的舊傷上,削銷筆的動作更是加劇她的疼痛。
急於離開,只不過是不想讓他們發現右手的異常。
腕間的疼痛好不容易舒緩過去,陸初抹了把額角的冷汗,嘴唇有些白。
畫室里,雅恩注意到她手上的繭,問她是否學過畫畫,陸初的回答是不曾。
她確然不曾學過畫畫,因為陸星願不允許。
陸初少時,陸星願曾姿態狠絕折斷了她的鉛筆,不容辯駁地說:「阿初,要是再讓媽媽看到你畫畫,媽媽就打斷你的手。」
那一年,陸初八歲,手裡還捧著區繪畫比賽一等獎的獎盃。
她震驚於陸星願的狠絕,卻沒有注意到後者眼底的悲痛。
陸初遵從陸星願的意思不再畫畫,直到十六歲那年,她讓別人代領繪畫大賽獎金時被陸星願發現,後者臉色煞白,渾身生機仿佛被抽走一般,盯著她足足兩個小時說不出話。
陸初嚇壞了,跪在母親身前哭著保證說再也不畫畫了。
她畫畫從來不是為了爭名奪次,她不過是想拿到那高額獎金,好讓母親不那麼辛苦。母親不讓她畫,她不畫了便是。
陸星願聞言渾身一震,她沉默半天后,愛憐地揉了揉陸初的腦袋,溫聲道:「都是命。阿初,媽媽再也不會阻攔你畫畫了。」
後來,陸初的手便毀了。
她隱隱明白母親當初不讓她學畫的深意,只是那時已經覆水難收。
思緒紛沓而至,陸初心中有些發堵,悶悶地呼吸不暢。
腳背上毛茸茸的觸感傳來,陸初低頭,正好和西西那對茶色的豎眸對上。
這貓,什麼時候進來的?
陸初盯著西西看了許久,俯身撈起胖貓。
呦,才幾日不見,真夠沉的!
客廳桌上,刀和鉛筆已被收起。
陸初抱著西西問周芸:「剛才那個人呢?」
「單先生已經走了。」周芸注意到陸初臂彎里的貓,『咦』了一聲,顯然也沒發覺西西何時留了下來。
陸初不由擰了眉,周芸沒注意到西西是正常,單銘怎會連自己的寵物都不記得了?
這主人,是不是當得太不負責任了些?
「我給先生打個電話,讓他請單先生回來將貓抱走。」
周芸心知陸初向來不太喜歡西西,連忙伸手想把西西抱過來,豈料西西並不買帳,周芸剛碰到它,它就從陸初懷裡蹦下跑進臥室,從門後探出的肥臉,竟有幾分委屈巴巴的意味。
周芸:「……」
陸初:「……」
「算了,在那位單先生來領之前,先不管它了。」陸初抬頭按了按眉心,對這只不聽話的貓很頭疼。
單銘比陸初想像中的更不負責任,整整一下午他都沒有來領回西西,倒是晚飯後,慕雲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