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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還是,如此敏感

    ()」

    慕雲深含笑看著她,手裡捏著的那把銀色臥房鑰匙在燈光下幽幽泛著光。

    陸初下意識地看了眼臥室的房門,果然已經不知何時被人打開了,此刻正被人慾蓋彌彰地合著,藉以掩蓋「犯罪」的事實。

    陸初沒好氣地朝慕雲深伸出手:「鑰匙給我。」

    慕雲深挑了挑眉,配合地把鑰匙交給她,過程中沒有半分猶疑。

    陸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接過鑰匙,冷淡道:「你可以出去了。」

    慕雲深笑答:「這是我的房間,出去去哪?」

    陸初:「整個初園的房間也都是你的,除了這間,你愛去哪個房間就去哪個房間。」

    說完,她把鑰匙往床頭櫃裡一扔,抱起西西朝床邊走去,「今天這個房間沒有你的位置。」

    態度不容置否。

    慕雲深揚了揚唇,剛要悄悄跟上去,就見陸初突然扭過頭,美眸瞪著他:「你要敢再上前一步,明天也不許進,這個月都不許進!」

    考慮到這個月還有十來天的光景,慕雲深將剛邁出去的腳又默默地縮了回去。

    現在惹惱自己的太太,似乎有些不些不合算。

    陸初見他識趣了一些,鼻孔里「哼」了一聲,板著臉道:「還不出去?」

    慕雲深幽幽嘆了口氣,收起腳步轉身乖乖地往門口的方向走。

    陸初看著他吃癟的背影,唇角勾了勾,只是這抹笑意還沒來得及上臉,就見慕雲深突然停了下來,緩緩轉身。

    四目相接時,陸初已然恢復成初時那副淡漠的模樣。

    慕雲深想了想,問:「書房的沙發太窄了,睡得不舒服,不知道太太可否通融你先生這回?」

    陸初:「不可。」

    慕雲深不死心,又道:「媽還在初園,若讓她知道我倆分房睡的事情,少不了要擔心,不如……?」

    又拿蘇慧壓她?

    陸初冷笑,不再與他多加廢話,「我倒是不介意跟媽說你最近勞累過度,睡眠時間嚴重不足,醫生檢查後建議暫時分房睡,以養精神,你看媽是聽我的還是聽你的?」

    慕雲深笑容僵住。

    雖然這個理由有點無厘頭,但是按照往常蘇慧對陸初的疼愛,又期盼她能早日懷上孩子,恐怕明天就會吩咐周芸收拾新房間讓他養精蓄銳了。

    分房睡,可比睡一夜書房得不償失多了。

    搬起石頭自砸自腳的慕雲深摸了摸鼻尖,乖乖改口:「那不如我去側臥睡?」

    陸初鼻孔出氣「嗯」了一聲,揚了揚下巴,示意他趕快去。

    慕雲深並沒有馬上走,右手伸進口袋裡摸了摸,對陸初說:「過來,有東西給你。」

    陸初抱著西西站在原地,冷漠地看著他。

    慕雲深試探:「那我過去?」

    陸初這才放下西西,心不甘情不願地挪過去,「什麼東西?」

    慕雲深抿唇,攤開手掌後,一個精巧的首飾盒出現在掌心。

    陸初瞥了一眼,就把視線挪開了,「今天無論如何你都是睡書房的命,別做無畏掙扎了。」

    慕雲深又好氣又好笑,拉過她的手,將盒子放在她手裡,「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陸初狐疑地打開盒子,就見一枚藍寶石胸針躺在其中,切割精妙的藍寶石,四周圍著一圈碎鑽,流光溢彩,高貴雅致。

    她隱隱覺得這胸針的設計有些眼熟。

    慕雲深道:「之前跟項鍊一起買下的,擱在書房一直忘記給你了,剛才我找鑰匙的時候翻到了,就想著拿給你。」

    陸初終於記起為何會覺得這枚胸針眼熟了,當初在S市,慕雲深曾送過她一條類似的藍寶石項鍊,後來因為一些緣故,她看得心煩,便直接把項鍊當成善款給捐了。

    想至此,她神色有些怪異地將蓋子合起,「挺好看的。」

    偏偏,慕雲深哪壺不開提哪壺,「對了,那條項鍊呢?我怎麼好像從來沒有看見你戴過?」

    陸初:「……」

    「丟了。」陸初捏著盒子,語氣絲毫不見心虛。

    慕雲深分明訝異了一下:「丟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去年六月份。」陸初被他問得有些不耐煩,「你若想要回去,改天賠一條給你就是。」

    反正她又不是沒有錢。

    「丟了便丟了,送給你的東西就是你的,再買就是,夫妻間談什麼還不還。」話雖如此,但慕雲深饒有興致地看了陸初一眼,說是丟了,但是卻把時間記得如此清楚。

    如果是去年六月份的話……

    恐怕這項鍊是真丟還是假丟還有待商榷。

    陸初注意到他的目光,頓時有些惱怒地伸手將他往門外推,「快去睡覺!」

    慕雲深順勢反握住她的手,低頭在陸初唇上啄了啄,「晚安,慕太太。」

    「晚安晚安!」陸初總算順利地把慕雲深給推出去。

    門合上的瞬間,她重新打開首飾盒,看著裡面的藍寶石胸針,嘴角的笑容怎麼都抑制不住。

    就算慕雲深不說,她又怎麼會不知他選擇在今夜送禮物是什麼意義?

    此刻已經凌晨兩點鐘,而昨天,是陸星願的忌日也是……二人結婚一周年的日子。

    慕雲深選擇這個點送禮物,大概是不想錯過二人的結婚紀念日,又不想勾起自己心中不好的回憶。

    如此用心良苦,她又如何不喜歡?

    陸初合上盒子,將盒子很小心地放進自己的首飾盒,回頭看見西西昂著脖子好奇地看著她,好心情地呼嚕了幾下它柔軟的毛髮,關燈鑽進被窩。

    臥室外,慕雲深聽著房間裡安靜下來,看著從口袋裡摸出另一把備用鑰匙笑了笑,轉身去了書房。

    他要真想進去,又怎會只有一把備用鑰匙?

    陸初一夜好夢。

    但是相對於陸初的好夢,被趕去睡書房的慕雲深明顯沒有睡好,最直觀的表現就是,次日醒來,他落枕了。

    陸初手上使不上勁,端著藥酒站在一旁,看著蘇慧給慕雲深捏脖子,見丈夫疼得眉頭緊蹙的模樣,眼底有幾分幸災樂禍。

    慕雲深察覺到什麼,抬頭看向陸初,卻只看到了妻子一臉心疼的樣子。

    慕雲深:「……」

    為什麼會覺得這麼假呢?

    蘇慧給慕雲深擦完藥酒,在他後脖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好了,活動一下脖子試試。」

    慕雲深扭了扭脖子,果然舒服了很多,也沒那麼疼了,於是朝母親致謝:「舒服多了,謝謝媽。」

    蘇慧點頭,接過周芸遞來的溫毛巾擦手,若有深意地睇了陸初一眼後,出聲責備慕雲深:「你說你好好的房間不睡,睡什麼書房?」

    陸初並不知蘇慧知道二人吵架的事情,識趣地沒有搭腔,甚至乾脆裝作沒在聽二人交談,低頭將藥酒擰好交給周芸收起。

    慕雲深看著陸初,對蘇慧道:「昨天晚上回來後,突然想起有些急事忘了處理,等處理完事情,看已經五點鐘了,就想在沙發上將就睡會,沒想到就給落枕了。」

    「該!」蘇慧聞言沒好氣地瞪了慕雲深一眼,她又不是沒眼色之人,從昨夜見陸初氣呼呼進門,就猜到慕雲深到底是怎麼睡書房的,但畢竟心疼兒子,剛才那句話,她就是故意說給陸初聽的。

    慕雲深倒好,自己好心給他解圍,他只一心維護自己的媳婦。

    得了,小兩口的事情,自己去解決,她就不摻和了,免得討人嫌!

    慕雲深識趣地低頭不說話。

    蘇慧見他如此,頓時也沒了脾氣,夫妻吵吵鬧鬧,感情說不定反而倒好,也不再管了。

    落枕的事說說笑笑幾句便過去了,蘇慧有事,吃了早飯後就離開初園去辦事。陸初已經放寒假許久,這麼冷的天氣,自然是蜷在初園裡一步也不願意走出去。

    但奇怪的是,慕雲深似乎也並不打算出門,巍然不動地坐在沙發上。

    陸初看了眼日曆,確定今天不是周末後,奇怪地問慕雲深:「你今天怎麼還不去公司?」

    慕雲深哀怨地看了她一眼,道:「病休。」

    落個枕就病休了?

    陸初懶得理他,披上外套,打算去暖房裡打理自己養的那些花。

    C市最近天氣不錯,上周下得雪差不多已經融乾淨了,今天雨霽初晴,太陽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很是舒服。

    陸初打理好花卉,又坐在椅子上曬太陽看了會書,注意到慕雲深的車子一直沒有駛出初園,心下有點不放心,合上書本回了主宅。

    慕雲深坐在沙發上,合眸靠著沙發背,像是睡著了。

    陸初心想,這麼困?莫非昨夜睡得真的很不好?

    想至此,她不由放輕了腳步。

    殊料,她剛走到沙發前,慕雲深眼睛突然睜開,手拉住她往下一扯,陸初沒有防備,直接坐到他懷裡,她推了推慕雲深的胸膛,沒好氣地問:「你沒睡?」

    「從你進來就醒了。」慕雲深雙臂擁緊她,嗅著她身上淡淡的花草香,不滿地嘟喃:「人不如花。」

    原本以為陸初出去一會兒就回來,沒想到他等得都睡了一覺,她才回來。

    陸初見他連花草的醋都吃,忍俊不禁,終於賞臉伸手捏了捏他的後脖,「很疼嗎?」

    「疼。」慕雲深配合地做出痛苦難忍的樣子。

    陸初手移到他的耳朵上,擰住,幽幽道:「裝。」

    慕雲深的表情果然又痛苦了些。

    陸初將另一隻耳朵也擰住,道:「繼續。」

    慕雲深:「……」十分委屈。

    陸初蹂躪了他的耳朵一會兒,終於放開了他。

    慕雲深的耳尖早已通紅一片,看著就疼的那種。

    陸初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心底暗戳戳地爽了一下。

    這點小疼對慕雲深來說並沒有什麼,能把妻子哄開心了才是重點,他討好地把臉湊到陸初面前,「給你捏,捏高興了我晚上是不是就可以回房睡了?」

    陸初輕輕地把他臉拍開,笑罵道:「想得美!」

    慕雲深又湊上去,神情有幾分賤兮兮的,「真的不考慮?」

    陸初乾脆伸手將他的臉搓圓搓扁了一番,「我考慮看看。」

    慕雲深眼睛一亮,趁她不注意,低頭偷了個香。

    陸初問:「今天真不去公司?」

    慕雲深:「嗯。」

    陸初狐疑地看向他。

    慕雲深哭笑不得:「怎麼?還不許我休假不成,我現在可是傷患!」

    最後兩個字說得要有多理直氣壯就有多理直氣壯。

    陸初默默地翻了個白眼:「行,你是老闆,你說了算。」

    慕雲深將下巴擱在她的肩頭,道:「忘了嗎?我昨天跟馮清說要在S市多停留幾日,事情早已都交待下去了,今日在家偷個閒也未嘗不可。正好我這不是……受傷了?」

    陸初忍住再次翻白眼的衝動,就非得重複提「生病」和「受傷」兩個詞嗎?搞得她覺得自己將他趕去睡個書房是件多罪無可赦的事情一樣。

    她惱怒地推了推慕雲深的胸膛,道:「放開,我要起來。」

    慕雲深非但沒有放開,反而將她抱得更緊,耍無賴道:「不放,除非你答應晚上不趕我去睡書房。」

    陸初:「……」幼不幼稚!

    慕雲深貼著她的耳廓吹了口氣,「答不答應?」

    陸初身子瞬間僵直,被他氣息拂過的皮膚幾乎立刻起了一片異樣的紅。

    還是這麼敏感。

    慕雲深低低笑著,唇在脖頸間遊走,果不其然引起陸初難以自制的戰慄。

    陸初瞪大了眼睛,這裡還是大廳,他要幹什麼?

    慕雲深牙齒咬著她的耳垂,壞心眼地磨著,含糊道:「答不答應?」

    陸初被他的鐵臂禁錮,掙也掙不開,看著門外遠遠走來的周芸,急忙按住慕雲深不老實往她衣擺下鑽的手,咬牙道:「答應。」

    慕雲深聞言,眼底瞬間清明,他替陸初整了整衣服,將她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陸初:「……」好想咬人。

    慕雲深湊近她,「晚上給你咬個夠,怎麼樣?」

    周芸進門,就看到男女主人溫情脈脈的模樣,低頭笑了笑,快步走開。

    陸初:「……」心累。

    她扭過頭不想跟某人講話,卻聽到慕雲深道:「既然要查沈家的事情,為什麼不找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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