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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庭東,你太狠了

    ()」

    深夜的慕宅,一絲光亮也無,蘇馨去而復返,望著這座自己耗費三十年青春也沒能踏進的宅院,只覺得頭腳都是涼的。

    耳邊,慕庭海的話還在迴響。

    「你以為當年的事情是你姐姐一手策劃的嗎?當年,蘇慧只是想打掉你腹中的孩子,是庭東交待的大姐用手段讓你這輩子再也無法懷孕。」

    「不肯相信?如果庭東真的在乎你肚子裡的孩子,又怎麼會讓蘇慧輕易就找上了你,說句難聽的話,當年就算蘇慧不動手,庭東也不會讓你肚子裡的孩子活下來,你想想,他當初除了安撫你的情緒外,可曾做過一絲一毫保護你和孩子的事情?」

    「這三十年來,如果不是庭東的縱容,你以為蘇慧能如此輕易就把握住慕氏的命脈甚至以此為脅?慕家有祖訓,女人不能干預公司事務,但庭東不動聲色地放權給蘇慧,為的就是方便她行事,還有那個死去的可憐孩子,庭東雖說到死都沒有去看過他一眼,但那孩子所接受的治療或者教育,都是頂級的,我聽說當年蘇慧在美國找的名醫,其實就是庭東在背後悄悄引薦的。」

    「你說庭東這三十年都待你極好,那我問你,庭東除了給你花不完的錢外還有給過其它東西嗎?如果用錢能把一個女人的口堵住,相信任由哪個男人都願意吧?三十年了,當年的事情早已成為秘密深埋,更不提如今雲深已經正式接管慕氏。」

    「蘇馨,你莫非還看不明白,庭東的朝代已經成為過去,如今,無論你再怎麼抖當年的事情,也不足以撼動慕氏的根本,庭東心中已經無所畏懼,才會如此迫不及待地一腳把你踢開。哦,我還聽說他把創意和西區的幾處房產轉給你了,這是你用三十年的青春換來的,可要好好珍惜!」

    「不相信我說的?那你大可查一下,如今C市知道當年你與庭東那段情的可還有人在?又或者,你也可以查下,當年經手你的流產手術的醫生護士是不是已經銷聲匿跡了?」

    寒冬臘月,冽冽的寒風幾乎要把血液凍僵,蘇馨連夜去查證慕庭海的話,這才發現他句句屬實,當年經手她人流手術的護士在第二日就以各種理由被調離C市,如今茫茫人海,早已無跡可尋。

    蘇馨突然想起當初和慕庭東分手的時候,後者對她說:「蘇馨,你別後悔。」

    她早就後悔了,可是一步錯步步錯,三十年過去,她終於相信當年慕庭東是真心實意想要娶她,憑他如此的手段,當初又怎麼會勸不服慕家?

    只是她發現得太晚了,太晚了……

    慕庭東這種男人,愛的時候是真愛,不愛的時候竟也是心狠得可怕,蘇馨一直以為慕庭東心中對她仍有舊情,卻沒想到一切都是假的,他偽裝對她有情的樣子,不過是為了保護另一個女人。

    慕家的女人不得干預公司事務,可這三十年來,慕庭東卻以她為幌子,讓人以為他對蘇慧愧疚,不僅讓後者干預慕氏事務,還縱容蘇慧權利越來越大,最後達到慕家無人敢多嘴的地方。

    可知慕庭東掌權慕氏的期間,蘇慧說話的份量可是等同於他。

    指尖陷進掌心,凹陷處早已通紅一片。

    蘇馨想不通,倘若慕庭東真的愛上了蘇慧,理應徵求蘇慧的原諒,為什麼要與她糾纏三十年?

    三十年,她耗費了青春,慕庭東又何嘗不是?

    腦中有個可能性一閃而過,快得幾乎捕捉不住。

    蘇馨眼底笑出了淚。

    庭東,你是知道以姐姐的性子,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所以你將錯就錯,索性讓姐姐誤會到底,用三十年來懲罰自己那夜犯下的錯誤嗎?

    你……太狠了。

    不僅對我狠,你對自己也狠!

    只是那又如何?

    我太了解我那個姐姐了,一旦她認定的事情,就算如何解釋,都無法改變她的想法,你這麼愛她,她知道嗎?

    嚴冬臘月的夜晚,猶如吃人不吐骨頭的猛獸,一不小心就會被拆食入腹。

    蘇馨收回目光,掏出手機撥通慕庭海的電話。

    那端似乎一直在等她的電話,沒多久就接起電話,笑道:「證實了?」

    蘇馨冷聲問:「你要我怎麼做?」

    「呵……蘇二小姐,當初你一直不肯跟我合作,如今你連庭東的身都近不了,你以為你還有和我合作的資本嗎?」

    蘇馨:「你什麼意思?」

    慕庭海緩緩道:「意思就是你於我而言沒有合作價值了。」

    「你要過河拆橋?」蘇馨握著手機的手指攥緊,眼底有陰鷙一閃而過:「你莫不是忘了,七年的那場車禍你也有份,若是讓慕雲深知道,你往後在慕家的日子怕也沒有那麼好過吧?」

    慕庭海聲線頓冷:「你威脅我?」

    「是不是威脅,那就要看你在不在乎了?」蘇馨抬頭看了眼慕宅的方向,「我們有共同的利益,何不乾脆站在同一陣營?是慕庭東無情在先,那就休怪我無義了。」

    「女人啊,真是可怕的生物,得不到就要毀掉。」電話那端,慕庭海沉默了良久,才感慨道。

    蘇馨面無表情地看了黑暗中的慕宅一眼,掛掉電話,轉身離開。

    ……

    陸初醒來的時候,慕雲深已經不在身邊,床頭柜上貼個張紙條,男人的字寫得龍飛鳳舞。

    【傷口如果有化膿,讓周芸請劉醫生過來。】

    陸初掀開被子看了眼自己後腳跟磨破的地方,已經被人處理過,貼了創可貼。她撕開創可貼邊緣看了眼,傷口邊緣有些紅,但並沒有化膿的跡象。

    她將創可貼又重新貼了回去,摸到手機給慕雲深打電話過去。

    電話剛響一聲,對方就已經接起,慕雲深低啞的嗓音透過話筒,很有磁性,「醒了?」

    「嗯。」陸初團著被子在被窩裡翻滾,含糊地應了一聲。

    慕雲深隱約聽到動靜,唇邊笑意更濃,他用鋼筆敲了敲桌面,道:「醒了就起來吃飯,早上讓周芸燉了點小米粥,養胃。」

    「我昨天就多喝了一杯果汁。」陸初不滿地咕噥了一聲,又在床上翻滾了一圈,才慢吞吞地掀開被子起床。

    慕雲深:「還知道多喝了,孺子可教。」

    「哦。」陸初夾著手機走到窗戶邊,「嘩啦」一聲將窗簾全部拉開,今天C市天氣不好,灰濛濛的一片,窗戶外層玻璃上凝著一層水霧。

    看起來很冷。

    陸初拿下手機,問慕雲深:「今天外面很冷?」

    慕雲深道:「穿了鞋我再告訴你。」

    陸初聞言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十根瑩白圓潤的足趾在地毯上蜷了蜷後,默默走回床邊,汲上了棉拖。

    就在她套上鞋子時,慕雲深適時開口:「今天白天室外溫度零下二度,天氣預報這兩天會下雪,要出門的話,多穿點衣服。」

    陸初沉默。

    慕雲深等了良久不見回應,奇怪地問:「怎麼了?」

    「你在臥室里安裝了監控嗎?」陸初咕噥著,抬頭將房間四處認真地打量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東西。

    「呵。」慕雲深低笑,「不用裝監控器我也知道你在幹什麼?」

    關於陸初的小習慣,他早已記在心裡,閉上眼就能描摹出妻子的各種姿態,又何需刻意去監視?

    陸初:「那我現在在幹嘛?」

    「找監控器。」

    「……」陸初淡定地收回目光。

    「現在正專注和我打電話。」慕雲深又道。

    陸初往床上一倒:「不想跟你說話。」

    慕雲深:「那就起來吃飯。」

    「……」

    「哦。」良久,陸初才很冷漠地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本來並不覺得餓,但與慕雲深通了一會電話後,竟覺得腹中有些空。

    陸初揚了揚唇角,將手機放到一旁,起身整理床鋪,順便把床頭櫃也整理一遍,她拿起裝著少年慕雲深的相框看了一會剛要放下,卻發現手指處有些硌手。

    陸初翻過相框查看,原來是相框時間久了,後面的四片背板壓片斷了一片,她的手剛才按在斷裂的金屬缺口才會硌手。

    陸初將相框放下,起身去洗漱,思忖如果天氣正好,就出門去買個新相框。

    陸初下樓,周芸便迎了上來,「太太,你起了?先生早上出門前交待讓你多睡會,我就讓廚房把粥溫著,你現在要吃嗎?我去端過來。」

    「有勞。」陸初點了點頭,交待:「對了,讓鄒成準備下車子。」

    周芸問:「這麼冷的天,太太要出門?」

    陸初:「嗯,出去買點東西。」

    周芸:「也對,快過年了,太太也應該給自己買兩身新衣服。」

    陸初看著周芸的背影怔了怔,如果不是周芸提醒,她都忘記快過年這回事了。

    那的確是該好好逛逛了。

    周芸去了趟廚房,將早餐端過來,才去吩咐鄒成準備車子。

    早餐除了小米粥外,還有陸初喜歡的奶黃包和小菜。

    陸初看了眼奶黃包,不自覺地皺了皺眉。

    她推開盤子,拿起勺子喝了口粥。小米粥加了切塊的蘋果、梨和紅棗熬得濃稠,味道香甜爽口,倒是讓人食慾大開。

    陸初喝了幾口粥後,就見周芸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文件袋似的東西。

    陸初放下勺子看向她,「周姐,你手上拿的是什麼東西?」

    周芸把文件遞給她,道:「不知道,是先生剛讓人送回來的,說是太太你的東西。」

    陸初詫異地接過她遞來的特大號的文件袋,「給我的?」

    周芸:「是,送文件回來的司機是這麼說的。」

    陸初看了眼手上的文件袋,將封口線拆開,只見裡面還是個文件袋,她蹙了蹙眉,隱約察覺到那是什麼東西,她將文件袋放到一旁,繼續喝粥。

    周芸掃了文件袋一眼,有些奇怪,但並沒有多問。

    醒來時飢餓,但陸初並沒什麼胃口,只喝了小半碗粥,便拿了文件去了臥室。

    將裡面的文件袋取出來,果不其然看到封口處印著沈氏財閥的騎縫章,騎縫章還是完好的,說明文件還沒有被人拆過。

    陸初扯唇笑了笑,心想連毅倒是比誰都明白,找不到她,乾脆直接把東西送到慕氏去。

    拆開文件袋,果不其然是份沈氏的股權轉讓書,其中轉讓人處,沈錦文已經簽好名字,轉讓日期是在他出事之前。

    也就意味著,沈氏財閥百分三十八的股權,如今已經盡數轉到了陸初名下,她的一舉一動將會給沈氏財閥的決策帶來重要的影響。

    陸初將股權轉讓書放下,拿起手機撥通了宋哲宣的電話,「哲宣哥,上次我讓你幫我查的事情,有消息了嗎?」

    宋哲宣道:「我剛想打電話給你,沒想到你就先打過來了。我剛開始按你的要求去調查了沈政,但並沒有查到有用的消息,但是你肯定猜不到後面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陸初失笑,她按了按額頭,道:「到底是什麼有趣的事情?哲宣哥,你別賣關子了。」

    「哈哈,聽你語氣感覺到你心情不好,逗你一下。」宋哲宣低笑了一聲後,才嚴肅道:「說來也巧,那天我正好去警局辦事,正好碰到警察抓了批混混進來,這些混混是因為在酒吧惹事被抓進來的,其中涉及警局最近正在查的一起特大販毒案件,警察在其中一個混混帳戶里查到一筆數額巨大的不明款項,混混卻一口咬定自己並沒有參與販毒案件中。審問下,混混終於交待這筆錢是一個金主給他的,讓他去一輛車上動點小手腳,混混貪錢,便就按照金主的要求去做了。」

    陸初眉頭一皺:「這跟電梯的事件有聯繫?」

    宋哲宣:「我查過了,那輛車的主人名叫沈晨。」

    「沈晨?」陸初想起那天在醫院見到的那個年輕男孩,面色頓時一冷,「他有沒有事?」

    「你放心,沈晨沒事。」宋哲宣頓了頓,又道:「沈錦文出事後,沈晨沒有再單獨開過車,每天上下班都由專車接送,安保措施做得很好。而且警方也去提醒過了,沒什麼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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