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毀她,等於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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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清抿了抿唇,收回視線啟動了車子。
慕雲深道:「去警局。」
「可是慕總你的眼睛……」
「無妨。」慕雲深摘下眼鏡,揉了揉眼角,自嘲一笑:「我把阿初在眼皮子底下弄丟了,蘇暮在天上看著我呢!」
慕雲深一句話說得雲淡風輕,馮清卻聽得鼻頭一酸。
慕雲深是個情緒管理的高手,馮清在慕雲深身邊做事這麼多年,少見他如此情緒外露的模樣,上一次他有這樣的情緒還是得知陸初跳海自殺的事情。
似乎只要事關陸初,慕雲深的情緒便會被很輕易地牽動,只盼這次陸初不要出什麼事,否則他真不知道慕雲深會做出什麼事。
因為馮清太清楚地知道,在慕雲深和陸初的這段婚姻里,除了感情之外,他還被背負著另一個人的責任和虧欠,如果有人深知這點,那便會知道一個陸初就足以摧毀慕雲深。
等等!
想要達鋮不能好過的不止S是的沈宴兩家,還有遠在C市的那一位,想至此,馮清猛得看向內視鏡,他一抬頭剛好對上慕雲深透徹的目光,後者臉上的頹色早已不見,面色有些緊繃,顯然比他更早就猜到了這一點。
馮清原本想說的話語頓時哽在了喉間,變成了一聲幾不可見的輕哼。
慕雲深道:「好好開你的車。」
馮清點點頭,心間卻有些不是滋味。
慕雲深收回視線,他掏出手機,將通訊錄拉到最底端,看著那個幾乎都不曾撥打過幾次的電話,眸色深了深。
……
慕雲深離去,博盛酒店裡恢復一片詭秘的安靜,酒店工作人員有的被警察帶走的帶走,部分倖免的員工正在大堂準備聽訓,此刻辦公室內只剩下沈錦文、連毅還有博盛酒店的總經理。
總經理噤若寒蟬的模樣,讓沈錦文見得心煩,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連毅見狀,示意酒店經理跟他出去,走到門口,他冷聲吩咐道:「你先去安撫酒店今天的住客,房費看情況給他們打個折。另外,管好你手下的人,今日在酒店發生的事若是有人外泄一句,那就是跟沈氏作對,後果自負。」
酒店經理忙不迭點頭,「明白……我明白,連特助。」
總經理走後,連毅走到沈錦文身後,「沈總,雖然慕雲深言語狂妄了一些,但他說得確實沒錯,倉庫那道暗門時年已久,當初酒店重新裝修本想拆掉,因為通風問題,設計師才建議您留下的,尋常只當擺設,酒店大部分員工都不知道那是一道真門,林平當年雖然是您的貼身保鏢,但您一年來不了幾次酒店,他斷不可能知道這道暗門的存在。剛才去查探現場的警察說林平很熟悉酒店,恐怕已經踩點多次,這件事的確蹊蹺。」
沈錦文皺眉,額間隱隱浮起的皺紋看起來莫名冷厲,「你想說什麼?」
「沈董您應該心裡有數,酒店的構造除了酒店經理和負責安防的保安部部長外,還有兩個人知道。第一,我記得夫人當初剛嫁進沈家,老沈董疼愛她,曾將酒店的管理權交給她,肯定了她的地位。夫人雖然只是頂著一個虛名,但是酒店的大小事務一律都經過她過目,她必然知道這道暗門的存在。第二,當初你有意培養大小姐接班,讓她從酒店經營入手,首選的就是博盛酒店,若大小姐那時花了心思,那麼知道這道暗門也不足為奇。」
連毅說到此處,看了一眼沈錦文,注意到後者巍然不動的面色,就知道他想到的事情,沈錦文亦是想到了,只是心中天平仍有偏頗而已。
連毅垂了垂眸,又道:「先前您讓我查大小姐為何會知道陸瀾星的事情時,我發現大小姐調查過陸小姐,我懷疑她早就知道陸小姐和您的真正關係。」
沈錦文負手在原地踱了幾圈後,凜色對連毅說:「回沈家。」
……
陸初是在一個破舊的船屋醒來的,船艙里一股刺鼻的咸腥味告訴她,這恐怕是艘漁船。
船屋的陳設簡單,只有些簡單的家具,唯一的電器是一台半新不舊的收音機。
而且海浪拍打船體的聲音和船屋搖晃的幅度告訴她,她現在所處位置是海上。因為整個船屋搖晃得厲害,岸邊萬萬沒有如此大的風浪。
但就算知道身處位置也沒有用,因為她雙腳被捆,身子被縛在船桅上動蟬不得,就連嘴都被膠條封住。
這樣似曾相識的經歷讓陸初渾身發寒,特別是看到那道破舊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那張在她噩夢中閃過無數次的臉出現在她眼前的時候。
陸初在酒店看到林平的時候就在想,他怎麼會出現,慕雲深不是說林平被逮捕了嗎?
按道理,他應該尚在拘留才對。
陸初指甲陷進掌心,逼迫自己冷靜下來,但看到林平朝她走過來時,她還是忍不住往後縮了縮,可惜她的身子根本動不了。
林平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快醒來,皺了皺眉後,也不理會她,走到了一旁打開了船上的收音機。
陸初莫名鬆了口氣,但聽到收音機里播報的內容,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收音機里正在播送著一則天氣預報,「根據我台氣象局預測,今年第十號颱風蘇卡未來24小時將以每小時15公里的速度向西偏北方向移動,預計在五號夜間到六號早上將在B市到C市沿海一帶登錄,預計我市明後兩日會有暴雨到大暴雨,沿海地區風力將達到10-12級……」
像是要印證廣播內容一樣,船又劇烈搖晃了一下,這一大晃將收音機直接掀在地上,「吱呀」兩下後,就完全沒了聲音。
陸初慶幸自己被綁,這才沒有被甩出去,但是臉色卻越發難看。
九月份還是S市颱風的高發季,陸初昨夜就在新聞里看到了颱風預報。讓她恐懼的是,颱風快來了,正常情況下,漁船都要停止作業,林平為什麼要把船開到海上?
陸初臉色發白,不敢細想下去。
她很想質問林平想做什麼,但是卻口不能言,只能吚吚嗚嗚地叫著。
林平聽著有些不耐煩,他站起來朝陸初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