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顧家那些事（107）
聽陸明朗這麼說，婉心的心徹底慌了。
「這次的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你心裡清楚。」婉心激動地說道，「是你陸明朗害的。」
陸明朗冷眼看著婉心，沒有回答。
「對，是我害你和蕭蜜在先，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你和蕭蜜兩個人就是有著不一般的關係。」
「陸明朗，你敢發誓，你對蕭蜜沒有動過男女的感情嗎？」
劇組裡本來就都是人。
不過小段見陸明朗和婉心在聊，就把人給請到旁邊去。這時候婉心這麼大聲地說話，還是能讓四周忙碌的劇組人員聽到。
陸明朗沉下臉色，「婉心，我對蕭蜜怎樣，和你沒有關係。」
「我建議你，有些話不能隨意說出口，不然連著自己的性命什麼都是丟了都不知道。」
婉心的臉色因為陸明朗這句話頓時白了下去，她想到蕭家的背景，想到那些傳聞，想大聲質問陸明朗憑什麼，她只是把事實擺出來，他們憑什麼要這麼對她！
然而，她不敢了。
「婉心，這部戲不需要你了。」陸明朗最後說道。
蕭琛的電話打過來，是和他談過婉心的事情。
讓他給婉心一些教訓，但是沒有談到要把婉心從這部戲中趕出去。
因為蕭琛知道，陸明朗很愛惜自己的羽毛，這部戲有沒有錢，陸明朗是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己事業上的口碑。
婉心離開劇組，這部戲很可能泡湯，然後影響陸明朗名導的聲譽。
這個決定是陸明朗自己決定的。
婉心看出陸明朗是鐵了心毀了自己的前程。她當初去陷害陸明朗和蕭蜜的時候，經紀人提醒過她，陸明朗這個人沒有想像中的溫和。
但是，她被恨意蒙蔽雙眼，想著再怎樣，自己是陸明朗一手捧出來的人，毀了她就是毀他自己。
抱著這樣的念頭，她才敢出手。
誰知道在陸明朗的心裡，蕭蜜才是最重要的。
婉心想到這裡，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去求陸明朗，肯定是無用的。
「陸明朗，還說你不愛蕭蜜！」
婉心譏諷地笑笑，然後看著陸明朗冷下的臉色，說道，「祝你和蕭小姐能夠白頭到老。」
不，祝陸明朗和蕭蜜這輩子永遠不可能相愛。
婉心離開後，陸明朗繼續自己這部戲的拍攝。
劇情的拍攝到了最後，這時候擺在面前是兩種選擇。
第一，是全部重來，選演員再開始拍。
這個方案顯然是行不通的，因為重新來，在這裡面花的資金都是白費了。
第二種，是把婉心的戲份刪掉，或者是讓女二取代婉心的位置，經過後期的剪輯，劇情能夠完整地呈現。
很明顯選第二種，對陸明朗來說是最好的。
雖然最後呈現出的戲不會完美，甚至是和陸明朗之前的水平相差很大，但是觀眾因為陸明朗的名氣，會去看他拍的戲。
結果就是陸明朗的聲譽受損，但是投資進去的錢能賺回來。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陸明朗選擇第一種。
他到劇組來，宣布這個決定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住了。
「我和婉心小姐解除合約，但是各位的工資和酬金我會按照原先的合同付的。」
也就是陸明朗自己掏腰包，填了窟窿。
這筆錢也不是小數。
不過，和第一種方法不同的是，陸明朗是要解散劇組。
之前所做的功夫和心血都白付了。
「各位，抱歉了。」
陸明朗說完，劇組裡的人一個個建議陸明朗還是把戲拍下去。
陸明朗拒絕，他可以採用第二種辦法，就是用女二把女一替代下去。
但是，他不想那麼做。
戲既然和他想要的不一樣，寧願虧本也不要。
「抱歉。」陸明朗接著說道，「如果各位的合同里寫了有關賠償的協議，找小段處理。」
他能做的是這些。
在說完這些後，陸明朗離開劇組。
所有人都對陸明朗的決定表示震驚和可惜，但是事到如今，再可惜也沒什麼用。
陸明朗是這部戲的導演，這是最大的投資商。
在陸明朗出來，看到蕭蜜出現在自己的車旁。
「我不會對婉心真怎麼樣！」
蕭蜜看著陸明朗，淡淡地說道。
也就兩天的時間，蕭蜜看陸明朗的眼神很淡，她的臉也瘦了一圈，更不說她的雙眼有很重的黑眼圈。
這兩天時間來，她沉浸在傷心的情緒中，沒有好好睡過覺。
對婉心的威脅，蕭蜜是被氣的，為了陸明朗的這部戲，她還是會妥協。
一部戲就是一個導演的孩子，陸明朗拒絕她，但是她還是不會把陸明朗給毀了。
「是我自己的決定。」陸明朗接過話。
他看著蕭蜜，很想關心關心她，但是不知道話從哪裡開口比較好。
「婉心，我是不可能合作了。」陸明朗接著說道，「別擔心，這筆錢我虧得起。」
「我不擔心。」蕭蜜淡聲回道。
「我是覺得大家花進去那麼多的心血，不拍了，挺難受的。」
「嗯，會補償大家的。」陸明朗回道。
蕭蜜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者說，她現在不知道怎麼面對陸明朗。
「小蜜，你明天回寧城嗎？」
陸明朗這話的意思，蕭蜜聽出來了。
陸明朗是趕她走。
「好。」蕭蜜的喉嚨變得很酸澀，她就知道自己的表白會拉遠兩個人的距離，就是現在這個結果。
「戲都不拍了，我自然會走。」她勾起嘴角，冷嘲地笑笑。
「陸明朗。」她走前，看著陸明朗問道，「你真的一點都沒有喜歡過我嗎？」
還是不死心，還是想知道自己在陸明朗心裡的地位。
「小蜜。」陸明朗的聲音變得很淡，「你是蕭琛和寶寶的女兒，我看著你長大的。」
「在我的心裡，你是我的侄女。」
蕭蜜知道陸明朗的意思，但是沒有攔著他說下去。
她靜靜地聽著，聽著陸明朗把話說完。
「我喜歡你，是把你當作晚輩來喜歡。」
「如果我不是蕭琛的女兒那？如果我和你的年紀差不多那？」蕭蜜追問道。
「抱歉。」陸明朗開口，他抬起頭雙目不敢對上蕭蜜的，「我不愛，是因為你這個人。」
已經說得很清楚很清楚，蕭蜜再問沒有什麼意思。
她含著眼淚看著陸明朗，「我愛你，是因為你是陸明朗。」
「不過，以後我不會了。」
不會愛陸明朗，不會把他當作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話是這麼說，蕭蜜不清楚自己做得到嗎？但是她會努力的，陸明朗想她這麼做，那麼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