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5章 什麼都不肯說
杜蘇這一次，說什麼都不肯帶陸千琪去見陸凝。
「她現在是重犯！層層把守，就算我進去，也要出示證件還要全身安檢，我怎麼帶你進去？」
陸千琪臉色一沉，眸色寒冽。
「幫不幫？」
平靜而平淡的三個字，猶如無形的大山，瞬間壓在杜蘇的心頭。
「哥……」
「真不是不幫你。」
杜蘇頂著內心的壓力，堅決搖頭。
「實在是幫不了。」
「我才剛剛上班，哥你不能讓我丟了工作被處分吧！」
陸千琪的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眼神里掠過一絲狡黠。
「最近綿綿的心情不太好，我覺得需要一個人陪陪她，多聊聊天，開導開導，或許能好很多。」
杜蘇的眼前瞬時一亮，隨即又隕滅下去。
「我和綿綿本就沒說過幾句話！」說著，杜蘇不禁咬牙，「殷璽那個大渣貨！連綿綿都不放過！」
「綿綿和殷璽其實沒什麼。」陸千琪道。
「我當然知道他們沒什麼！可是……」杜蘇有點失落，「殷璽那麼壞，又那麼會玩，是女人都會喜歡他，我擔心綿綿那麼單純被殷璽騙了。」
「所以才需要一個人，多陪在綿綿身邊，為她引導正確的方向。」
「你和綿綿年紀相仿，有共同話題，總比我們這些大哥哥大姐姐說的話，入不了她的耳好。」
杜蘇瞬時喜笑顏開，「哥，你願意幫我？」
陸千琪唇角一勾，「那就要看看你，肯不肯幫我這個忙了。」
杜蘇的唇角抽了抽，「我竟然又落入哥的圈套里了。」
陸千琪淡淡地笑著，看著杜蘇，等待杜蘇的最後決定。
最後，杜蘇終究耐不住綿綿的誘惑力，生硬的點了下頭。
「行！再幫哥一次！」
陸千琪在心裡默默對綿綿說聲抱歉，拿著杜蘇遞過來的一本警官證，跟著杜蘇去了審訊室。
杜蘇給陸千琪的警官證，是一個省局裡派下來跟陸凝這個案子的警官。
局裡沒人見過這個警察，陸千琪只要稍微低下頭，守門的警官也未必真的認得出來。
警員拿著陸千琪的警官證仔細看，杜蘇擔心看出端倪，便趕緊和警員找話題分散注意力。
「我聽說你的偶像是唐芳涯，我認識她，有空給你要她的簽名照。」
警員頓時眼前一亮，「真的？」
「那當然！唐芳涯是……」
杜蘇看了陸千琪一眼，後半截話吞了回去。
唐芳涯是陸千琪老婆的好閨蜜，想要一張簽名照還不簡單，就是讓唐芳涯過來見一個小警員粉絲，那也是可行的！
「你怎麼忽然對我這麼好？」警員笑呵呵問杜蘇，一副在說無事獻殷勤。
「啊哈哈，我剛來局裡，是新人，和同事搞好關係嘛，哈哈……」
「檢查完了吧，我先進去了，明天就把唐芳涯的簽名照給你帶來！」
「太好了……」警員很高興。
杜蘇拉著陸千琪進入審訊室，也沒給那個警員多看陸千琪一眼的機會。
陸凝坐在鎖著手銬的椅子上，目光的呆滯空洞，只有在看見陸千琪的時，倏然燃起一道光亮，但很快便又稍縱即逝。
陸千琪走到陸凝面前，看著陸凝蒼白憔悴的臉色，看著她泛紅的雙眸，惱怒的瞪向杜蘇。
「你們不讓她睡覺？」
杜蘇聳聳肩，「我只是協助辦案，主審陸凝的人不是我，在陸凝不肯招供的時候，當然要使點必須手段。」
「把手銬打開！」陸千琪命令道。
杜蘇不敢不聽，打開手銬。
陸凝瞬間失去支撐，整個人虛弱地癱在椅子上。
她身上穿著黃色的囚服倒映在她蒼白無色的臉頰上，顯得更為憔悴嬴弱，讓人心疼。
「陸凝……」
陸千琪呼喚了一聲，陸凝只是有輕微的反應，長長的睫毛顫抖了一下。
「你能聽見我說話對不對！你告訴我，鄭佳倩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陸凝剛要開口說話，這是一種對陸千琪敬畏的本能，但很快便忍住了，目光空蕩蕩地看著杜蘇。
「你不想我聽見，我就轉過身去！」杜蘇轉過身，背對他們。
陸千琪將耳朵，湊到陸凝嘴邊，等待陸凝張口說話。
可是瞪了半天，陸凝也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陸凝，你媽媽為了你，眼睛都要哭瞎了！我費盡心思進來這裡，就是要為你翻案！」
「你什麼都不肯說，我們怎麼救你！」
陸千琪目光嚴厲，讓陸凝的頭深深低了下去。
在陸千琪面前，她像個犯錯的孩子，不敢看他一眼，死死咬著嘴唇，就是不肯說一句話。
陸千琪問了陸凝很久，她依舊一個字不說。
到了審訊結束的時間，門外的警員已經在敲門催促。
杜蘇看了看時間，「局裡的人都要來上班了，再不走你就出不去了，會被人發現！」
「而且今天，陸凝還要被提審！哥，我們快走吧。」
陸千琪無奈，深深地看了陸凝一眼，丟下一句話，轉身離去。
「陸凝你好好想想，你要保護的人，和我們這些真心關心你的人，哪個更重要。」
陸凝望著陸千琪離去的高挺背影，厚重的門關上，狹小的審訊室里只有她一個人。
她蜷縮在椅子上，抱住自己的雙膝，眼淚滾落下來，單薄的肩膀因為哭泣一顫一顫。
「小叔，我要保護的人，也是你們最想保護的人……」
「嗚嗚嗚……」
杜蘇潛入監控室，刪掉了審訊室里的視頻，這才長舒口氣。
幸虧沒被局裡的人發現，不然他真的要被處分了。
轉而，他又笑起來。
不過為了綿綿，做什麼都值得。
陸千琪果然履照約定，帶著杜蘇去了陸家。
陸羿辰和顧若熙出門了不在家裡，家裡只有陸唯惜和綿綿，正坐在客廳看電視。
綿綿這兩天心緒不寧，她在家裡一直都是乖乖女，現在違背父母召開記者發布會，還躲藏在陸家兩天回家。
總是擔心父母會傷心，可若回家又怕被父母責罵。
每天處在深深的自責和慌亂中，精緻的小臉上再沒有笑容，一直失落落地耷拉著。
杜蘇看到一個愛笑的柔美女孩，如今一雙大眼睛裡噙滿不安和無助，頓時心口一疼。
「綿綿！」
杜蘇忍不住沖向祁思綿，當反應過來失態，又趕緊退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