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收斂，人心肉做
第453章 收斂，人心肉做
殷凱瞪著小王子，臉色一沉，「別欺負笑笑，聽見沒有。」
這個壞小子，他一點好印象都沒有。
小王子白了殷凱一眼，不屑地嘟囔一聲，「拐賣幼童的人販子。」
「你！臭小子，你再說！」殷凱忽地站起來，一副要衝向小王子，好好教訓一番的樣子。
「一個小孩子，你也跟著一般見識，你的人品也夠可以了。」顧若熙沒好氣地道。本來殷凱當年逼著喬輕雪打掉孩子就記恨殷凱，後來小笑笑又這麼漂亮可愛，每次看到小笑笑，對殷凱的各應就更多一分，還不禁在心裡罵一罵殷凱那個沒人性的東西！現在居然還敢衝著她的兒子來。
「小嫂子，知道為什麼嗎？」殷凱忽然很有耐心地，對著顧若熙，要吐一吐小王子幹的好事。「因為你兒子，我在警察局接受了一天的思想教育！」
「還是你做了讓小王子生氣的事，否則他不會隨便攻擊人。」顧若熙對此事略有耳聞，小王子是夏紫木從警察局帶回來，說是被人誘拐了。
「我又沒說什麼，我只是說喬輕雪是個骯髒的女人！又沒說你，他報復我做什麼！」殷凱到現在還在心裡唏噓，小小年紀報復心就這麼強，長大還得了。
「那是我岳母，岳母也是媽咪，不許你說她！」小王子趕緊出聲捍衛喬輕雪。
「岳母？」殷凱看了看低著頭乖巧的好像優雅淑女的小笑笑，直接揚高聲音說，「我不同意！」
「沒你說話的份！」顧若熙低喝一聲。
兒媳婦從小養起，好處很多，彼此了解，能免了婆媳不和，性格不合，生活習慣不同，很多問題。更不用費心思去了解兒子領回來的陌生女人！反正不管如何，小笑笑這個兒媳婦是鐵板釘釘的事了。
「我還不喜歡哩！」小王子傲氣地一扭頭，「誰喜歡一個愛哭鬼！」
小笑笑哇地一聲委屈地哭了起來，還一把丟了手裡棒棒糖的髮夾，踢著腿在座椅上哭個不聽。
顧若熙放開小笑笑，也放開小王子，起身，遠離戰場。
殷凱見顧若熙非但不哄小笑笑，還獨善其身，更是氣憤，就走向小笑笑，彎低身體，輕聲哄她。
「不要哭，爹地給你找偶像陪你玩。」他以為這招能好用，沒想到小笑笑哭的更加大聲。
急診室里的護士跑出來提醒，「不要讓小孩子喧譁，大人好好哄一哄，病人的情況剛剛穩定，需要安靜。」
「不好意思，這就哄。」殷凱忽然心情好了，他覺得應該是好在有機會和小笑笑相處，而絕不是因為喬輕雪的病情穩定。
他一把抱起小笑笑，「不哭了乖，爹地給你買漂亮衣服，漂亮鞋子，漂亮包包。」憑他對女人的了解，女人最喜歡這三樣東西，「還有名貴的珠寶。」
小笑笑顯然不受利誘，不住在殷凱懷裡蹬腿哭。
小王子被哭的心煩意亂，小臉皺成一團，就衝去護士值班室，尋了一把醫用剪刀，就沖向小笑笑。
殷凱被小王子手裡的寒光閃閃剪刀嚇了一跳，「你幹什麼？幹什麼？」
顧若熙無奈扶額，側身不去看又要上演的小孩子鬧劇。小孩子對此似乎樂此不彼，但大人的忍耐性從一次次的調解無效，到最後遇見這種情況只疲憊的想逃，由他們小孩子自行處理。
殷凱見顧若熙不為所動，管都不管，就抱著哭鬧的小笑笑趕緊逃，小王子畢竟追不上殷凱，氣喘吁吁跑了一圈，就站在走廊里，怒瞪還哭著的小笑笑。
「喬笑笑，我發誓，總有一天剪掉你的辮子！」
「嗚嗚嗚——」小笑笑哭的更大聲。
顧若熙終於也是忍無可忍，掄起一巴掌打在小王子的頭上，「安靜安靜，你岳母現在需要安靜。」
「臭小子想娶我女兒，這輩子都休想！」殷凱急了，他那麼不喜歡小孩子哭聲，都被小笑笑折服，居然被那個小魔頭欺負他的女兒，還做小魔頭將來的媳婦？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休想就休想，白給也不要！」小王子翻個白眼，氣鼓鼓地坐在排椅上。小笑笑的哭聲讓他心煩意亂，就捂住耳朵，還是能聽見，「媽咪，我們回家。」
「……你岳母還沒出來。」
小笑笑的哭聲終於在喬輕雪從急診室推出來的那一刻安靜了，大概是她太擔心自己的媽咪，才會哭個不停。
喬輕雪睡著，臉色已恢復不少，燒也退了，吊著水，躺在潔白的病床上，給人一種病得極度虛弱的纖弱。
顧若熙忽然有種感慨，這個女人在蹦蹦噠噠像個女漢子一樣拼搏忙碌了五年後，終於倒在病床上了。
殷凱給喬輕雪安排了高級病房，裡面很大，而且還有兩個臥室。
小王子和小笑笑不肯一個房間睡，他們自從三歲開始就不在一個房間睡了。兩個小孩子吵個不停，喬輕雪還是昏睡中，睡得也不太安穩，顯然被吵到。
殷凱就提出要將小笑笑送去他家，讓殷媽媽照顧，顧若熙直接拒絕。
「在喬輕雪沒有甦醒過來，在她沒有首肯的時候，我絕對不會讓你再把孩子帶走！」顧若熙了解喬輕雪對殷凱的怨恨，這輩子只怕很難消除。雖然也曾幻想殷凱能改邪歸正，迷途知返，但喬輕雪居然因為他病成這個樣子，顯然希望渺茫。
喬輕雪現在需要人照顧，而兩個小孩子在醫院過夜顯然也不明智。醫院這種地方，小孩子能遠離最好遠離。顧若熙想了想，最後下決定。
「我帶他們兩個回去，喬喬交給你。」
沒想到殷凱很爽快地答應了，「這樣也好。」
顧若熙帶著兩個孩子走到門口，回頭看向坐在床前的殷凱，他正看著喬輕雪虛弱蒼白的容顏發呆，「殷凱，我們雖是兩個世界的人，但也都是人。人心肉做，不看別的，就看在她忍了那麼多辛苦，生下小笑笑，你也該收斂收斂。」
殷凱沒有出聲，但顧若熙知道，殷凱聽進去了。
顧若熙走出醫院的時候，都快晚上十一點了，這才忽然想起來，沈美冰還在麵館。
小笑笑已經趴在她的肩膀上睡著，小王子也困的連連打哈欠。
顧若熙只好給祁少瑾打電話，讓他去把沈美冰贖出來。
祁少瑾正好還在那個醫院附近沒有走，就坐在車裡一根一根吸菸。他和陸羿辰從粥鋪吵完出來，沒找到顧若熙，又無處可去，不想回家，就在車裡吸菸。
耳邊不住徘徊陸羿辰臨走時說的那一句話，「你認為在你父親對她們母女做出那種事情後，你和顧若熙這輩子還有機會？當年若不是你，顧若熙不會差點死在大海中，她哥哥也不會成為智障！祁少瑾，你給他們一家只有傷害。」
祁少瑾心口很疼，只能瘋狂地用尼古丁來麻痹。接到顧若熙的電話，就下車去了麵館。
已經晚上十一點，麵館開始收拾東西關門，但還是有幾個晚上在醫院照看患者的家屬在吃飯。
祁少瑾走進麵館，就看見沈美冰正幫著服務員收拾桌子，還被店裡女服務員指揮的溜溜轉，不但沒脾氣，還很積極地跑前跑後，一副要用勞力抵面錢的可憐相。
祁少瑾忽然出現在這家老舊的麵館，身上縈繞的非凡氣勢，當即讓人眼前一亮，匯聚了所有人的目光。
沈美冰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看到他，整個人都呆住，端在手裡的碗筷直接掉在地上，摔個粉碎，發出很大的聲音，才將她投放在祁少瑾身上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女服務員本來也花痴地看著祁少瑾，但見自家的碗碟碎了一地，趕緊衝上去罵沈美冰，顯擺自己很威武，「笨手笨腳，做這點事都做不好！這是很貴的陶瓷碗！」
沈美冰趕緊不住道歉，蹲下去收拾，「對不起，對不起，我賠我賠。」
「面錢都給不起，還賠碗！」女服務員雙手環胸，接著就笑臉迎向祁少瑾，「這位先生，想吃點什麼？」
祁少瑾看都沒多看她一眼，直接從她身邊而過，走向沈美冰，抓起沈美冰撿拾碎片的手，拉她站了起來。
沈美冰臉頰瞬時緋紅如霞，緊張得心口小鹿亂撞，一雙大眼睛水汪汪地望著祁少瑾。
可祁少瑾絲毫沒對她有多餘的目光停駐，從錢夾里拿出幾張百元大鈔，摔在桌子上，「足夠本錢加利息，還有碗碟的賠償費。」
「夠了夠了！」服務員看到祁少瑾身上冷冽的氣息，傾慕的同時更多畏怯。
祁少瑾不多做停留，轉身就走，而沈美冰還愣在一堆碎片之中，傻傻地站在那裡。
祁少瑾一手推開門，回頭，冷聲道，「還不走？」
沈美冰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往外跑，臉上帶著羞澀又喜悅的笑容。可等她走出來的時候，祁少瑾已不見了蹤影。她到處找，在附近跑了好幾圈，才找到祁少瑾，他正坐在車裡吸菸。
她小心翼翼地靠過去，然後躲在一旁路燈的後面。夜裡很冷，她的手就縮在袖管里，一雙大眼睛從路燈後面露出來，小心翼翼看著祁少瑾在車裡吸菸的冷酷樣子。
他真的好帥，帥氣的舉手投足之間，都能迷得她天花亂墜，不知天上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