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4章 1174:裝柔弱?
第1174章 1174:裝柔弱?
顧若熙僵硬地站在那裡,感覺心口的位置,都是冷的。
海風那麼強烈,吹打在她孱弱的身體上,好像隨時都能被一陣勁風捲走。
陸羿辰站在不遠處,目光深深地看著顧若熙,頎長的身影猶如屹立在海邊的一株高松。
席初雲就在顧若熙的身後不遠處。
顧若熙真的很想當著陸羿辰的面,轉身撲入到席初雲的懷裡,或許那樣他就可以心痛,可以知道她現在有多麼的難受。
但這樣的懲罰,似乎不那麼明智。
她不想再和任何男人扯上任何關係了,感覺整個世界都充滿了謊言和欺騙,只有她一個人傻傻地用最初的真心相待身邊的每一個人。
「可這些人,有幾個人對我坦誠相待過……」
她低低地呢喃一聲,步步後退。
「若熙!小心。」
身後的席初雲忽然大喊一聲,顧若熙這才發現,自己的身後竟然有一隻螃蟹,她一腳踩了上去……
腳踝一陣劇痛,被一個硬鉗狠狠夾住,頓時便有血流了出來。
席初雲趕緊飛奔撲上來,一把將夾住顧若熙腳踝的螃蟹飛了出去。
「若熙!」
席初雲的聲音那麼緊張,正要抱起跌坐在地上的顧若熙,陸羿辰已經衝上來,一把將席初雲推開。
「我的老婆,不用你!」
陸羿辰直接將顧若熙打橫入懷中,之後將她放在旁邊一塊大石上,先幫她查看傷口。
「不是很深,我先給你包上止血。」
顧若熙一把將陸羿辰推開,「不用你管我!」
她從大石上跳下來,一步一步地在沙灘上跳著走。
陸羿辰趕緊拽住她,「熙熙,你在流血!」
「這麼點血,死不了!」比起她心口上傷口所流的血,這點血算什麼。
「熙熙!不要再置氣了!」他的口氣都哀求了。
顧若熙還是不肯原諒他,也不肯再多聽他說一句話。
她心裡的疼痛,只有她自己知道,陸羿辰一句「不要置氣」難道就能將一切都抹殺,當成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嗎?
「我已經原諒你太多次了!所以在你看來,我一旦不肯原諒你,就無法接受!是我,慣壞了愛人的脾氣。」
顧若熙還是將陸羿辰推開。
她現在的腳踝真的很痛,鮮血已經流了一地,似乎傷到血管了。
真是該死的螃蟹!
席初雲趕緊走上前,惱怒的聲音低吼。
「將她交給你,你就是這樣對她的!」
陸羿辰的一雙冷眸射向席初雲,「我們之間的矛盾,很快就能解決!」
「呵!解決?我只看到她受了委屈!」
「只是一個意外,我不會讓她再傷心難過!」
席初雲再次冷笑,「若我沒有記錯,你這句話已經不只說過一次了!」
席初雲大步走向顧若熙,「若熙,跟我走!」
席初雲直接將顧若熙抱起來。
陸羿辰正要衝上去,他的女人,絕對不允許別的男人碰觸。
就像個爭風吃醋的大男孩,滿臉的火氣。
慕容蘭擔心倆人發生衝突,趕緊奔過來,攔住陸羿辰。
「先去包紮傷口,家裡有醫藥箱,陸少不要衝動。」
陸羿辰知道,這附近有席初雲的房子,便大步跟上去。
他絕對不會再讓席初雲這個危險,存在在顧若熙身邊。
也絕對不能讓顧若熙再回到席初雲的身邊。
慕容蘭趕緊找來醫藥箱,「我來給若熙上藥!」
慕容蘭直接擋在席初雲的身前,直接給顧若熙處理傷口,免得席初雲碰觸顧若熙。
慕容蘭也不會給席初雲機會,有任何接近顧若熙的機會。她只告訴自己,是為了報復席初雲。
陸羿辰擔心地看著顧若熙,感覺那傷口比傷在自己身上,還讓他難受。
慕容蘭剛剛將收口包紮好,陸羿辰直接就將顧若熙抱了起來,不顧顧若熙的掙扎,直接走出別墅的大門。
席初雲要追上來,被慕容蘭一把拽住。
「他們是夫妻,你還要強行干涉他們之間的事嗎?」
「慕容蘭你什麼意思?」
「我沒有什麼意思!只是不想,剛躲開各位長老幾天,他們又用顧若熙說事!我不喜歡聽!」
「呵!你不喜歡的多了!你以為你是誰,誰會理會你的想法!」
席初雲一把推開慕容蘭,要追出去,慕容蘭還是飛撲上來緊緊抱住席初雲。
「我不會允許你再出現在顧若熙的面前!你們已經結束了!」
不管出於對顧若熙的祝福,還是對於自己,慕容蘭都不允許席初雲再去找顧若熙。
她也知道,這樣做,會惹惱了席初雲。
她不在乎!
席初雲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猶豫了一下,給了陸羿辰帶顧若熙上車遠去的機會,他忽然轉身一把扼住慕容蘭的脖頸。
「你這個女人,別以為我上了你,就想管著我!你以為你是誰?你在我眼裡,只是一個玩具!」
驅散他空虛寂寞的玩具而已。
一雙琥珀色的眸子,猶如魔鬼一樣,深深凝著慕容蘭的眼睛,這個女人居然還當著顧若熙的面吻他。
「這麼主動投懷送抱,倒是很會下功夫啊!床上不能滿足你嗎?還是說,你已經下賤到,每時每刻都急不可耐的程度。」
面對席初雲的辱罵,慕容蘭早就習以為常了。
「我說過,要下地獄,我們就一起!想要糾纏,那便糾纏下去!反正已經這個樣子了,我還怕什麼!」
「你之前說的沒錯,我就是設計了很多,讓顧若熙離開你!我總算成功了,怎麼能在他們感情出現危機的時候,再給你趁虛而入的機會!」
「陸羿辰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麼賣力!」他低吼起來。
他早就恨透了陸羿辰,沒想到慕容蘭一而再再而三地幫著陸羿辰,更讓他惱怒非常。
就像個占有夥伴的孩子,不允許自己身邊的人,和自己厭惡的人有任何瓜葛。
慕容蘭冷笑著,「席初雲,我們的遊戲,一直在進行。過程的時候,你怎麼能掉隊呢!」
她現在還有什麼好怕的,也沒有什麼可以保留的!
該承受的,不該承受的,都在承受當中。
席初雲覺得自己被嚴重挑釁了,忽然將慕容蘭抵在透明的落地窗前,一把扯開慕容蘭的裙子。
她今天穿了一件波西米亞風格的長裙,本就是紗質的,輕輕一扯,便碎掉了。
慕容蘭知道席初雲又要做什麼,他似乎已經貪戀上用這樣的方式來虐待她,而她也在漸漸地習慣了。
忍受著恥辱和痛疼,咬著牙關默默地承受。
習慣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從剛開始抗拒厭惡,到漸漸的習以為常,也不覺得那麼難以忍受了。
疼痛也是一個能習慣的東西。
從起先的承受不住,漸漸到能忍受一定的極限。
慕容蘭直接將身上殘留的衣物全部退掉,徹底赤條條地呈現在他面前。
她仰著頭,「來吧!你想怎樣都好!你開心就好!這才是玩具最大的作用。」
她越是這個態度,他就越生氣。
猶如狂風暴雨一樣,不給她任何該有的溫存,直到她忍抑不住痛苦,輕輕呻吟出聲,眼底也漸漸浮現一層水色,他才慢慢安靜下來。
望著身下女人,咬緊嘴唇,疼痛得顫抖不已的樣子,他的心口忽然酸澀起來。
他已經不止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一個害怕了傷害的人,最忍受不了心口的不適,也最厭惡,引起他所有不適的全部因素。
他寬厚的掌心,死死按住慕容蘭的一雙眼睛。
不想看到慕容蘭眼底的水霧。
「裝柔弱,以為我就會放了你?你太高估你自己的份量了!你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說玩具,都是抬舉你!」
「你這個讓人厭惡到極點的女人!」
「我有的時候,真有一個衝動,將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他怨毒地說著,都不知道要怎麼發泄,才能讓自己的心情好一些。
還以為這樣,就能痛快,舒暢,卻發現,越是這樣,心裡就更沉重,也更加不快樂。
尤其當他的手指感覺到慕容蘭眼睛上的潮濕時,更是好像被什麼東西燙了心口一樣的難受。
他捂住慕容蘭眼睛的大手,忽然顫抖了一下,力氣好像被什麼東西一下子卸空,再沒有力氣堅持下去。
他的手,從慕容蘭巴掌大的小臉上滑落,當看到慕容蘭潮濕糾結在一起的長長睫毛,他抬起手指,輕輕觸碰上去。
他沒發現,這個動作是在為慕容蘭擦拭眼淚。
慕容蘭發現他的碰觸,長長的睫毛顫抖了起來,不自主睜開眼眸,看著身上的席初雲,不經意捕捉到他眼底的一抹柔軟。
發現慕容蘭睜開眼睛,席初雲倉惶逃避開,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慕容蘭一頭霧水,見他走了,疼痛地蜷縮起身體,抱住不住因為疼痛而震顫的身體。
小臉埋在雙臂間,無聲地落著眼淚。
她真的不喜歡哭,可女人在無助又絕望的時候,除了眼淚,再沒有別的可以發泄的方式了。
席初雲煩亂地站在窗口前吸菸。
抬頭就能看到遠處浩瀚的蔚藍大海,視野一片開闊,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
他回頭,看到慕容蘭還蜷縮在地毯上,肩膀一顫一顫。
她在哭。
「哭什麼?」
他沒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也鬆軟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