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心痛，沒有意義
第514章 心痛，沒有意義
「他已經很困了，你還要問他什麼！」顧若熙冷聲斥向陸羿辰。
「只有調查清楚，才能杜絕再發生類似的事！」
「你還要囚禁誰！還要在你這棟大房子裡，囚禁多少人！」
陸羿辰怔住，目光無力地望著顧若熙，嗡動的唇，發出低低的聲音，「事出有因……」
「什麼原因讓你囚禁你的初戀女友？是我傻了，還是你當我是傻子！」顧若熙喊著，眼圈一片通紅。
「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陸羿辰低喝一聲。
「那是怎樣？呵呵……」顧若熙苦聲大笑，「當年你看到我和沐風，明明知道是蘇雅設計，你依舊不肯相信我。現在你囚禁你的初戀女友，五年的時間，你又如何讓我相信你們之間的清白？」
陸羿辰瞬間無言以對，但緩和了兩秒，還是開口，「你不要往錯誤的方面想！」
「那要我怎麼想？孤男寡女五年，又是舊情人，你要我相信你們之間清清白白，你覺得符合邏輯嗎？是你說的，舊情人很容易就會在一起！」
顧若熙再一次，將他當年說她的話，還了回去。
他木然站在那裡，一言不出，卻不知要如何解釋，才能說清楚。
「你別用現在無辜的臉對著我，你們之間那點事，離婚後，你已經當面做給我看了。」
顧若熙抱起小王子，就要出門，被陸羿辰攔住。
「你去哪裡！」
「回家！」
「哪裡都不許去，只能在這裡！這裡是你家！」他吼起來，看得出來心情很煩。
「你這個鎖過別的女人的牢籠，我嫌髒！」
陸羿辰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目光深深地睨著她，似要將她圈禁在他的眼睛中，一字一頓地對她說，「我們之間根本什麼事都沒有！」
「我也只相信眼睛看到的！」顧若熙大聲對他喊，眼睛裡冰冷的寒意，將陸羿辰的四肢百骸全數凌遲。
「可你根本什麼都沒看到！我們之間根本什麼都沒有！」
「我看到她挾持我的兒子要逃出去！我看到她眼睛中對你的情和恨，看到她穿著睡衣，看到她在你的家裡，在一間被你囚禁的房間裡！這些，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我囚禁她，是想從她的嘴裡得到一件很重要的線索！」
「呵！五年的時間，那麼多個日日夜夜，就沒有一次你夜裡闖入她的房間嗎？什麼都不要說了，陸羿辰，你現在讓我太陌生了！我從塔麗骨瘦如柴，枯槁的容顏上，我看到了你的可怕，看到了她的悲哀。愛上你這樣的人，註定是女人的劫難！」
陸羿辰伸手要抱住她，安撫她的不冷靜，卻被顧若熙冷漠推開。
「別碰我！髒！」
陸羿辰的心似被熱水滾過，火燙刺痛的難受。
「你要我說什麼才能相信！」
顧若熙依舊冷冷地笑，「我為什麼還要相信你？請你從我的生活滾開，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更不要再試圖融入我的生活！我們自此，徹底一刀兩斷！」
陸羿辰眼角繃緊，似乎這些話，也是他曾經對她說過的話，現在她說出來，是故意要讓他心痛是吧。
「我已經被你的話刺激到了，現在滿意了嗎？不要鬧了，這麼晚了，出去很不安全。」陸羿辰還是軟下聲音來安撫她，可她依舊像個被觸及到敏感神經的小貓，揮著爪子對著他。
「在你這個地方，我每多呆一分一秒，都覺得噁心。」
「你沒有問清楚原因，憑什麼妄下決斷！」他吼起來，暴怒的聲音，嚇了顧若熙懷裡的小王子一跳。
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未必真心懂得刀子逼迫在脖頸上，會是什麼嚴重後果的危險，但很懂得至親之人的憤怒，會有多麼嚇人。
或許是因為血脈相連吧，看著陸羿辰的目光里，就多了點恐慌。
尤其陸羿辰的目光，在發火的時候，透著射穿心靈的寒芒，任誰見了都會覺得可怕。
顧若熙一把將小王子按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讓小王子去看陸羿辰嚇人的黑眸。她雖也心驚他的吼聲震懾耳膜，但更憤怒他居然還對她大吼大叫。
「當初你也沒有問清楚原因妄下決斷！你可以，為什麼別人不可以！收起你的霸道！我不是你什麼人！更不是你的手下！你沒有權利對我喊叫！」
她的話，無不傷得他體無完膚。
他現在是真心想將她留在身邊，可她為什麼卻總想逃？
總想將他遠遠推開？
對於她，他已經做盡了挽留，從來沒有這麼低聲下氣對過任何女人，可她還是看不到他用真心作出的挽留，反而覺得那噁心骯髒，在她眼中，一文不值，隨意踐踏。
「你是真的離我越來越遠，還是在報復我？」他透著幾分無力的聲音，讓人驀然心酸，尤其看到他透著幾分自嘲的目光，顧若熙心意晃動的瞬間，就更惱怒了。
「在離開五年之後，你還有什麼資格說我們越來越遠！」
他早就將她推開的遠遠的，五年從未有過任何聯繫，然後他們見面，還要求她像以前一樣，是不是太過自負了。
「可在我這裡，很多東西，沒有改變，即便有，也只是短暫的，只要真心找尋，依舊可以回來！」
「你對你的魅力太自信了！你的生活我看不透，也不想再融入其中，不想再費力去猜測你的心是真是假，我早就累了，面對你只覺得透不過氣！」
顧若熙看到陸羿辰眼底浮現的心痛，還有受傷，真的很痛快暢快！感覺積壓在心底多年的怨恨，終於有了一個排泄的出口，只想更狠的刺激，讓他痛徹心扉，她才能找到一點平衡的感覺。
「做的這些，真的已經沒有意義了嗎？」他慘澹地勾唇，儘是自嘲。
「對！全無意義！甚至多余！尤其看到，你的家裡，還出現你的初戀！」她怒聲喊著，不知是在強調前半句「毫無意義」，還是在強調後半句他的「初戀女友」。
但不管哪個理由，對於她而言，都是他們沒有必要再糾纏下去的理由！她看到他，就真心感覺疲憊，只想遠遠逃開。
「早在五年前，我就已經決定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也不會再愛你了，你憑什麼還要這麼霸道的，非要我對你再產生感情？你就那麼喜歡強迫？又能滿足你什麼心理！」
顧若熙嗔怨的目光，都是寒霜的冰涼，再沒有丁點的溫度，哪怕是這兩天好不容易的升溫，也再度墜入深海，全無蹤影。
尤其在看到他的初戀女友，居然一直被他囚禁了5年，就在這棟大房子中，她若還那麼巴巴地對他心思悸動，那麼她就是再次犯賤找虐！
不管他說什麼，她都不會再相信他們之間是清白的。在他們當年離婚的時候，他和塔麗之間就不清白，哪怕不管他們離婚後，他們又破鏡重圓，至少在他們想要挽回離散的婚姻的時候，他至少要和初戀女友徹底斷絕關係，他的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的時候，再來挽回她和兒子那樣更有誠意。
而不是，在她幻想著以為他們終於可以柳暗花明，終於可以給孩子一個幸福美滿的家的時候，以為幸福就要來臨的時候，就在她幻想或許他們之間真的可以重新開始的時候，扒開這麼醜陋的真相。
這種打擊，和當年親眼看著他們赤身裸體在房間裡，那個女人喊著她是他的前妻，是一樣的心痛難忍。
「讓我走吧，現在說什麼都沒有那個必要了！我現在只想離開這裡，只想到一個看不到你的地方！」她大聲說。
「我不會讓你走！」他口氣決絕。
他抓緊一雙鐵拳，忍著因為她的言語刺激而升起的憤怒，忍著自己的驕傲自尊，強迫自己再次挽留，絕對不讓心底的火燃燒他的理智，任由這個女人自由離去。
外面的危險，他預計不到，但他清楚，塔麗跑了，很可能外面有人接應。
而且，他不敢保證，在這棟大房子的周圍，還有多少眼睛一直緊緊盯著，不敢保證，這房子內部，到底有誰背叛了他。
他不會讓超出自己掌控的事，再發生！
他也生怕，顧若熙帶著孩子一旦踏出這扇大門，就會落入對方之手。
那個總是調查他身邊女人的人，早就盯上了顧若熙。
「你這樣禁錮我，只會讓我更恨你！因為你不堪的行徑，我的兒子身處危險，因為你的惡行，卻讓你的兒子接受了懲罰！我恨你！真的恨你！」顧若熙口氣怨毒地喊著，而陸羿辰也只能默默承受。
他清楚，她對他現在的不理解和怨恨，一時半會都不能再緩和，哪怕一直怨他恨他，也只能繼續如此下去！
陸羿辰轉身出門，一把將門摔上，直接從外面落了鎖。
顧若熙努力拍打房門，可門外沒有丁點聲音。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你這樣禁錮我，沒有任何意義，只會讓我更恨你更恨！」
她嘶聲大喊，外面依舊就沒有絲毫聲音。
但她知道，他一定就在門外沒有離去。努力的拍門，拍的手掌生疼，她依舊憤怒的嘶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