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王牌是這樣用的2
邵勵城看都沒多看一眼,沉呵一聲,「老么,就這點兒人,能攔得住我?怎麼著,你這腦殼真是跟著臉一起給換了?」
「我當然知道,老大您能一打十,就這幾個人,還不夠您填牙縫的。」張遙宛然笑著,忽然若有所思地轉頭看向窗戶,語氣還挺溫和地問,「老大,我把我帶來的人都喊出來了,您帶來的人呢?」
隨著他意有所指的話語說完,邵勵城皺了皺眉頭,沒什麼反應。
幾秒後,被張遙盯著的窗戶突然有了動靜,窸窸窣窣地響了一陣,窗戶便從外邊被人撬了開。
緊接著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連續從窗外翻了進來。
「老大。」沈流和李正亭衝著邵勵城的方向,齊齊喊了一聲。
「城哥。」跟在最後邊的明落也打了招呼。
「我就說了,老大您真的不老實啊。」張遙輕聲感嘆道。
邵勵城面不改色地嗤道,「你見過哪個混道的老實嘍?」
「都是熟人了,隨便坐,別客氣。」張遙一邊像是對待老友般招呼著,一邊慢悠悠地坐回自己的那隻蒲團上,動作異常的流暢,仿佛做了千萬遍,一點都看不出他的雙腿有問題。
「別,要說熟,其實也不太熟,我怕坐下起,扎皮股。」李正亭笑嘻嘻地拒絕了邀請。
沈流仍是那般禮貌地露了個致歉的笑容,緊守在邵老大身側,沒有挪步。
「明總呢?」張遙只好望向明落,「你也這麼拘謹?我記得幾次通話里,你可沒這麼規矩的。」
「Y先生你也會說了,是在電話里嘛,我們連面都沒見過,那就更不熟了。」明落也站在邵勵城身旁,懶洋洋地倚著牆,一點都不淑女的姿勢讓她做出來偏偏就是傾城物美的模樣,得虧她長得好看,否則這站沒站相,哪個男人瞅見不得落跑。
「真是來勢洶洶。」張遙依舊不慌不懼,含笑瞧了幾眼兩方對峙的人馬,便向邵勵城發問道,「老大您還真想著今晚跟我斗個魚死網破?」
邵老大還沒開口,一旁嘴最快的李神醫就搶白了。
「老大不用動手,干架這種粗活,我們來就好了。」李正亭說完,自覺地和沈流一起出列,他掃了一圈對面的人,數了數,接著道,「遙哥你那邊五個人,我打兩個,小流流打三個,沒問題的。」
「……等會兒,為什麼不是你三我二?」沈秘書的語氣略顯不滿。
「這不是能者多勞嘛?」李神醫活動著雙拳,捏了又抻,此刻旁人看著這雙手,真的和動手術聯繫不到一塊兒。
「謝謝,我很不能。」沈秘書婉拒道。
「別這麼計較啊,小流流,我倆誰跟誰,你不就多一個……」李神醫還真來勁了似的,干架的當口,居然認真地和自己的戰友掰扯起了各自需要認領的人頭數。
這時,最靠牆角的那道纖細人影走了過來,柔柔的嗓音迴蕩在室內,「我分一個呢?怎麼就把我忘了,翻窗戶的份我也有呀。」
明落一臉盈盈的笑意,充滿表達出求帶求組隊打BOSS的意思。
李正亭正準備義正言辭地勸退這位少女,身後就傳來了他們老大的冷沉喝聲。
「阿落,你滾後邊兒去!」
明落不解地回過頭,可委屈地眨巴著一對鳳眸,「為什麼呀?城哥,不就打個架麼,反正也不是沒打過,Y先生的那位小甜心在海里不就是我給捉到的。」
「一屋子男人,有你個女的什麼事兒?!」邵老大虎著聲嗓,威嚇之意更加明顯了。
明落抿起嘴角,最後心不甘情不願地倒退回去,退回的時候還不忘低聲吐槽,「城哥你平時就沒把我當女的,怎麼撩你都不接收信號,就巴巴地記著我那個葉學妹,這時候倒記起我是女的了,好不容易混個道,架都不讓打,我太慘了……」
邵老大耳聰目明的,還離她最近,自然是聽了全套,頓時額骨青筋突突地蹦著,心底罵釀了都,就這鬼脾氣,也不知道孟淮是怎麼給忍下來的,要換做是他,早一板磚給這姑娘拍碎了。
總而言之,人頭認領結束了,但對面的人馬卻沒有要動手的跡象。
「遙哥,打還是不打?」李正亭一臉懵然地問。
張遙氣定神閒地說了一句,「我不喜歡動粗。」
於是一屋子各自凝神戒備的人表情都變得微妙了。
尤其是過去和他當過同伴的人,內心基本都一個想法。
——信你是有鬼,以前你就最喜歡看幫會裡的弟兄們互相干架的,每場比試幾乎都能逮著看得津津有味的你!
「二蛋醫生。」張遙忽然喚了一聲。
「有話直說,別喊那什麼綽號,不然翻臉了!」李神醫拔聲警告,如同炸毛的刺蝟般,瞪住了張遙。
「我是想說,這麼久不見,也不知道你隨老大的風流性子改了沒改。」張遙像是沒話找話,故意抓著人陪他閒聊一樣。
「怎麼?遙哥這是想批評我,讓我浪子回頭?」李正亭瞬間又恢復了那副玩笑的態度。
「夜路走多了容易……」張遙輕咳了一聲,「最近有個新聞,不知道你注意了沒,是一個利用微表情學結合心理治療法攻克抑鬱症難題的專家研討會,聽說裡邊有位教授姓郁,出類拔萃,年少有為,但卻在研討會上突然病發,據我從某個渠道獲得的消息來看,這位郁教授患的是抑鬱症。你說這好不好笑?要給人治抑鬱症,結果自己卻患上了很嚴重的抑鬱症。」
張遙越說,神色越是歡喜,似乎聽到了天大的笑料,實在樂得停不下來了,「李醫生,你可是神醫,也是醫學界的翹楚,應該能理解,你說說,是不是很諷刺?對了,你可能還不知道,更諷刺的是,這位郁教授患上抑鬱症的原因是——」
張遙的話還沒說完,眼前便見一片身影迅疾地朝他掠來。
李正亭甚少這樣沉默地直接出拳,那一隻拳頭瞧著不硬,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被這拳頭砸中的滋味可不好受。
他這一拳是衝著張遙揮過去的,招呼都不打一聲,也就算是偷襲了。
但張遙仍然穩穩噹噹地坐著,沒有動一下。
就在李正亭的右拳快要挨上他鼻尖的那一刻,另一雙攜著狂風而來的手掌截住了他的手腕。
肢體相觸,力沉如山。
李正亭心下詫異,不得不回防。
等到他停住所有動作在看向張遙的時候,只見張遙帶來的那幾個打手中的一人,就是攔下他的人,那人體格頗是健壯,指骨粗大剛硬,正呈防備姿態固守在張遙前方。
「遙哥,行啊,從哪兒淘來的大力金剛?」李正亭笑著,背手在身後,只有他那邊陣營的人能看見他那隻拳頭攤開後,指尖都在隱隱地顫抖,似是剛才和張遙的那名下屬交手,就讓他的這隻右手發麻了。
沈流神色微峻,剛要出聲,就聽張遙語調悠容地回答了李正亭不過隨口問的笑話。
「你怎麼知道他叫金剛?」張遙呵呵地沖那名「大力金剛」點了點頭,像在下令,「李神醫對你有興趣,那就打個招呼吧。」
原本穩佇在原地的「大力金剛」猛地握拳,搶步上前,如同李正亭剛才偷襲張遙那般,就要也給李正亭砸上那麼一記重拳。
身壯如牛的男人不知何故動起來竟意外的靈活,眨眼就到李正亭跟前。
一拳將臨,李正亭的右手還麻著,若要換左手去攔,已經來不及了。
沈流的功夫主要是腳上的功夫更強,他離李正亭最近,要出腿去擋,目前也沒十分把握,但他還是動了。
只不過比他更快的是站在後面的邵勵城。
張遙的人馬顯然也沒料到對方陣營里領頭的人會親自出手,而且比李正亭、沈流的速度都要更快。
邵勵城比那位「大力金剛」也更快。
他的拳頭撞上去的時候,大力金剛整條手臂都顫了,身軀都不由後退了一步,是被一股驚人又渾沉至極的雄力給生生震退的。
邵勵城不僅一拳霸道地將人擋了回去,還順帶著借力,卸了人的腕筋。
那位大力金剛還沒回過神來,只聽啪嚓一下,右手就頹然地歪向了一側。
張遙帶來的人霎時臉色皆變,唯有張遙臉上的笑意未褪,默然地聽著邵勵城暴怒之言。
「滾!」邵勵城鐵青著臉,凜著聲嗓,「老子和兄弟說話,有你們P事兒?!」
被卸了右手的人硬著頭皮,往前邁了一步,便聽見了自己老闆的聲音。
「金剛你不是還想硬碰硬吧?這是邵老大,惡鬼見了都怕的,你還不滾下去。」張遙語氣淡漠,輕飄飄的,沒什麼重量,卻能讓大力金剛男乖順地退了回去。
「老么,你是要說,還是要動手?」邵勵城冷眼睨向張遙,語帶威迫。
張遙點著頭,又搖了頭,「當然是敘舊了,這麼久沒見面,一見面就打打殺殺的,太傷和氣了。」他還是一副笑容和氣的模樣,就好像剛才那也算是兇險的一架根本沒發生過,繼續以聊天的方式說話,這次找上的人是明落。
他開口再問,問法極其直接,「說起來,我很好奇一件事,明總你那天晚上是不是真的和老大滾成了床單?」喜歡撒糖,不要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