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那丫頭是誰的女朋友?
常澤只好硬著頭皮,賠笑著邊解釋,邊打圓場,「城哥,那真不是,那是我兄弟的女朋友。今天跟著我一兄弟過來,是想晚點找我談招標項目的。」
「你說那丫頭是誰的女朋友?」邵勵城似乎沒聽清,還重新問了一遍。
常澤只覺得這場面得僵,他城哥擺明就是真盯上那妹子了。
一邊是崇拜的大哥,一邊是玩得好的兄弟,中間夾了個傾城傾國的小姑娘。
誰能告訴他這牌怎麼打才能雙贏,既不得罪他城哥,又能保住他和霍家銘的兄弟情義?
「城哥……」常澤的後脖子都開始冒汗了,聲音也有些發乾,半天都說不利索話。
「那丫頭、是誰的女朋友?」邵勵城再問了一遍,目光釘死在坐在右角的女人身上。
常澤不敢不答,只能重新解釋一次。
邵勵城卻仿佛故意找茬般,問了第三遍,語氣竟隱約泛出些空洞麻木的恍惚感,「她是誰的女朋友?」
但他依舊沒有等到角落裡那個丫頭的回答。
他真正想讓誰回答這個問題?
能回答的人卻在裝聾作啞。
常澤的臉色已經愈發僵硬,趕緊沖霍家銘使眼色,暗示對方把人帶走。
霍家銘從剛才看見邵勵城就高度戒備,現在接收到常澤的暗號,立即跟葉思清咬耳朵去了。
邵勵城轉過身,大步走到最左邊的沙發上坐了,掌心拍在把手上,眼皮都沒怎麼抬,就隨口沉喝一句,「今晚這包廂里的人都在這兒玩!」
邵老大這話一出,誰都沒那膽子往外跑。
霍家銘再次接收到兄弟的瞪視,忿忿地坐回去,將葉思清往角落又藏了藏,安慰道,「對不起啊小清,那個惡霸太可惡了,我也不知道阿澤會請他來,我們要是就這樣溜了,阿澤面子上不太好看,我們再坐一會兒,我再想想辦法……」
葉思清搖了搖頭,只說了一句「沒事」,躲避著什麼一般,目光愣是沒往對面看。
常澤和其他朋友很快又把場子熱了起來。
邵勵城今晚不僅來了,後面還說替常澤把今晚的單子也給簽了,等於給足了這位常少爺面子。
常澤頓時驕傲得不行,也對邵勵城各種殷勤討好,把他喜歡的那些女人全推了過去,千叮嚀萬囑咐。
場上混出道行的個個點頭保證,讓常少爺放心,她們和邵老大都算是老熟人了。
常澤玩的場子就是這麼烏煙瘴氣的,男人多女人少,一窩男人聚集,在會所里不是拼酒玩骰,就是抱著場子裡的女人撒開了鬧。
這包廂里勢力最大的大人物是邵勵城,只要邵勵城沒出聲,一群毛毛躁躁,渾身充滿血氣的小青年就不會講規矩,更有甚者,知曉邵老大從來都好這些風流韻事,就想趁機在邵老大面前表現一回,想著沒準能投了對方的脾氣,還方便入道,混熟了,有人罩。
但細心的人就會發現今晚邵老大挺不對勁的,只是一味地喝酒,沒有去碰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
通常客人沒發出明確的命令,這些女人都會試探性地先幫忙捏腿,再勸一勸酒。
邵勵城雖沒有主動去點誰,但來者不拒。
但他一個都沒有多看一眼,一個都不稀罕。
他只稀罕一個女人,他稀罕的那個女人就坐在對面。
從他一直看著她,到他沉下目光,移開了眼,只有眼角的餘光偶爾控制不住地覷向對面,對面的女人都沒瞧過他在的位置。
他的怒火逐漸平靜,歸於沉寂,連帶著心房的動靜都似乎消失了,冷卻了。
他現在腦袋裡的念頭已經沒有了最初的疑問和震怒,不想去探究葉思清為什麼對他說謊,又為什麼和姓霍的小子一起出現在這種地方,為什麼對別人說她是霍家銘的女朋友,為什麼他連問了三遍,她都不向他解釋一個字,也一直沒有看他一眼。
包廂內所有的人都看著他的時候,唯獨葉思清沒看他,她是做了虧心事不敢看他,還是根本不屑看他?
此刻他只想一件事,為什麼他的身邊圍了這麼些女人,她還是無動於衷?
她不是特別能醋嗎?
為了一個八竿子跟他打不著的明落,她就對他冷嘲熱諷不止一次。
邵勵城掛在認不得名字的女人的肩頭上,手掌第幾次無意識地攥成了拳狀,再被那些女人爭先搶後撫平,捋順指關節,抻平他的手掌,他自己都毫無所覺,人就仿佛被抽走了魂魄一般,灰暗的目光茫然漂浮在熱鬧喧譁的人群里,漸漸的,遺失了方向,弄丟了他前一刻仍不肯死心,偷偷追逐著的身影。
等到他恍然驚醒的一瞬間,身下傳來異樣。
邵勵城濃眉挺直,臉色霎時發青,猛地出手,要將那女人拉開。
就在這時,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拿著一杯威士忌,從旁伸來,恰好趕在邵勵城動手之前,對著那顆黑不溜秋的腦袋,兜頭澆下。
一整杯至少有700ml的酒被利落地全部倒光,淋透了那個女人的一頭黑色長髮,有的酒液甚而濺落在邵勵城的黑色西褲上。
若不是邵勵城反應迅速,及時躲開。
「啊!」被冰冷的酒水襲擊的女人後知後覺地尖叫起來,叫聲轉瞬被淹沒在包廂的喧譁聲里。
「誰、誰幹的?!是誰潑我酒?!」女人憤怒地喊罵著,一邊撈起自己打結的長髮,一邊扭頭去找罪魁禍首,眼前卻只見來來往往,影影綽綽,正歡快嬉鬧著的人群。喜歡撒糖,不要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