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你情我願,一廂情願
邵勵城滿臉沮喪,真是要被這一個小丫頭弄得暈頭轉向的,他一邊膝蓋跪得都麻了,哄了大半天,但收效甚微。
葉思清別說跟他說一個字了,連哼一聲都沒有,眼睛是看著他的,卻不往他臉上聚焦,就跟沒看著他一樣。
「寶貝兒,生我氣了?」邵勵城粗壯的胳膊霸道地環住了葉思清的腰,把人往自己胸前摁,「真生我氣了?我不是給你出氣了?還是你覺得不夠?我也覺得不夠。這TM就是個人渣!你說,你還有什麼主意,想怎麼出氣,我都聽你的。要不我再去給那人渣踹幾頓?你放心,我不會放過他,我肯定讓他為今晚做的事兒付出代價,我讓他後悔一輩子!讓他後悔這麼欺負我的寶貝兒……」
葉思清毫無反應。
邵勵城摸不准她心裡到底怎麼想的,實在沒轍了,只好湊近她耳邊,低沉著聲道,「媳婦兒,我知道了,還是昨晚的事兒,你的氣還沒消是不是?那我們回去,回去了,我給你跪,兩膝蓋都跪著,你讓我跪什麼東西,我都跪,讓我跪著給你背單詞也成,我聽你安排,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成嗎?」
葉思清依然沒有做出回應。
邵老大悶沉了嗓,堅硬的鼻樑骨滑過葉思清的耳後根,再出口的話聲透出些許僵硬,「媳婦兒,你難不成是想讓我在這裡就給你跪?回去再跪成不成?這裡人多,都看得見,你給我留點兒面,我還得管那一群兔崽子,回家去,你怎麼罰我都行。」
邵勵城話說到這裡,還不見葉思清有反應,心一橫,牙關一沉,另一條膝蓋忽的抻動了一下。
葉思清突然就有了動作,就是趁他分神的瞬間,推開了他的懷抱,站了起來,轉頭看向被灌酒灌得撲桌狂吐的里德。
「你什麼時候能完事?」葉思清忽然問了一句,話是衝著邵勵城問的。
但邵勵城還沒回答,她又徑直說了下去,「我還要跟他談生意,你別把人弄昏過去,會耽誤我的事,到這裡應該差不多了,你讓沈秘書停手吧。」
邵勵城頓時挑直了濃眉,目光晦沉地掃巡在葉思清臉上,「你說的什麼話?」他伸手指著吐得幾乎不省人事的里德,「就這種人渣,你跟他談什麼生意?有什麼生意好談?!」
「你別再打擾我做生意了。」葉思清淡聲說道。
「我打擾你做什麼生意?!」邵勵城虎著聲喝問,「我剛才要沒踹了他,他會對你幹什麼事兒,你不清楚?你跟我鬧脾氣是一回事,這種事兒你也不分個情況?我耽誤你什麼?你是要跟他談正經生意嗎?!他不就是想睡你嗎?!」
「他想不想睡我,和你有什麼關係?」葉思清面色平靜地說,「我和你沒關係。你別再來干涉我的生活了。我就算和他睡了又怎麼樣?和他睡,和你睡,和別的什麼人睡,對我來說,沒有區別。」
包廂內原本還迴蕩著里德的哀嚎聲,但葉思清說這番話的時候,里德又被灌了酒,周圍頓時就靜了,葉思清說話的聲音再輕,也足夠讓包廂里的所有人都能聽見她說了什麼。
沈流和李正亭都驚愣住了,雙雙倒抽著氣,蹲在牆角邊的那些女人更是大驚失色,不由屏住了氣息,緊張地看著對峙的那兩個人。
「有區別。」邵勵城緊盯著葉思清的雙眼,語氣肯定,嗓音沉渾有力,「你做的事兒都是為了我,我都知道,你從頭到尾就TM是為了我這個混蛋,就為了我!」
話說到這裡,邵勵城眼角斂得更深,漆黑的瞳仁里映射出銳利的光芒。
「你那會兒成天找我,給我打電話發消息,不就是因為你從沈流那聽說了,我得了那什麼狗屁的高血壓,在醫院門口,你問我身體,不就是為了問我這高血壓的事兒?」邵勵城震聲喝道,「你這心裡裝的就是我。你要氣我,你就拿別的招來罰我,甭TM用這種方法,甭TM跟我這兒說什麼違心話!就你這些話,你騙個三歲小孩兒,他都不聽你的。」
葉思清默然地看著眼前成竹在胸的男人,微微扯動了嘴角,露出一個含蓄而禮貌的笑容,「抱歉,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思清丫頭,你非要這麼跟我說話?」邵勵城眉骨沉凹著,虎下聲問,「你這麼跟我說話,有意思嗎?!」
葉思清的視線瞥向那些圍坐在一角的女人們,找了陳歡,喊了一聲,「小奶貓。」
陳歡表情驚顫,回應的話聲都是抖嗦的,「你、你叫我?」
葉思清面朝著邵勵城,一邊伸手指著陳歡,微笑著說,「她是你的老情人了,而且經驗很豐富,你不妨問問她,陪過這麼多客人,她會把誰裝進自己心裡去?是不是把你裝進她心裡去了?」
「你TMD甭這麼糟踐自個兒!」邵勵城冷聲喝斥,攥緊了雙拳,「你跟她不一樣兒。」
「是麼?」葉思清笑得溫和,「我覺得沒什麼不一樣的,你都睡過啊。非要說不一樣的……」
葉思清佯作思考的模樣,略微沉吟一聲,「就是chuang上的技術活,誰好一些,誰差一些,我知道,你說過的,她們叫得更好聽。」
「葉思清!」邵老大連名帶姓地吼出了聲。
他的神態尤為暴躁,顯然已瀕臨盛怒的邊緣。
他終於還是被激得失去了由他自己全盤掌控的自信,來中海館找人之前,做過的那些什麼思想準備心理準備,一到真被葉思清衝著他撂狠話的當口,統統都不管用。
越是在乎,才會越容易被冰冷無情的言語刺傷。
邵勵城的胸口裡泛起一陣沉悶的鈍痛感,他的喉骨不斷地縮緊振動著,正在極力克制忍耐著心頭膨脹奔涌的怒氣。
但葉思清置若罔聞,非但沒有退步,沒有消停,反而加劇了攻勢,一向柔軟溫順的女孩在此刻變得格外冷漠,咄咄逼人,「這種歡場裡,誰都明白講錢不講感情的規矩,如果非要講感情,那就要你情我願,你跟我討感情是麼?但我不情願給你。」
「你知道你這叫什麼行為嗎?」
「一廂情願。」喜歡撒糖,不要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