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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0章 王牌是這樣用的8

    「等等。」張遙驀地出聲,喝止住了身旁兩側還想再有進一步動作的李正亭和沈流,下一句話竟是——「我先接個電話。」

    這無異於一隻兔子已經到了虎口邊,還要老虎等等,讓自己吃口胡蘿蔔,然後再吃掉自己……哪家老虎會這麼乖這麼老實?

    「遙哥,你逗我們嗎?」李正亭絲毫沒有放鬆手勁,「這種情況喊停,你怎麼不把你的人喊停了?」

    「好。」張遙微微點頭,揚聲道,「都住手。退到另一邊去。這邊我一個人就行。」

    張遙如此托大的言語令李正亭等人甚是吃驚,真不要命了?在這種時候把自己的保鏢全撤走?

    他們雖然有疑,但張遙帶來的那一群打手卻遵循命令行事,一一退開了。

    「二蛋醫生,你看我的人這不就退——呃哼!」

    張遙的話還沒說完,腹部就被李正亭一拳正中。

    「我說過人退開了,我就不揍你嗎?」李正亭雖是一副嬉皮笑臉的姿態,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這是在報前一刻張遙拿郁淳那位教授來威脅他的事。

    李神醫醫術極高,報復心也是極強的,尤其護短。

    「這一下就是給遙哥你意思意思一下。」李正亭咧嘴戲謔著,隨即警告道,「別把主意打歪了,打到不該打的人身上。要是再盯著郁教授,下次就不止是一拳這麼簡單了。」  

    張遙急聲喘息,勉強直起了腰背,這時,口袋裡的手機又開始響第二遍,他抬起頭,呵呵地問,「現在我能接電話了嗎?」

    這回誰都好奇,什麼人的來電會讓張遙這麼重視和在意了。

    但有陸勝國那位老局長作為前例,誰都不希望關鍵時刻橫生枝節,其他人都沒敢開這個口,必須得邵勵城親口允許,才會放行。

    邵勵城大步上前,冷著鐵鑄般的面容,沉了聲道,「老么,不是什麼事都會按你的意思來。」

    「是嗎?老大這麼不放心的話,那不然……」張遙轉過頭,看著門口,眼底划過算計之色,而後輕笑道,「老大您幫我接也行。」

    聞言,邵勵城沒有任何動作,擺明了一副不可能會被他牽著鼻子走的架勢。

    對峙了數秒,手機鈴聲也停了。

    張遙卻在這時,輕輕地嘆下一口氣,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好吧,不接也行,反正她來了。」

    隨著他自語般的話音落盡,一陣輕巧的腳步聲自門外響起,不過一會兒,腳步聲停了,緊接而來的則是門被敲響的聲音。

    沈流反應迅速,立刻探手鎖住了張遙的喉嚨,比起李正亭的硬拳,他更擅長捉准人體的要害,以靜制動。  

    張遙如果出現什麼異常動作,稍有不慎,沈流的手指就會直接掐斷他的咽喉。

    包廂內的人都屏息不語,靜待著門外的動靜停止。

    但門外的人似乎性子很拗,敲門聲依舊持續著,只不過敲的節奏不急,透著溫和,聽著就覺得應該是個懂禮數的人。

    等到第三遍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才有一道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你好?請問白堯先生在這裡面嗎?」

    這聲音柔軟清澈,如空谷幽幽,溪泉潺潺。

    包廂里的人,除了張遙和他的打手們之外,其餘的人皆臉色驚變。

    他們都熟悉這聲音的主人是誰,因為他們都和這聲音的主人打過多次交道。

    而邵老大對這個人更熟。

    ——敲門的人不是別人,赫然就是葉思清。

    就在他們一個個失神驚愕之際,張遙猛地後仰了脖頸,脫開了沈流的鉗制,大聲說了一句,「小丫頭,我在。」

    張遙的這一句話更是如同驚雷劈下。

    原本想要擒回他的沈流和李正亭都愣住了,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了邵老大。  

    邵勵城這會兒臉色陰沉著,卻沒有當場發作,也沒有別的行為。

    張遙更是一句接一句地和門外的葉思清對話起來。

    「阿堯,你在裡面?」

    「我在。」

    「那我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

    「抱歉,小丫頭。我剛才和這間畫廊會所的老闆聊得忘乎所以了,沒注意到手機響。這就出來了。畫你給帶來了?」

    「嗯帶來了,你不著急,我在門口等你,你慢慢走。」

    葉思清最後這句關懷備至,體貼入微的話聽在邵勵城等人耳里,含義太深了。

    從他們的談話中,更能感覺到他們不僅相識,而且關係並不生疏。

    「這、這什麼情況?」李正亭對著自己的同伴們比口型,問了一圈,誰也答不上來。

    張遙的這一手,是今晚最讓人出乎意料,猝不及防的一手。

    「老大。」張遙看向邵勵城,低聲笑問,「現在我可以出去見我的小丫頭了嗎?」

    「……誰?」邵勵城嗓聲干啞,語氣遲滯著,自個兒又重複問了一次,「你說誰?」  

    「就是我的王牌,和老大您不管賭多少局都必贏的王牌——門外的小丫頭,葉思……」張遙最後一個字音生生噎住了,因為他的左肩被邵勵城一把攥住,強悍的力道幾乎快要壓碎他的肩骨。

    「老么,你TM玩什麼花樣兒?!」邵勵城冷然睨視著近在跟前的舊友,克制著聲量發問,「你TM敢沾我的人?!」

    「老大、老大。」張遙顫抖著聲,連喊了兩遍,疼得冷汗直流,唇色都有些發白了,他的眼帘微垂著,神情都變得恭順了,仿佛在向邵勵城求饒一般,語調也不再張揚,「老大,我哪敢啊。」

    然而他越是擺出這般恭敬服順的姿態,邵勵城心頭便愈發感到一股子寒意,與寒意相伴的是許久未曾有過的恐慌。

    果不其然,張遙分明疼痛難忍,卻還要與他談天說地,胡七八扯,越說越不著邊。

    「……對了老大,我現在叫白堯,黑白的白,僥倖的僥去掉那個單人旁的『堯』,以前我告訴過您,我在我家鄉的家裡名字,我的妻子都習慣喊我阿堯,其實要細究起來,應該是我現在這個『堯』,不是張遙的『遙』。」

    「至於為什麼要姓白……因為阿珊當年知道我是做什麼行當之後,常常勸我回頭,走上正道,做一個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人。我取這個姓氏,就是為了紀念她呀。」  

    「可笑的是,她怨我雙手血腥,卻要心甘情願地改嫁給你,要說我和老大您的手,誰更髒,答案毋庸置疑……」

    「你到底想說什麼?」邵勵城終是不耐煩地冷下聲打斷了張遙的話。

    「世事總有十之八九不如意。」張遙瞧向門口,一字一字地定下聲道,「老大您也不會永遠春風得意,不會永遠不馬失前蹄吶。」喜歡撒糖,不要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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