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嫉妒
忽然,邵勵城有了動作,他轉了身,同時抬起手,就要將葉思清掀開。
葉思清立馬抓緊了他,和先前一樣如法炮製,伸出手臂攬住了邵勵城的脖子。
「甭碰我!」邵勵城衝著向他湊近的葉思清沉聲厲喝。
葉思清頓時被吼得一怔,下意識便退開了幾步。
邵勵城臉上即刻就迸出了強盛的怒意,像是一座隨時會噴發的火山。
下一秒,卻見邵勵城突地指著霍家銘,朝沈流命令道,「讓他滾!」
沈流馬上使出了以前在部隊裡學的擒拿術,把霍家銘綁走,霍家銘連反抗都沒來得及反抗一下,就被沈流拖離了小公園。
邵勵城面色冷怒層疊,回身抬腳,走向葉思清。
但他走一步,葉思清就跟著退一步,似乎被他周身散發出來的強大壓迫感給震懾得不敢上前。
「丫頭,你再退一步試試?!」邵勵城驀地高聲威脅道。
葉思清不禁滿臉委屈,腳步不動了,但也沒走上前去。
「你在那裡站著跟木頭人一樣幹什麼?!」邵勵城一邊冷沉著聲罵道,一邊伸手去拉人。
葉思清忙又往旁邊挪了一步,恰好避開了邵勵城的手。
邵勵城眼底都快要噴出火來了,沉下嗓音,警告道,「丫頭——」
葉思清這才在邵勵城的瞪視之下,開了口,輕聲說,「不是邵總您讓我別碰您的嗎?」
「……」邵勵城一肚子的火氣就這麼被熄了,表情怪異地仿佛是在生生地把火氣往回咽。
過了一會兒,他重重地哧了一聲,三步並作兩步,腳一跨,上前拎住葉思清的細胳膊,把人直接扛了起來,沉步走出公園。
葉思清見他臉色黑著,知道他肯定是還在氣頭上,自然不敢出聲抗議,也不敢拂了他的意。
邵勵城的表情卻始終沉著,直到把人帶回車子裡,在去天海郡的路上一聲都沒有吭。
回到天海郡,邵勵城直接把人拽下車,一進別墅就直奔二樓的主臥。
葉思清沒有任何反抗的行為,也沒有出聲阻止,儘管她最開始是在未清醒的狀態下和邵勵城相識的,他們的關係也已經很親密,她對即將到來的事也心知肚明,但當事情真的發生時,心底仍然控制不出地漫上一絲悲哀感。
邵勵城心頭余怒未消,一舉一動異常的粗魯,毫不憐惜,聽見這丫頭最後忍不住抽氣呼疼,他也依然鐵青著臉色,甚至帶著懲罰性地更加用力地欺負著人。
最後,邵勵城毫不猶豫地抽身而退,轉身走進浴室清理。
葉思清渾身骨頭好似被人抽掉了一般,無力地伏在床上,輕聲嘶氣,頭腦昏沉,最後撐不住了,筋疲力盡地昏睡過去。
邵勵城從浴室里走出來的時候,看見躺在床上熟睡的女孩兒。
邵勵城的呼吸頓時一緊,只覺得剛才在浴室里好不容易洗去的躁火又再湧上心頭。
他的腳步稍微停頓了一下,隨即又大步邁開,回到床邊,將那丫頭撈進懷中,吭喘著粗氣……
葉思清是被疼醒的,但腦子還迷糊的,她疼得眼前泛花泛霧,什麼都看不清,恍惚間想起自己快畢業那一年,也是已經滿了十八歲的那一年。
她曾經發過一次高燒,也是這樣全身酸疼,還有因為飲酒過度,被酒精侵蝕的不適感,她被父親教導著,在酒桌上和那些男人虛與委蛇,談笑風生,她已經學會了如何跟男人撒嬌,獲得好處,也習慣了如此。
那次是霍家銘陪在她的身邊,為她忙前忙後,她第一次覺得或許身邊還有一個朋友真的值得依賴,或許真的可以稍微放鬆下來,依賴一次。
那次她大約真的是燒糊塗了,便像和其他男人撒嬌那樣,低聲嗔喃一句,「霍家銘,我好疼啊。」
霍家銘被她那一句她自己都沒有多大印象的,潛意識裡冒出的話,急得團團轉,真以為她很疼,喝壞了身子,趕緊去給她叫救護車……
如今她又感覺到了那種疼痛,她再一次習慣性地囈語撒嬌,埋怨一句,「霍家銘,我疼……」
然而這次她的話還沒說完,她也沒有享受到過去那種無微不至的呵護,反倒是被更強烈的疼痛感驚得徹底清醒過來。
「邵、總您……」葉思清蹙緊了眉頭,看清了眼前男人的模樣,霎時如墜冰窖。
邵勵城死死地掐住她的右胳膊,目光陰鷙地瞪著她,聲音發寒,「丫頭,你膽子倒是很大,敢在我面前叫那個臭小子的名字?!」
葉思清怔了怔,還沒開口解釋,緊接著,身體便被撕裂般的疼痛感席捲,疼得她眼角無法抑制地冒出了淚光。
邵勵城覷緊了她臉上的片片淚痕,胸膛驀然一震,好像被什麼重斧劈開,也有一陣莫名的劇痛感,刺得他濃眉緊聚,隨後更是恣意地逞凶報復著。
葉思清說不出話,四肢都在顫抖,望著面前如同狂虎一般的男人,眼裡布滿了驚懼。
不知過了多久,那種折磨才到了盡頭。
葉思清眼角乾澀,無聲的淚水似乎已經流盡,再也哭不出來。
邵勵城沒有再對她說一個字,便起身立刻離開了房間。
葉思清勉強扭過脖子,雙眼茫然地望著床頭亮起的那盞檯燈,卻覺得自己心裡的所有燈全都碎了。
她沉默地躺在床上,分明疲累不堪,意識卻很清醒,怎麼也沒辦法睡著,但她的腦袋裡一片空白,又什麼都無法思考。
直到她躺得身子發麻,想要動一動的時候,才感覺到自己的骨架好像都被人拆過重組了似的,手和腳都有些不聽使喚。
她又倒回床上,休息了好一會兒,再攢了些氣力,才慢慢地從床上爬起來,雙腿顫抖著,艱難地挪進浴室里。
她在浴缸中洗了很久,洗到手都脫了皮,才擦乾淨身體,穿好新的浴袍,一步步邁出了浴室,又重新躺回床上。
房間裡彌留的味道,她聞著反胃,從中午被那三個女人拖走,到現在,已經是半夜,她一點東西都沒吃,那種濃重的刺激的氣味,讓她的胃更不舒服。
但她洗完澡後已經用盡了所剩的力氣,實在累得不想動了,只好任由自己餓著,躺在床上,催眠自己快一點睡著,睡著了,也許就會發現這一切只是噩夢……
邵勵城離開別墅之後,就讓沈流載著他去了酒吧。
和過去沒什麼兩樣,常做什麼事兒都照樣做著。
「老大,怎麼好像心情不好?」沈流倒好酒,遞到邵勵城手邊,好奇地問,「不會是葉小姐惹您不高興了吧?以葉小姐的本事來看,應該是身經百戰,排個名都不會排到末尾去才對。」
邵勵城眉目凜著,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對身邊極力討好他的女人逐漸露出了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葉思清到底有沒有本事,在他這種老手的面前,一目了然。
若放在以往,他自己也不是什麼清白的人,沒那些矯情的心思。
但葉思清和霍家銘的關係,卻像是一根刺,扎在了他心尖上。
別的女人背著他和其他男人牽扯不清,他只當作是背叛者,從未有過一丁點心痛,最多就是對於那些女人破壞自己定下的規矩的行為感到不滿和憤怒。
邵勵城悶著神色,琢磨著自己對葉思清的心思跑偏去了哪裡。
沈流見自家老大不答話,便也不再自討沒趣,只是看他玩到最後,又把那些女人挨個推開,以為是今天老大累了,乏了,便讓那些女人退了。
其中卻有一個染著藍發的女人還賴在邵勵城身側,不肯走。
邵勵城一向是最有持久力,火氣最盛的男人,在這個年紀剛好又是最容易擦槍走火的。
藍發女人很快就成功了,邵勵城一把將人鉗進懷裡,順手衝著沈流一揮,意思就是讓他快滾,別礙事。
沈流習以為常地聳了聳肩,很識趣地退到了門外。
邵勵城揉著懷裡的女人,那女人急不可耐地倚緊了他,低聲說,「邵總,您看還是我好吧?那個葉家的私生女,她一看就是心對您不誠的,您可別被她騙了,那樣的女人啊,是最有手段的。」
「哦?」邵勵城挑了挑眉,手上動作沒停,片刻後,才又隨口問道,「怎麼說?你是怎麼肯定她的心不誠,就你的心誠?」
邵勵城說完,眯直了眼角,銳利的虎眸緊盯著她,等著她作答。喜歡撒糖,不要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