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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章 邵月莞是兇手!【二更】

    今日,便是楚平輝的壽宴。

    壽宴開始時間是夜晚七點整,楚未晞上午去買了生日禮物,下午便一直在酒店待著。應呈玦跟應斯里去了野生動物園,應呈玦給楚未晞髮了好幾張照片,照片裡沒有他本人,全是應斯里跟動物的合影。

    應斯里穿著橘色的短袖和卡其色馬褲,配白色的運動鞋,自己背著自己的小書包。他站在一條大蛇的旁邊,與蛇眼睛對著眼睛,看上去都挺兇殘。楚未晞噗呲笑出聲來,有這兩個活寶陪著她,她心裡的煩悶似乎淡了些。

    五點一到,楚未晞開始洗澡化妝,六點鐘準時啟程去楚家。

    楚平輝的壽宴舉辦地就定在家裡,他家有一個大院子,今晚院子裡的大樹上都掛著彩燈,服務員穿梭在美酒鮮花之中,為楚平輝在各界的朋友提供最得體周全的服務。

    楚未晞是準點到場的。

    她坐在車內,看見楚平輝夫婦手挽手站在門口,迎接來賓。

    楚平輝穿著周正的西裝,看上去很正式,也有幾分嚴肅。楚夫人邵月莞一頭黑髮高高盤起,用水晶頭飾修飾,身上則穿了一件月白色旗袍款式的長禮服,配對的珍珠項鍊和耳環襯得她越發優雅知性。但,這女人的優雅知性只是表面,她這人思想有多骯髒,楚未晞可是最清楚的。

    「小姐,已經到了。」見楚未晞遲遲不下車,司機又提醒了一句。

    楚未晞吸了口氣,打開錢夾,付了車費,這才推開車門走下車。

    遠遠地,見到一個身形妙曼的女郎走過來,楚平輝忍不住推了推眼鏡。待看清那女郎是誰後,楚平輝先是一愣,接著目光閃過一絲懷念,然後,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但很快的,楚平輝又收斂起了滿臉的笑容。

    楚未晞今晚穿了一身孔雀藍掛脖長禮服,腰肢纖細曼妙不可言,雙腿修長筆直卻藏在禮服之中,左側高開叉,隱隱約約露出大腿,不可謂不誘惑、不性感。她左手戴著那鴿子蛋,脖子上卻依舊掛著那狗尾巴草,倒是耳朵上,掛了一對淺藍色奢華鑽石耳環。

    她的頭髮早已過肩,並未挽髻,只是將耳朵兩旁的頭髮攏到腦後,用一條淺藍色手工編織帶束著,還扎了個蝴蝶結。她很美,比年輕時的蘇默還要美,又因化著淡妝,那雙秋水眸子更為水靈波動。

    楚平輝望著楚未晞,有一種看見年輕時的蘇默朝自己款款走過來的錯覺。

    邵月莞知道楚平輝在想什麼,忍不住緊了緊手臂,以此來提醒他,自己吃醋了。楚平輝眼神很快變得清明,這時,楚未晞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前。楚平輝只有一米七九,楚未晞一米六八左右,穿著十二公分的高跟鞋,並不比楚平輝矮。

    她平視著自己的父親,淡淡說道:「生日快樂。」她將準備好的禮盒遞給楚平輝。

    楚平輝嗯了一聲,也沒指望楚未晞會喊她爸。

    楚平輝打開盒子,裡面是一隻鋼筆,筆身上刻著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這禮物實在,楚平輝挺喜歡。邵月莞多看了一眼楚未晞,她不是在看她這人,她看的,是楚未晞手指上那閃瞎人眼的鴿子蛋,以及耳朵上那對上個月才登過珠寶雜誌首頁,十天前才發布的奢華鑽石耳環。

    「未晞回來了?」有外人看著他們這處,邵月莞自然沉得住氣。她親切的握住楚未晞的手,笑眯眯地說:「未晞最近在奉城做什麼工作,也不給家裡打個電話,害你爸爸多擔心。若不是聽小白說,我還不知道你最近在學攝影,不過有個愛好也是好事,就是聽說,學攝影挺燒錢的,你要是缺錢,可別跟家裡見外。」

    楚未晞眯眯眼睛,好奇這女人到底打得什麼主意。

    邵月莞又說:「你今晚可真漂亮,這耳環是LK珠寶國際十天前才發布的新品吧,配你,真好看。」

    邵月莞這些話,聽著,那就是一個長輩對晚輩的關心之語,並無異樣。可是這話落到外人耳里,那就不對味了。一個遠在他鄉上學,並沒有經濟來源的丫頭,為什麼能買得起LK國際的新品珠寶?

    這絕對是傍了大款!

    楚未晞心裡冷笑,面上卻不顯。她立馬摘下耳朵上的耳環,當著所有人的面,動作輕浮地將那對昂貴的耳環拋向邵月莞:「既然夫人喜歡,那就給你好了,反正我首飾挺多,每天換著戴,一年都戴不完,不缺這一對。」

    手心捧著耳環的邵月莞,笑臉立馬僵了。

    這丫頭什麼意思?

    她是在變相打臉,暗指她邵月莞艷羨她一個毛丫頭?

    楚未晞話說的可大聲了,早有看不慣邵月莞為人的名門貴婦聽到了這話,都忍不住捂嘴偷笑。在這湯城,誰人不知邵月莞賣女求富貴的那些破事?對楚未晞,湯城人都是佩服者多之,一個女人,在一群豺狼虎豹策劃的陰謀下生活,不僅未被咬死,反倒弄死了豺狼虎豹,全身而退。這樣的女人,是厲害的,聰明的,是讓人佩服的。

    倒是那邵月莞和楚平輝,背地裡被不少人暗罵賣女求富貴。

    楚平輝怎不知道妻子與女兒之間那些恩恩怨怨,眼見這兩人要當場開撕了,趕緊出聲道:「好了,都少說兩句,還嫌不夠丟臉?」

    邵月莞跟楚未晞對視一眼,眼神都惡狠狠的。

    楚平輝登上高台去講話,楚未晞找到楚白,發現楚白的眼神一直盯著一個穿白西裝的服務員。楚未晞順著望過去,發現那是一個中年男人,他背對著他們,手裡端著糕點。

    「哥,那人是誰啊?」楚未晞拍了拍楚白的肩膀,好奇問道。

    楚白像是受了驚。

    見是楚未晞,楚白勉強笑了笑,「一個不重要的人。你來了。」

    「嗯。」

    「我媽那張嘴碎得很,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楚白這般耿直的孩子,也是少見了。

    楚未晞搖搖頭,「她不惹我,我便不惹她。」

    楚白知道母親看未晞不順眼的原因,不由得心沉下來。他搖搖頭,強打起精神,問楚未晞:「你一個人來的?他沒陪你?」

    「他想來,我不讓,來了,不是讓他看笑話麼?」

    楚白明白她的意思,便不再多問了。

    楚平輝講完了話,這宴會就更放得開了,他們夫妻倆跳了領舞,然後客人們都翩翩起舞。楚未晞跟楚白也一起跳了一隻舞,跳的還是探戈。

    應呈玦跟應斯里兩個人這兩天玩累了,這會兒正在游泳池裡玩耍。

    忽然,泳池旁的手機響了。

    應呈玦一腳踢在應斯里屁股上,「給你老子把手機拿來。」

    應斯里撇撇嘴,兩條小腿兒一蹬,朝泳池邊遊了過去。他打不開應呈玦的手機密碼,只得乖乖將手機遞到爸爸手上。應斯里趴在爸爸的肩上,看著他用指紋打開手機。

    應呈玦打開手機,是一條彩信,阿標發來的。

    點開高清圖彩圖,一看,應呈玦整個人都不開心了。

    「喲,美人姨找小白臉去了,有個人被拋棄了。」應斯里吹了聲哨子,屁顛屁顛地游泳去了。

    應呈玦盯著照片上翩翩起舞,身子緊貼的一對男女,周身都散發著一股酸味。

    媽的,楚白竟然敢握楚未晞的手,竟然敢摟楚未晞的腰,兩個人的臉竟然貼的那麼近!就算是兄妹,也不能這樣啊!楚白這個不要臉的小白臉!應呈玦生氣了,他決定了,從今天起,兩周內都不許楚未晞再吃他豆腐了。

    這端,應呈玦暗自吃著飛醋,那頭,楚未晞已經有些累了。

    「你房間一隻都保留著,是乾淨的,上樓去休息吧。」楚白指了指三樓的房間。

    楚未晞不太想住在楚家,但現在天也晚了,住一晚也沒事。「好。」

    她放了酒杯,端了一盤對味的糕點,上了樓。

    她並沒有直接回房,而是端著糕點上了天台,天台這會兒應該沒人,她想清靜會兒。楚未晞走到頂樓,剛準備推開門,就聽見有少兒不宜的啪啪聲和女人的呻吟。聽那女人的聲音,竟然是邵月莞!

    楚未晞體內的八卦因子立馬活躍起來。

    她輕輕地將門推開一條縫,兩隻眼睛望著天台上摟摟抱抱,啃得忘我的狗男女。

    我的神!

    好激烈!

    那個跟邵月莞偷情的男人,不是高官,不是富商,竟然是一個穿服務員衣服的中年男人!

    勁爆啊!

    楚家主母,竟然跟服務員珠胎暗結!從那兩人默契的配合來看,他們顯然勾搭許久了。楚未晞看得入神,還不忘掏出手機,關了聲音,偷拍了五六七八張。

    回了房間,她吃完糕點,這時,樓下的氣氛終於達到高潮。她趴在窗台口,看見楚平輝正戴著壽星帽子吹蠟燭,而楚白跟邵月莞,則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旁。

    楚未晞多看了眼那個捧蛋糕的服務員。

    艾瑪啊,那個高個的男的,不正是剛才在天台上跟邵月莞勾搭的男人麼?

    楚未晞抿抿唇,眼神變了又變。

    老爹啊老爹,你頭上戴的不該是壽星帽,該是一大片青青草原啊!

    她挺佩服那個服務員大叔的,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一看,楚未晞忽然擰起眉心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

    服務員的臉,猛地跟楚未晞夢中那大貨車司機的臉完美疊合!

    楚未晞渾身一陣發寒。

    這個服務員,竟然是撞了他們母女的貨車司機!

    楚未晞猛地關了窗戶,她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腦子裡嗡嗡作響。她臉色有些白,白得讓人心慌。故意撞死她們母女的貨車司機竟然跟邵月莞認識,兩個人還是那種不清不楚的關係,這不得不讓楚未晞懷疑,邵月莞便是那場車禍的主謀者!

    可是,她為什麼非要致她們母女於死地?

    就因為女人的妒忌心?

    那為什麼,她不早早弄死她們母女?

    還有,楚白為什麼會盯著那個服務員看,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個人跟他母親的關係?幾個月前,楚白那般鬱鬱寡歡,是不是就是因為發現了邵月莞跟那個男人勾結的事?

    楚未晞這一思考,腦洞就大開了。

    有沒有可能,楚白這次三番五次喊自己回家,其實並不是想讓她來參加壽宴,而是想讓她發現些東西!可是楚白,為什麼又非讓她發現這些事?

    楚未晞腦子裡裝了太多謎團,她急於弄清所有事情,便跑下樓,將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的楚白拉進了他的書房。楚白被她扔在皮椅上,他揉了揉頭眉心,看清是楚未晞後,忽然自嘲笑了。

    楚未晞本來又許多疑問要問,看他忽然痴笑,心裡感覺很怪。她忽略了心裡的怪異,問楚白:「您母親跟那個男人的事情,你是故意想讓我看見的,對不對?」

    楚白盯著楚未晞看了半晌,然後笑了。「你發現了。」

    「為什麼?你處心積慮讓我撞見他們的事,到底是為什麼?」

    楚白甩了甩沉重的腦袋,突然問:「如果你發現,你喊了二十多年的父親不是你的親父親,而你的親父親卻是一個坐過牢的男人,你會怎麼辦?如果你發現,你這二十多年裡所得到的所有富貴跟權勢,都該屬於另一個人,你覺得心裡過意不去,想讓那個本該擁有這一切的人知道真相,卻沒有勇氣告訴她一切,那你會怎麼做?」

    楚未晞呆住。

    儘管楚白沒有指名道姓,她還是懂了他的意思。

    他在告訴她,他楚白,不是楚平輝的親生兒子。他這二十多年裡,都生活在榮華富貴里,而這些榮華富貴,本該由楚未晞這個真正的親生女兒來享受。楚白髮現了真相,心裡備受折磨,他想要告訴楚未晞這一切,卻又難以啟齒。

    所以,他只能引導楚未晞來發現這一切。

    楚未晞望著眼淚從楚白的眼尾滾落,望著他嗚嗚地哭,這一刻,矜貴的楚白公子,像是個被拋棄的孤兒。楚未晞心裡萬分難受,她本想告訴楚白,那個服務員是撞死她母親的兇手,可現在,她決定對楚白隱瞞這件事。

    對楚白這個貴公子來說,自己的親父親是個坐過牢的有前科的男人,就已經很可憐了。若讓他知道,他這個坐過牢的父親,還是個殺人犯,那種打擊,對楚白來說,太毀滅了。

    ------題外話------

    其實楚白真的挺可憐的,他一直享受著富貴的生活,到頭來發現這富貴生活是母親騙來的,而本該享受好生活的妹妹卻被母親那樣對待,他自然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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