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許惟妙的失控
房間內,氣溫在攀升。
許惟妙身體一直被莫子兮也有些野蠻的桎梏住,她的唇被他的唇封住,她想要說的話,就全部被他堵得死死的,能發出來的也只是一些零碎的詞語,說不出自己的情緒!
她身上的衣服被他野蠻的退下。
身上那件家居服,就這麼被她撕在了一個肩膀之下,露出了她黑色文胸吊帶。
許惟妙感覺到身體的一絲清涼。
她真的不知道許惟肖都說了什麼,會這麼刺激到莫子兮的情緒。
她真的從來沒有看到莫子兮這麼失控過。
他們結婚那麼久。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給他的感覺永遠都是沉穩,內斂,溫文爾雅。
就連上次他和許惟肖上床被她發現,他也在一秒鐘的慌張之後,很快恢復了原貌。
剛剛在門外,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她扭動著身體,想要反抗。
對比起莫子兮的力量,她的反抗根本毫無作用,他想要做的事情,可以輕而易舉。
她就感覺到,莫子兮突然一個用力,將她狠狠的壓在了床上。
她被他死死的壓在身下,他修長的雙腿壓著她的腿,兩隻手狠狠的拽著她的兩隻手,她根本無法動彈!
兩個人近距離的對著彼此,許惟妙看著眼前的莫子兮,眼眶中似乎還有憤怒的血絲,完全不能忽視,而他看著她的模樣,真的有一種想要殺了她的感覺。
她驚嚇著防備的看著他,看著他好像一頭突然憤怒的猛獸,真的有可能,要了她命!
她很想說點什麼,讓莫子兮至少不那麼衝動。
至少應該讓他的情緒稍微緩解下來。
她知道一般不發脾氣的人發起脾氣來真的很嚇人,所以她在想,怎麼讓莫子兮平穩下來,平靜下來。
而她的思索還沒開始,就感覺到莫子兮修長高大的身體壓在了她的身下,某些,想要做的舉動,非常明顯。
許惟妙有那麼一秒是想認命的。
她想莫子兮和她上床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發泄了就好。
發泄了就好。
發泄了,她再去找她妹問問是什麼情況,然後再想辦法,怎麼讓莫子兮息怒。
她閉上眼睛,告訴自己,忍下去。
每一次上床,也都是為了傳宗接代而已,也不需要找什麼美感,她緊捏著手指,在讓身體放鬆……
莫子兮似乎感覺到許惟妙的妥協,那一刻仿若也稍微溫柔了點,沒那麼粗魯沒那麼瘋狂了。
他鬆開了對她的桎梏。
許惟妙那一刻卻突然一個用力,明顯在反抗。
莫子兮眼眸一緊。
許惟妙真的在反抗。
她趁著莫子兮的放手,身體往後挪動著。
莫子兮看著她的遠離,看著她越來越遠離的距離。
大手一伸,一下抓著她的大腿,身體就這麼粗魯的欺壓上去。
「哐!」房間中,突然響起一聲巨響。
整個房間安靜了一秒。
許惟妙手上拿著在床頭摸到的檯燈,直直的砸在了莫子兮的頭上。
很響亮的聲音,在彼此之間響起。
許惟妙看到莫子兮突然就像石化了一般,眼眸一直看她,然後頭頂上,流下來一道紅色的血壓,滴落在了她的身上。
就在那一瞬間,許惟妙身體開始發抖。
她拿著的檯燈已經變形,變著形在抖動,抖得很厲害。
「子兮……」許惟妙開口。
剛開口。
房門外突然衝進來一群人。
很多人。
她不知道有多少。
她就看到很多黑色手槍,有些甚至是很長的槍枝對著她,數不過來有多少。
而此刻,莫子兮還壓在她的身上。
她身體沒多少衣服可以擋住她裸露的身體,如果莫子兮從她身上離開,她會*裸的出現在這麼多男人的眾目睽睽之下,然後她還會被這麼多的子彈暴斃,也有可能,以弒君的名義被拒捕,不知道是判刑還是直接執行死刑。
她承認那一刻她腦子裡面想了很多。
想了很多種自己慘烈的死法。
她有點後悔。
有點後悔剛剛的衝動。
可是這一刻,她卻還是倔強的咬著嘴唇,沒有求情,沒有對著莫子兮求情。
她覺得到了這一刻,她不管怎麼不要自尊的求他,最後結果也不會改變。
「出去!」頭頂上,突然響起莫子兮冷漠的聲音。
許惟妙身體一怔。
仿若此刻任何一絲的風吹草動都可以讓她被驚嚇住!
她躲在莫子兮的身體下面,不敢有半點動作。
「出去!」莫子兮再次開口。
靠近自己頭頂上的冰冷手槍,瞬間收了起來,所有人又一瞬間全部都出去了。
房間中就剩下他們兩個。
就剩下他們彼此。
許惟妙有點不知所措,就一直在莫子兮的身下,不敢動彈。
不知道過了多久。
莫子兮從她身上坐了起來。
他頭頂上還在流血。
坐起來之後,血流在了他的臉上。
許惟妙連忙也從床上爬了起來,她扔掉手上的檯燈,衣服都沒穿就用剛剛被莫子兮撕碎的衣服捂住他在流血的傷口,她連忙說道,「我打電話叫你的私人醫生,你把它按住。」
莫子兮看著她焦急的模樣,伸手按住自己頭頂上的傷口。
許惟妙連忙去拿手機,撥打。
手指都在發抖,顯得有些慌張。
電話好久才接通。
許惟妙連忙說道,「統帥受傷了,頭部,流了很多血……是被檯燈炸傷……我不知道傷口有多大有多深……我現在有幫他止血,我不知道有沒有用。好,我等你。」
許惟妙掛斷電話,對著莫子兮說道,「醫生馬上就到。」
莫子兮點頭。
許惟妙又去浴室拿了莫子兮的浴袍。
莫子兮身上也剩下不多了,她幫他穿上,認真的系好。
繫著衣服的手指都在不聽使喚的顫抖。
做好一切之後。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他面前,顯得很慌張。
「你去穿上衣服。」莫子兮說。
許惟妙似乎才反應過來,她連忙又去浴室,拿起自己的浴袍,快速地穿上,走出來。
等待醫生的時間,過得很慢。
許惟妙甚至不知道此刻該靠近還是該遠離,她就這麼看著莫子兮坐在床沿上,手捂著傷口,臉色有些發白,一直緊抿著嘴唇。
她咬了咬唇,認真的說道,「對不起。」
莫子兮抬頭看著她。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怎麼會這麼做,我可能是被你的樣子嚇到了,你平時很少這樣發脾氣。」許惟妙解釋,很小心翼翼的解釋,又主動說道,「你不喜歡我去做慈善活動我就不去了,我等會兒就去給那邊的負責人打電話,告訴他們我不去了。」
莫子兮依然沒有開口。
許惟妙看著他的模樣,試探性的問道,「子兮,我是哪裡惹到你了嗎?」
「沒什麼。」莫子兮聲音低啞。
現在的莫子兮,似乎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不溫不熱,不急不怒。
許惟妙看不到他的情緒在哪裡。
不知道他此刻是恢復了理智所以不會再發怒了,還是說,他只是在隱忍。
隱忍著,可能隨時也會發作。
在此刻,她也不敢多說。
好在,很快,醫生趕了過來。
許惟肖似乎也發現了這個房間的異常,剛剛突然衝進來的護衛許惟肖也看到了,只是一時之間不敢進來,看到醫生來了,才忍不住好奇,跟著走了進來。
進來就看到莫子兮頭頂上,臉上都是血,手上也是血。
她轉頭看著她姐。
看著她姐已經被嚇得蒼白的樣子。
這是許惟妙做的?!
她都不敢相信,許惟妙會這麼做!
許惟妙沒有搭理許惟肖,準確說根本就沒有心思關注其他,她很緊張的看著醫生詢問莫子兮的情況,然後很小心的在給她消毒,縫針,打針,然後包紮。
「統帥,傷口不深,過幾天就好,但不要沾水,容易感染,如果有任何不適一定要通知我,傷到頭部,就怕有腦震盪。」
「嗯。」莫子兮微微點頭。
「如果沒有什麼,我就先退下了,不打擾統帥和夫人休息。」醫生恭敬道。
「辛苦了。」
「應該的,統帥。」
醫生提著醫藥箱離開。
許惟肖也很知趣,知道現在不能招惹莫子兮,連忙也跟著走了出去。
房間中瞬間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許惟妙看著莫子兮臉上的血漬,她連忙跑進浴室,打了一盆溫水出來,擰著熱毛巾,對她恭敬道,「我幫你把臉上的血漬擦掉。」
莫子兮轉眸看著她。
許惟妙低垂著眼眸,突然不敢去直視他的視線。
「麻煩了。」莫子兮說。
此刻的莫子兮真的又恢復了他溫文爾雅的樣子。
許惟妙現在真的不敢去揣測莫子兮的心思,她小心翼翼擰好熱毛巾,幫他輕輕的擦拭著,臉上的血漬,一點點,讓他英俊的臉龐呈現,看著他有些失去血色的嘴唇,抿成了一道僵硬的弧度。
好久。
她終於幫他擦拭乾淨,將染紅的水全部倒掉。
緩緩,又走了出來。
她有些無措。
甚至是在等待莫子兮的吩咐。
莫子兮看著許惟妙的模樣,看著她或許真的被自己嚇到了,他說,「很怕我嗎?」
「啊?」許惟妙看著他。
「剛剛被我嚇到了嗎?」莫子兮詢問,聲音溫和。
「有一點點。」許惟妙點頭,手指交錯,想的有些緊張和拘束。
「以後不會了。」莫子兮說。
許惟妙看著他,看著他似乎是在對他表示歉意。
她咬著唇,不知道如何回應。
「你過來一點。」莫子兮看著她站在他面前畢恭畢敬的模樣,拍了拍他旁邊的床沿,示意她坐下來。
許惟妙也不放抗,溫順的坐了過去,坐在他指定的位置。
莫子兮伸手去拉她。
動作剛起。
許惟妙身體一抖,似乎是真的在怕他。
莫子兮抬起的手又緩緩放了下去,他嘴角淡笑,「你想要去做慈善就去,剛剛是我一時失控了,我說過不強迫你。」
許惟妙木訥的看著莫子兮。
她該怎麼回應才好。
「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明天不是早班飛機嗎?」莫子兮溫和一笑,「我今晚去書房,你安心睡覺。」
「子兮。」許惟妙叫他,關心道,「你頭受傷了,還要工作嗎?」
莫子兮看著她。
其實,每晚都沒有工作。
「你今晚好好休息不行嗎?」許惟妙說,甚至是帶著一絲請求,「再忙,也要照顧自己的身體,晚上就在這裡睡覺好嗎?」
莫子兮看著她的模樣,緩緩點頭。
許惟妙燦爛一笑,「醫生說你傷口不能碰水,我幫你用熱毛巾擦身體吧。」
「好。」
許惟妙連忙跑進浴室,又打了熱水出來,擰著熱毛巾幫他擦身體,她擦得很認真,他身體上每一點都被她擦得乾乾淨淨,直到,有些不方便的地方,她詢問,「這裡我幫你還是自己來?」
「我自己去浴室清洗。」
「嗯。」
莫子兮走進浴室,隨手將浴室門關了過來。
許惟妙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重重的鬆了口氣。
今晚真的把她嚇壞了。
她沒想到自己會用東西砸莫子兮,她真的沒想到自己會做這種動作,其實砸下來那一秒就後悔了,更別說,後來衝出來這麼多人,這麼多冰冷的槍口對著她……
她大口大口吸氣,告訴自己,冷靜。
冷靜下來。
莫子兮清洗完了自己的身體,從裡面出來。
許惟妙連忙上前。
莫子兮看著她甚至是有些討好的模樣,薄唇微動,「我睡了,你去洗澡吧。」
「好。」
許惟妙看著莫子兮躺下了,才走進浴室。
她身上還有莫子兮的血液,現在在身體上已經乾涸。
她用力的搓洗,搓洗掉。
她似乎是習慣性的把自己的身體洗很多遍,然後才會從吹乾頭髮出來。
房間有些昏暗。
莫子兮睡在一邊,睡得很安穩。
許惟妙小心翼翼的躺了上去,睡在自己的位置上,幾乎一夜都沒有翻身都沒有動。
第二天一早。
許惟妙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邊位置的人又不在了。
她動了動僵硬的身體。
伸了伸懶腰,從床上坐起來。
她還是給對方說了不去了,所有產生的費用,她會雙倍支付。
即使如此,也真的覺得很過意不去,她本來就是後來增加的,現在又突然說不去……
算了。
莫子兮應該不想她去。
說好,先生孩子的。
她洗漱完畢,走出臥室。
臥室外,許惟肖在沙發上,看著她出來,連忙沖了上去,似乎是在等她,急忙說道,「姐,你和姐夫昨晚什麼情況?打起來了嗎?為什麼?!」
許惟妙看著許惟肖,「你先告訴我,你昨晚單獨和莫子兮說了什麼,他一進門就開始發脾氣!」
「我沒說什麼啊,我就說想要留下來而已,然後你也答應的。」許惟肖當然不會把實話告訴許惟妙,聽許惟妙的口吻以及對莫子兮性格的了解,許惟妙應該不知道昨晚上她都說了些什麼。
「就這些嗎?」許惟妙有些不相信的蹙眉。
「就這些。」許惟肖點頭。
「肖肖,我是不是說過,伴君如伴虎,你最好都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刺激到了莫子兮,否則我們誰都會自身難保。」許惟妙一字一句,「你認清楚現在的形勢,莫子兮我們惹不得!」
「姐,你什麼意思?!」許惟肖狠狠的看著她,「你現在是想勸我放手了?!」
「肖肖!你昨晚上沒有看到莫子兮的守衛全部拿著重型武器全部衝進來的畫面,所有人的槍口全部對準我的頭!」許惟妙狠狠的說道,「莫子兮一聲令下,我就會變成鳥蜂窩!」
「那是你打了莫子兮。姐,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成熟會控制自己的人,我真沒想到你會這麼衝動。你這麼衝動,才會連累我,連累我們家!你真的不適合待在莫子兮的身邊,我和爸媽都看錯了你!所有人都以為你更適合莫子兮更適合國母的位置,你只不過隱藏得更好而已!」
「許惟肖!」許惟妙無法掩飾的怒火,「你是鬼迷了心竅嗎?!」
「那是你!你就是不想我和莫子兮在一起,所以才故意這樣,我都知道!」許惟肖直白道,「姐,你要是一早就給我說你和莫子兮很好,你想要留住國夫人的位置,我不會從你手上搶的,你現在一邊說不喜歡一邊又阻止我去追求我的幸福,你不覺得你可恥嗎?!」
許惟妙真覺得自己是沒辦法和許惟肖溝通的。
她從來不覺得她妹可以惡人先告狀到這個地步,她說,「肖肖,我最後幫你一次,你收拾行李離開這裡,以後莫子兮你別想了,好好過你自己的生活。」
「你趕我走了?!」許惟肖怒吼,「許惟妙,你現在終於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是吧!」
「是,我趕你走,你有多遠走多遠!」許惟妙狠狠的說道,「從此以後,這個家你都不要再踏入了!」
「許惟妙!」許惟肖尖叫。
她真的沒想到,許惟妙居然這麼對她。
居然這樣來對她!
她從小到大,還沒有受過此等屈辱,從小到大,什麼時候被人這麼掃地出門!
她怒視著許惟妙,「我們走著瞧!」
許惟妙看著她妹氣呼呼的回到房間,然後憤怒的收拾著行李,房間裡面響起劇烈的聲響。
許惟妙咬牙,沒有去搭理她妹妹的情緒。
這是她能夠幫許惟肖最好的方式也會是最後一次,她不知道昨晚上許惟肖和莫子兮之間說了什麼,她當然不相信許惟肖說的那些,但也知道怎麼問都問不出來,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許惟肖應該是觸碰到了莫子兮的底線,而這個底線應該和她有關。
保全自己,保全家人,她真的不能縱容許惟肖繼續待在這裡。
過了好一會兒。
許惟肖收拾行李從房間裡面生氣的出來,她看著面前的許惟妙,眼神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大步離開。
許惟妙看著許惟肖離開的背影,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最好是,再也不要出現!
昨晚的情景,她真的是怕了!
死亡第一次那麼逼近在自己面前,她承認,她不想死。
下午6點過。
莫子兮下班回到家。
許惟妙在家裡等他,看著他回來,笑臉盈盈。
「你沒有走嗎?」莫子兮眉頭一皺。
「沒有,我想了想還是留了下來。」許惟妙笑著說道,「每次出去回來都要做身體檢查,太麻煩了,還是等生了孩子再出去吧。」
莫子兮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多說。
傭人看著莫子兮回來,連忙上了菜。
許惟妙陪著莫子兮過去,莫子兮左右看了看,「你妹呢?」
「我媽老念叨我妹,說她在這裡打擾我們,我妹被我媽念得心煩,就回去了。一時半會兒應該也不會來了。」許惟妙說,看上去很自若,「她不在也好,她在,老是覺得家裡嘰嘰咋咋的吵個不停。」
莫子兮抿唇,聲音顯得有些冷,「你果然在保護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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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二更。
至於三更。
還是明天請早吧。
小宅就是那麼壞,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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