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拿那個東西當嫖資,我不接受
此時的席桑兒心臟處不能用「咯噔」來形容,簡直就是被狠狠撞擊了無數次,而且她感覺她整個人好像在冒煙,差點就要自燃!
那一晚純粹是意外中的意外,419中的419,說實話事後她恨不得直接用刀捅死他,但是想想,殺人要償命,所以她就留下了一張肯德基的優惠券,用這種方式告訴他,他的「技術」也就值那個價了。
其實,說明白了酒後亂性這種事大家都有責任,既然彼此都有責任,那麼一層膜沒有了,她自然也不回哭哭啼啼,甚至去悼念那個逝去的東西。
但是,她是真的沒想到,她會再次遇上他,現在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喬景煊看著眼前那張秀麗的小臉上滿是複雜的表情,不禁有點心情愉悅,「席小姐貌似還沒回答我的話呢,那晚你是我把我當牛郎了嗎?如果是,我拒絕你給我的那張東西。」
「什麼?」席桑的雙眸一睜,這個男人是在對她耍流氓嗎?
這時,喬景煊已經拿出金筆以及一張名片,開始在名片的背面「刷刷」地寫著。
席桑兒看得雲裡霧裡,在她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蒼蠅時,喬景煊抬眸,俊逸的臉上的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容,他將名片推過去,「我的帳號。」
「……你給我你的帳號做什麼?」席桑兒此時指骨已經泛白,「你不會要挾我,要我給你錢吧?」
喬景煊卻是笑得坦蕩,「是啊!難道你還想白睡我一晚上?」言罷,他又看了眼那張被摺疊到一絲不苟的優惠券,「嫖了我,就拿那個東西當嫖資,我不接受。」
席桑兒:「……」
他很缺錢嗎?
嫖資?
如果非要說嫖,到底是誰嫖誰?
她都沒跟他計較什麼,他倒是還跟她要起錢來了!
席桑兒瞪著眼前衣冠楚楚,實則內里卻是個「禽獸不如」的臭男人,「喬先生今天出門是不是忘記了吃藥?我都沒把你當牛郎,你非要往自己臉上貼那個標籤,這叫什麼?自甘墮落嗎?錢,我不是沒有。喬先生要多少呢?不過收了我的錢後,你就真的是牛郎了哦!」
聞言,喬景煊黑眸一眯,本來她應該是不擅言辭的那種姑娘,不想是他看錯了,她倒是挺伶牙俐齒,還句句如針刺。
那晚她酒意未熏,嬌媚美好,勾著他的脖子親他,此時他突然意識到,那晚,她應該是把他當成了誰?
喬景煊突然輕笑了一下,那笑容看在席桑兒眼裡就是滿滿的不舒服,她再次蹙起了柳眉,卻是無比端正的姿態,「喬先生,那一晚我希望就當沒發生過。」
「那晚你可是第一次。」喬景煊身邊不乏美女,可以說是不計其數,有很多女人打著第一次的緣由發生關係後,就會讓男人負責到底,更是利用這點來獲取婚姻,可是她卻完全這方面的想法,即便他都給了她他的聯繫方式,但是她好像完全不關心。
席桑兒畢竟是女孩子,再怎麼覺得那層膜無所謂,此時被算得上是陌生的男人道出如此羞澀的事實,她還是覺得格外彆扭,不禁有紅暈染紅了兩頰,有了一些小女孩的嬌態,可是言語卻仍是鋒利如芒,「第一次又怎麼樣?」
喬景煊卻是曖昧地「呵呵」兩聲,「第一次確實沒怎麼樣,只是那晚你叫的太厲害,給我留下了很不好的陰影,我現在跟女人上牀,有個不好的習慣,就是想要堵住她們的嘴。」
席桑兒徹底怒了,轟然從椅凳上起身,完全的怒目相向,「神經病!」
喬景煊好像全然不在意,「你這話我就當是誇獎了。」
席桑兒:「……」
此時,她哪裡還吃的下去飯,真後悔那時候沒一刀捅死他!
罵完,席桑兒直接背上雙肩包就離開,出門,恰好看見已經打完電話的向豌走過來,她疑惑詢問:「桑兒,晚飯都還沒上呢,你這是要去哪裡?」
席桑兒一臉還未完全消褪的紅暈,「我,我有點不舒服,所以我先回去了。向小姐,你慢點吃,如果吃完有需要的話,我過來接你回去。」
向豌關心道:「哪裡不舒服?」
「沒什麼大事,就是突然感覺有點肚子疼。」席桑兒隨便尋了一個理由。
向豌見她如此羞澀的樣子,心想莫不是那個東西來了,那確實是需要回去,因為她太了解如果大姨媽突然造訪,卻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到底有多窘,「恩,那你回去好好休息。晚點,我給打包點好吃的回去。」
席桑兒此時愣愣地,也沒去細聽向豌到底說了什麼,僅是「嗯」了兩聲便踏步離開了。
向豌回到包廂,感覺還是有點奇怪,似乎哪裡不對,可是又講不出問題出在哪裡。
她悠然落座,見喬景煊亦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便隨口問了一句,「你跟桑兒怎麼了?聊得還愉快吧?」
喬景煊笑了笑,「我覺得還算愉快,怎麼了?」
「哦,沒什麼。」向豌回道:「就是剛才在走廊里碰到她,她說她身體不舒服所以先回去。」
喬景煊聲線平穩,「哦,她也是這麼對我說。」
這時,向豌亦是發現桌面上被摺疊得很好的優惠券,以及一張名片,她疑惑伸手拿過,在看見那張名片上的署名後便抬眸一笑,「喬大哥,這些是你的嗎?」
喬景煊微怔,隨後起身,走到向豌的跟前,伸手接過,淡淡道:「是我的。」
向豌笑得莞爾,「哦!」
不久後菜就上來了,其實向豌並沒有多少胃口,有時候聞著挺香,吃到嘴裡卻又是另外一股味道,她知曉這或許並非是小問題,常言說的好,一個人的身體好不好,其實看他(她)食慾就好,而她的食慾就是在慢慢減退。
吃飯的空檔,喬景煊問了句:「後面你打算怎麼辦?就是你上次跟我說還沒想好的事。」
向豌手裡拿著筷子微楞,抬眸的瞬間,她笑得有點勉強,「還沒具體想清楚。」
「豌兒,做手術吧!」喬景煊卻是如此說道,「做了手術才有希望。」
向豌知曉他不會莫名其妙地過來,會過來大概也是因為上次她對他說的那些話,她清楚此時做手術是她最正確的選擇,可是她也同時害怕,若是就這麼死在手術台上,或者成為一輩子的植物人,這樣的結果又有多少人能夠承受得了?
她的父親可以嗎?
他,又可以嗎?
「我現在才知道,有些選擇真的好難,有時候想想,我情願我現在還在監獄裡,或者我從來都沒遇上他,沒跟他產生感情。」向豌說得淡然,那眼底卻仍是涌動出了熱淚,「可是,我有時候會想。如果我沒遇上他,沒愛上他,那我這輩子活得好平淡,更不會體會到酸甜苦辣的滋味。」
喬景煊眸光一顫,「那他呢?他對你呢?」
這一句簡單的問話,卻是蔓延到了向豌的內心深處去,她頓時想起了那些病理手札,然後對他也就開始不確定了,搖頭,「也許愛,也許不愛吧!」
「豌兒,這樣不確定的感情,你又何必?」喬景煊似乎有點無法理解。
向豌的面容此時卻是顯得格外細膩與慵懶,好似完全置身在一片幸福的光暈里,「愛情是不能斤斤計較的,一旦斤斤計較後,可能很多事就會亂套。至少現在我覺得還是挺幸福的,所以也沒有想很多。」
現在她唯一擔心的其實就是他了,如果她手術失敗,宣告死亡,或者永遠沉睡,他到底能不能承受?
與其讓他再孤獨一人活著,倒是不如索性讓這份愛從此斷裂。
忘記她,不愛她,然後有一個嶄新的開始。
……
一頓晚飯後,向豌重新叫了兩個菜,打包好帶回去給桑兒。
她坐在喬景煊的車裡,他的車裡放著用薩克斯吹奏的純音樂,很柔和,聽上去像是催眠曲,不知是她太累,還是身體的精神狀態已經越來越不好,此時卻是困頓得厲害。
她抵抗不了那種睡意,不久後,她便直接進入了夢鄉。
車子抵達到向豌下榻的酒店後,喬景煊側眸看過去,便瞧見身邊的人兒已然沉睡,他想伸手要去喚醒她。此時,恰巧有一刀極亮的燈光照射過來,從車上走下西裝筆挺格外高大的男人。
看見來人,喬景煊劍眉緊蹙,他熄了車燈,就在對方看過來時,他側身向著身邊的人兒傾過去……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