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殉情
&nb一大早，向豌被某人折騰了許久後，那誰才偃旗息鼓一本正經地去了公司，而她則是拖著有點酸疼的身子去了片場。小說
&nb在化妝的時候，她接到了父親的電話，得到的消息後蔚氏宗譜內雖然有著廣袤的人才的，但是並沒有在心理學領域特別有建樹的那一類。
&nb收到消息後，向豌只覺連最後的一點希望都泯滅乾淨，難道真的連父親那裡都沒有嗎？
&nb整天下來，向豌都處在雲裡霧裡。
&nb到了傍晚十分，整個劇組的人都在為夜戲做準備，而她卻是嚼著發冷的饅頭，在保姆車內愣愣盯著手裡的劇本。
&nb《魚玄機》這部戲的進度比想像中的要快上許多，不知是導演領導有方，還是兩個主演比較給力。總而言之，很難有人在能保證進度的同時還能保證質量，所以整個劇組對於這部戲後期會掀起的狂潮相當期待。
&nb在商業片如此盛行的時代，有如此文藝腔調的電影問世，雖然冷門了點，但是據一些網絡票選調查，還是有不少網友會選擇這類型的文藝片。
&nb向豌將吃了一半的饅頭放到一旁，然後裹著衣服走到了正在指揮別人的導演身邊，她開口詢問：「導演，您覺得這部戲大概什麼時候能殺青？」
&nb導演拿著劇本回頭，笑米米地樣子，「最快是到下個月的月底，蔚少！其實一直想問你，你並非科班出身，你是怎麼拿捏李億那個角色的戲份。說實話，開始的時候我沒想到你會演的這麼好，你的戲讓我很驚艷，希望下次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
&nb向豌笑了笑，「導演，恐怕要讓您失望了，後面我不會再接任何戲份。」
&nb「你要退出娛樂圈？」導演一臉的驚詫，「蔚少，你聽我說，你的演技放演整個娛樂圈還真的沒幾個。現在啊小鮮肉盛行，一個個虛有其表，內里其實沒多少內涵，你不一樣啊！信我，只要有好的劇本，你會大放異彩，絕非是池中物，你的演繹事業可以走得很遠。」
&nb向豌搖頭，「我演技好是因為我在演一個人，導演你會這麼誇讚我，應該是沒怎麼細看我之前的演的一些小短片吧？其實我的演技很生澀。」
&nb導演沉吟，「我確實沒怎麼細看，你肯定是騙我的，從這部戲就可以看出，你的演技絕對是傳神，你跟寶貝對戲，有時候都是你的情緒在帶著她走。」
&nb聞言，向豌的腦海中便是慢慢浮現出一個身影來，那俊美的面容好似謫仙般的漂亮，她嗓音淡中帶涼，「因為我在演一個很熟悉的人，或許在許多人眼裡李億是負心漢，辜負了魚幼薇的感情，但是在我看來卻不是，所以我演出來的可能跟別人不怎麼一樣。」
&nb此時導演亦是聽不懂了，他剛才分明說他是在演另外一個人，這會又說在演李億，那到底是在演李億，還是演另外一個跟李億相似的人？
&nb「蔚少，我不是很明白你話里的意思。」導演自認為亦是個心思通透的人，此時卻是有點懵了。
&nb向豌看著無邊的夜景，道：「沒關係，確實沒多少人能明白的。導演，您先忙，我先去補妝，希望下個月底能順利殺青。」
&nb導演被說得一頭霧水，應聲：「好，好。」
&nb待向豌重新走向保姆車時，導演看著眼前的片花，恰好是魚玄機被處決時的情景，根據歷史記載，魚玄機在最後處決時，李億並未前去相送。
&nb本來，這場戲亦是這麼演的，但是他記得當時拍這戲的時候，是蔚少突然間提出了別樣的建議，那就是李億去了刑場，只是一直隱沒在人流里。
&nb當劊子手手起刀落的時候，李億也是在那時候流下了眼淚。
&nb這場戲，看似簡單，卻是極其不好演繹，但是此時看著卻仍是感覺到內心深處有什麼東西即將破裂而出，導演知曉那是衝擊力，不亞於任何商業片裡那種大場面的衝擊力。
&nb亦是這場戲，讓導演覺得蔚少的演技簡直就是傳神。
&nb可是他剛才說，他在演一個很熟悉的人？
&nb難道他之前經歷過類似的情景？
&nb夜戲拍攝得還算順利，等下戲的時候是凌晨三點多。向豌疲乏地拖著身子回到了酒店，因為之前她對他說，這幾天會都是夜戲，讓他別過來，所以今晚便是她獨自一人。
&nb站在盥洗台前，看著鏡中越發憔悴的面容，向豌亦是覺得陌生，其實這張臉孔連她自己都覺得陌生，還沒完全適應，他又怎會覺得習慣呢？
&nb估計也是在她面前說些好話罷了！
&nb鞠水，朝著自己的臉撲上去，面部肌膚頓時感覺到一片的涼意。
&nb等向豌睜眼，卻瞧見鏡中的自己鼻翼下面淌著鮮血，正在一滴滴往下掉到盥洗池內，染紅了清水。
&nb連忙用手捂住鼻，抬頭，這一刻的無助卻是無與倫比的可怕，禁不住地哭出聲音來。
&nb亦在此時，她聽到放在外面的手機響起，是他的電話，因為手機鈴聲跟別人的電話不一樣，是她給他專門設置的鈴聲。
&nb拉扯過旁邊乾淨的毛巾，向豌捂住仍在不斷流血的鼻子，跑到牀邊，拿過牀上的手機，接通：「喂！」
&nb「喂！還沒休息嗎？」
&nb向豌微微挪動了下毛巾的位置，「還沒有，剛回到酒店。你呢，怎麼也還沒休息？」
&nb「沒有。」莫寰霆輕聲說道：「沒你在身邊有點睡不著，我現在過去你那裡？」
&nb「不！」向豌連忙出聲阻止，「我現在挺好的，洗完澡就馬上休息了，你也不要來回折騰了，快休息吧！今天導演告訴我，他說很快電影就會殺青，最快就會是在下個月，等結束，我們就出去旅遊，好不好？」
&nb「嗯，好！」那邊回道。
&nb向豌眸光微微顫動，「我們去普羅旺斯，去土耳其，去馬爾地夫，去許多地方，很多很多地方。」
&nb以後，可能再也沒有機會了。
&nb「都依你，你說去哪裡就去哪裡，哪怕是天涯海角。」
&nb這話，向豌不是第一次從他嘴裡聽到，但是之前不覺得這話有多好聽，此時聽著卻是格外的幸福，「還記得那副畫嗎？」
&nb「《灰色的樹》嗎？」
&nb向豌沒想到他還記得，有笑容零星點綴在嘴角，「嗯，就是那棵樹。如果可以，如果還來得及，我們去荷蘭的ge>
&nb「嗯，好！」那邊應聲。
&nb「莫寰霆，我們睡覺吧！」向豌不能再聽見他的聲音，特別是這個時候，「我們一起掐了電話？」
&nb半晌後那邊都沒有出聲，當向豌以為他發現什麼的時候，就聽見他說：「其實，那副畫如果你想要，我可以買下它。這麼快就要掛電話，有那麼不想聽見我的聲音嗎？」
&nb向豌垂眸，內心被什麼東西碾過，「我雖然喜歡那副畫，但是它還是在博物館裡比較好。我，我只是有點累了，所以想要早點休息。」
&nb「那早點休息！」莫寰霆在那邊柔聲說道：「親親我。」
&nb「……」
&nb「隔著電話怎麼親？」向豌有點哭笑不得，「我真的掛了，拜拜！」
&nb莫寰霆亦不再多說什麼，「下次見面的時候教你隔著電話怎麼親。」
&nb向豌：「……」
&nb「呵呵！」兩聲，向豌直接掐斷了電話，哎！現在還不能死吧！就算要死，也要旅遊過後，或者等她安排好所有事後，所以現在還是命要緊。
&nb掛斷電話後，向豌便衝進了浴室去整理不斷出血的鼻子，等止血後，她走出浴室時已經是清晨五點的樣子。
&nb沒想太多，直接倒頭就睡。
&nb……
&nb在睡夢裡，她看見自己死去，躺在潔白的牀上，臉上蓋著白布，身邊站著很多人，故友，親人，他們所有人的臉上皆是痛苦不堪。
&nb可是，他卻不在那裡。
&nb她四處尋找，像是個孩子般的驚恐，穿過長長的醫院走廊，她來到醫院的花園內，他就站在那裡。
&nb站在月光下面，身上穿著黑色的手工西服，她走到他的身邊，輕拍他的肩膀，但是她的手像是虛無般什麼都觸碰不到。
&nb哦，她現在已經死了，僅是一個靈魂。
&nb她就站在他身邊，用他聽不見的聲音說：「就算我死了，我也會永遠陪在你身邊，所以你不要怕。」
&nb話落間，她的眼前晃過鋒利的東西，以及刺入皮膚的聲音，噴出的鮮血……
&nb「不！！！」
&nb-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