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番外《大叔，抱一抱！》150：當年的隱情
第150章
在談完話後，向言默著急的走出包廂，而他的母親則是繼續留在包廂內，說要再喝會茶再走。
急忙走到外面，看見她拎著包倚靠在車旁，他才稍微安心了不少。
剛才，他還真怕她就這麼走了。
向言默邁腿走過去，眼裡含笑的說：「我還真怕你走了，還好你沒走，還在這裡。」
應該說他真怕她離開六年，然後這輩子他們都不能見上一面。
「向言默，我覺得我和你有必要好好談一談。」唐晏殊手裡拎著一隻白色的帆布包，上身穿著Ｔ恤，下身是一條九分牛仔褲，腳上是一雙繫著鞋帶的帆布鞋。
不是全素顏，有化著裸妝，可是因為天氣悶熱的關係，即便是有裸妝的遮蓋亦無法掩飾得了那一臉紅彤彤的樣子。
怎麼說？
怎麼看怎麼漂亮，怎麼看怎麼喜歡。
向言默覺得自己都有點魔怔了。
他走過去，單手撐著車頂，身姿修長挺拔，眉眼裡的精緻就如山水墨畫般好看，「嗯，你說。」
「你老實告訴我，那個鑑定結果你到底有沒有做手腳？」唐晏殊凝眸問道。
向言默挑眉，雙手環胸，「你就想問我這個？」
「嗯。」
「不想知道別的嗎？」
「我還需要知道什麼別的？」
「上車，我帶你去個地方。」說著，向言默附身嘴唇擦過她的臉頰，然後手繞過她的身體去開車門。
唐晏殊不習慣這麼來過近距離的接觸，條件反射的用手裡的包擋在胸前，小臉蛋上的表情都是「防狼。」
「要去哪裡，不是說要去接唐唐嗎？」
向言默垂眸看了眼腕錶，「距離唐唐放學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們去了那個地方再去接他放學也來得及，怎麼？不好奇我要帶你去哪裡嗎？」
「還是說，怕了？」
唐晏殊抓著包的手緊了不少，有點不自然地回，「誰怕了，去就去，你還能把我賣了不成。」
「果然是做法醫的，勇氣可嘉啊！」向言默很難得的誇人。
唐晏殊不理他，拿著包坐到了副駕駛位置上，然後又系好了安全帶，見他還不上車，就想問，你怎麼還不上車時，卻見繞過車頭走到了馬路邊，然後竟然不看紅綠燈直接過了馬路，進了一家距離他們停車位置不算太遠的便利店。
大約幾分鐘後，向言默走出了便利店，唐晏殊遠遠看過去，就看見他手裡拿著兩瓶礦泉水。
他上車後，就將其中一瓶礦泉水遞到了她面前，說：「天氣熱，補補水。」
「哦。」唐晏殊愣了愣接過，「謝謝。」
還真沒想到他還有這麼細心的時候……
以前怎麼沒發現。
「在想什麼？」向言默見她若有所思。
「沒什麼。」唐晏殊略微尷尬地將頭撇開，看向了車窗外面，並且擰開了手裡的礦泉水，仰頭喝了一口。
此時向言默恰好用餘光瞥見了她喝水的動作，喉頭滾動了幾下，「晏殊，我也渴了。」
「哦，那先停車，喝點水再開。」唐晏殊良心建議道。
向言默雙手握著方向盤，「不想停，停車後可能我還想做點別的，會趕不上去接唐唐放學，還是晏殊餵我喝吧！」
「呃……你說什麼？」唐晏殊以為自己聽錯了，「神經病，誰要給你喂，你去死好了，思想怎麼會那麼齷齪的……向言默，我告訴……」
「晏殊。」向言默憋笑打斷她，「你的小腦瓜子裡在想什麼，我是說了讓你喂，可是我有說拿你的口餵嗎？我的意思是，你幫我把另外一瓶礦泉水擰開，然後拿著瓶子餵我，我在開車，不方便。」
「……」
原來，他是這個意思。
她還真的以為是讓她用嘴……
呃，這麼一想，好像是她的思想比較邪惡一點。
「誰讓你不說明白的？」唐晏殊有點強詞奪理。
向言默一臉無辜，「我覺得我已經說的很明白，是你自己在亂想……晏殊，其實你對我應該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吧？我說的對嗎？」
「沒，沒有，我不喜歡你，一點都不喜歡。」
雖然嘴裡這麼說，可還是替他擰開了礦泉水瓶蓋子，手拿著瓶，將瓶口對準了他菲薄的唇，「喏，喝吧，多喝點，不要到時候又說渴了，我可不想再餵你第二次。」
眼睛、嘴角，他的整張臉此時都在笑，他側眸看了她一眼，然後張口含住了瓶口，不斷吞咽裡面的水。
唐晏殊瞧著這一幕，更是看到他因吞咽而上下滾動的喉結，頓時覺得尷尬，可能又是她多想了，怎麼覺得他喝水的動作會那麼……不和諧。
等向言默喝完，唐晏殊連忙重新擰上蓋子，將瓶拋到了後車座上去，動作麻利非常，像是在拋燙手山芋。
……
大約在半個小時後，兩人總算抵達了目的地。
唐晏殊下車，眼前所見的就是一幢位於嶸城郊區的老房子。房子的外面爬滿了爬山虎，正值夏天，在院落里還有用樹枝架著的葡萄樹，上面結著幾串翠綠的牛奶葡萄。
當兩人要走進去時，只見從屋子裡走出一個戴著老花眼鏡的婦人，婦人穿著白色的棉麻襯衫，一頭銀髮，步履穩健。
在唐晏殊疑惑的眼裡，向言默笑著走過去，張開雙臂與老人擁抱，「周嫂，最近還好嗎？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周嫂笑眯眯地說：「沒有，沒有。我身體好得好，倒是你看上去好像瘦了不少。」
「嗯，得了相思病，所以瘦了。」向言默卻說。
「相思病？」周嫂說著就看向他身後去，「這個小姑娘是誰啊，默默，是你侄女嗎？」
侄女？
唐晏殊惡寒……
她的外形看上去真有那么小嗎？
哦，也許不是。
是因為某人看上去太老的緣故。
這麼一來，唐晏殊的心情亦是好了不少，最主要是在這種好似世外桃源的地方，想不好都難，她淺笑走過去，朝著周嫂點了點頭，「周嫂，您好。我叫唐晏殊，我不是……他的侄女。」
「哦，原來不是啊！小姑娘看著好嫩，好年輕。」周嫂笑道。
「確實嫩……」向言默從容接話，「不然怎麼會害我得了相思病。」
聞言，唐晏殊瞬間瞪大了雙眼。
周嫂卻別說笑得多開懷了，她一邊拍著額頭一邊說：「瞧我這老眼昏花的，原來默默是把自己的心頭寶帶過來了。來，來，來……快坐，我去給你們沏點涼茶，再給你們摘點新鮮的葡萄。」
唐晏殊雖然笑著接過周嫂遞過來的椅子，可是心裡卻在納悶她說的話。
心頭寶？
周嫂是個很熱情的人，之後她忙活著招待，等她將一切準備妥當後才安然坐到向言默的身邊，戴著老花眼鏡的她時不時往唐晏殊身上瞟，「小姑娘長得可真好看，就看電視裡放的女明星一樣。不對，應該是更好看，看著好像是混血兒吧？」
唐晏殊搖頭，「不是混血兒。」
周嫂會這麼說不奇怪，因為很多第一次見到她的人都這麼以為……
或者認為她是新疆人。
「哦，原來不是混血兒啊！」周嫂笑眯眯地又說：「小姑娘，你就答應默默吧，做他女朋友，你看他都得相思病瘦了。」
「呃……」唐晏殊覺得再這麼繼續下去她會瘋，她為什麼要答應跟他來這裡，為什麼？
感覺又是棋差一招，走錯了路，又進了他的坑。
可是，要解釋嗎？
好像解釋也是多餘的，因為他總有辦法適時插話，將她的解釋又變成另外一種意思。
算了，還是沉默吧。
唐晏殊含糊的點了點頭，然後垂眸看著小凳子上面的葡萄，說實話這種葡萄看著還真是新鮮，在超市里根本買不到這種純天然的葡萄，所以她有點……嘴饞。
伸手捏了一顆放進嘴裡，果然酸甜可口，要比超市里那種光有甜味還半點沒有其他味道的葡萄要好吃很多。
「周嫂，她現在不單單是我女朋友，也是我的未婚妻，很快我們就會結婚。」向言默眼神堅定平穩的說著，「今天過來就是想帶她來看看您，以後……我或許不會再來了。」
原本周嫂笑得慈愛溫和，在聽到這話後眼神、表情都有了巨大變化，那是一種痛心疾首般的苦楚。
「默默，你還是忌恨我，或者是……老周？」
「沒有。您多心了，我沒有那個想法，如果真有當年就不會那麼做。」
向言默素來少言寡語，素來不怎麼會安慰人，可是他現在就這麼做了，那說明這個人對他很重要。
唐晏殊拿著葡萄的手微微頓了頓，看向周嫂的臉，見她眼眶紅著，似乎要哭出來。
周嫂說：「我知道當年委屈了你，唐家那個案子本來就是老周的過錯，但卻讓你擔著，還讓你原本好好的仕途最後變成現在這樣，其實你忌恨也是應該的。」
唐家？
唐晏殊凝眸，拿在手裡的葡萄最後變成稀爛，滴落到她的衣褲上。
周嫂瞧見了，忙起身，「我去給你拿紙巾。」
在周嫂匆忙進屋後，唐晏殊木訥的扭頭看向身邊的男人，「你們，你們說的唐家就是我家嗎？」
向言默亦是側過身來坐，他與她對視，眼底含著溫淺的驚濤駭浪，「晏殊，我只希望待會你不要激動。」
「為什麼，為什麼我不能激動？」
這時周嫂已經拿著一整包餐巾紙從屋裡走出來，她走到唐晏殊跟前，拿出紙巾，忙細心的幫她擦拭。
唐晏殊立刻覺得不妥，接過周嫂手裡的紙巾，「謝謝周嫂，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好。」
在周嫂落座之後，她的表情還是有著傷心感，半晌都沒有開口說話。
後來還是向言默先開了腔，說：「以前的是您不要再放在心上，老周在天有靈也不想看見您這樣。」
「他如果真的在天有靈的話就應該把我一起帶走，現在讓我一個窮老婆子獨活著算什麼。」周嫂說著眼角已經流出了眼淚，「人啊，還是不能做什麼昧良心的事情。老周一身清廉，沒做過任何違法亂紀的事，唯獨就對不起唐家。」
「可是他又愛面子，雖然光榮退休了，可是他良心過意不去。當年是他查錯了案子，才導致唐家一家人有了那樣的結局，但他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日日夜夜被夢魘纏著，死前都沒能閉眼……」
「唯一的遺言就是把我們一生的積蓄，還有他的退休金都捐給希望工程，說是要贖罪。」
「默默，其實你當年真不該為他背這個黑鍋，如果不是那件事，你現在應該已經在市政廳里工作了。」
「……」
唐晏殊在旁聽著這些，拿著紙巾的手慢慢攥緊，所以她的父母確實是被冤枉的。
所以，就因為當年查錯了案，她原本美滿的家庭在一夜間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