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求首訂)
邁巴赫穿梭在夜裡,好似能衝破一切的阻礙,更是狠辣地撕裂了整個夜幕。
此時的男人哪有方才的儒雅與紳士,他身上的氣息近乎極寒的北極。
或許是心裡升起了幾縷煩躁感,煩躁那個丫頭的不聽話,幾次三番的交待不許她碰酒,可是剛才那樣子,分明就是醉得不輕。
無意識地摁下了車內的廣播。
女播音員的聲線不錯,婉轉押韻,雖然說的都是一些生活瑣事,但卻有讓人聽下去的*。
也就在這時,只聽女播音員的聲音略微帶進了一點急迫感……
「現在插播一條新聞,本市近一個星期內頻繁出現妙齡少女被不明身份的男子迷暈,帶至酒店或者旅館。現在已有五名受害人向警方報案,希望廣大市民在看見有類似情景,或者有嫌疑的對象時,還請立刻跟警方聯繫,謝謝!」
「……」
在聽完這條插入的新聞後,男人單手從兜里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
向豌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正在警局裡。
兩旁有不斷穿梭忙碌的人,看著那些來往的人,她只覺頭痛欲裂的厲害。
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跟喬景煊在夜色的包廂內嗎?
怎麼……
她扶著椅凳的一角,勉強站起了身來,晃了晃腦袋,慢慢睜開眼去尋找熟悉的身影,腳下都還沒完全站穩呢,就突然感覺到眼前一暗,她正想去看清是何人站在她面前時,那臉頰上就被狠狠地摔了一巴掌。
這一巴掌,瞬間讓她又跌落到了椅凳上去。
聲音響亮清脆,引得警局內的其他人紛紛投射過來異樣的眼神。
「向豌,你真是恬不知恥。我以為坐完牢,你就會改過自新,沒想到竟然是變本加厲,連別人的未婚夫都要搶!」
江媛已經無法再繼續淡定下去,當狄夢霓告訴她說,喬景煊是向氏的新董事後,她腦子裡的一根弦就繃斷了。
想著這段時間,喬景煊對她的冷淡,以及他睡覺時說的夢話,她似乎明白了。
原本還在朦朧狀態的向豌,此時倒是被打醒了,她抬起頭來,就看見了江媛那張劍拔弩張的臉,她笑了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也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這話再次刺激到了江媛,特別是在看到那片嫣紅,因向豌的動作而若有若無的浮出。
瞬間,江媛滿眼瞬間充斥了妒恨的光芒。
她上前,伸出手,一拉扯過向豌的領口,速度快到對方都來不及反應,她死死地盯著那,眼睛裡的眼淚就這麼掉了下來,「向豌,你還抵賴,你自個兒看看你身上的是什麼東西,你當我的眼睛是瞎的嘛?」
那顏色,還有哪種形狀,不是他弄上去的,還是誰?
孤男寡女在一個房間裡,女的喝醉了,又是長得這麼漂亮,能不出事?
原本向豌不清楚江媛是什麼意思,直到她扯下了她的領口,她也同時看見了在她左側的鎖骨上,有一枚顏色頗深的……
她想,那應該是吻痕。
雖然未經人事,但是曾經也被陸寒煙拉著看了不少的教學片,這個是什麼,她自然是懂。
她想解釋,「江媛,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和喬景煊只是……在談公事。」
是的,起先她在夜色的包廂里等他,大概等了半個多小時後,他到了。雖然是獨處,但是兩人並未有逾越的行為。
只是後來,她好像喝了酒,但是她忘記怎麼會喝酒了。
明明知道是不該喝的,腦子裡一直記得某人對他交待的話。
「談公事?談公事會談到酒店裡,會談到牀上去?」
江媛的話瞬間撞擊了向豌的耳膜,這下她是真的聽不懂了,若是別的男人看見她醉了,或許會有見色起意的念頭,但是那個人是喬景煊啊,怎麼可能呢?
在他眼裡,她一直是惡毒的人。
惡毒到,讓他覺得她只有當人情婦的份,不是嗎?
嘴角一勾,向豌再次站起了身來,她的眼神不再閃爍,更是堅定,直接對上了江媛,「我想這裡面肯定是有誤會,雖然我不知道我身上那個東西是哪裡來的,但是我可以肯定我跟喬景煊沒發生任何事,至於你相不相信,那是你的事。」
江媛自然是不相信的,她又怎麼可能會相信!
兩人就這麼對峙著,持續了兩三分鐘。
直到有其他的聲音打破這個僵局。
「喬總,還真是不好意思,這就是一場誤會。是有人打電話報警,還報出了您的車牌號,所以我們才會……喬總您是嶸城的大人物,又怎麼會做出那種事情呢,對此我們深感抱歉!」
這無疑是警局的老大在跟喬景煊賠禮道歉了,看來是弄錯了什麼事。
卻也此時,不知從哪個方向卻是傳來了另外一道男聲。
「哎喲!這可不一定哦,那種看上去正人君子的模樣,往往就是陰險小人,還有著那種怪癖呢,也許他就是喜歡那種偷偷摸摸的感覺呢!」
向豌循著聲音望過去,只見遲彥就出現在那,他朝她眨了下眼,隨即便朝著她走了過來。
旁人皆是驚愕,在驚愕中亦是有人認出了遲彥來,那是嶸城另外一片勢力的人。
遲彥站到了向豌的身旁,完全沒把某些人放在眼裡,僅是看了眼剛才對喬景煊點頭哈腰的警察,「拜託你們的眼睛擦亮一點,那種沒事就喜歡把有有夫之婦帶到酒店的男人,你們覺得能有多好啊!」
喬景煊素來被眾星捧月慣了,從未被如此對待過,若是換做別的時候,他也不會計較,但是此時此刻,在她的面前,他卻是不想被一個無名小人物給壓下去,他開口質問,「你又是什麼人,敢這麼對我說話。」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我就是一個傳話的,我家主子說了,請您以後離我家夫人遠點,不然……太平的嶸城會變得不怎麼太平……」
有夫之婦,夫人?
喬景煊滿眼的驚訝,他有點不敢相信,眸光直接看向了向豌,「你真的嫁給了那個姓莫的老男人?」
遲彥嘴角一抽,輕聲笑了笑,「真是俗人……」
「你……」喬景煊怒不可遏,卻是無從發泄。
遲彥又道,「夫人,我們還是走吧,先生還在車裡等著呢,先生等久了會生氣的哦,先生生氣,後果就會很嚴重的哦!」
向豌沒想到莫寰霆就在外面的車裡,原本淡定的很,此時卻是開始緊張,她直接衝著遲彥喊,「那還不走,你想我被罵嘛?」
哦,不對!
這一頓罵,估計是逃不了了。
「喳!」遲彥逗逼的用太監的腔調的應聲,還故意伸出了一隻爪子,讓向豌去攙扶。
此時的向豌哪有那個閒情,跟他玩耍,直接拍掉了那隻狗爪,然後就衝出了辦公區的大門。
看著如此互動,喬景煊眸色由明轉暗。
嶸城莫寰霆,你終於準備要現身了嗎?
那緊握的手,此時被一隻軟綿的手握住,那是一隻帶著顫意的手,喬景煊微怔,看了過去,就見江媛流著眼淚看著他,她的腹部已經微隆,那裡面有他們的孩子。
「喬大哥,你是不是愛上她了,是不是……?」這個問題,她不想問出口,可是實在是太在意。
喬景煊反手將她一握,「媛媛,不管怎麼樣,我不會丟下你,你放心。」
江媛淒楚一笑,他回答的不是不愛,而是我不會丟下你。
那就是愛了。
……
向豌跟遲彥一前一後的跑出警察局,向豌在前面跑的很快,直到被身後的遲彥突然叫住了,她才連忙剎住腳。
遲彥跑上來,有點氣喘吁吁的樣子,「你跑那麼快幹什麼,比賽啊!」
「你不是說他在車裡等嘛,讓我快點。」向豌一臉純真的說。
「拜託啊!你這個樣子,你好歹先拾掇拾掇自己啊,看上去好像剛被人蹂躪過的樣子,讓先生看見了多不好。」遲彥實話實說道,哪個男人能忍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這麼對待。
向豌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一摸上去才覺得有點疼,「他應該是不在乎的吧,他又不喜歡我……遲彥你想多了。」
「是你想少了吧!」遲彥暗暗翻了一個白眼。
「哦,是嘛?對了,你怎麼突然又出現在了警局?」向豌覺得整件事有點奇怪啊,感覺就跟斷片了一樣。
遲彥聳肩回道,「我不知道啊,是先生叫我出來的,我就出來了。」
「那你剛才在警局裡說的話,又是怎麼回事,感覺很清楚來龍去脈的樣子……」向豌疑惑。
遲彥無奈道,「哎喲,我的智商也是很高的,這種八點檔的連續劇狗血情節,電視裡每天都要播個好幾遍,一看那種場面就能猜到個大概了。不過啊,我覺得你倒是有點奇怪,那個江媛甩你巴掌,你幹嘛不甩回去啊……」
向豌笑了笑,亦是聳了聳肩,「你沒看到人家是孕婦嘛,總不能對孕婦動手吧!」
遲彥皮笑肉不笑的說,「也對哦!坐個公交車,孕婦上來,還得給讓個坐呢!」
「走吧,我們這樣在這瞎扯,讓他等在車裡,真的好嗎?」向豌也是不懂了,每次跟遲彥見面,就特別能聊,扯東扯西,扯個沒完沒了。
「OK!」遲彥揚聲道。
隨即,兩人便朝著警局的停車場走去。
……
正如遲彥所說,莫寰霆確實是在車子裡等。
遲彥幫向豌打開車門的時候,從車廂里直接衝出了濃重的煙霧來,在車窗都半降的情況下,到底是吸了多少根才會有這麼多的煙。
男人剛勁的輪廓亦是被煙霧遮擋住,他還在抽,動作優雅,渾身發散著孤傲的氣息,讓人還沒靠近,就陡然升起了顫慄感。
向豌下意識的看向了遲彥,滿是求助的眼神,遲彥嘴角一抽,表示無能為力然後就直接拉開了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就這樣站在車門外,在向豌還沒完全做好心理準備去接受暴風雨時,只見某人已經朝她看了過來。
嗖地一下子,她直接滑進了車內,「砰」地一聲就關上了車門。
等她進了車,就看見跟前座隔離的屏障正在緩緩升起,那升起的速度足以碾磨了向豌的心臟。
遲彥……你幾個意思?
沒事,把屏障升起來做什麼……
向豌的深處有許多隻,可以用上萬隻什麼動物奔騰而過,雖然短暫,卻也不可忽視。
直到車子發動,駛出了警局的停車場,坐在身旁的男人都一聲未坑。
這樣的靜,讓向豌更是顫抖了好幾下,這叫什麼,暴風雨前的寧靜嘛?
她偷偷的瞥了眼某人,見其仍是像是老僧參禪般的樣子。
她輕輕了喉嚨,故意發出一些聲音來,想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但是,試了好幾次,都失敗了。
好恐怖!
雖然這樣,但是向豌還是鼓起了勇氣,無視手心裡的汗濕,率先打破了沉默。
「……今天外面的天氣不錯哦,要不要下車走走?月下散步,很不錯的哦……」
「……」
「莫先生,你吃晚飯了嗎?我是不是打擾你約會了……?」
「……」
「我記得你說的話,你讓我別喝酒,我真的記得,我發誓……」
「……」
「但是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躺在警局裡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
「你別不說話啊,你這個樣子,還不如直接把我罵得狗血淋頭,搞沉默實在是太可怕了……」
「……」
「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絕對滴酒不沾,要是還喝酒,就罰我這輩子沒肉吃。」
她可喜歡吃肉了,吃不到肉會瘋。
這樣總可以了吧!
「……」
「你想我罵你?」
男人總算是出聲了,此時對向豌來說簡直比天籟還要好聽幾百倍。
原本瑟縮在一個角落的小身子,此時亦挪動了好幾下,拉近跟男人之間的距離,「你上次說過,再喝一次酒,就會懲治我,我認罰就是了。」
說著,向豌便是可憐兮兮的垂下了靈動的眸子,哎!她這招扮豬吃老虎,不知某人會不會看出來?
「你這個樣子,哭哭啼啼的,是準備扮豬吃老虎嗎?」
「……」向豌傻眼。
要不要這麼快?
抬眸,恰好就撞進了男人淺灰色的瞳眸,格外的吸引人,她突然有點悵然,覺得她跟他之間有時候實在是太奇怪了。
殊不知,此時的男人在看見她臉上的印跡後,整張臉黑得夜幕一般,渾身都是乍冷,可以凍死人。
突然間,向豌只覺得下顎傳來了疼痛,等她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男人的俊臉已經就在她的眼前。
是他將她的頭扳轉了過去,逼迫她與他平視。
「你臉上是怎麼回事?」
向豌感覺到男人似乎用了很大的力道,疼得她直咬牙,眯著眼眸回,「沒什麼啊,就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你能放開我嗎,這樣,我好疼……」
「是一巴掌還是兩巴掌?」男人卻再次問道。
「一和二我還是分得清的,當然是一巴掌了,我怎麼可能容許別人扇我兩個巴掌,拜託……」小嘴嘟囔著,大有再不放開她的下巴,她就要直接咬他手的架勢。
好在,他最後放開了。
只是放的速度很慢很慢。
簡直可以用磨人來形容。
此時,她卻是看見他再次點了一根雪茄,將車窗下降到了一定位置,冷風灌入的時候,吹亂了一室的窒息妖嬈,她看見他點火,吞吐煙霧,他的半張臉隱沒在黑夜裡,就像是半張臉戴著面具。
向豌看著他抽菸的動作,最後竟然道:「現在菸癮這麼重,到了七老八十可咋整。」
「那時候自然會有人管著我,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男人語氣散漫的回道。
向豌笑,清亮的眸子就跟彎月一般好看,「莫先生不會是在說梁睿言吧,我覺得以他的性格是絕對不會管得住你的,呵呵……」
「不是他,是另外一個人。」
聞言,向豌微微怔了怔,隨即笑米米的說,「梁睿言聽到會傷心死的,原來你的未來沒有他啊!」
突然想起了他唱的那首歌,那歌分明是一個有情之人所唱,淺淺低吟,訴說情愫,不深不濃,卻是能入骨纏綿,在那首歌里更是充斥著甜蜜時光。
正如那歌所唱,「你對於我,是如晚霞般,美好的回憶……」
之後,車廂內一片的靜。
沒有向豌預期的暴風驟雨,以及什麼所謂的懲治,莫寰霆冷靜得近乎一點都不在乎。
到了莫行館,兩人就下了車,隨即遲彥將車停放到車庫裡。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正門,穿過走廊,來到了大廳里。艾管家作為一個稱職的資深管家,自然早已等候在那。
莫寰霆走進去,他隨手將自己身上的大衣一脫,丟到了艾管家的手裡,道:「讓古醫生來一趟。」
「古醫生嗎?」艾管家微微怔了怔,再次確認道。
「是,古醫生。現在讓她馬上過來,就說給一個人檢查全身……」說這句話的時候,莫寰霆的視線便落到了向豌身上去。
向豌明顯感覺到了這種眼神,她亦是抬眸看向了莫寰霆,「我沒覺得哪裡不舒服,應該沒必要檢查什麼吧!」
因為一個巴掌,就要做全身檢查嘛,太誇張了吧!
此時,莫寰霆卻是瞪了過來,向豌瞧見後,立馬瑟縮了小腦袋,不說話了。
誰讓她先食言在先的,這就要心虛。
好吧,好吧!檢查檢查也好,就當是做體檢了。
之後,向豌就被莫寰霆叫去了書房,他坐在那,就跟以前的大老爺一樣,一直在抽菸,而她就像是大戶人家的小丫鬟一樣,站在那一動不動。
不知是等了多久,那個所謂的「古醫生」總算是來了。
穿著一身白大褂,手裡拎著一個醫藥箱,是微卷的長髮,用一隻鉛筆隨意的將頭髮卷了幾下,然後固定在後腦勺,白希的臉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身形修長,臉上掛著一絲不羈的笑容。
看上去似乎是一個極致灑脫的女人。
而且她看上去已經不再年輕,似乎應該有四十歲左右。
她進來的時候,眼神淡淡的瞟過向豌,然後視線就落到了莫寰霆身上,「這麼晚了,這是唱哪出啊,還檢查身體,我很困啊,我好歹也是你長輩,你這麼不會孝敬我,怎麼可以……我的小外甥。」
小外甥?
向豌眼眸瞬間一縮。
「你少出去勾搭年輕人,精神肯定會好很多。」莫寰霆顯然沒把這位長輩放在眼裡。
「哎喲,小外甥,你難道不懂寂寞空虛冷嘛,女人四十就是如狼似虎的年紀,你不懂啊,哦……我忘記了,你確實不懂,你都……」
「你給我閉嘴!」對方的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莫寰霆的打斷了,滿身的陰狠氣息。
女醫生似乎也不在意,嘴裡「切」了一聲,隨即便走到了向豌的身邊,在她身邊轉了一圈,更是從上到下的打量起來,「你就是那個給妞妞接生的小姑娘吧,也就是我小外甥剛娶進來的合法妻子?」
「……嗯」
「長得很不錯哦,明眸皓齒,我見猶憐的模樣,五官精緻,就是看上去稚嫩了點,再過個幾年絕對會是一個百年難遇的小妖精……」女醫生這麼說著,更是伸出手,撫過向豌受傷的臉頰,「你的臉上是怎麼回事,誰對你動粗了?」
「和人起了一點爭執,被扇了一巴掌,沒什麼大礙。」這樣的碰觸,向豌有點不習慣,下意識的就想躲。
「呵!一巴掌會兩個臉頰上都有?你這顯然不是因為巴掌變成這樣的,應該曾有人用力掐住過你的臉,才會留下這些痕跡。」說著,女醫生便看向了莫寰霆,然後齜牙一笑,「什麼時候我的小外甥也會動粗了,不過小阿姨看你這樣,我也是比較欣慰的,總比你什麼情緒都沒有的強,有情緒就說明你還活著……」
這下向豌總算是明白了,感情她臉上的痕跡不止是一巴掌那麼簡單,難怪遲彥會說她像是被蹂躪過的樣子。
而且在回來的車上,她也看見某人看她的臉,似乎很不爽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
「額……我想你誤會了,不是莫先生弄出來的……」向豌連忙出聲解釋。
「啊,原來不是啊!好可惜喲,我還真是希望是他弄出來的。」女醫生立馬就變了臉色,一副很失望的樣子,「那你的臉……」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喝醉了……」向豌垂眸,她似乎明白為什麼莫寰霆要這個醫生過來了。
他難道是怕她被……
「帶她去檢查。」
似乎,某人已經完全沒了耐心,不想再聽這麼多的廢話,直接重申道。
「知道了知道了,這就去……真是麻煩……」
隨即,女醫生便帶著向豌離開了書房。
待兩人走後,莫寰霆對著窗戶又抽了一會兒雪茄,在最後的菸灰掉落下來時,他轉過了身來,隨手將雪茄掐滅在了菸灰缸里,然後就拎起了一旁的電話。
在等待了幾秒後,電話接通了,齊修遠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老莫,有事?」
「嶸城東岸的那個碼頭我要了。」
「那個碼頭好像被喬氏盯上了,最近喬氏那邊一直在張羅競標的事。老莫,你不是對嶸城這種小地方不感興趣的嘛,這次是怎麼了……?」
「就當是我手癢了,想辦法把那個碼頭拿下來。」
「這不就是你一句話的事嘛,你說話,我辦事……」
很快,男人又將電話掛掉。他落座,靠向了身後的大班椅內,卻覺得怎麼坐都不舒服,又換了一個坐姿,單手撐著眉骨,在那揉著,才略感心裡的鬱結好了一些。
此時,那扇書房的門也被打開了,穿著白大褂的女人再次走了進來,雙手插在兩側的口袋裡,身上掛著一個聽診器,面容比之方才要凝重許多。
走到了莫寰霆的辦公桌前,女醫生瞧了眼此時沉默的男人,隨即道:「已經不乾淨了,休了吧!」
「……」
「她現在人在哪裡?」莫寰霆眸光一猝,問道。
「還能在哪裡,在她自己房間咯,正在哭……」
「後面怎麼做,應該不要我教你了,還沒到72小時,讓她把避孕要吃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莫寰霆情緒仍是平穩,絲毫不見任何外露的起伏不定,他似乎已經到了一定的境界,無人能撥動他分毫的感官刺激,仿佛修煉到了一定境界,亦是看透了一切。
「你不喜歡她?」女醫生問道。
但凡有一丁點喜歡,他都做不到如此冷靜,就像是一個冷眼旁觀的局外人。
「什麼是喜歡?」莫寰霆卻是反問道。
「喜歡啊,這個是很複雜的兩個字,有人覺得喜歡是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也有人覺得喜歡就是簡簡單單的在一起,放肆哭笑。還有些人啊,他們覺得喜歡就是互相受虐,明明很相愛卻誰都不肯先低頭,就那麼一直犟著,用時間來證明彼此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女醫生這麼闡述著,不知是在說給別人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沒有,你應該知道,我不會喜歡上任何人。」
「是嘛,話不要說的太滿,你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嘛?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說著,女醫生卻是笑了,笑到眼睛裡流出了眼淚來,更是話鋒一轉道:「剛才我是誑你呢,你的小妻子乾淨得很,什麼事兒都沒發生。」
聞言,莫寰霆高大的身軀瞬間緊繃,驟然的火焰似乎能焚燒一切。
——
門外,一個女孩端著一個精緻的托盤,那上面放著杯熱氣騰騰的黑咖,她靈動的眸子在聽到裡面的對話,忽而變得漆黑一片。
之後,便靜靜的轉身離開了那處。
她記得,「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下一句是,「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