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問君歸期未有期
看完凌冰兒留給我的信,心頭一震,差點跌倒,整個人歪倒在椅子上,看著空蕩蕩的屋子,眼框一震酸澀,險些落下淚來。突然間想起什麼,匆匆穿上衣服,跑下樓梯,開著車子迅速來到機場。
無論如何,我要見她最後一面。
趕進去詢問服務人員,說是去京都的飛機已經於半個小時前已經起飛了。我失望的掏出手機,查到電話號碼,給她撥過去,但是沒有接通,顯示客戶暫時無法接通,失望的走出機場,無精打采的開著車子回來。
又躺在床上渾渾噩噩的睡了半天。等醒來的時候,發現手機上多了一條簡訊,信息是這樣寫的;「晨哥,我已經順利抵達京都,再有幾分鐘就踏上日本的飛機了,別給我打電話,姐姐送我的,讓她聽到不好,有機會我會跟你聯繫的。」
我苦澀搖頭。
既然已經這樣,也不必過於難過,世間總有太多的無奈,自古情場多有失意之人。如果有緣,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心裡安慰自己。這些話自己說給自己聽,但是越聽心越痛。
痴呆的坐在床上,看著那床單上已經變暗的血澤,眼淚終於落了下來,淚水濕了那梅花瓣一樣的血,再次變得殷紅起來,我趴在床上,放聲大哭起來。心中愛恨交加,愛的是今生竟然有緣遇見這樣一個奇女子,恨得是為什麼要離開自己。
哭了好一陣,才漸漸停止。把那帶有凌冰兒血漬的床單扯下來,但沒有去清洗,而是整整齊齊的疊好,放到柜子底的最下面一層。
剛剛放好,外面就傳來敲門聲。急忙過去取門,打開一看竟然是一個快遞員,手裡捏著一封信。「請問您是孫晨先生嗎?」
「是的,我是。」
快遞員把信遞上來;「您的快遞,請您在這裡簽個字。」我簽字接收,送走快遞員,一邊拆信一邊想;「不會吧,人才剛到京都就來信了?!真是神速!」此時在我心裡只剩下凌冰兒了。
打開信後,才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字跡就不是凌冰兒的,仔細看時,信竟然是林菲菲寫來的,我有些疑惑,林姐又怎麼了?隔得這麼近還要來信。疑惑的打開信,卻發現事情有些出人意料;
弟弟;
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這一次真的已經離開這座城市了,其實沒有什麼原因,我會到一個非常清淨的地方去,在那裡安心的度過我的餘生。放心,我沒有那麼傻,更沒有勇氣放棄一切去離開這個世界。
我已經和王峰徹底的離了婚,你不要問他什麼?都是我一個人的意願。感謝你曾經的陪伴,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最舒心愜意的時刻。但是,我也知道我們不可能永遠在一起,畢竟我們之間存在著距離。我也曾幻想過多次我們能不能結合,現在越來越清楚這是不可能的。當然,即使我一個人的日子,也會經常想起你的。還有,我感覺柳月和林菲菲都是不錯的姑娘,說實話,這兩個人也都對你充滿了好感,要學會珍惜,從中選擇一個你喜歡的結婚。老是一個人過日子是很清苦的……
最後,你要好好注意身體,保重!如果有緣,我們肯定還是會能再次相見的。
林菲菲留
讀完信,我手抓著自己的頭髮,悲切頓生。這是怎麼了?一天的時間讓我瞬間失去兩位紅顏知己。
此時的我好比受過傷的野獸,槍傷還沒好,接著又是一刀,心跡傷痕累累。對於林菲菲,我更多的是感激,其次是歉疚,雖然我不愛她,但是她在自己的心裡卻占有著重要的位置,是我對不起她,是我讓她失望,才是她離開的最終理由。如果沒有我,王峰也抓不到把柄,她雖然落寞無奈,但也不會落得個這樣的結果。
身心已經麻木的我無奈的給林菲菲撥電話,自然是關機。呆坐在沙發上竟然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半天時間不到,竟然從自己身邊憑空消失了兩位自己的知心愛人。我用手捶著自己的腦袋,哀傷的斜倚在沙發上,淚水再次不知不覺的岑然而下。
我渾渾噩噩的又過了一整天,這一整天裡滴水未進。
仿佛我已經被世界遺忘或是捨棄,孤單的一個人坐著立著躺著。想起遠行的凌冰兒和遺失的毫無蹤跡的林菲菲就覺得傷感。但是有沒有更好的補救方法,仿佛自己生在這個世界上就是來吃苦受罪受盡精神折磨的。
倒是父母來過電話,讓我有了一點點安慰。母親說身體剛剛恢復好,如果可能就回家休養幾天,其實我倒真的想回家住幾天,但是現在的心裡裝滿了悲傷與仇恨,我要找王峰報仇。躺在床上,感覺自己像是冬眠的青蛙,一動也不想動,飯也不想吃,真的冷血了一樣。就這樣又過了一天,才堅持著爬起來,從大腦里盡力搜索著自己和凌冰兒的點點滴滴,還有和林菲菲在一起的日子,心就無序的疼,淚水怎麼澆灌心田都不能止的住。
爬起身來,全身都在酸痛,好似不善運動的人突然做了劇烈的運動留下的後遺症,腦際眩暈一片,以為自己又病了,急忙找來溫度計量了一下體溫,還算正常,這才放下心來。
正坐在沙發上喘粗氣,外面傳來敲門聲。聽到敲門聲,我心裡期盼著會出現奇蹟,要是凌冰兒站在門口該多好呀。
拿開門時,門口站了很多人,慕煌蓮姐李偉等人,竟然還有慕晴雪,她里抱著一束橙色的百合。最後面,竟然站著阿龍。
所有人都進了屋,慕煌就滿屋子尋找。我苦笑笑著問他在尋找什麼?慕煌一臉壞笑的說道:『我聽晴雪說你認識了一位叫凌冰兒的女子,怎麼不讓她出來讓大哥也見一見呀。
我一顆心本來因為來了眾多的人而稍微有所好轉,想不到還未癒合的傷口又被人輕輕的揭了一下。滿心的疼!,但守著眾多的人,又不能表現的柔弱,只好淡淡說道;「她呀,去日本了。」
「哦?!那她還來不來呀?」慕煌疑惑的問道。
我苦笑一下,「我想她應該不會再來了吧?」
慕煌看著我苦楚的臉龐,隱約能感覺到什麼,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伸手抓住我的手,反正看了看,問道;「兄弟,你的身體現在應該沒有大礙了吧?」
我點點頭,「沒事了,基本上都好了,就是偶爾感覺有些累。」
慕煌回過頭,喊一聲晴雪。慕晴雪走了過來。
慕煌對她說道;「晴雪,這幾天你在這裡居住吧,暫時幫他打理一下,他剛剛愈全,不適合做家務。」
慕晴雪點點頭:「哥哥你就放心吧,我會把晨哥伺候好的!」
因為我好了,所有的人都高興異常,木子門就像過節一樣,當天晚上,慕煌做東宴請幾位好友,座上賓當然是我,阿龍竟然也在列
席間,阿龍端起一杯酒,向所有人點頭示意說道;「各位,這杯酒是我單獨敬孫晨兄弟的,這也算是一杯道歉酒。要不是我綁架你,你也不會遭此大難!請你原諒哥哥!」
我苦笑一下,站起身,伸手和他碰了一下酒杯;「龍哥,我從見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一個俠義之人。我們都是在江湖上飄得人,難免會有誤會,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說完,把酒一飲而盡。
阿龍接著把酒喝了,繼續說道;「兄弟,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你到底和王峰有什麼過節,他竟然如此待你?」
看面前人員眾多,知道一時也解釋不清,何況有些事情也不能讓大傢伙就知道了,只好胡編說道;「一言難盡,當時他欠了我朋友的一部分錢,我就帶著幾個兄弟出面去要,因此他可能懷恨在心了,這全當是報復吧。」說完,低下頭,這時他再次想起林菲菲,不由得心中隱隱作疼,怎麼就這樣說走就走了呢?!
「我感覺晨哥這次車禍事件應該就是王峰所為,不必再等警察處理了。不行我們直接動手,先把這老賊給做了!」李偉氣憤的說道。
慕煌擺了擺手,「不要這麼魯莽,等查清楚了再說。現在是和諧社會,如果在國家政策和法律範圍之內,我們一定要按照國家法律辦事,等明天我就去市公安局,走走關係看看,不行我再找找領導。看能不能把這件事的主謀查出來,還我們一個公道。」
我急忙搖手;「算了,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老天不滅我,又讓我站了起來,也算是對我的厚愛。多記住別人的好,忘掉這些不快吧!」話語輕淡,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我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暗自發狠,絕不會放過這畜生。
吃完飯,大家照例是去KTV唱歌。我覺得煩悶,便提出回家。眾人阻攔不住,便由我去吧。慕晴雪要送我回去,也被我拒絕了,此時的我,還是沉浸在那離別的苦悶之中,更想一個人靜一靜!
回到家,聞到瀰漫在空氣中的那股草藥味,心裡再一次悲傷,酒力發作,恰好四周無人,便用床單蒙著頭,悲聲大哭起來。直哭的天昏地暗,月色西沉。
男兒有淚不輕彈,
只是未到傷心處。
這幾天,我一直躲在屋子裡,手機關了,有人來敲門我也不加理會。幾次從小孔里看見柳月和慕晴雪以及幾位弟兄來過,但我都沒有開門。
沒有開門就表示自己沒有在家,這樣我可以安安靜靜地品味那份苦澀的孤獨。
我躲在家裡,餓了就吃泡麵充飢,渴了就喝自來水。我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在懲罰自己,但是我這樣做覺得心裡好受些。身體越是受苦,內心越是坦然。
轉眼已是一個禮拜過去,這一周的時間裡,偶爾開過幾次手機,希望得到凌冰兒和林菲菲的信息。可是並沒有發現她們給她電話,心裡失落更是增加了一層。
傷心難過的時候,就把凌冰兒和林菲菲留下的信一遍一遍得看,看完就傻呆呆的坐在那裡。
一次進洗手間的時候,無意間對著鏡子一照,頓時呆住了,這還是我嗎?那個曾經陽光的男孩子完全變成另一個樣子,眼睛陷了進去,鬍子拉碴的……這,這還是我自己麼?不,不能在這個樣子了,要是這樣下去的話,凌冰兒和林菲菲知道了也會難過的。我突然間明白了過,只有好好的生活,才能讓凌冰兒和林菲菲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