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誰愛誰，入骨髓
全荔娜刷了會兒微博，緩緩輸入：今日華宴終散場，功成名逐，滿目荒唐。
拜上次賀老太太所賜，全荔娜微博粉絲已經突破六位數，而且每天都在漲，雖然跑到下面罵人的人更多。
手機突然叮了下，允在的簡訊：受什麼刺激了？
全荔娜：幫我找到Ryan，直接帶他回瑞士。
允在：怎麼了？
全荔娜：周生忱就是個瘋子你知道嗎？我反正受夠了他的，他拿Ryan跟微微姐威脅我，你們先走，剩下的事交給我。
門咔哧一聲開了。全荔娜愣了愣，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將手機往背後一放，「你你你那裡結束了？」
周生忱沒有回答，門一關，便徑直朝她走來，「心虛？」
她吞了吞唾沫，倒不是心虛，卻真的很怕他。
叮一聲，手機又響了。
全荔娜心底淚流麵條寬，只覺得流年不利。
「怎麼，不敢說？」
「那，允在的消息，你要看嗎？」
她感覺到周生忱的呼吸重了幾分，她舉著手，那手機就別彆扭扭地橫在中間，一如那些人和事。
「去沖個澡。」
最後，他還是繞開全荔娜，看也沒看那部手機，進了浴室。
全荔娜愣愣地坐到床上，嘩嘩的流水聲就跟一道道催命符，她甚至痛心疾首地想，自己當初是多瞎啊，竟然惹了這個老男人。
編輯了特殊符號，允在果然沒再發來了。
周生忱出來的時候，她正在刷微博，上面依然各種罵人的評論，有的事情一旦產生影響了，後面即便極力補救，效果也是微乎其微，除非有一個契機。
聽到腳步聲，手中突然一空，周生忱目無表情地掃了眼上面的話，「這話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胡說八道的，反正不管我說什麼，都有人罵。」她倒是不在意這些，接過手機前隨手關了評論。
房間裡沒有吹風機，不過現在是夏天，周生忱的頭髮短，擦一擦就幹了。
全荔娜往後靠了靠，並未接他手裡的毛巾，雙手環著腿，「你沒跟我說要留宿。」
「不喜歡？」
「我在陌生的地方睡不著。」這純屬瞎扯，出任務的時候，叢林裡都能安睡。
周生忱撩起眼皮掃了她一眼，倒沒說什麼。
「我跟那些人有點格格不入，下回這種場合，我還是待在家裡吧。」
但願沒有下一回了。
周生忱「嗯」了聲，從床頭拿了本書，隨手翻了兩下，然後專心致志地看起書來。
嗯是什麼意思？全荔娜一頭霧水，最後只當他答應了。
過了會兒，氣氛實在是詭異地緊，全荔娜乾脆抱著被子往後挪，都快挪到床邊，才慢慢躺下，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那我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
她緊緊閉著眼，這幾天被押著養傷睡得太多了，哪能那麼快就睡著啊！她都後悔剛才沒多喝點酒了……也不行，酒後亂性，萬一她胡說八道或是做了什麼，簡直是給自己挖坑……
唉，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睡不著？」
全荔娜繃著身子更不敢動了。
「睡不著我們就談談。」
又是談談，她真的都怕了周生忱的談談了，心底嘆了口氣，萬般不願地睜開眼，又萬般不願地爬了起來，「你說吧。」
「剛才大嫂的話你覺得不舒服？」
「沒啊，她過她的日子，我過我的日子，我為什麼要不舒服？」
周生忱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似乎在確定她這番話的真實性。
「我只是覺得，把自己的未來寄托在男人或者孩子身上太可笑了些，你別跟我說，你們這些退伍軍人，就是死都不會出軌，」全荔娜不屑地撇嘴，嘟囔道，「說不定裡面還有同妻呢。」
都說部隊裡最有可能出同志，那麼同妻什麼的，也就不奇怪了。
「全全！」
「好好好好，我不說行了吧。」
周生忱似乎有一堆話要傾吐，也不知道為什麼最後什麼都沒說，關了燈，他將她摟在懷裡，輕輕在她耳邊低喃，「全全，我在你心裡，究竟占了什麼位置？」
「第三。」
Ryan第一，小師父允在微微姐並列第二，周生忱勉強算是第三。
「第二是誰？」
「微微姐。」等。
這對話格外的幼稚，周生忱勉勉強強滿意了，寬厚的大掌往下探，剛碰到她大腿，就被全荔娜給攔住了，「我最近在喝藥調身體。」
那醫生倒是沒說不能有性生活，可全荔娜實在找不到其它藉口。
「而且我不想在別人家。」
「藥要吃多久？」
「不大清楚，至少一個月吧，你要是忍不住……去找別人吧。」她語氣淡淡的，說這話似乎理所當然，反周生忱早就這麼幹了，難道還不准她說嗎？
「全荔娜，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周生忱的聲音有點大，也不知道這房間的隔音效果好不好，全荔娜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啪一聲開了燈，冷冷地盯著他，「你好歹當過兵，那種下三濫的手段，你怎麼使得出來？」
「下三濫？覺得我不堪，怎麼，我就那麼配不上你嗎？你要不惜一切代價跟我離婚，我是虐待你了，還是打你罵你了？」
周生忱心裡也不舒服，一直壓著一團火，他也有自己的驕傲，一顆真心捧出來，她卻不屑一顧。
如果不是在別人家，全荔娜真的不忍了……可好歹是多年戰友了，無論如何，還是顧忌周生忱的顏面。
「我不想吵架，睡吧。」
兩人貼得太近，她的後背緊貼住了他的胸口，透過薄薄的衣料，能明顯地感覺到彼此的體溫，他的渾濁的混洗也隨著他的動作噴灑在耳邊，有些灼湯，「全全。」他喚她的名字。
全荔娜沒有應。
「我剛知道新聞的時候，知道你可能永遠離開我，那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恐慌，以前……以前從沒害怕會失去一個人，我那時候甚至想，只要老天爺不把你帶走，我願意拿我的一切來交換，只要你全須全尾地在我身邊……」
「可等你真的好好的時候，我卻又在想，我得把你留住，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全全，我從來沒對一個這般患得患失過，又是那麼地貪心，我想讓我的好兄弟見見你，告訴他們我也很幸福，我想昭告全世界，你全荔娜是我周生忱的太太……」
很修長有力的手掌，輕輕摩挲著她地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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