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是偽裝,是虛假,是隱瞞(8000+求月票)
蘇小萌喊完,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激烈了,她咽了下口水,
「我……我有點餓了。」
殷時修愣了一下,而後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好,先吃飯。我去洗個澡換個衣服。」
「恩。」
蘇小萌低頭,應了聲,從廚台上下來便轉身繼續切菜,那長睫在她眼睛下映射的陰影很濃重。
殷時修掃了眼,轉身走出了廚房,進了臥室,等他洗完澡換了衣服出來,飯菜已經做好了,在桌子上用罩子罩著。
小萌蹲在那收拾著殷時修的行李。
「不是餓了麼?吃了飯再收拾。」
殷時修對她道。
「沒事,你先吃,一會會兒。」
蘇小萌利落的把他換下來的衣服收進浴室,收完衣服和一些資料文件,箱子最底下還有一個禮盒。
殷時修走到她身邊,蹲下來把禮盒塞她手裡,
「拆開看看。」
「是什麼啊?」
小萌一邊問著一邊拆著,包裝下面是一個精緻的禮盒,裡面躺著一顆不規則形狀的紅色晶體。
殷時修把紅色晶體拿出來,而後戴到她脖子上,
「這是硃砂晶體,戴著對身體好。」
「……」
蘇小萌摸著脖子上這枚並不規則的晶體,卻出奇的細潤。
「上哪兒來的?」
「從別人那兒搶的。」
「……」
蘇小萌眨巴著眼睛看他,不是很明白。
「硃砂晶體在國際的晶石類目上都很有名,一個項目合作人是苗族的,在機場的時候,談起了他身上戴著的這塊晶石,說是對調養身體很好。」
「……」
殷時修把她拉起來,摟著腰走到飯桌前坐下,
「你這一病就是大半個月,需要好好調理一下。以後就戴在身上,晚上睡覺放枕頭下面還有安神的功效。」
「……這麼神奇啊?」
「恩,從科學的角度講,硃砂晶體中含有的成分的確對人身體有好處。」
蘇小萌沒有問他是怎麼從別人手裡搶過來的,不用想也知道,為她,又欠了別人一個人情。
殷時修盛了飯,拿了筷子放她面前,
「中飯什麼時候吃的?」
「啊?哦……十點多。」
蘇小萌隨口說道,中飯……其實上一頓飯是什麼時候吃的,她已經不記得了。
胃裡很空,但是沒有食慾。
昨晚她連夜去了醫院,做了個尿檢和血檢,回來後,吃了點稀粥,剛吃完沒多久就全吐了。
今天一大早去拿了報告,血液和尿液中含有的成分,接近於「搖頭wan」,一種主要起興奮,致幻作用的毒pin。
哀莫大於心死。
她沒想過自己會打心底里詛咒什麼人,但她詛咒任懿軒。
詛咒他下十八層地獄,詛咒他這一生都得不到幸福。
溫熱的大手覆上她的額頭……
蘇小萌訝然。
「怎麼這麼沒精神?」
殷時修問,掌心傳來的溫度也確實稍高,他起身去拿了電子體溫計回來,給蘇小萌測了一下。
「三十七點六,還有點燒。」
殷時修有些懊惱,他轉身便打了個電話回家,讓家庭醫生晚上過來一趟。
「沒事的……」
蘇小萌淡淡說了聲。
殷時修掛了電話,坐回來,「你沒事,我有事,來看一下,我好放心。」
「……」
蘇小萌點頭,萬千話語哽咽在心口。
家庭醫生過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給蘇小萌帶了點藥,還有一保溫壺的參湯。
「老夫人接到電話後就親自去廚房給你熬得人參,加了點姜和其他的中藥。」
蘇小萌捧著碗坐在一邊喝……
「好苦哦……」
她喃喃了一聲,比參湯更苦的,是她的內心。
「四少奶奶,良藥苦口,這個季節,病毒性感冒是很要人命的。」
「恩。」
蘇小萌應了聲,幾口就把一大碗參湯喝完,苦的眼淚汪汪的。
殷時修無語,
「這麼苦?」
「呶,你喝一口?」
蘇小萌把碗遞到他面前,一副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的表情。
殷時修笑了笑,又詳細詢問了一下蘇小萌的病狀,這才送家庭醫生出去。
回來後,殷時修坐到蘇小萌身邊,雙手搭著她的肩膀,
「這可怎麼辦?」
「啊?什麼?」
「生病的時候,欺負你是不是不太好?」
「……」
蘇小萌看著他,很艱難的說道,「你想要的話……我,我……」
「誒,算了,見你這樣我都沒興致了。」
說著起身把家庭醫生留下來的藥按量的拿給蘇小萌,又遞過去一杯水,
「吃了藥,我們早點上。床」
「恩。」
吃了藥,殷時修躺到床上靠著,伸出手臂,讓她靠過來。
「我先去洗個澡。」
蘇小萌說著,放下杯子,拿了換洗的衣服就進了浴室。
水聲很響,殷時修看著那扇關上的浴室門,隱隱覺得蘇小萌有些不對勁。
蘇小萌抹著沐浴露,洗了一遍又一遍,等到洗完,身上又是一片血紅。
穿上睡衣睡褲,吹乾了頭髮,這才出了浴室。
殷時修靠在床頭,手裡的書半開著落在床側,她緩步走近,借著床頭的燈光看著他英俊卻疲憊的側臉。
不只看了多久,直到一滴眼淚掉了下來,她才慌忙回神。
拿掉他手上的書放在床頭柜上,關了床頭櫃的燈,她才shang床躺在床的一側。
剛躺下,殷時修便伸手把她摟進懷裡,微微低頭,鼻子蹭在她的鼻尖。
蘇小萌全身都不自覺緊繃起來……
「睡覺,不做。」
殷時修淡淡說了句,拍了下她的背,讓她放鬆些。
蘇小萌低頭,攥緊了拳,卻久久沒能入睡。
直到她聽見殷時修有規律的呼吸,她才慢慢從他懷裡鑽出來,轉了個身,背對著他……
早晨,殷時修醒來的時候,習慣性的想抱抱妻子,可床邊已經沒了人影。
他愣了一下,起床進了客廳,見蘇小萌已經做好了早飯,這會兒在背英文單詞。
她聞聲抬頭,朝他招手,
「快點過來吃早餐。」
殷時修大步邁了過來,手一伸便覆上蘇小萌的額頭,感覺了一下,這才放心鬆手。
坐在她對面,殷時修不禁叮囑道,
「今天藥還要繼續吃,別落了。」
「恩。」
「今天學校有課?」
「十點有一節。上完課回來,我把家裡消毒一遍,等你回來,我們去接雙雙和煌煌。」
「行。」
殷時修應了聲,而後吃著早餐,「這荷包蛋煎的越來越不錯了。」
「以後我都會早起給你做早餐。」
蘇小萌說道。
殷時修揚了下眉,看了蘇小萌一眼,輕笑著問道,
「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
「……」
蘇小萌夾起來的花生米掉在了桌子上,神情瞬間僵住。
「雅思的成績出來了?沒考好?」
殷時修打趣道。
蘇小萌忙道,「沒有,我就是覺得應該給你做早餐……我對你好,不行麼?」
殷時修喝了口果汁,鮮榨的……
看向對面漫不經心吃著早餐的蘇小萌,笑道,
「當然好,我就是怕你堅持不了幾天。」
「我會堅持的……」
蘇小萌低聲說著,殷時修看了會兒報紙,而後瞄了眼時間,這才拿了車鑰匙出門。
他站門口看了眼那邊在收拾餐桌的蘇小萌,朝她招了招手
「過來。」
蘇小萌走過去,殷時修微微側首看著她……
「怎,怎麼了?」
「如果感覺不舒服,就不要去學校,多休息兩天。」
「沒事,我都好了。」
蘇小萌笑了笑,殷時修摟過她的腰,「是不是該親一下?」
「……」
蘇小萌踮起腳,在他唇上碰了一下,而後把他推出去,「好了好了,快走吧,路上小心。早點回來。」
送走殷時修後,蘇小萌回過神,繼續去整理餐桌。
……
下午,殷時修帶蘇小萌去殷宅去接兩個孩子,晚上留在殷家吃了晚飯。
殷媽媽讓阿素又裝了幾根人參讓他們帶回去。
晚上蘇小萌在洗澡的時候,殷時修接到母親的電話,開口便問,
「小萌在旁邊麼?」
「在洗澡。」
周夢琴這才開口道,「她今天看起來狀態很差,你要多關心一下。」
「恩,好。」
「工作什麼的能放就放幾天,你這次出差一去就是大半個月,她生病也就傭人在旁邊照顧,難免心裡會有點不舒服。」
「我知道,我會照顧好她的。」
「下周我過壽,你和小萌高興來就來,不高興來的話,帶她出去走走。」
「媽,小萌沒事兒,她不是那么小氣的人,可能是最近生病太久了,精神很差。」
「那行吧,你多留點心,恩?」
「好。」殷時修輕笑了一下。
「笑什麼?」
「我以前就說過,你一定會很喜歡她的。」
「……」
「看現在,你對她比對我還好。」
周夢琴沉默了一下,而後道,
「老四,她是個惹人喜歡的女孩兒,我對她好一方面是因為她確實是個肯努力上進的好女孩兒,另一方面……你也該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快的接納她。」
「……」
「你不屑殷家家主的位置,可有人卻惦記的很。」
殷時修看向窗外的眸子,沉了沉,而後道,「父親身體還健朗著呢。」
「再健朗,年紀也擺在這了。我不是說你大哥不好,但都是我養大的孩子,什麼秉性我了解的很。」
「……」
「如果最後家主的位置傳給你大哥……你和小萌就什麼都得不到了。」
這一點,殷時修也是心知肚明。
不僅什麼都得不到,有可能還會更糟。
殷時青將來打算怎麼對他,他倒是並不怕,可現在一有小萌,二有雙雙煌煌。
煌煌當時剛出生沒多久,殷時青就敢暗地裡下黑手,可見他心裡有多著急。
「……好了,媽,我都知道了,我會早作打算。」
結束了和母親的電話,殷時修走到雙雙和煌煌的嬰兒床邊,很久沒見著孩子們,心裡都想死了。
手指剛伸出去,雙雙就一把抱住,而後自個兒坐了起來,再來就要站了。
殷時修撐著雙雙的腋下,讓她站在自己腿上。
煌太子眨巴著眼睛,也要爸爸抱,嘴裡念叨著,「papa,papa……」
殷時修一手撈一個,煌太子幹什麼都比雙雙快一步,也不扶著殷時修的手,就站在了床上,只是小身體搖搖晃晃,而後終於平衡不了,「啪」撲倒在床上。
惹得殷時修笑個不停。
「煌煌,站起來。」
「勾勾!」
雙雙現在也會叫人了,叫的是「勾勾」!而且是無論是誰,都叫「勾勾」。
功勞在單明朗身上。
就為這聲「勾勾」,單明朗是天天教,夜夜教,等她喊了一聲「勾勾」後,他興奮的抱著雙雙到處躥,結果雙雙也就跟著他到處喊「勾勾」。
煌太子胖乎乎的小手撐著床面,而後一邊喊著一邊用力爬,小短腿屈起,小腳掌著地,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而後不過兩秒,又往後倒去。
雙雙在一旁笑的那叫個歡,壓根沒意識到「勾勾」起碼能站了,她還只能爬。
蘇小萌從浴室出來,殷時修都已經把雙雙和煌煌給哄睡著了。
「怎麼洗這麼久?」
「泡了一會兒澡。」
蘇小萌隨口說道。
殷時修也沒多做懷疑,而後便進了浴室去洗澡。
蘇小萌靠在床頭,身上隱隱的有點疼,拿過一旁的單詞本開始背單詞,下個月有六級英語考試。
過六級沒問題,但想要有一個比較高的分數,她還要多準備一段時間。
殷時修從浴室里出來,只圍了條浴巾,見蘇小萌在那一本正經的背單詞,他走了過去,隨手將她的單詞本抽掉。
隨即雙腿跨在她大腿兩側,握著她的手腕,低頭就去親她。
他的動作太過迅速,又太過連貫,以至於蘇小萌下意識的就別過了腦袋。
殷時修眉頭動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著她……
蘇小萌意識到自己的反應太大,看向他,「我,我被你嚇到了……」
殷時修挑了挑眉,輕笑,「看來我是出差太久了,讓你都不習慣了……」
「……」
他壓低身體,貼在她耳邊,熱氣從他唇間溢出,噴灑在她耳畔的肌膚上,
「沒關係,我們慢慢習慣……」
他貼上她的唇,蘇小萌閉緊了眼睛,身體再次緊繃起來……
她想去感受殷時修的吻,感受他對自己強烈的索取,那種愛她愛到骨子裡的占有,可……
做不到。
「唔!」
蘇小萌用力推開他,大口喘著氣,對上殷時修晦暗的眸子,她的眼神幾乎是立刻就躲閃開,
「雙雙和煌煌在……我……」
殷時修定定的看著她,而後道,「好,那我們換個地方,我們去客廳……」
「別……」
「……」
殷時修的眸子又冷了一分。
「我,我還想再背一會兒單詞……明,明天有一門專業課要考察,我去複習。」
蘇小萌說完便翻身下了床,倉皇而逃的出了房間,而後鑽進了書房,鎖上了門後……
她靠在門上,眼淚撲簌落下,慢慢滑倒,她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頭埋在裡面,將所有的哭聲掩蓋住。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一閉眼,就是不堪的自己,一閉眼,就是連自己都感到噁心的自己。
他是個有潔癖的人,他那麼愛乾淨……
如果他知道了,會不會也覺得噁心到想吐?
嗚嗚……
蘇小萌咬著自己的唇,誰來幫幫她?
她覺得自己的精神快崩潰了,她還能瞞多久?她要洗多少遍才能把自己洗乾淨?她還能洗乾淨麼……
她該怎麼辦……
……
殷時修坐在床邊,深吸口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她……到底是怎麼了?
為什麼這麼抗拒他的碰觸?
男人在這方面其實是很敏感的,況且他向來在乎蘇小萌的感受,他知道她的各種反應代表著什麼。
她是真的在抗拒他……她不想被自己碰。
殷時修靠在床上想了許久,時針走過十二點,而蘇小萌沒有回來睡的跡象。
想來想去,他只想到了一種可能……
眸子眯起,他下床,出了房間走到書房門口,伸手推卻沒能把門推開。
他以為蘇小萌在裡面睡著了,正準備回屋拿書房鑰匙,房門又從裡面打開了。
書房裡的燈大開著。
蘇小萌沒事兒人一樣的看著他,「怎麼還沒睡?」
殷時修沉著眼,定定的看著她,看了幾秒後,大步走了進去,關上書房門。
他一把扯過蘇小萌的手腕,讓她貼近自己,
「為什麼?」
「什,什麼?」
蘇小萌睜著大眼看著他,她以為自己這副茫然無辜的樣子裝的很好,其實表情僵硬,眼神躲閃,一看就知道在裝傻。
殷時修看的牙痒痒,他深吸口氣,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
「蘇小萌,你是不是覺得我和羅菲亞之間有什麼?你是不是覺得那天我在騙你?!」
蘇小萌愣住了,她錯愕的看著殷時修……
他,怎麼會這麼以為?
「我說對了。」
殷時修見她不說話,只靜靜看著自己,心都涼了。
「你覺得我髒……所以不願意讓我碰你。」
殷時修的話像刀子割著她的心肉,讓她難受的發不出聲音。
叔……不是你髒,是我髒……
嗚嗚嗚……
「蘇小萌,你可真是好樣的!好,我不碰你!你給我回房間去睡!」
她想解釋,可她要怎麼解釋?
「我,我看書——」
「看什麼看!你感冒剛好還想再病一場是麼?!」
「……」
「回房間去!」
說著殷時修把她丟了出去,書房門關上,他自己待在了裡面。
蘇小萌站在書房門口,站在那,無聲的哭著,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不斷往下掉……
即便是這樣,他還怕她生病……
她捂著嘴回了房間,坐在床邊,捂著自己的臉……一夜未睡。
直到第二天早晨,殷時修進來時,她才裝模作樣的躺在那背對著他。
殷時修心裡的火不是一般的大,儘管讓自己冷靜了一晚上,但看到她,還是會來氣。
除了回來之前那一晚,羅菲亞挑撥的幾句話,他找不到其他能讓蘇小萌對他這麼抗拒的原因。
可他明明解釋了,她明明接受了他的解釋。
從什麼時候開始,就連蘇小萌也變得善於偽裝?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有那麼多的心思,有那麼多的算盤……
相信就說相信,不信就說不信,她不是向來如此麼?
還是說,女人都一個樣兒,慢慢的,心思會變得比海深,再漂亮單純的面孔,也會戴上虛偽,偽裝的面具,蘇小萌也不例外。
她還是起床給他做了早餐,只是早餐沒吃,他就出門了。
空落落的客廳,蘇小萌覺得真冷。
不是沒想過坦白,不是沒想過老老實實的告訴他,可說了呢?
他的反應,她能承受麼?後果,她能承擔麼?
她怕,怕的每每想到,渾身都在發抖,怕的每每提及,她的脖子就像被人勒住似的。
沒事的,她會沒事的……
如念咒一般,她不斷催眠著自己,不是說時間會淡化一切,時間會改變一切麼?
慢慢的,時間長了就好了,她會走出來,她會忘記的……
她只求殷時修能給她一點時間。
可,時間卻並沒有改變這一切。
殷時修的靠近依舊讓她忌憚,讓她抗拒……而她的反應同樣對殷時修產生著負面而消極的作用。
他越生氣,蘇小萌就越小心害怕,從而愈發沉默。
這樣的沉默,這樣的反常,讓殷時修不得不多留了個心。
分床後的第四天,殷時修開始重新思考,從憤怒中走出來後,他才恍然的發現……蘇小萌的變化有多大。
她瘦了。
就這麼短短的幾天,瘦的很嚇人,這種消瘦讓殷時修心臟都跟著抽痛了。
臉色很差,黑眼圈很重,走起路來有點飄,沖他尷尬的笑時,很醜。
他不動聲色,另外一個讓他十分在意的是……她洗澡的時間很長,而且是越來越長。
有的時候待在裡面要待上近兩個小時。
她表面上裝的若無其事,即便面對他的冷言冷語,以及分床睡的現狀,也沒有任何不滿和不好的情緒。
蘇小萌……就像個牽線木偶一樣。
那麼假,那麼假。
晚上,殷時修開了個遠程會議,結束後是十點半。
照例回屋去看看兩個孩子。
雙雙和煌煌還沒睡,但也沒鬧,見殷時修進來,這才哼哼唧唧的發出聲音。
而蘇小萌靠在床上,卻是睡熟了……
殷時修坐到床邊,看著躺在那兒,睡得根本不安穩的蘇小萌。
從相處以來,他們之間很少有這樣的時候,不知名的冷戰。
她年紀小,但善解人意,又暖心,而他向來疼寵她,不捨得她受委屈。
因此,即便相處中有摩擦,通常狠狠做個一次,也就解決了。
「丫頭……你到底在鬧什麼彆扭?恩?」
他頗無奈的輕聲問道,伸手撫上她的臉,食指順著她的臉頰到她尖細的下巴……
視線也跟著這下巴往下,不經意的……他看到那睡衣下面的紅痕,像是被人抓傷了似得。
眉頭輕蹙,他解開她的上衣——
斑駁的血痕,新的舊的,連一塊白嫩的皮膚也沒有,像是被人抹掉一層皮似得可怕。
殷時修的心臟驀然抽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