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你懂什麼是愛情麼?(表哥堂妹)
只見白瞬遠一手拎起滾在地上較胖男生的衣領,手抬起,拳頭便如雨般落下。
微胖男生的叫喊都被拳頭給掩蓋住,只能發出類似「嚕嚕嚕」的聲音。
見同伴被打成這樣,一旁的其他男生肯定也不能坐視不理。
怎麼看,這都是四個打兩個,而且一個還是女生……
同學乙對丙道,「你防著點那女的,我去幫胖子。」
說著便伸手去勒白瞬遠的脖子,然而——
這身體還沒靠近,白瞬遠一個反手加一個迴旋踢,直接把同學乙給踢翻在地上。
「嗚……」
領頭的男生被蘇錦那一拳頭打的有點發蒙,等回過神來,便見自己的兄弟已經人仰馬翻,呈頹敗之勢。
拳頭攥緊,他知道不能把這女人當女人看!
於是乎,男人便直接走向蘇錦,一臉兇相,高大的身軀籠罩下的陰影慢慢遮住蘇錦。
顯得蘇錦特別的瘦小。
可這根瘦小的竹竿卻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抬起尖尖的下巴,五官很是清麗漂亮。
一雙眼睛沒什麼焦距。
這會兒沒帶眼鏡的蘇錦,可看不真切男生的面孔,只是餘光里有一個高大身影帶著不友善的氣場向她走過來。
「你這臭丫頭,你敢打Wo——唔!我靠……你TM……」
蘇錦根本沒給他在那叫囂的機會,一招一式又准又狠。
不是被打的那個人,根本想像不出這女人瘦竹竿似的手臂能有那麼大的力道!
「你……」
男生捂著下體跪在地上,前身匍匐在地,一張臉痛苦的扭曲起來,半個字也說不出。
白瞬遠擺平了那三個人後,便走了過來,他看了一眼平靜的把書包重新背起的蘇錦……
臉上有一道血痕,很細,應該是被指甲給刮到的……
淺吸一口氣,他看向匍匐在地的男生一眼,眼神冷冽如冰刃。
蘇錦見他火氣似是還沒降下去,不由一本正經道,
「不能再打了,再打會出事的。」
她練跆拳道練了三年,沒有特意去考過段數,但是學習期間,還是很受教練讚許。
當初學習跆拳道就是為了打人用,不是為了考段數,在她看來,很多時候,武力確實是比較有效率的解決問題方式。
所以她學跆拳道時,就很注意怎樣打人,最能讓人痛,但又不會造成太嚴重的後果。
白瞬遠也看得出,這男生確實是經不住了。
他扯了下嘴角,唾了一口血水在他臉上。
「滾蛋!」
男生漲紅著一張臉,灰著臉和另外三個人連滾帶爬的走了。
白瞬遠抹了一下自己的嘴角,而後朝蘇錦伸手,
「有紙巾麼?」
「哦,等一下。」
蘇錦從背包里拿了一張濕巾遞給他,重新背好書包,她眼睛微微眯起,白瞬遠有些模糊的五官這才慢慢變得清晰。
他的皮膚不算白,有著常年在太陽下運動的膚色,看起來很健康。
只是現在臉上掛著彩,眼角都腫起來了,嘴角夾著血,呈烏青色。
總之,不怎麼好看。
白瞬遠對上蘇錦打探的視線,瞥了她一眼……
驀地,蘇錦笑了一下,白瞬遠大概也覺得自己這會兒挺好笑的,不禁也笑出了聲。
兩人面對面站著,樹影搖動,晃在兩張掛著彩又掛著汗珠子的臉上。
白瞬遠指了指她的臉,
「疼吧?」
蘇錦抬手摸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也受了點小傷。
白瞬遠見她就用手去摸傷口,眉頭不由蹙了一下,叮了句,
「別用手摸。」
說著就伸手就著自己受傷的濕巾要去擦的臉。
蘇錦下意識的就躲開,忙道,
「我自己來。」
說著就又從背包里拿了張濕巾出來。
白瞬遠的手伸在半空中其實蠻尷尬的,有點發僵的收回來。
身上的疼痛其實很難忍,那幾個兔崽子打人可沒什麼分寸,這會兒實在是疼的有點兒厲害。
於是這會兒便靠在了樹上,慢慢蹲了下來。
蘇錦杵在那兒,嘴唇動了又動,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
她不知道這會兒是不是可以走了,她還趕著去圖書館……
白瞬遠從來不是沒眼力見的人,他看到蘇錦的神情了……
她想走!
「噝……有沒有水?想喝點水。」
白瞬遠雖然是在問話,但他是清楚看到蘇錦的背包旁邊有個水壺的。
蘇錦也沒計較,拿了自己的水壺給他,
「你不介意就行。」
白瞬遠接過她的水壺,這水壺怎麼看都像個老爺們用的……
一點兒也不像現在女孩子用的那種。
他打開瓶蓋,有很香的茉莉花味道。
「這花茶不錯,味道很香,不雜。」
蘇錦把頭髮撩到耳朵後面,看白瞬遠這樣子,也不像一時半會兒就會走……
跟著就地坐下,
「這是我們自己家做的。」
白瞬遠細細聞著,花香像貓爪子一樣,撓著這個大男人粗糙內心最柔軟的那一塊地方。
他把杯子關上,還給她。
「你還會跆拳道啊?」
「恩。學過一點。」
「又是IT,又是金融,又是跆拳道……你一個女孩子,把自己弄得這麼彪悍幹嘛?」
白瞬遠純粹是好奇,沒有任何的敵意。
蘇錦只簡單答道,
「技多又不壓身,多學點東西,總是沒錯的。」
「還真是學霸會說出來的話。」
白瞬遠嗤笑了一聲。
蘇錦沒在意白瞬遠的揶揄。
她從來不覺得「學霸」這個詞有什麼不好,儘管很多人會因為嫉妒和眼紅,而刻意的把「學霸」這個詞用來揶揄。
什麼年紀做什麼事情。
蘇錦覺得她這個年紀,就應該多學點東西裝備自己。
「話說……」
蘇錦支吾了一下,看向白瞬遠……
白瞬遠攥緊了拳,似是知道她打算問什麼,趁著她還沒開口,立馬道,
「我有點餓了,有東西吃麼?」
「……」
蘇錦淺吸口氣,又從包里拿了一包餅乾給他。
白瞬遠瞥了眼這餅乾,也不知道是什麼不知名的牌子……
拆開包裝袋,就往嘴裡塞了兩塊。
「那……他們說的是真的?」
這並沒有影響蘇錦問白瞬遠問題。
白瞬遠嚼著餅乾,越嚼越沒味,但還是拼命往嘴裡塞著餅乾。
蘇錦見他不吭聲,也就沒再自找沒趣的繼續問。
誰知過了小半晌,白瞬遠嘴裡塞著滿噹噹的餅乾渣子,就這麼開了口,
「那時候我不知道她是我表妹……」
「……」
蘇錦愣了一下,很簡單的一句話,算是承認了。
她對愛情一無所知,所有她能想像得到的那些關於愛情的描繪和情節,多數來源於電視劇吧。
喜歡上自己表妹這種事……
她更是想像不出,所以心裡也沒什麼太大感受,只是「哦」了一聲。
然白瞬遠對她平淡的反應很不爽,
「你「哦」什麼啊!這是不能告人的秘密,你知道麼!我就這麼輕易的告訴你了!你起碼得感動一下吧!」
滿嘴的餅乾渣子,噴了蘇錦一臉……
蘇錦伸手擋著,嘀咕了句,
「那我又不懂這個,我能怎麼辦,你講點衛生,成麼?」
白瞬遠壓根沒聽她的,繼續邊說邊噴,
「你姐就是只狐狸精,也不知道對我施了什麼法,現在回想著,我怎麼就看上那丫頭了!真是不爽啊!」
蘇錦笑了笑,用濕巾擦了擦臉,又給他遞了一張,
「擦一下吧,大少爺。」
白瞬遠白了她一樣,沒好氣的接過紙巾,隨手抹了兩下嘴。
「你不知道我姐是你的表妹,和你有血緣關係,所以你愛上她了,可是……」
「可是什麼?」
白瞬遠依舊沒好氣。
蘇錦眨巴著眼鏡道,
「那我姐是有夫之婦,你知道麼?」
「廢話啊!我當然知道啊!」
「……」
剛擦乾淨餅乾渣子的臉,這會兒又被噴了一臉的口水……
「我能不知道麼!天天在我跟前秀恩愛,天天說著她那老公有多好,真特麼讓人不爽……」
白瞬遠氣憤的拔著地上的草,愈發的沒好氣,
「還有他那老公,那就是狼!比狐狸還要狡猾一萬倍的狼!會吃人的狼!」
蘇錦見他像個小孩子似的吐著苦水,不由真心覺得好笑。
「看來你受姐夫荼毒不淺啊……」
「誰受他荼毒了?」
白瞬遠立馬反駁,
「他也就是比我大了十來歲,和我一般大的時候,還不知道在做什麼呢!仗著自己老就了不起似得……」
白瞬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今天的話真的特別多。
該說的,不該說的,基本是全說了。
「那現在呢?」
蘇錦又問道。
「什麼?」
「就是知道我姐是你表妹以後,知道你們有血緣關係以後,你還很愛她麼?」
白瞬遠深吸口氣,他看向蘇錦……
「你懂什麼是愛情麼?」
蘇錦眨眨眼,而後搖頭。
然後,白瞬遠對她道,
「我也不懂。」
「……」
兩人對視著,蘇錦是心如止水,白瞬遠的心臟卻像是受到了雷擊,有點兒發麻的顫動。
「不過我總算知道了,我猜的沒錯。」
蘇錦突然說道。
「什麼?」
「你的確是因為和我堂姐的關係有問題,所以才對我格外的……唔,惡劣!」
白瞬遠其實不想承認的,但仔細想想……
知道蘇錦是蘇小萌的堂妹,以及不知道她是她堂妹,也許,真的會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態度。
「那,你想讓我對你好啊?」
白瞬遠眉眼彎下,突地湊近。
蘇錦笑笑,
「不用,你高興就好,反正以後也不會經常接觸。」
「……」
明明是理所當然的事,怎麼這會從蘇錦嘴裡聽到,心裡竟覺得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