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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1 生死輪迴 從未離開

    關上房門的瞬間,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再抬頭的瞬間,仿佛把什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小姐剛剛說什麼了?

    她記得小姐說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呢?

    小南一個人站在門口,思來想去,然而大腦里依舊是一片空白。

    她轉身返回房間,見雲涯已經睡著了,呼吸清淺,便不忍打擾她,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間,將房門關好。

    挫敗的拍了拍腦袋,腦子真是不中用了。

    算了,等公主醒來再說吧。

    小南轉身離開。

    這個夜晚,註定不會平靜。

    奧古納拉住在醫院裡,大部分時間都是瘋癲的,連最好的神經專家都找不到病因,無奈之下只能給他打了一支安定,奧古納拉才終於安靜下來,陷入了昏睡中。

    西蒙直接去找了勞德,卻連勞德的面都沒見到,不由得恨得咬牙切齒,這父子倆欺人太甚。

    轉而去求見Queen,女王鄭重的接見了他,他將王子的事情一說,搬出萊斯王,言辭懇求女王做主,女王態度和藹,卻一直在和稀泥,明顯不想管這事兒,也許是怕得罪桑雀。

    從宮殿裡出來,西蒙回頭看了眼在夜色里巍峨的宮殿,眼底掠過一抹寒芒。

    都怕得罪人,那王子就白受罪了嗎?

    他認定女王跟桑雀是一夥的,所以王子才診斷不出來病因,看來要趕緊帶王子離開這裡,國王聽說了之後已經派人來接王子,人或許正在路上。

    他們萊斯國雖小,但也不能任人欺凌,大不了魚死網破。

    西蒙不放心王子,往醫院趕去。

    王子住的是頂級VIP病房,設施比五星級酒店還奢華,門口守著兩個保鏢,盡忠職守的守衛在那裡。

    西蒙走過去問道:「在我離開之後,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

    兩個保鏢一齊搖頭。

    西蒙將門打開一條縫,往病房裡看去,王子躺在病床上,睡相安穩。

    西蒙鬆了口氣,悄悄將門合上。

    幽靜的廊道內,似乎有風拂過耳畔,西蒙奇怪的看了眼四周,並未放在心上。

    病房內,正在昏睡的人忽然睜開雙眼,暴突的眼珠內涌動著恐慌、震驚、不甘等等複雜的情緒,卻最終,一點點消亡、直至最終沉寂。

    死一般的安靜。

    一道黑影划過黑夜,如鬼魅般無聲掠過。

    忽然,那道身影在最高的屋頂上停了下來,凝眉掃了眼四周,「是你。」

    目光凝著在一處虛無的地方,不是疑惑的語氣,而是肯定。

    一道黑影若隱若現,黑袍將之裹得密不透風,神秘中透露出無形的強大力量,令她忍不住心神一凜,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

    斂了斂眉,冷聲道:「果然是你。」

    看來她猜對了,也押對了,他不僅活著從試煉之地出來了,還獲得了強大的力量。

    那虛影一眨眼閃掠至她的面前,如此詭異而恐怖,然而她連眉頭都未皺一下,目光冰冷的望去。

    「恭喜你了,獲得了火雲龍的力量,從此人間天上,再沒有人是你的對手。」

    此時天邊明月高掛,月光幽幽照射著大地。

    晏頌摘下兜帽,一張稜角分明的面容在月光下顯出刀削斧刻般的俊美,猶如天公之手精心雕琢而成,一眉一眼精緻到了極點,讓人望一眼便感嘆世間有此絕色,又不同於女子的婉約,那是一種瀚海闌乾的孤絕、會當凌峰的凜冽,望之令人心神巨震,恨不得伏跪其首,心生臣服。

    那雙漆黑的眼珠偶爾掠過一抹猩紅的幽芒,在這茫茫黑夜裡,猶如來自地獄的鬼火,燃燒著一切骯髒的污濁。

    「這就是你保護她的方式?」男子的聲音是一種漠然到極點的冰冷,即使冷漠如她,也忍不住心神為之一縮。

    他生氣了,因為自己沒有保護好小姐,讓她受了太多委屈。

    赫連明月抿了抿唇,沒有反駁,她沒有錯,但她也不會說自己對了。

    「這件事先撇去不提……。」話還沒說完,忽然一道掌風劈來,晏頌眼眸一厲,一絲猩紅自眼底一掠而過,顯得眉峰愈加陰沉,飛快的閃身避過,便見一黑衣少年再次劈掌殺來,殺機凜冽。

    晏頌以一個詭異的角度避開殺機,直接掐中對方的脖子,使對方避無可避,當他看清那張臉,不由得一愣,就這一閃身的功夫,少年冷冷一笑,瞅准機會一掌拍在晏頌胸口,晏頌吃了這一掌,「蹬蹬」後退。

    對方這一掌可謂是用了十分力氣,晏頌只覺五臟俱焚,嘴角一絲血跡溺出,抬袖擦了擦嘴角的血絲,凝眸看著月光下的黑衣少年,眼底有著震驚。

    「雲涯?」

    少年冷喝一聲:「你不配叫她的名字。」

    月光下,少年的肌膚瑩白如玉,五官肖似雲涯七分,相比雲涯的柔美婉約,更添幾分英氣精緻,一襲黑衣鋒冷如刀,猶如一柄即將出鞘的絕世寶劍,此刻那雙變幻莫測的眸光正裹挾著無限的寒意望來。

    那張肖似的面容,讓他在第一眼差點誤認為是雲涯,可是這個人怎麼可能是雲涯呢?他分明就是雲渺。

    可是他記憶里的雲渺,膽怯柔弱,怎麼可能有著那樣一雙如刀子般的眼睛和蘊滿了殺機的掌風呢?

    他怎麼也無法把眼前這個黑衣少年和記憶里的雲渺重合起來。

    「你是……渺渺?」

    少年蹙眉,眼風如刀子般剮人:「不准這樣叫我。」

    只有涯涯才能叫這個名字,他算哪兒根蔥?

    晏頌抿了抿唇,「你能開口說話了?」

    雲渺天生聾啞,雲涯為了這個殘疾的孿生哥哥不知道操了多少心,沒想到他竟然能夠開口說話了。

    雲渺眉尖的戾氣一閃而逝,不知為何,面對這個男人,他曾經引以為傲的耐心宣布告罄,整個人變得暴躁易怒,恨不得殺之而後快,他不知道是真正的雲渺殘留在他體內的意識、還是他跟這個男人天生就看不對眼。

    總之,就是不喜歡這個男人,即使他是涯涯最愛的男人。

    「晏頌,離我妹妹遠點,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雲渺手中的匕首朝准晏頌的心口,冷冷說道。

    晏頌下意識蹙了蹙眉,沒想到和這個大舅哥再次見面,他會拿刀對著自己,眼中的厭惡不加掩飾。

    雲渺清醒了,不再口啞,但無形中,有什麼東西改變了。

    但他對自己的排斥一如既往。

    「抱歉,我做不到。」晏頌說的漫不經心,然而語氣里卻滿含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即使是大舅哥,也休想讓他放棄雲涯。

    雲渺冷笑了一聲:「擁有火雲龍之力的你,沒有生死輪迴、長生不老,這樣的你,還有什麼資格呆在雲涯身邊?」

    晏頌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攥起,眸光不動聲色。

    所以,他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妹妹嫁給這樣一個怪物,等妹妹老了,他還是這副模樣,那對妹妹何其殘忍,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不如他來做這個惡人。

    「你覺得現在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嗎?」晏頌淡淡開口,面色無悲無喜。

    雲渺瞥了眼廣場上交換巡邏的士兵,心知這確實不是好時候,但他不能再讓他接近雲涯。

    「Queen一天不除,雲涯就沒有一天安生,等救出雲涯之後,我們再坐下來好好談論這些,但是現在,我們必須聯手,粉碎Queen的陰謀,救出雲涯。」

    雲渺抿了抿唇,指甲深深的掐進掌心,他厭惡這個男人,卻不能不藉助他的力量,只有這樣,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救出涯涯,這對一個天性驕傲的人來說,太過恥辱。

    在現實面前,他必須妥協。

    他的自尊、哪裡有涯涯的安危重要?

    「你想怎麼做?」

    晏頌望了眼夜空,沉聲道:「這些天我暗中潛伏,已大致摸清Queen的勢力,她手中的勢力可分為兩股,一股是由吉安娜和伽爾領導的八大軍團,裝備精良,儼然一支正規軍,其規模龐大,令人不敢小覷,一股是由散落在世界各地的黑暗勢力組成,猶如一張細密編織的大網,將所有人網絡其中,從經濟到黑道,無形中影響著許多人,如果八大軍團是她手中最鋒利的寶劍,那麼這股黑暗勢力,才是她手中殺人不見血的刀。」

    雲渺眉頭緊蹙,這個女人真夠厲害的。

    「她的野心不止於此,我猜她藉助這次的大典,用雲涯為誘餌誘使奧古納拉和勞德上鉤,就是要藉此挑起桑雀和萊斯王的矛盾,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一個是富得流油卻軟弱的國家,一個是軍事及經濟強國,她暫時的計劃,應該是藉此拉攏萊斯王,畢竟萊斯國盛產石油和珠寶,利潤驚人……。」

    「不得不說,她這步棋走對了。」晏頌眸光冰冷而嘲諷。

    「兩人都上鉤了,接下來就是要製造奧古納拉的死亡,挑起萊斯王的怒火,奧古納拉的死,就如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個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更何況是一國之王?」

    雲渺冷聲道:「那我們就來個將計就計,讓她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晏頌瞥了他一眼,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兒。

    「接下來我們就從這兩方勢力上入手,我留在島上,試圖從內部瓦解軍團,你從Mafia入手,這是她的大本營,房子蓋的再牢固,只要地基鬆動,這座大山、早晚會傾塌。」

    雲渺眉尖微蹙,Mafia他有所了解,但若想打入進去沒那麼容易。

    一直當背景板的赫連明月忽然開口:「主人,我有Mafia的線索。」

    晏頌挑了挑眉,「祝你好運。」

    雲渺最後看了他一眼:「晏頌,我們先暫時拋開恩怨,但云涯的事情,我是不會退讓的,這段時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後會有期。」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黑夜裡,冷風吹拂而來,月亮灑下清寂的月光,晏頌橫立在那裡,高大的背影顯得那般孤寂而落寞。

    再想一萬次,結果都是一樣的。

    只要雲涯不嫌棄他,死、他也不會放開她的手。

    想到什麼,他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微笑,身影在黑夜裡一眨眼就消失不見。

    諾大的房間亮著床頭一盞孤燈,越發顯得清寂。

    少女半靠在床頭,手中拿著一本雜誌緩緩翻閱,寂靜的房間裡,只聽到偶爾的紙張翻頁的聲音。

    柔美的容顏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溫婉柔順,有種時光靜謐的安心力量,看著就讓人覺得心神寧靜,連時間都變得緩慢起來。

    不知不覺,時間越來越晚,少女打了個哈欠,合上雜誌放在床頭柜上,躺回床上,很快清淺的呼吸聲響起。

    一道黑影在床前顯現,目光貪戀的望著睡著的少女,緩緩伸出手,想要觸碰到她的臉頰,卻又在即將碰上的那刻飛快的收回。

    如此周而復始,他不由得好笑,晏頌啊晏頌,你也有這麼懦弱的時候。

    就在他的手指觸碰上雲涯柔軟的肌膚的瞬間,雲涯驀然翻了個身,他驚了一跳,還沒來得及收回手,他的手就被一隻柔軟無骨的小手抓住了,抓的那麼緊,他唯恐傷到她,絲毫不敢動。

    少女雙眼緊閉,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好像是無意識的抱著他的手,將他的手抱在胸前,觸碰到那一片柔軟,他的心尖猛然顫了顫。

    少女猶不自知,像是一直撒嬌的小貓,臉頰蹭著他的手臂,嘴裡喃喃的什麼……他刻意忽略心頭的躁動,彎腰去聽她嘴裡說什麼。

    她嘴裡小聲咕噥著:「晏哥哥……。」

    他不由得彎起唇角,你的夢裡有我嗎?

    雲涯忽然抱緊了他的手臂,晏頌措不及防下往她身上跌去,眼看就要壓在她的身上,晏頌急中生智,單臂撐在她身側,雙腿點在她膝蓋下方,除了左臂被她抱在懷中,整個人凌空在她身體上方。

    晏頌悄悄鬆了口氣,好險……

    然而還不等晏頌喘口氣,雲涯忽然睜開了雙眼,四目相對,晏頌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了。

    雲涯眨了眨眼睛,閉上了雙眼。

    晏頌還沒鬆口氣,雲涯忽然再次睜開雙眼,一巴掌拍在他臉上,嘴裡嘟噥道:「我不是在做夢吧……。」

    晏頌臉頰微微發熱,哭笑不得。

    雲涯忽然雙手摟住他的脖子,眼淚說來就來:「晏哥哥、真的是你嗎?」

    晏頌被她的眼淚灼痛了心,身體沉沉壓下,被她的柔軟襲了滿懷,不由得沉嘆一聲,大掌落在她的發頂,低沉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溫柔。

    「是我。」

    她雙手抓著他背上的衣服,哭的是那般傷心,「我一定是在做夢,老天,如果這是夢,千萬不要醒……。」

    晏頌被她的話刺的一陣心酸,不由得緊緊的抱著她,在她耳邊溫柔低語。

    「別怕,雲涯,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他越溫柔,雲涯越傷心,她最近一直覺得晏哥哥就在她身邊,可是怎麼可能呢,這裡守衛森嚴,連一隻蚊子都別想飛進來,晏哥哥怎麼可能在這裡呢,一定是她日思夜想,出現了幻覺,現在連做夢都那麼真實。

    就算這是夢,她也要緊緊的抓著他,「晏哥哥……晏哥哥……。」她一直叫著他,嘴唇無意識的在他的臉上搜尋著,渴切的像是被餓壞了的小獸。

    晏頌壓上她的唇,無盡的纏綿,所有的相思、悉數融化在這個綿長的吻里。

    雲涯眼淚滾落,臉上卻帶著笑,溫柔而熱烈的回應。

    兩人就像兩隻渴到極點的魚,只有彼此才是彼此的水源。

    月光穿透紗簾灑照在大床上,一切都顯得那般唯美而浪漫。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的溫度極度攀升,在兩人都有些擦槍走火的時候,晏頌首先清醒過來,雲涯如墨般的長髮堆疊枕上,如烏雲秀麗,她睜大著雙眼,望著天花板,嘴角勾著一抹溫柔的笑容,一切美好的彷如在雲端。

    她捧起他的臉,在月光下端詳,清涼的指尖拂過那一眉一眼,儼然是他。

    「晏哥哥,你可以不要走嗎?」她問的是那般小心翼翼,生怕他會拒絕。

    他心底嘆了一聲,啄了啄她的嘴角,笑道:「我一直在你身邊,從未離開。」

    她笑了起來,眉眼燦爛如朝花。

    小手緊緊的攥著他的衣角,倔強的說道:「反正你答應我了,不准走,要不然我會生氣,再也不理你了。」

    他抬手颳了刮她的鼻子:「好。」

    她笑著撲到他懷裡,兩人在大床上滾來滾去,這張奢華的大床上每一個地方都留下了兩人恩愛的痕跡。

    靜夜微涼,幽月無聲。

    雲涯做了一個旖旎的夢,這個夢太真實、太生香,像在天堂、如置雲端。

    以至於當第二天的陽光落在她臉上的時候,她睜開雙眼,還有些雲裡霧裡。

    她看著自己身上穿的完好的衣服,以及身上蓋著的工工整整的被單床罩,眼底的失落悵惘如潮水般襲來。

    原來真的是夢。

    抬手揉了揉眉心,最近怎麼總做這樣帶顏色的夢呢?看來她確實是太想晏哥哥了,以至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她撐著身體坐起來,閉了閉眼,夢裡的纏綿畫面自腦海里一閃而逝,心肝不由得顫了顫。

    她赤腳踩在地板上,茫然環顧四周,可是真的是夢嗎?

    她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微笑,抬起一隻手落在胸口。

    我一直在你身邊,從未離開。

    那道低沉不失溫柔的聲音在耳畔悠悠響起,遙遠的仿佛來自天外的聲音,卻仿佛擁有著無盡的力量,沉甸甸的烙印在她的心上,沉寂的心海再次泛起滔天的浪涌。

    「原來你一直在我身邊,從未離開。」

    ——

    勞德頂著一雙熊貓眼開門走了出來,對面恰好出門的尼奧朝他擺了擺手,笑的人畜無害。

    「勞德少爺,早啊。」

    勞德沉著臉,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捨,尼奧混不在意,笑嘻嘻道:「看勞德少爺這臉色,昨晚沒休息好吧。」

    說著一隻手搭在勞德肩膀上,勞德敏捷的一個閃身,尼奧落了個空。

    勞德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尼奧挑了挑眉,訕訕的摸摸鼻子。

    勞德留給他一個冷酷的背影,轉身離去。

    「這冷的掉渣的性子,哪個小姑娘受得了?除非有受虐傾向……。」尼奧翻了個白眼,緊接著嘆了口氣。

    「貌似現在的小姑娘就好這一口,什麼重口味……哪兒有本大公這風度翩翩惹人喜歡呢?」

    那詭異的人昨天留了一句話就消失了,晚上凌晨來取他性命,他昨夜一夜沒睡,卻什麼動靜都沒有。

    勞德眉頭緊蹙,難道是故意嚇唬他的?

    可惡……如果讓他知道是什麼人在暗地搞鬼,他一定要對方死的很慘。

    勞德暗暗攥緊了拳頭,眸底的陰冷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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