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戀愛的樣子（1）
第186章 戀愛的樣子（1） 文 /
上官墨拿著手機，說完那句話，靜靜的等著對方的回應。
可回應他的，只有空氣的流動聲。
他皺眉，「紀一念？聽到說話！」
他都厚顏無恥的學著土味情話哄她高興，她就是這麼無視，毫不感動麼？
「你這是跟誰學的？」終於，電話那頭傳來他心心念念的聲音。
上官墨的眉頭一下子就舒展開了，眼神都變得溫柔，「紀一念，你知道我最大的缺點是什麼嗎？」
倚靠著床頭的紀一念輕蹙起了眉，這男人是哪根筋不對了？
怎麼突然問這樣的問題？
「呵，你堂堂墨爺，哪有什麼缺點啊。」紀一念諷刺著。
「有。缺點你。」
上官墨低沉的嗓音傳到紀一念的耳邊，紀一念聽著這話，不解，「缺點我？什麼意思？」
「……」上官墨咽著口水。
怎麼跟他想像中的不一樣？
她沒聽明白？
「紀一念，你是故意的嗎？」上官墨語氣瞬間變了。
紀一念輕呵了一聲，「我說墨爺，你不是有缺點，你是有根筋不對。」簡直是瘋了，到底是誰教他說的這些酸掉牙的話？
明明是個高冷的男人，說了這兩句話後，簡直……太有損形象了。
她真好奇，這樣的話，他是怎麼說出口的？
「你這個沒有情趣的女人。真不知道，以前怎麼有人喜歡你。」上官墨話是這麼說著，眼神依舊溫柔似水。
紀一念呵呵道：「某個人，現在不也喜歡著我嗎？」
上官墨唇角輕揚，「你明知道某個人喜歡你，為什麼還不回來？」
「你讓我回來，我就回來？上官墨，咱倆之間，還沒完！」
「我們當然得沒完沒了。你要冷落我無所謂，但是別生氣。你生氣，我心疼。」
今天的上官墨，嘴就跟抹了蜜似的甜，甜的有點膩。
同時，兩個人都安靜下來了。
聽著彼此的呼吸聲，就這樣拿著手機，不言不語了好幾分鐘。
紀一念低頭，手指攪著被子。
這樣的寂靜，竟然讓她有些心跳加速。
以前聽同學描寫談戀愛的時候，就算是不說一句話，只是遠遠的看上一眼，也會怦然心跳，血液沸騰。
莫名的緊張，興奮，還有隱隱的期待。
那個時候她不理解，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緒存在。
就算當時她跟韋琛談戀愛，也沒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如今細細想來，那個時候根本不懂愛。
完全不知道什麼是情愛，只是覺得長得好看，當時的喜歡，就是想要在一起。
那種，純純的。
如今，只是拿著手機，聽著對方的呼吸，也會心跳加快。
手輕輕的放在胸口，怦怦的狂跳著。
「太晚了，早點睡。」終於，男人出了聲。
穩沉磁性的嗓音如同重錘一樣落在她心上，震得她的心臟微微發顫，跳得更快。
她緊張的咽著喉嚨，「嗯。」
「晚安。」
「我也想說晚安，可我巴不得你想我想得夜不能寐。」
「……」紀一念忍不住笑了。
她緊抿著唇，憋著笑。
這男人，到最後關頭，也要這麼膩她。
上官墨感覺到她在憋著笑，那氣息都不一樣了。
心情好到爆，語氣也變得更加的溫柔，「好了。睡吧。」
「嗯。」
結束通話後，紀一念拿著手機，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明明都人到中年了，還整得跟個小伙子小姑娘似的。
可是一想到在別人眼中高冷的墨爺在她面前說著那些膩死人的情話，她心裡竟然甜絲絲的。
抱著手機，一想到那幾句話，她笑得合不攏嘴。
上官墨放下手機，抿著唇。
心情，真好……
「爸，媽，我三點的飛機，大概要三到四天的樣子才回來。」紀悠夢走下樓，懶洋洋的跟岳淑梅和紀征平說著。
「又要飛呀？」岳淑梅心疼。
紀悠夢點頭，「嗯。A國那邊有一個活動，我受邀得出席。」
「那你在國外，要注意安全，也要注意身體。」岳淑梅叮囑著。
「放心，墨爺也要去。」說這句話的時候，紀悠夢特意看了一眼紀一念。
紀一念無動於衷，完全沒一丁點反應。
紀悠夢冷哼，她就說嘛，墨爺怎麼可能跟這樣的女人相識。
紀征平聽後立刻放下手中的報紙，「你說墨爺陪你一起去？」
「嗯。」紀悠夢神色略有點不自然，隨即點頭。
「那好啊。看來，墨爺對你倒是很上心。夢夢啊，你可得加把勁，不管怎麼樣，多跟墨爺親近。」紀征平話中的意思很明顯。
他想讓紀悠夢跟上官墨好，這樣對紀家，也有幫助。
不管是上官家，還是上官墨，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攀上關係呢。
以前上官家的大少爺上官琦掌握著SG集團，可是現在，那位大少爺也只是在集團也只是一個擺設，根本沒有多大的實權。
真正他掌握權力的，是上官墨。
上官震雄對這個小兒子，那可是委以重任的。
上官家的財力，再加上上官墨的能力，權力，簡直是無能人敵。
京都最權貴的男人，非屬上官墨。
若是紀悠夢能夠把上官墨拿下，那……
紀征平只是想想，便已經心花怒放。
紀悠夢微微紅了臉，嬌嗔著看著父親，「爸，你別想得太好了。墨爺那樣的人，哪是那麼容易就拿下的？」
「哈哈哈，只要你有心。我相信我的寶貝女兒，一定會成功的。」紀征平大笑起來。
那模樣，好似上官墨已經成了他的女婿一般。
紀一念坐在旁邊，就笑笑，不說話。
紀清瀾笑著說：「夢夢，以你的才情美貌，不一定非要墨爺的。」
「你會不會說話？」紀悠夢的好心情，瞬間被破壞了。
紀征平的笑意也止住了，「清瀾，你這不是在給你妹妹潑冷水嗎？」
紀清瀾安撫道：「爸，您別生氣。我這麼說，只不過是希望你們理智一點。當然，夢夢若是跟的跟墨爺好，那就最好不過。但是，凡事要做好最壞的打算。若是一直寄予太高的期望，怕到時受不了打擊。」
「理智？你比我們全家人都理智。哼，理智到讓蕭仲昇在外面胡亂搞，理智到不盡一個做女朋友的責任。紀清瀾，我是沒有你高尚，沒你自愛。怎麼了？我就是喜歡上官墨，我就是要把他拿下。我也一定要會成為他唯一的女人！」紀悠夢氣得把心裡話全說出來。
這話，終於吸引了紀一念。
她看著那張慍怒的臉，那雙眼睛帶著占有欲，勝負欲，很強烈。
想要拿下上官墨？呵，也得等他離了婚吧。
不過，她不說。
反正，現在這樣挺好的。
要是那些人知道上官墨結了婚，她還是他對象，不知道有多少人暗中給她使絆子。
上官墨不醜了，到處都是花花草草在他身邊轉。
現在這麼清靜，她該享受。
紀清瀾的臉色變了，「我這只是提醒你，讓你不要陷得太深了。」
「我不需要你的提醒。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紀悠夢冷哼，「自己的男朋友都守不住，還在外面偷吃。呵，你頭頂一片綠草原，還沾沾自喜。」
紀清瀾很生氣。
她雙手緊握著，正在極力的隱忍。
「好啦。」紀征平看了一眼紀清瀾，「清瀾，你妹妹說的沒錯。以前我們在國外，仲昇在國內做什麼，你也無力阻止。但是現在，既然都回來了，你還是把自己的身份擺正一些。別一天到晚在家裡待著，多跟仲昇培養感情。整個京都都知道你是他的女朋友，未來的蕭太太。外面的女人都趕著往上貼，你可不能縱容。」
「清瀾，你爸這話說的沒錯。好歹，仲昇也是年輕有為，長相俊的貴公子。想要跟他在一起的女人多不勝數。你可要好好的把握好你的機會，把他給牢牢拽在手裡，別讓別的女人有機可趁。女人吶，一輩子遇上個不錯的男人，是福氣。這樣的福氣，你可不要讓別人給搶跑了。」
岳淑梅也開始說紀清瀾，「對了征平，什麼時候約一下仲昇爸媽吃個飯，看是不是可以商量兩個孩子的婚事了。」
「你這倒是提醒了我。女朋友什麼的，也不靠譜。最重要的，還是把婚事訂下來。有了婚姻的約束，仲昇應該也收斂一點了。」
「是啊。爸媽，你們早就該把姐的婚事給定下來了。以姐姐的美貌，一定能留念仲昇哥的。」紀悠夢的目光，在紀清瀾的身上轉了一圈。
那眸子裡，帶著厭惡，鄙夷。
這事，忽然就這樣被提了出來。
紀征平也開始和岳淑梅商量，完全沒有在意紀清瀾的想法。
紀一念看到紀清瀾憋屈不敢言的模樣，微微蹙眉。
她還真是能忍啊。
「我出去透個氣。」紀清瀾聲音冷冷。
「哼。大家都為她好，她還甩臉色。」紀悠夢冷哼著。
紀一念看了一眼紀悠夢，也跟著出去了。
花園裡，紀清瀾站在一棵樹下，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孤寂。
「在這個家，過的並不好吧。」紀一念站在她的身後。
「一念。」紀清瀾回過頭，眼眶已經紅了。
紀一念笑笑，「在我面前，你又何必故作堅強呢。」
這話，讓紀清瀾瞬間淚目。
「當年，我被他們丟給伯父伯母，他們去過自己的日子了。後來，他們沒有生了孩子，又想起了我。再後來，他們又生了個孩子，就是悠夢。那個時候，我還覺得多了一個妹妹，真好。可漸漸的，我感覺到了他們對悠夢的愛，那樣的多。而我……」
她自嘲的笑了笑，「又發生了那件事，他們更加的嫌棄我。那個家，我就是個多餘的。當時也不知道哪裡來那麼大的勇氣，我走了。」
回想起過去，她落淚了，「那些年，我過的很自在。有個朋友一直陪著我，陪我度過了那段最艱難的時候。時間久了，我都快忘記自己有家人了。那年，我遇上了蕭仲昇，他追求我。我也答應了。那次，他帶我去一個宴會，就遇上了爸媽。他們當時剛起步，需要結識很多有錢人。知道我跟蕭仲昇在一起，他們……便認我了。」
紀一念猜到這種可能，只是沒想到，紀征平夫妻還真的這麼唯利是圖。
「呼……」紀清瀾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還是我太天真了。等我回到這個家，依舊跟我離開時一樣。他們的掌上明珠只有悠夢。而我，只不過是個有著血緣關係的外人。我努力讓自己不去在意，儘量的去說服自己，因為我沒養在他們身邊，他們對我的感情才沒有那麼深。呵，同在一個屋檐下，哪能不在意？」
「時間越久，我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我太看得起自己了，」紀清瀾又是一個重重的嘆息，「一念，若是當年，伯父伯母沒有把我送還回去，我是不是也很幸福？」
紀一念看著她眼裡的期盼，她拉著她的手，「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以後該怎麼過？其實，你跟蕭仲昇已經確定了關係，就該好好維護這段感情。我覺得，蕭仲昇之所以流連花叢中，那是因為你們分開兩地。現在都在京都，你們之間的感情可以穩固了。」
「我從來沒有感受過家的溫暖，我對我以後的家庭沒有憧憬。」紀清瀾淚眼汪汪，眼神迷離，「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愛蕭仲昇。有時候也會問自己，跟他在一起，維持著這段戀情，會不會只是因為想貪婪父母的愛，所以才繼續的？念念，你知道嗎？我很迷茫，我感覺不到我的未來。每每夜裡，我很難受。我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要過多久。」
紀一念怔了怔，她是真的沒有想到紀清瀾的心裡會這麼痛苦。
此時她的情緒，她說的話，都是發自內心的。
她也能理由她的心情，因為她這幾十年來，確實過的不盡如人意。
「姐姐，你壓抑太多東西了。」紀一念的手輕搭在她的肩上，輕言細語，「你該釋放自己。那些日子，已經過去了。你該珍惜現在。我看得出來，蕭仲昇是愛你的。他流連花叢中，但還是有分寸的。當然，如果你不愛他，你無法接受他的種種行徑，是可以跟他分開。總之，一切，要看你的心。」
蕭仲昇就算是真的愛紀清瀾，但他這樣的性子，確實也沒有幾個女人能接受。
當然，也有例外。
紀清瀾他苦澀一笑，「其實，是我的錯。」
紀一念皺眉。
紀清瀾望著她，「你知道的，我的身體……呵，只有一副臉蛋，看似有著好的身材，可是我……」她低頭，目光落在豐滿的胸部上。
紀一念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她明白她在想什麼了。
「到現在，我還沒有告訴過他當年我發生了什麼。他那樣的男人，怎麼能允許自己的女人是一副殘缺的身體？我也沒有臉，跟他在一起。」紀清瀾閉上了眼睛，臉上，滿滿的無奈。
紀一念看到她這個樣子，想起了九笙。
當初九笙跟楚霄在一起，他們倆也沒有實質親密動作。
那個時候，她以為九笙是紀清瀾，所以懷疑過九笙是因為身體的原因，不讓楚霄碰。
可九笙，沒有問題。
對啊。
九笙沒有問題，為什麼不讓楚霄碰？
楚霄對九笙的感情，可是深得很。
越想，越來越覺得九笙和楚霄，紀清瀾和蕭仲昇，完全就是一樣的人，一樣的情況。
看著紀清瀾那張略有些蒼白的臉，她問：「姐，你認識九笙嗎？」
原本緊閉著眼睛的人，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
紀一念沒有放過她這細微的變化。
紀清瀾睜開眼睛，「九笙？」一臉疑惑，「是誰？」
紀一念見狀，笑笑搖頭，「我一個朋友。我只是覺得，你跟她很像。」
「你朋友？」紀清瀾愣了一下，隨即說：「跟我很像？」
「嗯。」紀一念拉著她的手，「好了，別再去想那些讓你心煩的事。你如果對蕭仲昇有感情，那就跟他說清楚。坦誠相待，最壞的結果，不也就是那樣嗎？」
紀清瀾點點頭，「好。我聽你的。」
「好啦，別在外面站著，回去吧。」
「念念，你說的那個朋友，不會跟我的遭遇也一樣吧。」紀清瀾輕聲問。
紀一念盯著她。
紀清瀾立刻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她在面臨這樣的事情，是怎麼處理的。」
「她呀。也有一個男朋友，那男朋友對她很好。可是她，也保持著距離。後來，她男朋友死了。」紀一念輕描淡寫。
「死了？」紀清瀾緊蹙著眉。
紀一念點頭，「有人說，她男朋友是被她傷了心，一時沒有想開，自殺了。」
紀清瀾停下了腳步，臉色比之前更加的蒼白。
「姐，怎麼了？」紀一念摸她的手，卻是冰涼的。
「沒什麼。這個世上，竟然有這樣痴情的男人，也有這樣絕情的女人。」紀清瀾搖搖頭，「感情這種事，真的很難說。」
紀一念點頭，「嗯。」
一回去，紀清瀾說頭有些不舒服，便回了房。
紀一念坐在客廳里，細想著紀清瀾的反應。
紀清瀾，是認識九笙的。
她們倆的關係，一定比想像中的要深。
只是，她們倆的關係，好嗎？
紀一念摸著下巴，眸光幽深。
表示了懷疑。
若關係好的話，九笙為什麼要步步把她引向紀清瀾？而且，還對她說出了一些難以挖掘的信息。
更像是，與紀清瀾有什麼深仇大恨。
可是看紀清瀾的神色，言語中，她看不到紀清瀾與九笙有什麼樣的交情。但至少，沒有恨。
她們倆，到底是什麼關係？
手機不期然的響了。
看到來電，她皺起了眉。
每次她想事情的時候，他準會打電話來。
「嗯？」她接聽了。
「出來。」
紀一念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她看了一眼外面，難道在外在面？
「你在耍什麼花樣？」紀一念才不上當。
「給你二十秒，你要是不出來的話，我就上門了。」對方帶著威脅。
紀一念無語。
這才是他該有的樣子。
前兩天晚上那個打電話說情話的男人，一定是腦子臨時出現了問題。
在他的威脅下，紀一念出了門。
他要上找上門來，還得了。
走出御華府，不遠處果然停著一輛車。
只是，那輛車竟然是計程車。
哈！
這外面要不是一輛車都沒有，她真的不敢想上官墨就坐在那車子上。
走到計程車前，立身在車側，抬手敲著車窗。
車窗降下，「上來。」
紀一念看了一眼坐在駕駛室的上官墨，那眼神帶著壓迫性。
「有話不能在這裡說嗎？」
「紀家的一念小姐站在外面跟計程車司機聊天，會不會太新奇了？」上官墨側過臉，一記眼神，讓紀一念皺了皺眉。
是，她是站在計程車旁邊跟裡面的聊天，確實很奇怪。
但是，他來找她，開了個計程車來，不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