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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三:憶往昔歲月

    第五百四十三:憶往昔歲月

    作者:

    這年八月,陸琛與蘇幕從總統府主樓搬到了側樓,但又並非相隔甚遠,理由是,不去打擾他們一家五口的幸福生活,在來是能有一個安靜的養老氛圍。

    這是一個午後,蘇幕坐在院子裡感受著陽光的餘溫。

    腳邊,是陸景行與沈清養的那隻大白貓,白貓已經老了。

    每日睡眠時間較多,吃東西時才會起來。

    總統府的傭人又重新換了一波,那些隨她而來的人已經回家養老。

    午後,陸琛著一身簡單的羊毛衫從院子外走進來,儘管二人年歲漸長,但身形並未有過多變化,無論是她還是陸琛都是個及其注意體型的人。

    見他迎著陽光進來,蘇幕有一絲絲的恍惚。恍惚間回到了那個繁華的宴會場。

    盛夏夜晚,首都總統府宴會廳內賓客雲集,來往之間儘是推杯交盞,蘇幕身為首都市長之女,免不了出席這場繁重的宴會。

    她不喜。

    天生跳脫的性子受不了這種束縛,可想走,卻沒車。

    也只能任命忍耐。

    總統府的宴會廳,她來過許多次。

    但每一次來,都有不同的景象。

    夏季有夏季的美,秋季有秋季的美。

    冬季有冬季的韻味,春季有春季的艷麗。

    但在美,她也沒有那種閒情雅致去欣賞。

    就想著怎麼才能離開,怎麼才能溜之大吉。

    「慕慕,」她正想著,身後一聲沉穩聲響起。

    她略微詫異,回眸望去。

    卻見,那人一身正裝站在身後,身形挺拔,周身散發著矜貴且獨特的氣息,望著他的目光,如同深海之中的波浪,是那般的明顯而又晦暗,而他身上早已沒有了年少時青澀的影子,多的是一份沉穩與內斂。

    她正詫異時,只聽那人在道;「你一個人」

    她不知道說什麼,點了點頭。

    宴會廳里,絲竹聲不絕於耳。

    總統閣下陸翎正滿屋子找陸琛,卻不想這人卻站在陽台上及其生疏又尷尬的同人撘著話。

    且人小姑娘似乎還在納悶兒的望著他。

    失敗,實在是失敗。

    蘇幕望著陸琛,有些納悶兒,剛剛與她言語那人,到底是不是年少時所相識的那人。

    那靜幽幽的目光帶著些許疑惑。

    「你、、畢業了」陸琛再問,端著杯子的手緊了緊,若是細看,定能看見她指尖泛白。

    她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陸琛蒙圈了,眉頭微微緊了緊,似是想知曉具體答案。

    「在讀研究生,」蘇幕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此時,陸琛才發現,原來,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說話軟糯糯的小女孩了。

    「自己考上的」他又問。

    此話一出,便覺不對,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為時已晚。

    他親眼見道蘇幕的面色垮下去了,冷颼颼的望著他,有些許不高興。

    而蘇幕想,這人當真是不會聊天。

    突兀的打擾她就罷了,還說不了一句好話

    明明是個秋季的夜晚,可陸琛只覺後背出了一層薄薄的濕汗,汗濕了整個襯衫。

    黏在他後背,有些許難受。

    行至二十三載,他陪著父親走過無數大場面,但卻沒有哪一次是向今日這般緊張的。

    只覺這小姑娘看著自己那不高興的眼神都都刀子似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試圖開口解釋。卻發現、、、、、、、不得其果。

    陸琛年長蘇幕三歲,陸家與蘇家長輩乃多年好友,且在那個年代住在一個大院裡,雙方長輩感情深厚時常走動。

    陸家,一兒一女。

    蘇家、亦是如此。

    陸琛與蘇欽乃摯友又同歲,走動更是密切些。

    可每每,蘇欽出來,身後總會有個小尾巴,甩都甩不掉。

    初見,蘇幕尚且不滿三歲,小姑娘穿著白淨的裙子,臉上、、、、、、、烏漆嘛黑。

    蘇欽說,那是他妹妹,他知曉他有一妹妹,但不知道、、、小姑娘這麼髒。

    那是陸琛對蘇幕的第一印象,一個髒兮兮的小姑娘。

    在見,蘇幕五歲,小姑娘長開了,粉嫩嫩的面龐軟巴巴了,洗乾淨的臉龐看起來格外好看。

    水靈靈的眼睛,乖巧得人憐愛。

    他那日見她時,她正被蘇母何麗威逼這練琴。

    蘇母站在一旁,拿著一根磁條兒,那日,他站在院子門口往裡看了好幾遍,瞧了又瞧,是刺條兒沒錯。她穿著白色的裙子坐在鋼琴前面,一邊哭著一邊彈琴,那模樣異常可憐,何麗是個嚴肅的母親,陸琛不止一次聽母親說過。

    今日一見、確實如此。

    那日上午,他親眼目睹了小姑娘被逼著練琴的場景。

    那日下午,他放學歸來,路過蘇家院子,見著小姑娘端著一盆魚缸從屋子裡出來,五歲的小姑娘,走路應該是穩妥的。

    可能是因為手中端著魚缸,有些不穩。

    他邁步過去,問道;「要不要幫忙」小姑娘似乎不認識他,撩了一眼,走開了、對、走開了。

    他站在後面一臉詫異。

    他親眼見著小姑娘將魚缸倒進了排水溝,而後拿著空罐缸子大咧咧且還哼唱著曲譜兒回到了家裡。

    那時,他尚且還未多想。

    直至到了晚間,大院裡熱鬧了。

    何麗拿著刺條開始滿院子找人。

    找誰

    找蘇幕。

    她喜養魚,那幾條魚養了多年,跟心肝寶貝似的,且不想被蘇幕給倒進了臭水溝。

    怎能不氣

    而蘇幕呢

    五歲的小孩子,滿院子跑,躲著媽媽的刺條兒。哭喊著,大喊著爸爸救命。

    彼時,陸翎與蘇軍乃同窗戰友,又都在為國家服務,這夜,陸家父親不在家,蘇家父親在家的機率也不大。

    換言之,若是在家,早就回來救她了。

    大院裡人人都知曉蘇家父親將女兒疼成了心肝寶貝兒,捨不得吼捨不得罵,與蘇母截然相反。

    陸琛本是在完成課業的人,聽聞院子的吵鬧,叫喊,跟規勸聲,起了好奇心。

    趴在自家二樓窗台上看著。

    看著小姑娘叫喊著躲著媽媽的刺條兒,看著她哭的滿面通紅。

    就這麼看著,看著,既然於心不忍了。

    於是乎、他多嘴了。

    趴在二樓窗戶同何麗道;「蘇阿姨,我下午回來看見慕慕端著魚缸換水,不小心摔了,她不是故意的。」陸琛在大院是什麼樣的存在

    別人家的孩子。

    那時、陸家父親尚且還不是總統,但也算的上是部隊裡一個響噹噹的人物,他雖不是總統,但明眼人都知曉,但凡是陸家老爺子退下來,上去的必然是陸琛父親。

    至於他為何依舊住在這大院裡,大家眾說紛紜。「真的」何麗明顯不信,但又礙於這孩子人品太好。

    陸琛點了點頭,萬分肯定道;「真的。」他以為他只是順手幫了蘇幕一把,不想,等著他的是無休止的麻煩。

    蘇家父親慣著女兒,因著她生性頑劣,不愛學習。

    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母親拿著刺條兒逼著才行。

    蘇欽說,她們家的刺條兒比鋼筆還多。

    陸琛在某日終於相信這句話。

    那是一個盛夏午後,何麗的爆吼聲在樓下傳來,他與蘇欽在樓上探討學習皆為之一振,蘇欽頓了一下,轉而似是習慣了,開口道;「我媽又在吼我妹了。」

    「慕慕經常被凶」

    蘇欽漫不經心的翻了眼試卷開口道;「何止經常,一天三頓算少的了。」蘇幕七歲,小學二年級,貪玩,跑出去許久才回來,蘇家人滿院子找不到,又開始讓警衛幫忙。

    直至晚間八點,蘇幕才背著書包蹦蹦躂躂的從外面回來,扎著高馬尾,一甩一甩的,別提多俏皮了。

    這日、蘇欽是知道蘇幕一準兒是跑出去玩兒去了。但又不能跟父母說,便跟著父母一起找,讓陸琛候在路口等著蘇幕。

    陸琛遠遠的見人蹦躂這過來,眉頭直跳,只覺這人絕對是個無法無天的混世小魔王,家裡都翻天了,她還笑的沒心沒肺的。「去哪兒了」他攔住她的去路,沉著臉問道。

    小姑娘眨巴這眼睛看著陸琛,道;「出去玩兒了呀。」「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天都黑了,你才回來」小姑娘望著他不說話。

    陸琛在道;「你媽找你都快找瘋了,你回去一準兒挨打。」

    他話還沒說完,小姑娘轉身就跑了、對、跑了。

    等他反應過來,小姑娘已經跑出幾十米遠了,跟閃電似的。

    陸琛反應過來拔腿就追上去,猛伸手拉著人家的書包帶子,阻止她在繼續狂奔,氣喘吁吁道;「你跑什麼」「不跑留著我媽打我啊你傻啊」蘇幕懟回去,同樣氣喘吁吁。

    她瞥了眼陸琛;「是不是我媽讓你來抓我的你鬆手。」「怕你媽打你你還到處浪」

    小姑娘性子犟,瞪著陸琛。

    陸琛憶起何麗每次拿著刺條兒追著她滿院子跑的悽慘樣兒,心頭一軟。

    「你聽我的,我能讓你媽不打你,」他誘惑著小姑娘。「我憑什麼信你」「你愛信不信,反正不信我你也是被打,」陸琛樂了,鬆了人的書包帶子,也不怕她跑了。

    望著她樂悠悠的說道。

    「真的」蘇幕狐疑望向人家。這夜、陸琛將渾身濕淋淋的蘇幕帶回去了,小姑娘從到到家到書包沒有一件乾的東西。

    渾身你上下,濕噠噠的滴著水。

    她一進屋子,憋著一張嘴,要哭不哭的望著何麗,後者本事滿腔怒火,這會兒竟然都歇火了。

    望著自家女兒,帶著幾分詫異。

    陸琛站在一旁,咳嗽了聲。

    蘇幕聞聲而動。

    吧嗒一聲,往地上一座,開始嚎啕大哭。

    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那是陸琛第一次見到蘇幕的本事,驚愕的合不攏嘴。

    他第一次見到,原來,眼淚這個東西是可以說來就來的,原來、為了不被打,是這樣賣力的。原來,她這麼會演戲。

    「陸琛、怎麼回事」這夜、陸翎也回來了,加入了找孩子的陣容當中。

    大院裡的人急的團團轉,住在這裡的人都非富即貴,不是高位之人更甚是進不來這裡。

    這是陸琛長這麼大第一次說謊,他是有些抖的。

    但是、為了這小姑娘不挨打,也是拼了。

    「蘇欽讓我去路口找找,我去的時候四處找了找、見慕慕躺在院子旁邊的水溝里,就給人帶回來了。」何麗一聽,哭了。

    前不久,路口的水溝里還淹死了個小孩。

    此時,她可謂是嚇得顫慄。

    一屋子的人,擔驚受怕之餘見人回來,狠狠的鬆了口氣。

    這日、陸琛幫著蘇幕免去了一頓毒打。而後,在每一日,她都跟個小尾巴似的,一臉崇拜的喊著他陸哥哥,跟在他屁股後頭一起去學校,偶爾還會跟著他和蘇欽在院子裡寫作業。

    用蘇欽的話說,他這個妹妹,鬼點子多,但沒有一樣是用到學習上的。

    所以,他時常見到蘇幕被蘇欽訓斥的抬不起頭來,更甚是被他恐嚇著寫作業。

    陸琛看不過眼,許是沒見過女孩子被這麼苛待過。

    「不寫就不寫,等她想寫的時候自然就寫了。」

    他說這話時,蘇欽怪異的看了他一眼,那是一種看神經病的神情。

    蘇幕是個沒心沒肺的,蹦蹦躂躂的性子永遠也不會改。

    許是因為自陸琛對她好,她開始朝著陸琛撒嬌賣萌了,比如,去同學家玩的時候會讓陸琛幫著打掩護,跟爸爸媽媽說在他家寫作業。

    在或者,不願意寫作業的時候讓哭噠噠的求著陸琛。

    讓陸琛怎也沒想到的時候,這個平日裡鬼點子多的人,運氣卻不怎樣。

    那年隆冬,何麗下班早,去學校接他們放學,遇見了蘇幕的同學,同學邀請蘇幕去家裡玩,何麗笑著拒絕;「慕慕回家還要練琴寫作業呢改天好不好」「阿姨、慕慕這幾天每天都去我家的,她不去,我會很難過的。」何麗畢竟是大人,她抓住了重點。

    每天。

    霎時,凌厲的目光望向蘇幕,嚇的她一個驚顫,撒丫子開始跑。

    這日,蘇幕免不了被一頓毒打。

    當然、陸琛不知道。

    他這日被老師喊到辦公室,回家晚。

    只是回到家時,見父母都在客廳坐著,小兩歲的妹妹陸穎在拼命的對他使眼色。

    還沒待他領悟過來是什麼意思,陸翎一腳踹過來,將他從屋子裡踹到了門外,摔的悽慘。「爸爸、」他不明所以,為何會被打一臉懵逼。

    「你幹什麼了」陸翎站在台階上看著他,冷酷著一張臉。

    「我幹什麼了」陸琛依舊是蒙圈。

    「你蘇阿姨今兒在家打慕慕整個院子都聽見了,你在給老子裝,老子捏死你。」陸琛知曉,蘇幕這倒霉催的敗露了。

    肯定是找他打掩護的事兒被發現了。

    這日、陸翎拎著兒子去蘇家賠禮道歉,還將人留在了蘇家。

    蘇軍望了眼陸琛,又看了眼被打的及慘的女兒、二人一對眼,將這二人扔到了院子裡。

    幹什麼

    罰站。

    天寒地凍的,蘇幕站在院子裡哭噠噠的。

    陸琛聽的心煩意亂;「你能不能別哭了」蘇幕抽搭撘開口;「我都快被打死了,你還不讓我哭、你比我媽還狠毒。」

    陸琛;「、、、、、、、、、、。」

    行、你哭吧大點聲兒。

    大冬天的,屋檐下寒風颳來,吹的人瑟瑟發抖。

    良久之後,他問;「你冷嗎」蘇幕依舊抽抽搭搭;「冷。」「那你哭大點兒聲。」

    蘇幕望向他,蒙了。

    她長這麼大,別人只會讓她別哭了,只有陸琛讓她哭大點兒聲。

    這人莫不是腦子不好「天晚了,大家都睡了,你哭大點兒聲吵醒大家,你媽就會讓我們進去了,不然這麼冷的天,我倆都會凍死在外面。」蘇幕聞言,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與似乎。哭鬧聲響徹了整個大院。

    特別是在這嚴寒冬日大家都睡著了的時候,異常悽慘滲人。

    陸琛第一次知道,原來,蘇幕的本事這麼大。這夜,她們如願的進去了。

    蘇幕九歲,考試不及格,被何麗抓著一頓毒打。

    打完之後,她悽慘了。

    何麗休息一月的假,專門給她輔導作業。

    每日,陸琛路過回家總能聽見何麗的咆哮聲。

    「你是豬嗎這麼簡單都不會」

    「蘇幕,你老子裝的都是草包嗎」「蘇幕、看我做什麼看課本。」每每走到院子外面,蘇欽總會焉兒了吧唧的望著他道;「去你家」「你媽最近怎麼了」他好奇,問道。「我妹全年級倒數第一,我媽被請學校去了,想她一個堂堂的處長,只有她批評人家的份兒,結果因為我妹,在老師面前抬不起頭來,多悽慘我媽修了一個月假,說是在家輔導慕慕寫作業,實則就是互相摧殘。」

    陸琛很不厚道的笑了。

    這年,陸家老爺子準備退休,陸翎特別忙,時常不回家,母親何瀾也在忙著晉升的事情無暇看管她們。

    於是,交代給了何麗。

    她們兄妹二人搬去蘇家住了一小段時間。

    這一段時間,一起上下學。

    許是潮汐相處的原因,陸琛發現,蘇幕這小姑娘還是有過人之處的,更甚是有惹人憐愛的地方。何麗對蘇幕要求過高,可她確是個沒心沒肺的人,不喜歡那些繁瑣的事情,時常和母親唱反調,唱著唱著就挨打。

    挨打完,她又活蹦亂跳的活了。這年,蘇幕十一歲,陸琛十四歲,開始跳級上高中。

    蘇幕準備初中。

    她成績不好,但、蘇家長輩有的是方法讓她留在第一中學。於是乎,二人又成了校友。

    上了初中,成熟早的人開始情竇初開了。

    蘇幕每次回家,會跟蘇欽將班裡的那個男孩子成績好,又長的好。

    而蘇欽每次跟陸琛聊起時都會把這些事情告知陸琛。

    說著無意,聽者有心。

    反正陸琛聽起來就是不怎麼舒服。

    難怪他總覺得那個時常在她後面喊陸哥哥的人不見了。

    某日,他抽空去了一趟初中部,見著了蘇幕,她挽著同學的手從衛生間出來。迄今為止,陸琛都不能理解那是什麼友情,上個廁所都要手拉手。

    也見到了蘇幕時常念叨的人,然而並不怎樣。

    他嗤之以鼻。

    卻不想,他嗤之以鼻的人在日後成為了她們婚姻的導火索。

    陸琛十五歲,出國留學,而她們的故事,在陸琛看來,要從十五歲出國留學開始說起。今日總統府的這場宴會,可以說是為了陸琛舉辦的。

    陸翎有意帶他認識首都權貴與高管圈子上的人物,才會有了這麼一場宴會。

    彼時,陸琛正在尷尬,身後傳來陸翎秘書的聲響;「少爺,閣下在找您。」陸琛尷尬的忘了眼蘇幕。

    他本是跟在父親身旁應酬的,只因瞧見這個身影,心神不寧,隨後跟了出來。

    原以為,多年不見,在見,會有一番交談,卻不想,是他多想。

    ------題外話------

    陸琛與蘇幕、進度會比較快、、、、、因為作者懶癌開始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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