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人在眼前,心在遠方
第四百五十一:人在眼前,心在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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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也好,陸景行也罷,都在對這段婚姻妥協。
他千方百計想要沈清絕對的愛,卻在她一句話中,收了這些情緒。
以往,沈清若是有那麼些許苗頭,陸景行必然會費盡心思找盡辦法將沈清這顆游離的心辣回來,可今日、他妥協了。
不再要求過多,只求一個擁抱。
而沈清呢
她一身傲骨絕不妥協之人卻在這件事情上不爭不吵,只是平平淡淡的述說,何嘗不是一種妥協倘若說婚姻的本質是拔掉一身尖刺去向對方靠攏的話,那麼沈清與陸景行的婚姻可謂是已經成熟了。
在爭吵、放棄中成熟。
陸景行伸手攬上自家愛人腰肢,二人相擁,即便身體在親密接觸,始終覺得這段婚姻終究還是缺少了些什麼。陸景行這一病,讓總統府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更甚的是總統府傭人看待沈清的目光總是那麼有意無意的掃過來。
好似陸景行生病,全是她的錯。
這日清晨她起床尚早,路過餐廳時聽聞傭人念叨,大意是陸景行夜間未歸也不見她去尋如何之類的話。
她總覺得,這總統府好似都許多雙眼睛在瞅著她,生怕她把陸景行給弄死了似的。
清晨陸景行起身,一身白襯衫從樓上起居室下來,沈清正牽著蹣跚學步的小傢伙噔噔噔的走路。
尚未走幾步,便揚著手求抱抱。
沈清俯身尚未來得及抱起來,便被人伸手接過去,一愣,陸景行高大威猛的身影站在身旁。
尚未開口,南茜一聲驚呼出來了。
陸景行是瓷娃娃
「我來吧」她接過去。
陸景行現在可謂是重點保護動物。
「爸爸,」小傢伙軟軟糯糯聲響起,揚著手求抱抱。
「乖、爸爸不舒服,媽媽抱也是一樣的,」說著,沈清抱著孩子轉身走遠些,卻被陸景行一聲輕喚止住腳步。
「我沒有斷胳膊斷腿,」男人說,話語低低沉沉。
抱自家兒子還是抱得動的。
沈清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將目光落在一旁南茜身上,似是在告知她,你看,是你家先生要求的,與我無關。
生病並未讓陸景行的工作有半分停歇,相反,總統府內閣成員不時進出住宅樓,樓下,沈清帶著孩子在後院和貓狗嬉鬧,客廳、內閣成員圍坐一團商量要事。
秘書余桓不時在他二耳畔言語何。
整個下午的時間如此度過。
後院、白貓白狗見了小傢伙就怕,躲都躲不及,偏生,他跟只小惡魔似的,就想抓著他們不放。
這方,客廳內,陸景行目光落在桌面文件上,聽著內閣成員的話語。
突然,後院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一秒之間,男人起身跨大步衝出去。
卻見沈清正彎腰將小傢伙從地上抱起來。
面上擔憂神色稍稍減去半分。
走進,聽聞沈清念叨小傢伙;;「自己摔了,不哭。」
伸手將他黏在掌心青草拂去,面容溫慈,話語淺淺。
「疼疼。」
「媽媽給你揉揉,好了好了,」說著,沈清抱著小傢伙轉身,猝不及防撞進了陸景行胸膛。
嚇得她整個人倒退,若非陸先生眼疾手快,只怕是已經摔了。
「我來,」扶穩人家伸手將小傢伙接過去。
這日、內閣成員只見總統閣下箭步衝出去,數分鐘後進來,手中抱著尚且還在抽抽搭搭的小太子爺。
見沈清進來,眾人起身,畢恭畢敬喚了聲「夫人」。
她點頭回應,面容淺淺
盥洗室內,陸景行抱著小傢伙站在檯面上洗手,玩氺的人何其高興,全然忘記剛剛摔了的事兒了。
走進、沈清聽聞陸景行正在給兒子做工作,無非是男子漢不能好哭之類的話語。
沈清時常聽聞他如此教導兒子,時刻給他灌輸男子漢的思緒。
陸景行對於孩子的教育,是硬氣的。
而沈清的教育,稍顯柔軟。
站定小會兒,伸手扯過一側干毛巾遞給陸景行,男人伸手關了水龍頭,給小傢伙擦乾手,小傢伙明顯是意猶未盡,不願意就此作罷。
卻被陸景行一個眼神給止住了,委屈巴巴的不敢吱聲。
「生病了不休息會兒」她問。
「內政事情要處理,國內考察結束要制定精準計劃,每一項都要時間,不能拖拉,」陸景行說著,將兒子放到沈清懷裡,伸手捏了捏小傢伙白白嫩嫩的面龐;俯身輕酌她唇瓣;「跟辰辰一起上去休息會兒。」
生病,對於他來說,不過是換了個地方工作。
下午時分,沈清帶著孩子午休,隱隱覺得偶東西老撩撥自己的臉面,伸手欲要撫開,卻聽聞一聲輕笑。
睜眼,入目是陸景行俊雅含笑的面龐。
「辰辰呢」
「早就醒了,」陸景行答。
此時、他身上衣衫換了一件。
從白色百年成了淡藍色。「準備出門」她問。
撐著身子起來,抹了把臉。
陸景行點了點頭,看著沈清,而後道;「俞思齊喬遷新居,過去吃個飯。」
如此待遇,只怕也只有俞思齊與程仲然這群人能享受得了了。
自他坐上總統高位,除了國家大事,哪件事個讓他親自前去「女朋友」沈清很好奇。
對於俞思齊很好奇,俞思齊這樣一個男人,愛過一個顧言,卻當顧言成家之後遠離她身旁,不去打擾她的生活。
可不難看出、在他孤身一人時,依舊能透過背影看到他對某人的懷念。
陸景行微微搖頭,算是給出答案。
入夜、沈清著了身舒適連衣裙,離去時讓南茜去後方花房挑了盆小巧的滴水觀音前去。
這夜、陸景行親自驅車,男人一身單薄襯衫在身,顯得整個人矜貴而高雅。
沈清一身米白色雪紡連衣裙在身,坐在副駕駛,手中抱著盆滴水觀音。
路上,陸先生頻頻將視線落在她身上,嘴角笑意愈來愈深。「阿幽,」他失聲輕喚。
沈清視線落過去,似是在等著他言語。
「可以把綠植放到後面,抱著不累嗎」
「還好,沒有辰辰重,」她說,話語溫溫。
聊到這裡來,陸景行似是想起了什麼,等紅綠燈的間隙伸手將沈清散落在旁的碎發別致而後,細細溫溫的嗓音詢問;「周歲宴怎麼辦」
「簡單點,」她說。
陸景行沉吟了會兒,搖了搖頭,緩緩開口;「不能簡單。」
辰辰是他第一個孩子或許也是也唯一一個孩子,無論如何,要給,也是給最好的,不能寒酸。
沈清說的簡單,怕是不行。
後者聞言,側眸望向開車的男人。
只聽其開口穩穩道;「我要給他最好的一切。」
「還小,你給了他也不知道,」沈清這話,稍顯不自然。
知道嗎
應該是知道的,不然,為何她會清楚的記得沈風臨的不好「知不知道是一回事,我給不給是另一回事,」這是陸景行給出的答案。
話題就此結束。
到俞思齊家時,大家已經聚齊,就連明瀾都來了。
實則、大家約的時間是五點半,而沈清,五點半才被陸景行鬧醒。
在來,自然是遲到了。
她將手中綠植交給俞思齊,後者顯然有些受寵若驚。
一行人,聚在一起,在加上陸景行今日刻意放下總統的架子,與大家融合到一起去,不消片刻,鬧哄起來了。
沈清環顧一圈,不見程仲然。
正想著如何開口詢問,只聽老三咋咋呼呼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開口道;「聽說傅大小姐最近在鬧分手,你們說仲然今天會不會來」
一旁,部隊裡的幾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為啥分手」「聽說是傅大小姐嫌棄他是個當兵的。」老三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回答。話語一處,有人炸毛了。
「當兵的咋啦當兵的就活該找不到老婆了」
客廳里此起彼伏的聲響落在沈清耳里。
當兵的可以找老婆,但若是想要陪伴的人還是別找當兵的了。
就比如她。
思及此,沈清端著水杯坐在沙發上微微失神,吵吵嚷嚷的環境似乎並不能打擾她神遊。
若非老三跟大家爭著爭著突然將目光落在沈清身上停下來,眾人只怕是怎也沒想到,一國總統夫人竟會在這麼吵鬧的環境下失了思緒。
身旁,陸景行伸手攬上她的腰肢,微微捏了捏,未曾用力,但足以讓沈清迷失的思緒回籠。
側眸望向他,稍顯迷離,那眼神好似在問,怎麼了。
「嫂子你走神了,」老三這人,向來是嘴快的。「抱歉,」一席話,本是沒什麼的,但足以讓沈清面色稍稍難看。
伸手,極不自然的別了下碎發。
「我去趟洗手間,」她起身,適時脫離這略微尷尬的氣氛。
「左拐,」俞思齊告知。
她點頭致謝,轉身進了衛生間。
客廳內,老三邀著大傢伙開始搓麻將,明瀾乖巧的坐在一旁盯著自家哥哥,
俞思齊一包煙扔給陸景行,後者抖了抖煙盒,抽了根煙出來,攏手點燃。
只聽俞思齊問道;「咋啦」
「你覺得咋啦」陸景行這話是笑著說的。俞思齊聳聳肩,揶揄開口;「無牽無掛一身輕。」
這話說的,陸景行不免對她翻白眼。「好好對人家,人家現在是在跟你好好過。」現如今的沈清不同於以往的沈清,他看的出來。
但無論如何,行至此,很難在保持一顆初心行走下去。
陸景行也好,沈清也罷,坐上的位置不同,看待事情的方法也便不同。
「我一直都是支持你的,但不得不說,你們婚姻這條路上,你的目的達到了,而沈清,一直在放棄自我成全你,景行、感情這個東西,不好說,但也不是不能說。」有些東西是千言萬語道不破的,但也不是不能道破。陸景行的為政之路看似千難萬險,但最終,達到了目的。
而沈清,她這一生只要求平平淡淡安安穩穩的一聲,卻喪失在了陸景行手中。
有些東西,是愛情所給不了的。
沈清明明知道陸景行為了成全陸槿言將她推上高位,可這種時候,她沒有選擇跟陸景行吵鬧,而是平平淡淡的訴說這件事情,誰能說著不是一種失望「以前一直覺得征途難行,現在覺得,婚姻難行,」陸景行這話,說的無比輕嘲。
「真要離開你的人,不會大張旗鼓的跟你吵鬧,怕的是,人在你眼前,你卻摸不透對方的想法。」
就好比,陸景行明明在沈清身旁,而她卻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發呆走神。可見陸景行在與不在,似乎沒什麼區別。陸景行跟俞思齊的交談在沈清從衛生間出來而終止。
沈清張開修長的手指,一副剛剛洗了手沒擦乾的模樣,陸景行見此,伸手嘩嘩嘩的扯過茶几上的紙巾給她擦手。
俞思齊見此,眉眼間的淺笑越發明顯。
「廚房裡有新鮮的水果,你要不要去給沈清來點」他笑問。
陸景行視線從他身上收回來,擱下杯子起身,牽著沈清往廚房去。
廚房內,陸景行似是來過許多次了,輕車熟路的拉開冰箱,準確的找出盤子的位置,而後,伸手捋袖子,動手洗水果,全程沈清站在一旁,靜默無言的看著。
陸景行並不大喜歡她這種寡淡的情緒,甚至是時不時回頭看她有否發呆。
數次之後,沈清問;「老看我做什麼」
陸景行笑,伸手將洗好的水果放進盤子裡;「你不說話,我老以為你走了。」「非得讓我喋喋不休才行」她問,雙手抱胸靠在廚房邊兒上顯得有些雲淡風輕。
「偶爾就行,時常會很累,」男人從簍子裡拿出道具開始在砧板上切水果,動作熟練有條理。
忽而、她想起某日首都公寓徐涵切的兔子蘋果,心中發笑,望向陸景行慢悠悠道;「你們當兵的是不是都很心靈手巧」啪某人切水果的動作一頓。
側眸望向沈清,似是在琢磨沈清這句話是何意思。
「何來心靈手巧之說」
「徐涵會將蘋果切成兔子,」沈清悠悠然然開口。
話語才落,哐當一聲,陸先生的菜刀落在砧板上,脾氣極大。
他可算是想起來了,他腿傷住公寓那段時間,徐涵可不是將蘋果切成兔子端給她了嗎
且還惹的人春光滿面的。
陸先生目光涼颼颼的落在沈清身上,沒了好面色。
若這會兒要是問沈清自己會幹些什麼,只怕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唯獨一個徐涵會將蘋果切成兔子她倒是記得一清二楚。
且還想著。
思及此,陸先生不好了,雙手叉腰站在廚房門口,面色冷冷瞅著她。
「徐涵,」一聲爆喝從廚房響起。
客廳里,站在一旁看著他們搓麻將的俞思齊手中杯子險些嚇掉了。
而正在牌桌上的徐涵一臉懵逼,望向俞思齊。
廚房一聲爆喝在度響起。
「去啊」俞思齊踹了人一腳。
徐涵麻溜兒的爬起來往廚房而去,尚未站穩,只見陸景行滿身冷氣蹭蹭蹭的往上冒,在看沈清她倒是笑容艷艷,一臉平淡;「來、切個兔子。」
陸景行伸手指了指粘板山正在切的蘋果,點頭含著冷笑望向徐涵。
不是會切你來。「我。我不會啊」徐涵都結巴了,他一個拿刀拿槍的大老爺們兒哪裡會切兔子啊
這不是誠心為難他嗎
給不給活路了
這不是明擺著讓他一個糟老爺們兒去拿繡花針
「太太,」徐涵苦哈哈的目光落在沈清身上,欲要求救。
哪兒想,雙手抱胸靠在廚房邊兒上的人笑容淡淡,輕啟薄唇一臉無辜道;「可是、你在公寓的時候還切過兔子。」
徐涵不爽,她就爽了。「。」那都是幾百年前的事兒了啊
姑奶奶。
徐涵心裡哀嚎不斷,想死的心都有了。「切不切」陸景行在問。
此時,客廳內原本正在搓麻將的人紛紛停下手中動作,豎著耳朵聽廚房裡的動靜。徐涵望著沈清,後者依舊是笑容淺淺望著他。
一副不切不給活路的模樣瞅著他。
徐涵後背冷汗涔涔,他算是知道了,這姑奶奶在報復他呢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切,」徐涵伸手抹了把汗,往廚房而去,心想著,不會打電話給南茜求救。
哪裡曉得,沈清幽幽轉身退出了廚房,可陸景行卻跟門神似的站在他身後。
似是要等著他且出朵花兒來。她出來時,俞思齊笑問;「你又踩老陸尾巴了」她輕瞥了人一眼,「我是那樣的人」「是,」老三開口,毫不留情。
沈清撩了人一眼,徑直走到茶几前蹲下去,開始百無聊賴的伸手剖瓜子,拼圖案。
俞思齊全程坐在對面,看著她一言不發開始動手做自己的事情。眉目輕輕挑了挑。
許久之前,陸景行時常說,沈清很乖。
他若是很忙,沈清大多數都是自己呆在書房看書,亦或是呆在他身旁。
她不喜歡同別人吵鬧。
在來,他時常陸景行說,沈清性子太淡,一整日下來說不了幾句話。俞思齊想過這個問題,說她乖,大抵是陸景行忙的沒時間搭理她。
說她太寡淡,大抵是陸景行有時間了,想陪陪她,可相處下來才發現自家愛人並不大喜言語。
人都是自私了,每個人在不同時間會對另一半有不同的要求。
這句話,他在陸景行身上看的清透。
此時,俞思齊無比慶幸,他愛顧言,幸好沒有將他娶回家。
留在他心目中的永遠是一朵白月光,他不必去經歷婚姻的磨合與爭吵,也不會將對方在心中的印記變的不好。
她永遠,是美好如初的模樣。
廚房內,徐涵大汗淋漓,身後杵著一尊門神半天不動。
客廳內,沈清不同任何人言語,自顧自蹲在茶几前忙著自己的事情。
帶陸景行從廚房出來,瞅見她忙的是什麼時,差點沒崩住。
她在拼一隻兔子頭。
對、而且還已經拼好了。
沈清為了坑徐涵,也是下了血本了。
不喜刺激陸景行。
半晌,徐涵端著水果從廚房裡出來,蹲在沈清對面,跟求爹爹告奶奶似的就差直接拜她了;「姑奶奶,我哪兒招惹你了,我給你道歉,你大發慈悲的原諒我吧」
沈清聞言,笑著搖頭。
無非是在說,這事兒沒完。
徐涵正想著如何讓這姑奶奶鬆口呢,大門被輸入密碼打開。
程仲然拉著傅冉顏站在門口。
後者原本一臉不悅,可一瞅見沈清,雙眼放光,甩了程仲然開始往屋子裡奔。
二人並排蹲著,傅冉顏看了看沈清,在看了看桌面上的兔子,「你在幹嘛」
「拼兔子,」沈清答,乖乖巧巧。
「我跟你一起呀,」傅冉顏完全搞不清楚情況。陸景行坐在一旁,菲薄的唇壓成了一條線,一看就是心情極度不爽。
------題外話------
你們說;陸琛的故事是細細寫還是大概寫細細寫我能寫個五百萬,壞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