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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三章:總統也是肉體凡胎

    第四百二十三章:總統也是肉體凡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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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段發生激戰的道路此時破敗不堪,地面上殘渣鮮血鋪滿一地,透過電視屏幕也能感受到當時的狀況何其慘烈。

    沈清挺直的背脊站在客廳里,清冷的目光望著新聞主持人播報此時新聞的狀況,專業的口語,標準的普通話,每一句發音都字正腔圓,南茜站在身後望著眼前新聞,不由得驚愕的張大嘴巴,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在看眼前這位清冷的少夫人,總統大人經歷的一切似乎不足以讓她動容半分。

    她的背脊依舊挺拔,懷孕生子身材恢復後比以往更加清瘦了些,自然的也更加清冷的些,南茜望著眼前的人人,看不出她到底是何情緒,只知曉淡淡的,跟往常一樣,無半分異樣。

    屋內,小傢伙的咿咿呀呀聲不斷。

    客廳里依舊流淌著主持人的話語。

    於今日上午時分,總統府出行隊伍在西街遭到不法分子圍擊,導致多人傷亡,此案,正在調查當中軍方在第一時間派出隊伍護送總統閣下返程,索性、總統閣下並未收到傷害,而造成此次傷亡的不法分子悉數被羈押

    「太太、閣下他」南茜畢竟是總統府出來的人,此時擔心,在所難免,可沈清一句話就將她懟回去了,且還冰冷異常。「不關你的事,」言罷,抱著小傢伙上了二樓,許是玩的不夠起勁,小傢伙在沈清懷裡咿咿吖吖的。

    南茜一時間,沒了話語,站在原地許久,才轉身離開。

    總統閣下行程按理說是要對外進行保密的,為的就是防止那些不法分子不要命,而此時、陸琛出行之前,新聞聯播將這則消息大肆通報了足足三日。

    去一趟福利院需要大肆通報嗎

    作秀不成

    不不不、身在陸家這個位置上,做什麼秀

    天底下的人都需要作秀她們都不需要,那為何呢

    只有一點尚且還能說明,這又是她們謀劃的一切。

    新聞上說陸景行連日出訪他國,就連今日尚且還在播報,那麼昨晚,那輛黑色的邁巴赫是誰坐在裡面

    沈清在看到新聞時,不自覺的將這一切都連貫起來,得出的最後結論便是這又是陸家人的手段。

    真是為了政權,不惜犧牲自我,她們的家族精神沈清這輩子只怕都學不來。

    新聞聯播連續幾日將陸琛要出訪福利院的消息大肆播報,就好似是在邀請誰來似的。

    首都的動盪再一次拉開序幕,外人眼裡,這或許是一場謀殺事件。

    可沈清眼裡,這不過是陸家人為了權利做的戲而已,短短半年來,到底為了權利犧牲了多少。

    晚間、晚餐時分,沈風臨就這件事情展開討論,沈清避而不談,不想過多的談論陸家人的事情,甚至是不想在用餐時分提及。

    6月8日上午時分,總統府發言人就此次事件發表言論,言辭剛正,一言一行都似是在維護正義,維護世界和平。這日晚間,本該忙的焦頭爛額的人出現在了瑤居別墅外,沈風臨接到電話起身開門,客廳內,昏暗的燈光亮著,眼前坐著的這位三十出頭的男人似乎略顯滄桑,許是近日來的事情足夠令他焦頭爛額,沈風臨望著他,伸手端起杯中清茶喝了口,淺聲詢問;「有事」「有點事情想讓父親當說客,」陸景行直接了當開口,後者望著他的面容有些清淡,並未有任何情緒。

    說客給誰當說客此時似乎已經是很明顯的了。

    以陸景行的段位還有誰是需要他去當說客的除了沈清還有誰

    「你說,」身為長輩,他向著女兒好,也不希望自家外孫往後生活在單親家庭里這段婚姻,他看似是向著沈清,實則也是在保全二人。總統閣下遇襲、首都必然是一片動盪,動盪的不僅是政場,更有可能是商場。

    而此時、陸景行出現在自己眼前,沈風臨大致能猜到是何意思。

    這夜間,岳父女婿二人聊了許久才作罷。

    清晨,沈清起來時,沈風臨正端著杯子站在電視機前看新聞,見她起來,開口打招呼。

    「對於這次的事情你有什麼想法」「沒有,」沈清伸手倒水,陸家的事情,她能有什麼想法。「總統遇襲,此番,不管是政場還是商場必然都是會動盪一番的,不真不考慮接受陸氏集團」沈風臨問。

    沈清未言語,伸手拉開椅子做下去,整個人姿態淡淡然。

    「這種時候,陸景行若是在政場上大刀闊斧,你在商場上開闢道路,你們二人政商聯手,所向披靡,放眼全球,能與你們二人聘比的夫妻,不多。」沈清依舊未吱聲。

    「陸景行在政場上的動作且還能為在商場上的你打掩護,這種時候入駐陸氏集團比往後任何一個時間段入駐都要輕鬆百倍,你確定不考慮」「你在給陸景行當說客」沈清算是看出來沈風臨的意圖了,端著杯子的人清明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溫溫淡淡,帶著些許異常的情緒。

    「說客算不上,不過是在簡單的闡述事實,且還是站在你的立場上,」她與陸景行的婚姻不可能就此分道揚鑣,分不了,沈清早晚有一天會入駐陸氏集團,竟然是早晚的事情為何不在有人給自己打掩護的時候輕輕鬆鬆進去

    一勞永逸。

    「你與陸景行離婚是不大可能、且不說陸景行的身份,就單單他是軍人的背景,軍婚也不好離,只要不離婚,你遲早有天要入駐陸氏集團,何不趁著有人為你打掩護的時候進去,一勞永逸。」進去沈清想了想,有些好笑,她廢了那麼多心思若最終還是入駐了陸氏集團,她那廢了那麼大勁頭去鬧騰有何意思

    啪嗒,沈清清晨起來肝火旺盛,在沈風臨平淡的話語中將手中杯子重重擱在餐桌上。

    後者識相,止了言。倘若你以為此時就此作罷,那便是多想,沈清不曾想的是,沈風臨早餐時分將一份蓋著她公章的文件擺在了她眼前,這份文件自然是關於陸氏集團的,她抬眸,滿面錯愕的目光落在沈風臨面上。

    帶著不可思議與詫異。

    二人未言語,但眼神足以代表一切。

    她不曾記得自己何時動用過公章,可此時,文件上明明確確的就是她的公章。

    「替我做主」沈清笑了,伸手擱下手中筷子房子桌面上,望著沈風臨反問道。

    「陸氏集團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沈南風開口。

    「你是商人,利益當前,沒有不要的理由,」這話,沒毛病,她是商人,她看利益。

    但眼前的利益。真他麼操蛋。

    這頓早餐,吃的並不愉快,沈清並未同沈風臨言語幾句。

    反倒是沈風臨將利弊權衡之後悉數講給沈清後,後者僅是淡淡的。

    這日,沈清盯著眼前的文件看了許久,久到午餐時間南茜叫了數次都未見人動彈,久到這日上午辰辰都未曾經她的手。6月9日,陸景行代表總統府發聲,強勢剛正,一切為了人民權益。次日,軍部召開記者招待會,對此次總統閣下遇刺事件展開深刻檢討,並且,就此次事件犯罪嫌疑人招錄的口供公諸於世。

    一時間、全國動盪。

    犯罪嫌疑人的口供將矛頭悉數指向彭家,聲稱自己是彭老爺子舊部,此番,是為了副總統閣下討個公道。

    舉國動盪。此次行刺事件,悉數由陸景行經手,總統閣下甚至此時發出聲明,由陸景行全權代理總統府一切事宜。

    直接就職上任。

    一時間、國總統閣下被刺殺新聞漫天飛舞,刺殺兇手來自副總統閣下亦是震驚人心,新任總統如此匆忙上任,更是讓人唏噓不已。

    沈清永遠記得這一日,6月10日,一覺醒來,她的手機屏幕上多了好些許來自好友的調侃信息,從陸太太便成了總統夫人的調侃信息。

    最為吊兒郎當的是來自z國的那位徐先生,他的話語,言語中諷刺意味盡顯無疑。

    破天慌的,她睜眼的第一時間不是打開電視去看新聞聯播,而是翻開黃曆去看今日的時運。

    當看到宜、上任這三字時,險些笑出了聲。

    陸家人的本質上是非常敬畏這些傳統文化的,無論何時都是如此。陸景行上任後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大刀闊斧將彭家人繩之以法,這個過程,耗費了足足月余時間,這月余,沈清在也未曾在午夜的樓下見到那輛黑色的邁巴赫,未曾接到男人電話,只是偶爾看見南茜拿著手機站在廚房裡畢恭畢敬與那方說什麼,

    蘇幕期間來過幾通電話,小傢伙九個月時,不知是天賦凜然還是早教課程上的好,爸爸媽媽奶奶發音基本完善。

    這日、沈清抱著孩子沖奶粉,小傢伙一個奶奶喊過來嚇得沈清手中奶瓶哐當一聲掉地上去了,在細聽,確實是叫奶奶。

    自那日沈清一通電話撥給蘇幕,讓小傢伙對著聽筒喊奶奶之後,蘇幕每日電話不斷,時常過來,但人,卻未曾到來。

    五月離家,如今臨近七月,正值六月三伏天的光景,屋外太陽炙熱難耐,烤著外面的一樹一木,地表冒著蹭蹭熱氣。

    七月中旬,彭家事情告一段落,陸景行伸長手腕處理一眾貪官污吏,新官上任三把火,且把把燒的是權勢,底下那些人民群眾對於陸景行的信仰之度比陸琛高了許多。

    外人不知,但沈清知曉,陸景行燒的這些權勢且都是彼時追隨彭家的人,每一個人都未曾放過。

    他此舉,剷除了自己的心頭大患也能樹立民心。

    當真是一舉多得。

    難怪當初會如此匆忙上任,只道是不尋常啊。

    七月,雨後的天氣異常涼爽,沈清帶著小傢伙出門,只因沈南風說,老悶在家裡不好,出門,浩浩蕩蕩,保姆阿姨跟了一路,小傢伙興奮的不得了,一路上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看見未曾見到的東西興奮的不得了。

    平日裡中午都要午休的人今日精神頭兒十足。

    他不累,沈清累了,抱著小傢伙的手臂酸脹難耐。

    晚間睡覺時,小傢伙一口一個媽媽喊的起勁,沈清起先還能應允兩句,而後、實在是受不了小傢伙的恬燥,懶得應了。

    她本身不是個喜歡別人叨叨的人,即便是自家兒子也不喜歡。

    小傢伙喊媽媽沒人應,開始喊爸爸,聞言,沈清眉頭輕抽。

    面對一口一個爸爸喊得正歡的人沒了好脾氣;「你爸不在,別喊了。」

    小孩子,哪裡聽得懂

    依舊是喊聲不斷,沈清煩,凶了兩句,開始嚎啕大哭。

    哭吧哭吧,大水淹了龍王廟也不管她的事兒,你大膽哭。

    且一邊哭一邊喊爸爸,沈清充耳不聞,懶得去哄。樓下、門鈴聲大作,時間尚早,沈風臨在樓下處理公務,起身開門,見門口站著一風塵僕僕的男人,沈風臨盯著他望了許久,面上神色有些說不清道不明。

    陸景行盯著自家岳父許久,見其不讓自己進門,輕聲道了句;「我很抱歉。」

    對於數月來的不露面感到很抱歉。

    五月底到現在,兩個月,新官上任,整日都是奔命狀態,他未曾露面,但每日必須要幹的事情就是知曉妻兒今日幹了些什麼。

    沈風臨視線異常沉重,腳步往後挪了挪;「上去吧你兒子喊你在。」

    近日來,每夜上演的戲碼是小傢伙喊爸爸,喊的沈清煩不過開始吼人,一吼就哭,也不知道像誰。

    一邊哭一邊喊。

    往常沈清還會哄著,月份越大脾氣越大,越哄越哭,沈清索性也沒了那個耐心,喜歡哭就讓他哭著。因此,每夜睡覺之前總少不了一番鬼吼鬼叫。

    他也習慣了。房間內,沈清坐在床上看著哭鬧的傷心的不得了的小傢伙,一次兩次還好,且每夜都如此,哪裡受得了

    門口響起敲門聲,以為是沈風臨又來「解救」自家兒子了,喊了聲進,不料房門推開,站在門口的並非沈風臨,四目相對,二人誰也未曾開口言語。

    臥室燈光昏暗,照不到門口,沈清遠遠望著,只覺男人身形消瘦了些,面龐暫且看不大清晰。

    男人推門而進,反手帶上門,望著自家哭鬧的兒子詢問自家老婆;「怎麼哭了」沈清抿唇不言。

    走進、原本哭鬧的小傢伙一口一個爸爸蹦出來了,蹦的陸景行心都疼了,伸手將躺在床上哭的天花亂墜的小人兒抱起來輕哄著,一口一個乖乖哄著自家兒子。

    「爸爸在呢」許久未見,抱在手中稱手許久,不似斷奶那段時間瘦的厲害。

    許是見了人,小傢伙軟糯糯的臂彎攀上親爹脖子,抽抽搭搭哭的厲害,一口一個爸爸喊的陸景行心窩子都顫了。

    「在呢在呢不哭了,」沈清見此,一聲冷笑溢出來。

    什麼德行。

    陸景行自然是沒錯過這一聲冷笑的,望著沈清面色有些凝重詢問道;「平常哭鬧你就這樣將人放在床上不管不問」這話、他發誓,沒有帶任何情緒,只是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詢問,可在沈清耳里聽起來便不是那麼舒服了。「你想說什麼」後者靠在床上伸手拉了拉薄被該在腰間冷淡問道。

    「也是你兒子,」陸景行開口。

    「我生的,我想如何是否還得經過你的同意,」這種時候解釋是不存在的,沈清一見到陸景行將那股子壓在心底的鬼火放了出來。

    也不知道她生了個什麼東西,一到晚上睡覺就喊爸。

    明明個把月沒見了,還越喊越起勁。

    「小孩子懂什麼,你這樣對他,」陸景行一邊哄著人一邊同沈清爭論,全然忘記了自己此時被關在冷宮的事實了。

    沈清聞言,淡淡默默的目光落在陸景行身上,後者似乎才反應過來,「抱歉。」「你大晚上的出現在我房間裡是想教育我的」其實還有更難聽的話語沈清在唇邊繞了又繞,終究還是沒言語出來。

    被言語傷害過的人才知道那些話該說那些話不該說。

    「不是,」陸景行答,一本正經,輕拍著小傢伙的手未停,目光卻落在靠坐在床上的沈清身上。

    四目相對,一片靜默無言,良久之後小傢伙趴在他肩頭昏昏欲睡,陸景行才輕聲開口;「明日、余桓帶陸氏高管過來跟你做個銜接。」沈清抿唇,在昏暗的房間裡望著他良久不曾言語,空氣有一絲絲靜謐,甚至還有一絲絲壓抑,沈清望著他,溫溫淡淡,沒什麼起伏的情緒。「所以,繞來繞去,我終究還是逃不開你陸家的囚籠」

    「我需要你,」陸景行深諳的目光緊緊鎖著沈清,良久之後才從胸腔中發出如此簡短的三個字,但每一個都似是有千斤重似是壓著沈清近乎不能喘息。

    需要她

    笑談。

    「你一屆一國總統還需要我」沈清冷聲質問,話語涼涼。

    「總統也是肉體繁胎,並非無堅不摧,」陸景行嚴肅開口,望著沈清的目光帶著沉重。

    外人總覺得他是一國總統,他所向披靡無所不能,可是如此嗎

    不是,他也會有兩難的時候,比如現在。

    他也會不舒服,也會受傷,也會心痛,也會生病。

    外人覺得他至高無上,每日什麼都不用干,做個飛機到處飛到別的國家去出新聞。

    可事實時如此嗎

    不是、他的每一個決策都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出來的,每走的一步都是細心規劃好的。

    一步不穩,影響的是整個國家的局勢。

    「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裡」沈清反問,這話指向什麼二人異常清楚。

    當初,她宮外孕,臨近手術室前需要陸景行的時候他在哪兒

    沈清直白的反問話語讓陸景行輕拍著小傢伙背脊的手頓在了原地,本是要睡著的人因此又迷迷糊糊轉醒,抱著陸景行的脖子噠吧著嘴巴喊爸爸,男人這才繼續手中動作。

    「我們說過的,不提過往,」若是時時刻刻揪著過往的事情不撒手,她們之間還有什麼過下去的理由

    早就該分道揚鑣了。

    確實說過,也在這件事情上面達成了共識。

    她將落在陸景行身上的視線收回,抿唇不言。

    「但凡是我還有一點辦法,便不會委屈你,阿幽。」「但你終究還是委屈了,」她反駁,話語潛意識裡高昂,將趴在肩頭迷迷糊糊才睡著的小人兒嚇得一個驚顫,陸景行感受到,手中動作一緊。

    「乖、睡吧」本是正在交談的人,反過身哄自家兒子睡覺去了,留的沈清一人坐在床上火氣蹭蹭蹭的往上冒。

    許是氣不過,越想越氣,越氣越想。

    索性是一伸手,抄起床上抱枕扔過去,砸向陸景行後背,男人轉身望了她一眼,抿了抿唇。

    許是怕傷及無辜,將兒子抱在胸前,後背對著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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