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五:夜半蹲點
第五百六十五:夜半蹲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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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她的晃悠表現的太過明顯,以至於讓路過的同事不由的多忘了她兩眼,更甚是有好心之人上前詢問是否需要幫忙,
她搖頭,表示不需要。
人多嘴雜,不管是段紫軒還是蘇幕都不大希望此事有過多的人關注。
二人找了間安靜的咖啡館。
才一坐下,段紫軒開始抽抽搭搭;「我實在是沒辦法了,蘇幕,你知道的,我平常在學校也不是個喜歡麻煩別人的人,只是我爸爸這次,我實在是沒辦法才來g市找你的。」
在同學眼中,蘇幕性子跳脫,沒心沒肺,以第一的成績考進經濟學院,卻在日常考試中時常打擦邊球,若非知曉首都大學是個公正的地方,眾人只怕是無人不懷疑蘇幕這個研究生是不是花錢買上去的。
這日,g市的天氣格外好。
冬日暖陽昌盛。
二人選了處窗邊的位置,曬著暖陽,在這冬日的午後顯得異常愜意。
南下兩月一來,蘇幕唯一一次愜意的下午光景貢獻給了眼前這個哭哭噠噠的段紫軒。
但此時,似乎絲毫沒有影響到蘇幕的心情。
她很淡定,服務員送來咖啡,她淡淡的說了句謝謝。
而後將溫熱的咖啡端在掌心,放在膝蓋上緩緩轉動著,挺拔消瘦的背脊靠在椅背上望著急切的段紫軒,聽著她說著那些身不由己。
這期間,她看到了樹枝上的鳥兒來來回回飛了四次。
手中的咖啡喝了六口,去了一大半。
有人進了咖啡館點了杯咖啡端走了,也有人坐在了她們不遠處的位置。
段紫軒的訴苦結束,蘇幕端起咖啡喝了口,話語淡淡柔柔沒有任何波瀾起伏,但說出來的話語卻是那般的真實。
「你知道的,我父親高位在坐,我留在首都本可以享盡榮華富貴,但我卻選擇南下來到這個無親無故的城市,眾人都說我任性,實則,是身不由己,我父親雖身處高位,但政場上的事情他卻從不允許我過多詢問,更甚是命令禁止我往後不得從政,紫軒,我想幫你,但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番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人世間,最不缺的便是會唱戲的戲子。
而蘇幕,在一秒之間,變成了這種人。
她實則,也是有些冷漠無情的,未了不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不去幫助這個即將溺亡的人。
為了獨善其身,說盡了謊言來道出自己的無能為力。
「蘇幕,你幫幫我吧就這一次,往後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段紫軒也是急了。
越過桌子想要拉住蘇幕的手,可從一開始,蘇幕好似就知曉她會有如此動作,一雙手壓根兒就沒放在桌面上。
「不行你問問陸琛吧他是你男朋友,你幫我說兩句好話啊」
此時,在這樣一個冬日午後。
眼前坐著一個長相甜美且梨花帶雨的女人,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於心不忍。
可很抱歉,她是女人。
不會對此情此景生出任何不忍之心。
她想獨善其身的心情尚且無人可以撼動。
「我離開首都之後,我們二人一直在吵架,我想,如果你不想事情惡化的話,最好還是不要有如此想法。」
她將自己摘得一乾二淨。
首都的事情,蘇幕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些許的。
陸琛到底是為何會跟段世山槓上,又到底是為何會將他踩下去。
這些不是沒有緣由的。
蘇幕的拒絕,如此明顯,,段紫軒不會沒聽出來。
此時,正值下午光景,此處又是有名的經濟開發區,公司眾多,來來往往之人蘇幕不說全認識,但每日一趟公交上下來的,多少會認識那麼些許。
她想,女子膝下有黃金,不可輕易下跪。
可此時,段紫軒明顯是未t到這一點,她起身,撲通一聲跪在了蘇幕腳邊,泛著淚花的眼眸望著蘇幕,開始苦苦哀求。
那是一種近乎絕望的哀求與一种放棄任何身段的姿態。
昨日之前,她是首都高貴的部長之女,因著長相好,多的是人想與她喜結連理,上門求親的人更甚是數不勝數。
天之驕女,又有傲人的資本,哪個男人會不喜歡
可僅僅是一晚的功夫,她從金字塔的頂端,落到了最底層。
蘇幕被嚇得一個激靈,手中的咖啡蕩漾了出來,湯的她手背發熱。
「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蘇幕伸手去牽人家。
她這一跪,咖啡館裡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看的蘇幕簡直是頭皮發麻。
眾人看他們的目光跟看三八家庭倫理劇似的。
「你幫幫我吧我不求我父親能繼續呆在首都,但好歹留一條命也是好的啊蘇幕,你幫幫我,往後我一定想法報答你,」她低聲下氣苦苦哀求,抓著蘇幕的手死活不鬆開。
她想、陸琛真是把人逼急了,不然人家怎會大老遠的從首都飛到g市來給她下跪
莫不是閒來無事想讓她體會到壽終正寢之後的待遇
「我真沒本事,」蘇幕開口,話語間也是無奈。
「你跟陸琛打個電話,我跟他說,不為難你,你看行不行」她退而求其次,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你先起來,」蘇幕是腦子抽抽,隨著目光越來越多,真真是腦子抽疼抽疼的。
段紫軒也知曉此事的影響,從地上爬起來站在蘇幕身旁,看著蘇幕拿出手機給人打電話。
那側,電話接起,陸琛尚未開口言語,蘇幕壓著嗓子冷聲道;「段先生的事情你是什麼意思人家女兒都找上門來了你就不能放人家一馬」
言罷,她伸手敲了敲手機,有所示意。
蘇幕是聰明的,知曉先發制人的道理,那側,陸琛接起電話尚有些喜悅之情,一聽蘇幕如此話語,面色瞬間是冷寒了下來。
「不該你管的事情不要多操心,有時間操心別人還不如想想你自己,」說完,啪嗒一聲掛了電話。
蘇幕抬眸望向段紫軒,那意思好似在說;你看、我說了,我們二人最近一直在吵架。
段紫軒面如死灰站在蘇幕面前,半分言語都沒有。
在坐了會兒,蘇幕起身起來。
回到公司,同事八卦,過來詢問,她笑了笑,沒說話。
繼而身後有人接話道;「看過八點檔狗血片沒小三愛上男主,過來跪求正室放手。」
「、、、、、、、」蘇幕想,腦洞這個東西當真是天生的。
段世山的敗落,蘇幕看在眼裡。
她是個鐵石心腸的人,從小,蘇軍教會她一個最為讓她記憶猶新的道理便是獨善其身,特別是身處政場。
她一直謹記至今。
這是蘇幕,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感觸政場上的鬥爭。
臨近年底,身旁人開始收拾東西回家,而蘇幕也不例外。
只是此行,她並未做火車回去,與陶佳一起,掏了昂貴的機票,飛回首都。
蘇欽與陸琛二人過來接機。
說起蘇欽,蘇幕好笑。
南下幾月,蘇欽每月按時給她打款,後來,某次與衛麗通電話時才知曉,蘇欽每日二十號發工資,而她的收款期也是二十號,在問,才知曉他每月工資一分不動的全給她打過來了。
真是暖到了心窩子。
以至於這日,陸琛與蘇欽二人都過來接機,她衝過去第一個抱的人不是陸琛,而是蘇欽。
只是這一抱,某人的脾氣瞬間就上來了。
蘇欽心中雖喜,但還是伸手拉開蘇幕將她丟進陸琛懷裡。
路上,蘇欽提點她,「你傻哪有男朋友在跟前先抱哥哥的道理」
蘇幕憋了憋嘴,似是壓根兒就沒想這麼多。
正說這,陸琛視線落在她那一頭不長不短的頭髮上許久,才開口問道;「頭髮怎麼剪了」
「太長了,不大方便,」都說人閒頭髮長,她以前還不能理解這句話,工作之後可謂是徹徹底底的理解了。
忙起來連洗頭都費事兒。
他沒說話,只是緊抿的唇已經徹徹底底的告知蘇幕,他不高興了。
後者有些後知後覺,這種後知後覺來的稍微晚了些。
這日,蘇幕回家吃飯。
一家人難免坐在一起聊了些許時候,直至九點光景,蘇幕送陸琛出門,二人站在門廊下,四目相對,蘇幕乖巧望向他;「開車小心。」
陸琛恩了一聲,而後見蘇幕久久未有反應,問道;「只是這樣」
「啊」
「數月不見,見面就抱別人,臨別就一句開車小心」
陸琛的話,應該已經很明顯了,可蘇幕腦子短路,吾了半天都沒悟出來是什麼意思。
直至在陸琛哀怨的眼神中才得出那麼一點點感悟來。
伸手抱了抱陸琛,不過是幾秒的功夫,鬆開手。
屋外的寒風一點都不客氣,她穿了件毛衣出來,站在屋檐下,雖然擋住了些風,但依然是冷的。
陸琛陰寒的面龐有那麼一絲絲的好轉。
他低頭,深沉的時下凝在蘇幕唇角。
後者這才恍然大悟,踮起腳尖在他唇邊落下一吻,本想惹了就怕,不曾想,就在蘇家別墅門口,就這麼被陸琛按在門口狠狠親吻了一番。
吻的二人意亂情迷。
難捨難分,實在是難捨難分,陸琛說何都是不願就此放過蘇幕的。
但也知曉,此時,不易將她拐走。
陸琛走後,蘇幕轉身進屋,蘇軍這才問起了蘇幕工作上的事,平平淡淡,溫溫和和,聊得頗多。
直至結束上樓休息,才發現,陸琛電話來個數十個,她一個都沒接到。
回過去,只聽聞那側哀怨的聲響道;「明天一定要陪我。」
她應允了。
卻不曾想,放假歸來的時間總是不由自己說了算,比如,老太太數日未見她,知曉她回來了,親自登門拜訪,蘇幕想;她今日可能是要放陸琛鴿子了。
結果,真放了。
入了夜,陸琛電話過來,陰測測的發了一通火,讓蘇幕不得不低聲下氣的說著好話道歉。
哄著他,鎖著甜言蜜語才將人安撫妥當。
這方,總統府,陸翎看著拿著手機滿臉陰沉站在床窗邊的人,陰測測的鄙視了人一番;「生悶氣有什麼用有本事將人帶回來啊」
「慫包,」說就說吧還不忘做個最後總結。
陸琛簡直是要氣笑了。
慫包
真是貼切的很。
慫包可比他多多了,慫包生氣還有人惦記呢
自己氣死了,也沒人鳥他一下。
這夜間,陸琛輾轉反側,凌晨轉點,開車去了蘇家別墅樓下,疏通電話才將睡夢中的人吵醒,蘇幕起身拉開窗簾,見陸琛的車就這麼大咧咧的停在樓下,不由的顫了顫。
她恍惚以為自己眼瞎看錯了時間,細看之下,當真是陸琛,心想,這人莫不是瘋了
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蹲點。